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在文娱行业里疯狂内卷(挖坑的熊猫)

搞定孙老师的方法非常简单。
之前与沈凝烟合作的林老师就是帝都大学历史系的研究生，并且还是孙老师的得意门生，所以有她牵线搭桥，沈凝烟想见到孙老师并非难事。而说服一位档次很高的编剧兼历史顾问加盟一个改编剧的最佳办法就是戳其软肋。
孙老师的孙女是群英的粉丝，而且还是影视服装设计师，并且对近几年的影楼风与阿宝色十分不爽。
幸运的是，孙老师的孙女有个名气很大的爷爷，所以不愁进入剧组的机会。
不幸的是，现在流行快餐文化，即便是有教授爷爷，向钱看的剧组也不会同意走后门的搞出堪称天方夜谭的动作。
这种情况下，孙老师要么卖身给影视大企做资源交换，要么出钱让孙女自嗨。
如此情况下，孙老师家自然觉得孙女不懂事，一把年纪了还要做些不切实际的梦。
所以当沈凝烟和林老师上面邀请孙老师做编剧加历史顾问，并且表示可以让孙老师的孙女负责项目服装时，这位老人狠狠地动摇了。
不过考虑到天下没有白吃的馅饼，加上这位孙玥小姐也没做出亮眼成绩，因此沈凝烟上门前开了几个小组讨论会，顺便带着影视部的人把话说开，以免之后合作不快。

第271章
“那剧本改编的事就拜托孙老师了。”帝都的某间高级包厢里, 沈凝烟起身与孙老师及其孙女握手，心满意足道：“预计会在五个月后开拍，还请孙老师与孙小姐早做准备。”
“这是自然。”不同于虎背熊腰的林老师, 年过八十的孙老师精瘦精瘦的，但精气神却比年轻人更足，看起来只有六十出头。
沈凝烟来时还担心孙老师会因她的年龄而轻视她, 结果却是沈凝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了。
“人怕成名猪怕壮，自打IP剧本一炮而红后，但凡兜里有两闲钱的剧组都会请孙老师当顾问。”回去的路上，林老师听完沈凝烟的疑问也是一脸无奈：“形式｜工程也算是国内流传千年的特色。那些邀请孙老师当顾问的剧组好一点的至少会请孙老师走个流程，差一点的那就是明目张胆地空手套狼了。”
“空手套狼？”
“嗯！你不知道吗？他们会趁孙老师去高校演讲时趁机与之合影留念，然后让媒体放出消息说孙老师对他们的剧组提出建议或赞赏他们的有xx剧的遗风。”林老师提起这事也是一脸憋屈：“更烦的是, 人家用词精准, 通告擅长引人联想，所以即便是告上法庭也没多少损失。”
“我懂我懂。”沈凝烟露出同病相怜的表情。
没办法, 但凡是在文娱业混出点名头的都经历过这种挫事。相较之下，孙老师都还算幸运的, 毕竟他在正统文学里有点地位，所以那些上门借势的还不敢做的那么过分。
“如果是大女主剧的话, 官宣后肯定少不了冷嘲热讽。”沈凝烟与林老师分开后也没急着回江城, 而是在帝都附近到处转悠，然后借着睡前的功夫开一下视频会议。
影视部早就习惯了沈凝烟的想一出，是一出, 但是对于沈凝烟不走寻常路地想拍被人骂惨的大女主剧，影视部里也不是没有愿意, 直到已经正式立项，板上钉钉后, 都有在沈凝烟面前高情商地小声抱怨：“咱们估计会被群英的粉丝们骂得狗血淋头咯！”
别看粉丝一直给人无脑冲动的印象，但是一些事业粉对自己喜欢的爱豆或公司可是很严格的，并且乐于狂骂那些不死进取的偶像或公司。
在群英之前，被粉丝如此对待的公司还是网联科技。因为圣达成为龙头后飘的已经忘了自己姓什么，所以那时杀出重围，做大做强到能与圣达比个高低的网联科技就成了所有人的心头肉。不仅是对网联科技很有好感的玩家观众希望网联科技超越圣达，就连圣达旗下的艺人粉丝都希望网联科技能给圣达一个教训，好让他们的哥哥姐姐不再去拍脑抽的古偶剧。
结果网联科技起来了没？
起来了。
但又没完全起来。
而是在“我行”，我“摆烂”间仰卧起坐。
感觉自己被戏耍了的粉丝：……这还不如不行嘞！至少没有希望就不会如此失望。网联科技，你对得起我们真心实意的支持吗？
于是便有群英的后来居上。
沈凝烟知道员工们的担心与抱怨，所以对他们的小脾气毫不在意，而是轻车熟路地使用了升职加薪之术，从而令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被骂也没有关系，倒不如说，我们可以用粉丝们的不满来宣传此剧。”沈凝烟知道在固定思维下怎么解释都是错，倒不如借粉丝们的反感捞一波大的。
市场部的舔了下嘴唇，与刚分出去的宣传部对视一眼，无奈道：“老板，你可要想好了，这种法子用不好可是会遭到反噬的。”
虽然群英迄今为止保持着没有亏本项目的超神战绩，但是出于居安思危的本能，以及宣传部作为从市场部分出去的新部门很有可能在项目扑街后沦为各方疯狂集火的对象，所以部长大着胆子道：“如果在low穿地心的古偶剧里进行比烂，那么大女主剧无疑是最烂且最容易被集火的。”
“我知道。”沈凝烟点点头，一副“我怎么可能没有这种常识的表情”：“就是因为烂，标准低，所以想要做出彩并不是难事。”
末了，沈凝烟还补充道：“毕竟帮忙改编原著的可是孙老师啊！你们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孙老师的功底吗？再者，古偶剧为啥烂，还不是因为剧情脑残，演技没有，加上一众阿宝色让人眼睛犯花吗？”
视频会议里的一个眼生面孔弱弱道：“那个……现在的古偶剧已经不流行阿宝色了，而是搞起丧葬风。”
“那你觉得好看吗？”
“一样的丑。”某个比较年轻的男职工憋笑道：“更搞笑的是，以前的古偶剧好歹还看主角颜值呢！现在的古偶剧……嘶……只能说女观众的容忍度还是挺高的，那种脸也能磕得起来。”
“我磕不起来，你别带我。”
“我也磕不起来，你别带我。”
“别带+1。”
“+身份证号。”
“行了，这是开会，不是Xp讨论大会。”沈凝烟及时制止逐渐离谱的刷楼，排版道：“总之只要避开这些，然后借着# me too#的火热，不愁不爆。”
“所以在男女主的挑选上务必要慎之又慎，宁可找没名气或长得不是特别惊艳的，也要确定演技台词不烂。”
“尤其是女主。”沈凝烟回想了下自己看过的古装剧，只能说13年是个分割线，不仅是国内影视的质量直线下滑，连带着演技都从及格线掉到阴间：“不要死鱼眼，不要肩膀硬的像是打石膏的活雕像，不要只会蹦台词的嘴瓢，更不要少女风过于强烈的演员。”
“因为是寄人篱下的贵族少女逐步黑化成野心家的故事，所以要找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能把女主的早熟不安演出来的小花。”沈凝烟怕员工不能理解她要什么样的女演员，于是找了些贴合的例子：“实在不行，你们就把女主想象成有底线的成功版的徐盈盈或江玉燕。”

第272章
“江玉燕和徐盈盈……老板, 你这是想搞死男主吗？”没形象倒好，一有形象便是在极强的带入感下不由自主地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甚至有人调侃道：“不会拍成杀夫正道的轻喜剧吧！”
“瞎说。那些男的连名分都没有呢！算什么夫啊！”
“真正的夫都入土为安了……后来好上的充其量是大富婆的小宝贝儿吧！”
“有一说一, 碰上这样的富婆也是挺开心的。”某个比较佛系的男员工揶揄道：“年轻漂亮又出手大方，简直就是所有人的梦中富婆。”
一旁的同伴拍拍他的肩膀，提醒道：“醒醒, 那可不是一般的富婆，而是要人老命的黑心富婆。”
“黑心富婆？”
“你没读过原著吗？但凡是跟女主好上的男人要么是在政斗中被炮灰，要么是在感情消退后黯然离开了，反正都没好下场。”
“不是吧！没好下场的只是有长期关系的那几个，而我只图富婆的美貌与财富，捞上一笔就功成身退岂不美哉？”
“那你不怕女主的政敌找你麻烦？”
“怕啥。皇城之内, 天子……啊不, 是太后脚下哪那么容易被绑架。况且女主寿命极长，没准我还熬不过她呢！”
“好吧！是在下输了。”
“停停停停, 聊正事呢！不要搞那么多无端联想！”及时制止离谱话头的沈凝烟拍板道：“总之要拿出做正剧的严谨态度去拍古偶，不要因为网文改编而毫无逻辑, 用词变得口语化与现代化。”
“晓的晓的，只要老板的奖金到位, 天大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员工都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沈凝烟：“……也不必这么直接吧！”
不过作为以高福利著称的公司老总, 沈凝烟的抱怨毫不影响开奖金的豪放大气，以及员工的赚钱之心。
结束会议的沈凝烟在老板椅上伸了个拦腰，结果脚下一滑地差点尖叫出声。
“哎哟喂！”腰快断了的沈凝烟捂着心脏挪了下来, 整个人“嘶嘶”地吸着冷气。
系统见状也是问道：【你可别二十几岁就患上腰间盘突出啊！】
【呸呸呸！我要是二十几岁就患上腰间盘突出，你也别想继续赚钱。】沈凝烟揉着胀痛的腰部, 刚想起身就被拉筋的疼痛给按了下去
“老板你没事吧！”准备离场的员工见状也是赶紧打了急救电话，直接把沈凝烟抬去最近的医院。
救护车停在群英门口的场景自然引得路人围观, 甚至被人发到往上。
虽然碍于隐私问题而没有公布抬上救护车的是谁，不过因为群英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关于病人的猜测很快有了不同说法，甚至一些无良媒体试图捏造不存在的虐待问题来给群英扣锅，结果他们刚刚挑起网友质疑就被官方下场打脸了：“沈总今天下开会时突发不适，现已送去就医，感谢各位对群英的关照，也希望正在上学上班的网友们保重身体，不要像沈总一样开始犯痛了才前往就医。”
微博的文字下还配上了打码的病例单，并且还有同医院的病人和前去探查的娱记传来消息，所以关于群英的讨论很快便冷了下来。不过一些医疗UP和官方倒是借此提醒年轻人不要久坐，要经常起身走动一二，然后就被满腹怨气的学子们给打脸了。
【说这话也不嫌腰疼。你当我们不想起身走动啊！你倒是让老师别拖堂，让我们有下去走动的时间啊！】
【是啊！上学时老师常说屁股要成方的，要坐的住。下课时但凡有人出去活动就会遭到‘怎么坐不住啊！’‘你这样子怎么考上名牌大学’等诛心之问。】
【是啊！近几年的年轻教师倒好，以前的老师真的一看学生下课活动就瞬间变脸，好像他们动几下就疯狂掉分似的。爱学习和鞭策学生也不是这种搞法吧！与其说是尽职尽责，不如说是面|子工程。】
【是啊！尤其是有大型检查时最折腾，希望学校和教育单位明白学校是干什么，不要本末倒置啊！】
【教育专业毕业的表示真的烦透了各种检查，不仅得在检查的人到来前一遍又一遍地排练，而且等人离开后还要填写大大小小的报告，开会评选准备最差的班级，真是有够无聊的。】
【没办法，这就是国内的特色。】
【没事也要瞎折腾的特色。】
…………
医院里的沈凝烟并不知道自己进个医院也能歪出话题讨论，而是在病床上疼得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帮忙推拿的老中医一头白发，但力气大的能把沈凝烟的后腰按断。而且因为是老年人的缘故，她在替沈凝烟推拿的同时还不忘教育道：“现在的疾病都年轻化了，你们这些久坐办公室的年轻人真的要注意自己的腰椎，颈椎问题，不然日后有你哭的。”
疼得不敢随意动弹的沈凝烟抬起眼皮，气若游丝道：“我倒是想养生啊！可是我的钱包不允许我养生啊！如果能天生富贵，谁又想折腾自己以换大钱。”
“说的也是。”老中医给沈凝烟推拿完后又扎了针，涂上一层加热过的药泥让她躺着休息。
或许是这几日的奔波实在是太累了，亦或是热热的药泥让人十分舒服，总之在老中医离去后，浑身酸痛的沈凝烟眼皮子打架地睡到凌晨几点，然后看见单人病房里坐了一堆人，像是被无形的摸具隔成几块，每一区域都散发出“别来挨老子”的排斥气息。
沈凝烟：……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她的目光从玩手机的向阳，看书的王瑜勤，以及正在补作业的白成军身上一一跳过，随即与一脸倾佩的特助对上视线，轻声问道：“你们不去工作跑到我的病房里干什么？”
她可是个向钱看的正经人啊！想用旁门左道上位的都省省吧！
最先反应过来的王瑜勤上前给沈凝烟垫高枕头，然后不等沈凝烟说声“谢谢“，反应过来的白成军便三步并作两步地递上温水，导致动作慢了几拍的向阳找不到前往床头的空隙，只得拿起寒芒四射的小刀，然后用迪拜刀法给沈凝烟削了个奇形怪状的苹果。
沈凝烟：……MD，一群智障。

第273章
沈凝烟冷眼瞧着向阳把圆的苹果削成方形, 而且还是手掌大小的方形，于是说道：“你能别削了吗？”
“你心疼我？”向阳的脸色突然一晴，眼里透露出清澈的愚蠢：“你居然会心疼我？”语气里充满了天降彩票的难以置信。
沈凝烟的额上崩出青筋：“我是心疼那个苹果, 还有你伤到手了会很麻烦，容易耽误影视部的宣传计划。”
因为群英的业务越来越广，所以为了精简人手, 提高效率，影视部被整改四次，各种绩效也被一一分开。就像群英起步时的游戏部撑起了大部分收入，所以其他部门总能喝到游戏部的肉汤一样，原本的部门里，负责艺人行程, 综艺, 以及唱片的员工也都沾了内卷员工的光，白拿不少绩效奖金。
所以在原部门被一分为三后, 躺着拿钱的好事没了，原本还想浑水摸鱼的假咸鱼加真寄生虫被开了一半, 开始思考如何增加部门效益。
毕竟群英的福利虽好，但是老板开人也毫不留情。
无良公司都是想方设法地把员工给恶心走, 但群英却是一边扯着抱大腿的手, 一面塞钱让人离开。
向阳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一副“老子不干”的表情说道：“合着你就不能给我点好脸色是吧！”
“我没有不给你好脸色，只是觉得你们的行为过于无聊。”向阳的态度让沈凝烟怀疑她是个人渣, 不过作为负责的成年人，沈凝烟觉得明着也好, 暗着也罢，她都把态度摆得非常明确了。奈何向阳一根筋地吊死在沈凝烟这棵老铁树上, 任谁来劝都不好使，搞得像是古早虐文里的舔狗女主。
当然，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人，沈凝烟跟说话没脑子，做事没分寸的虐文男主相比简直是个好好女士。而且国内的完整刑法也不会允许私人医院和偷割腰子的事情发生。
“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觉得我像牛皮糖似的烦人。”向阳突然泄气道：“可是我究竟哪里不好，才会让你看一眼都讨厌。”
被对方的反应弄得措手不及的沈凝烟十分无力道：“我没有觉得你不好啊！只是我两不合适，不希望你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
不知为何，此时的沈凝烟真的有种老年人劝歧途少年的无力感：“你这是畸形的感情，是不会有结果的。”
“为啥？难道你有男朋友吗？”智商上线的向阳故意看了眼紧张的王瑜勤，字字扎心道：“你有吗？”
“没有。”
“那我喜欢你算什么畸形的爱。”向阳虽然恋爱脑，但也没有智商骤降到容易忽悠的地步。相反，他在与人较真时脑子变得特别好使，甚至能把沈凝烟问得一愣一愣的：“你单身，我单身，所以我追求你又不算小三上位。”
“而且我没打听错的话，那个王瑜勤也在国外掺和群英的生意吧！”向阳说完还嫉妒地看了眼对方，继续说道：“四舍五入下，他也算是群英的员工吧！”
沈凝烟：“……也不能这么说吧！”
“哼！你都把我贬得一文不值了，还不许我多说几句，”
“你这又是哪儿的话，我什么时候把你贬得一文不值了。”沈凝烟心累之余，手上的动作也愈发频繁，几乎扭成一团麻花：“看看你所得到的待遇吧！看看群英对你的力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