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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咒术界被原神众神宠爱(火照)


可他们之间并未任何深仇大恨,禅院甚一的执念说到底都应该来自她或者甚尔哥哥才对。
禅院甚一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烦道:“那老登的重心偏向了你这边,阻碍我们的所作所为,那么,他就得死。”
他挥舞着双臂,神色癫狂:“不止你,还有禅院甚尔的那老婆,今日谁也走不掉,下一个目标就是那个臭小子……哈,我要让甚尔在最后一刻都求死不能。”
他自以为一直都牢牢把握着面前少女的命脉,自以为这个束缚当真让她的心脏疼痛到几乎无法忍受——可悠依能看出来,真的能够伤害她的生命的,是那边的阵法才是,而如今的束缚只是能让她疼痛的纸老虎罢了。
……疼痛而已,她从出生起便已经品尝过足够的疼痛了。
少女的面庞上并没有任何的怒意。
她望着面前这群禅院家的生面孔熟面孔,抬起头时,弯着眼笑。
明明是一张极其明媚的面庞,却不知为何,在此刻叫在场所有人都看的遍体发寒,仿佛她的笑容在这一刻和那个天与暴君重合了似的,直叫人瘆得慌。
“啧,女人,你到底在笑什么!”禅院甚一有些毛骨悚然,他色厉内荏的骂道。
他心想,如今他获得了禅院扇背后那邪神……那大人的恩赐,他的力量是当今他们所有人中最强的,多少已经达到了特级咒术师的程度,如今现存被认可的特级咒术师也只有天元大人与九十九由基而已,他对自己有着一种迷之自信,那就是现在的禅院悠依,绝无半分的可能,能够与如今的他为敌。
嗯,似乎绝大部分禅院家的男的,生来都自带着这种的绝对自信。
“嘘……”她抬起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眉眼弯弯道:“你们惊扰了神明。”
“神明”这一词还是相当叫这群乌合之众忌惮的,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惊的几乎跳了起来,然后一脸警惕的环顾四周,对禅院悠依那叫高层都避讳莫深的得以被神明庇佑的能力,他们早八百年便有所耳闻。
环顾四周倒也没什么传说中的岩神或是雷神再过来给他们一杵子,这倒是让他们齐刷刷的松了口气。
原来是虚惊一场,那边那个小丫头,倒是会吓唬人。
禅院甚一怒骂:“都说了别用你那个召唤系的能力,可恶,你这女人,你是想心脏爆裂而死么?!”
他发了狠的加了力气,可面前的少女除了脸色变得有几分苍白以外,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大碍。
禅院甚一不由得在这一刻,对“那位大人”的说法,产生了些许的怀疑。
“知道吗?”她笑的甜美,像是传说之中能够摄人心魄的妖魔:“之前的那次呀……那便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了。”
……此前禅院扇的那一次,已经是她予以禅院家的最后的一次机会了,她已经足够的仁至义尽了。
“今日能够活着走出这道领域的人,只有姐姐,还有我。”她抬起眼,明明是平视面前众人,却硬生生透出来了一股居高临下的蔑视的意思。
“该死掉的人并不是我们。”
“……而是你们所有人。”
禅院甚一的口中骂了一句什么,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运用自己已经被强化的术式,好好给面前这个死丫头一点颜色看。
铺天盖地的拳头霎那间凝结成实体,朝着悠依所在的方向兜头便砸了过来,直叫人避之不及。
而面前的少女却毫无避让的意思,她只是在唇角凝了一缕笑意,仰起头,一副任由拳头劈头盖脑的落下来的模样。
轰隆一声巨响,烟尘滚滚。
有长老凑在禅院甚一的身边问:“这是不是做的太过火了一些,我们不是要在最后说成禅院悠依在祓除咒灵的过程中因公殉职嘛……”
这一下子下去,怕是砸的连形都不剩了吧,也实在是不知道,禅院家的这个丫头和她兄长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能叫他如此愤恨。
禅院甚一咧齿一笑:“反正最后都要拖到那个阵法之上,交给那位大人的,拖过去和拾过去,都一样。”
至于那个同父异母的所谓妹妹……
呵,她活该。
倘若她在拥有天分的第一时间就对身为兄长的自己卑躬屈膝,他倒也不是不能接纳她,到时候安排她做本家某个少爷的正室,分明是未来一片光辉明朗。
可她偏偏要叫自己当众出丑!她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脱离了家族,狠狠的打了整个禅院的脸,又与五条家的神子搅在了一起……
还有那个禅院甚尔,他甚至和那麻瓜女人一同姓了,简直和入赘没有半分的区别,明明是跌宕里世界的天与暴君,如今竟然是连脸也不要了。
每一次从外面传来禅院悠依和禅院甚尔又如何如何的消息之后,他实在是狠的抓心挠肝,倘若他不是术师,那怨念都足矣变成特级咒灵了。
而就在他因为极度妒忌自己的弟弟妹妹却又不愿意承认,日复一日心态变得逐渐扭曲之时,他也如同曾经的禅院扇一般,听到了“那位大人”的声音。
“那位大人”这一次并没有将一切都全全交给他,反倒是一点一点的做局,先是尝试在那次的【帐】的事件能否攻心战术,答案是禅院悠依不受影响,便改变了思路,朝向禅院甚尔的那个妻子下手。
将禅院悠依引诱入这层结界之中——如若她能站在那法阵上,一切便已经可以落在帷幕了。
他们甚至通过那位大人的能力设置了一个虚假的“束缚”,目的在让她觉得她的心脏被把握在手中……事实上是并没有的,只是那痛感也足够让她认为确实如此了。
禅院甚一以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笑起来的样子又疯又颠,只是搭配那张扭曲的脸,根本就没有自己弟弟的万分之一好看。
这会儿的甚一又想起来那禅院直哉臭小子说过的,他这张脸比起甚尔根本毫无可取之处的话就气的牙痒痒。
料理完了那个老头……之后便轮到那个臭小子……
禅院甚一的心里正打着盘算呢,然而烟尘散去之时,他并未看到设想之中禅院悠依已经被他的强化版本术式,打到了东一块西一块的场面。
“……”
他的嘴巴怯懦的动了几下,明明已经拥有了来自“邪神”的力量,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先从气势上就输给了来人半截。
那是一位身材高大纤长的棕发金瞳男子。
他身着一袭鎏金色外袍,衣摆行走间有龙鳞浮现,方才的少女这会儿从青年的怀中缓缓的俯身而起,她回过头,目光淡淡的望着他们的方向,而她的手依然轻轻的握着青年的手。
倘若换成更加年少一些的时候,她就会坐在摩拉克斯先生的一边的臂弯里,这样看起来压迫感更强一些。
不过现在,也还好了。
——压迫感。
这是所有禅院族人的最为直观的第一反应,甚至有见过他的在高层的长老们反应了过来,这个男人比许久之前的气势还要更加强大了一些。
是帝王君临天下的压迫感,也是曾有无边杀伐之相强大的魔神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别!别过来!”
禅院甚一的嗓子被踩住了咽喉似的,叫的格外嘶哑难听,他抬手凌空一指:“你再过来,她的心脏就会爆裂而死!”
果然,随着他的说法,身边的少女的身形很明显的摇晃了一些,钟离的动作稍显迟疑。
悠依的唇角咬出了一丝血来,她咬牙切齿的轻轻擦了擦:“真要爆的话早就爆了,只是有些疼罢了,根本算不了什么。”
于是钟离又是欣慰,又是心疼,他用更加压抑的目光望向了面前的这群乌合之众。
“我似乎曾说过。”他缓缓的抬起手:“倘若你们在为难于她,我定然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刹那间,狭长的金光撕裂了黑灰色的天空,而破开了天际的则是一道由远及近的巨大星陨。
禅院家的族人们想跑,可他们的周围却噼里啪啦咣咣钉死了一圈岩脊,直叫人退无可退。
“大人!大人!”
悠依听到有人在其中撕心裂肺的喊:“救命啊!大人!”
又补充了一句:“其实阵法已经好了!离拿下那禅院悠依只有一隅之隔了!”
果然,随着那话音刚落,有一侧的岩脊破开,一群禅院族人们,使劲的你推我搡着,这会儿身为咒术师的十八般武艺倒是都一并使了出来,也不管加强的力量有没有打到自己人了。
所有人都想从这场源自神明的审判之中活下来,他们这个时候才绝望的意识到了自身能力的渺小,还有格外怨憎的望着那边完全处于岩神庇护之下的少女。
“该死的!别碰老子!”
“我可是家族长老!”
“老东西,旧时代的遗物早该去死了!振兴禅院的任务应该留给我们这些年轻血液!”
他们彼此之间都呈现出了最为丑恶的一面,且你推我搡,手上的动作不停,一片血肉横飞,间或者有人在惨叫。
头顶那极其富有压迫感的星陨的速度抓紧慢了下来,也同时给了几乎所有人“兴许可以逃走呢”的可悲念头。
可就在这一刻,有位少年的声音在他们耳畔轻轻响起。
“欸~~别想逃开哦。”
那属于风神的狂风一卷,他们连滚带爬的统统翻了回去,而“罪魁祸首”其实是一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少年,他悠哉悠哉的在半空中摇晃着双腿,笑吟吟的瞥着面前这群人,就和做什么游戏似的,一旦有人想要往岩脊外围爬,便抬手裹挟着飓风一吹。
“温迪哥哥。”
悠依轻声喊。
“欸~”温迪听起来十分喜欢这个称呼,显年轻,像那边的老友就只能被喊叔叔的份,他笑的一脸阳光灿烂的对悠依挥手,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他又何尝不知道些许她年少时的遭遇?身为神明的自己总会和少女有着千丝万缕的怜惜,可只要是那些许,就足够的触目惊心……
悠依为了大局着相,放弃了复仇,可他们偏偏要踩在她的头上行事,将魔爪伸向了她身边重要的,没有力量的家人。
经历了魔神战争且胜出的神明,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纯真无暇,宛若懵懂无知的少年。
他不紧不慢的陪同这些披着人皮的魔物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又回过头询问悠依:“这次,不唤她来了么?”
“她”指的是雷电影。
想必雷电影绝对会非常完美的将这面前所有魔物都砌进这阵法之中。
悠依摇了摇头,她忽然轻轻笑了:“不必。”
她上前几步,拒绝了摩拉克斯先生的搀扶,站定在岩脊之前。
她安静的望着这群人,他们在星陨的压迫之中,在岩元素的共鸣之中,挣扎着,惨叫着,恨不得立刻摁死身边人给自己争取一条出路,而经历了魔神残秽强化的身躯却又没有那么容易丢掉性命,他们在其中跑来跑去,就像仓鼠在滚轮里跑来跑去。
那里面有很多熟悉的面孔。
比如那边看起来道貌岸然的长老。
曾经,有些侍女姐姐,也是这样挣扎着,尖叫着,浑身是血的尝试逃离,却又被他们一把抓住,拖回了自己的院落。
还有那边自己的同龄人。
他们会逼迫她吞咽能够将喉咙都扎破的尖锐冰块,上升到玻璃的时候,被自己的哥哥发现且驱赶,但是小孩子总会有一些千奇百怪的手段的,比如说,往她的身上丢奇奇怪怪的毒虫,脸上,身上,衣襟里,束缚住她的手脚,不容许她挣扎,不允许她将它们抖落。
这也是她那样的畏惧虫子的真实原因。
明明以为是被后来的幸福填满且淡忘的记忆了,却在望着这么面庞的时候变得格外清晰。
啊,是啊,其实她没有一分一秒忘记过自己的仇恨。
……她曾经觉得那样的仇恨不必夺去他们的性命,也只是打一顿也就罢了,可是,他们想要杀了她。
因为她那个时候的放过,妄图改变的禅院直毘人也最终被这个吃人的家族吞噬而下。
禅院甚一仍然在尖叫着发出自己的命令,最后变成了请求:“禅院悠依!我是你的亲生兄长!你不能杀了我!”
“悠依,悠依,你听我说,之后你就是我们禅院的家主,哥哥会无条件支持你,饶了我,饶了——”
一滴眼泪从面庞滚落而下。
却不是在为面前这些看似可怜的地狱罗刹而落泪,只是为了自己而落泪。
在她抬起双手长剑的一瞬间,背后的少年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另一只手放在了她持剑之手上。
他终究还是赶了过来。
“别。”
他轻声的劝:“……不必脏了自己的手。”
女孩轻声的回答他:“可是我想用自己的方式,和过去好好的告别。”
这是只有她才能完成的一切。
在这里,在这一刻,她要对所有禅院家的族人完成清算。
“你不必担心咒术界会追究我,按照咒术界的律法,御三家可以遵照家规行事,禅院直毘人曾将家主之位继承给我,他给我留了纸质契约,是有效力的,他死后,我就是家主。”
“那么,身为新任家主,还有禅院家的族法,我有权利对这些暗杀明杀前代家主的家伙们……就地处决。”
她将在此,发出清算。
散兵的手指动作很轻,他温和的说:“其实,巴尔泽布为我修好了正机之神。”
悠依:“……嗯?”
她一时之间其实没太听懂这件事情和面前的事情之间的关联性。
散兵:“你便开着它,去处决这群混账好了,这样便不会脏了手。”!

咒骂声。
太多太多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喧嚣又嘈杂,悠依只觉得自己的耳畔变得嗡嗡一团,听什么都模糊不清。
好吵,像虫子一样聚集在一起,像虫子一样吵闹。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禅院甚一此刻仿佛仍然像是没有搞清楚状况一般的继续摇尾乞怜着:“悠依!妹妹,我的亲生妹妹啊,我知道错了,原谅兄长这次的过失吧……我也只是想让你成长而已——”
他将少女年少时所遭遇的一切一笔带过,只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只是想让你成长而已”。
哈,好一个只是想让我成长呢。
听到这么一句滑稽的话语,悠依本来应该笑出来的,可是也不知为何,泪水逐渐濡湿了眼眶,她颤抖着双唇,终究还是不争气的落下来眼泪。
只落了一边。
面庞上的表情则是一片苍凉。
不过,站在她身侧的少年远没有那样多的好脾气。
“喂,禅院家的。”
散兵此刻已经忍无可忍,他压低斗笠帽檐,抬起腿,足下带动元素力发力,狠狠给了禅院甚一一脚。
这一脚直接叫他跌落在了后面的岩脊之上,传来了人类骨骼的咔哒碎裂声,禅院甚一的咽喉像拉风箱一般发出了“呵”,“呵”的声音,他的面庞十分扭曲,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被这么小一个毛头小子揍了以后在生气,还是疼的。
只是这还没完。
“蝼蚁。”
“这就不行了么?”
“叫大声点,继续对你的妹妹求饶,嗯?”
散兵的风系元素力如今用的战斗方法,是“踢”,“踹”,在进行这个动作的时候,蓄力比较猛的话,就比较容易叫对方在空中忽上忽下的被狼狈的“颠勺”。
如今禅院甚一就十分隆重的获得了“颠勺”的待遇。
他起初还能有两口气咒骂一下这个该死的不知轻重的少年,究竟是哪里的家伙居然敢对身为禅院的他出手,直到后来他才开始开口求饶,自称愿意为了悠依解除束缚,只求饶自己一命。
“如若是方才那稍显拙劣的束缚,我已经为她祓除干净了。”钟离立在一侧,他望着身边正在颤抖着的少女,又回过头去,面向那群从各种意义上都可恶至极的凡人,那双平静无波澜的眼眸里泛出来了一丝明晰可查的杀意:“至于你背后倚靠的那位……”
岩神忽然笑了笑。
“他又能以这种方式精神胜利多久呢?”
禅院甚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抽搐了一下,那一瞬间,仿佛要被什么东西夺舍操控去了一般,他的面颊开始不受控制的扭在一起,一字一句凝聚成了咬牙切齿的:“摩拉克斯……我早晚要将你抽筋扒皮,将你的龙骨做成最华丽的酒杯……”
“还有你珍惜如宝的那个丫头……呵,定然过不了多久,过不了多久,我便会亲眼让你看着她被我掏出心脏,陨落在你的面前。”
禅院甚一闻言狂喜,他险些以为接下来便是机械降神,由那位大人暂时借助他的身体,叫在场这些家伙统统付诸代价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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