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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夸我的神探祖父穿越爹(渝跃鸢飞)


“与昭哥儿论学,我收获颇丰。”狄明回忆着祖父与爹爹曾与他说过的话,看着还稚嫩的弟弟,忽然想,若他们兄弟二人,真能一路领衔摘星过去,亦不失为一段佳话。
狄昭昭得意地挺起胸膛:“我就说这样学,肯定比看书收获多、效果好吧。”
狄明想着弟弟的学问不够扎实,还有些不太娴熟之处,思索片刻,他说:“弟弟思维新巧,对我助力颇多,此去一路,你可愿多陪我这般论学?”
听说自己对哥哥很有帮助,狄昭昭小脸瞬间亮堂堂。
小孩挺直腰杆,小手拍拍自己的胸脯,脆声一口应道:“那当然没问题!”
他都答应大家了,要好好照顾明哥哥的!
小昭昭特别得意。
他可太厉害啦!
此去一路,多为官道。常在驿站、客栈歇脚,偶尔有露宿,睡在马车上,对狄昭昭来说,也是特别新奇的体验。
往外探头就能看到星星!
狄昭昭也在路途中,看到了带着孙女开茶棚的老人家,看到了用扁担挑着菜进城的农人,看到了路边的乞儿……
只可惜在路途中,只是匆匆擦肩而过。
春寒渐去,大半陆路走完,最后一段,要转乘水路归乡。
在涛涛江水边,狄昭昭迫不及待地从马车上跑下来,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展筋骨。
又眼眸发亮地看涛涛江水,兴奋喊:“好多水!”
从小就被教育不可以靠近水的小孩,最多去小溪里踩过水,在家里挖的小池塘里扑腾过两下,哪里见到过这么宽阔的江?
而且还要跑到江上去坐大船!
狄昭昭兴奋地张开双手,哒哒哒往船的方向跑:“大江,我来啦——”
还没跑两步,就被手疾眼快的护卫拦了一下,又被爹爹从背后提溜起来。
出门在外,狄先裕还是比在家里严厉一些的,他威胁:“你小屁股不想要了?”
真跟个小猴子一样,一个不着眼,就要撒手没!
狄昭昭坐车坐得浑身都痛了,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嘀咕道:“我就是高兴嘛。”
“那爹爹说过什么?”狄先裕看着小昭昭问道。
狄昭昭瞬间心虚,低头不敢看爹爹,对手说:“爹爹说……坐船要乖,不可以到江边玩水,上了船也不可以走到甲板边。”
狄先裕这才把他放下,叮嘱道:“就在这附近玩,不许走到江边上,你看你个小身板,一道浪打过来,都能把你冲跑了。”
狄昭昭小脸微鼓,他这么重,怎么会被浪卷跑呢?
但小孩还是乖乖听话,拖着小嗓说:“我知道啦。”只是没安分一会儿,乌亮亮的眼睛就好奇地看向周围。
有大大小小的船停靠在岸边,有货物在上上下下,还有人带着各种行李正在上下船。
更有一阵豪迈浑厚的号子声,忽然一下直冲云霄,瞬间吸引了狄昭昭的注意力。
小孩把脑袋转过去,只见一群赤裸着上身的汉子,齐齐前弓着身子,背着一根根粗长的巨绳,努力拖着船,步履艰难地一步步往前走。
“嘿呦呦,嘿呦……”
明明春寒才去,尚未入夏,这些纤夫身上却满是汗水,隐隐蒸腾着热气。
粗糙黝黑的汉子浑身青筋暴起,脸上的肉都好像也在使劲儿,尤其是最前头几个,上半身几乎都要趴到地上去了。
狄昭昭小嘴窝圆。
他小手想去扒拉爹爹的衣服,喊爹爹看,却扒拉了个空。
小孩一回头,原来刚刚还在他旁边的爹爹,已经去安排登船事宜了。
他身边倒是留了几个护卫。
狄昭昭站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看到他们晒得黝黑的皮肤,看到他们肩膀和双手的皮肤都与常人不同,还看到不断滴落的汗珠……
等船终于上岸,前头的汉子才坐在地上喘口气,后面的汉子又连忙回头去扶着船。
他小步子往前挪了两步。
又往前挪了两步。
再探头。
他看得更清楚了,肩膀上厚厚的茧、受力处的变形,甚至有个稍年轻些的汉子,手中染血,掌心被连带拉下一大块皮。
狄昭昭倒吸一口凉气,他看着就觉得好疼好疼!尤其是看到变形的身体,莫名有些突突的心悸。
他哒哒哒跑回去,找正在监督人搬行李的云福要了一些药。
他打小爱玩闹,有个磕碰很正常,外伤药都是常备的。
拿了药,狄昭昭又迈着小短腿飞快跑回来。
纤夫们拉完了一趟,正好没活,随地坐着喝水休息。
忽然就见一个富贵人家的小郎君,朝他们跑过来。
“刚刚我就看到这个小郎君,就站在那转头看我们。”有汉子绞了绞擦汗的毛巾,低声说道。
“没谁惹事吧?”
狄昭昭跑到那个年轻汉子面前,小声:“我看你手受伤了,擦点药吧。”
听到小孩脆嫩的声音,周围汉子才齐齐松了一口气,他们哪里经得起一点风险,去得罪这样的富贵人家的小郎君?
年轻汉子局促地在麻布衣上擦手,还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一边摆手,一边结结巴巴地拒绝:“不,不用了。”
狄昭昭小脸皱巴:“可是你手受伤了啊。”他把小手往前伸了伸,恳声强调,“我不要你钱。”
小昭昭已经不是五岁时那个,觉得大家看到自家被拐的孩子哭是因为没糖吃,没烧鸡吃的小孩了。
他现在觉得,这人不涂药,可能是因为药有点贵。
年轻汉子见他小手递过来的药,更往后缩了缩,生怕自己碰到眼前富贵人家小郎君,弄脏了他的衣服,带着浓厚的乡音说:“不用、不用!我哪用得上这么精贵的东西。”
他们村多少人到死都没去看过郎中,他就这点小伤而已,用这么精贵的药可真是糟蹋了。
狄昭昭抱着药,无措地小小退后两步。
他有点想不通。
他明明长得很可爱,大家都夸过的,为什么对面的汉子像是怕他?
见此,还是家中有孩儿的老纤夫开口:“小郎君回去吧,他那手上药也没用。”
狄昭昭更困惑了,下意识问:“怎么会?”
有汉子粗粗笑出声,不知是笑富贵人家的小郎君太单纯,还是笑这问题太无知。
“养好了又能怎么样?下次还不是要被纤绳搓破?咱纤夫的手,就是要早早养出一层厚茧,干活才不会疼。”
“越是上药越是受罪,白得浪费药钱。”
狄昭昭想办法:“那可以带手套,带手套就好了!”
汉子们齐齐笑出声,许是看出眼前小郎君不是那等骄纵的,更不是来找麻烦的,有人开玩笑道:“有那银子,不如买几口肉吃!”
“那怕不是要一个月一双?大头你说得对,还不如一个月多吃两口肉来得实在!起码吃到肚子里去了。”
狄昭昭听见不远处有声音呼唤,他回头看了一眼。
“小郎君快回吧。”老纤夫笑道。
狄昭昭抿抿唇,忽然上前一步,把药放在年轻汉子身边,然后转身朝爹爹的方向跑去。
他飞跑着回去,一下扑进了爹爹怀里。
狄先裕顺势把儿子抱起来,往船上走,打趣道:“跑去跟人聊了啥?是不是被江上的故事吓怕了,都不敢自己上船了?”
远远看着白嫩的小不点,跑到人家壮汉堆里去跟人聊天,狄先裕就觉得好笑。
他刚好也不放心小屁孩自己登船,抱着就往船上走。
“爹爹~”
上船后,一应事宜有云福操心,狄先裕倒是有时间带着两个孩子往船舱里走。
后面跟着一群下人。
他们的房间在三楼,视野开阔,房间也宽大。
等下人们重新收拾布置好了两个房间,添了热茶,船也要离岸了。
小昭昭站在房间的窗户边,正好能看到刚刚那群纤夫,和船工一起唱着起锚号:“喂捯、喂捯……”
在第一声极为用力的“喂捯”中,将沉重的铁锚从水中拉出来,第二声稍缓蓄了一口气,攒了一把力,紧接着又是用力一拉。
等船起航后,那群汉子的身影,逐渐变远模糊,化为岸边的小黑点,最后消失不见。
在交通并不便利的当下,此生也许都不会再见到第二次。
纤夫们忙活完后,笑着感慨遇到了好心的小郎君。
又猜测着是什么人家教养出来的孩子。
喝着水,擦着汗,谁也没去用那瓶富贵小郎君留下的药。
只是在往后拉船时,对来往于水上的小郎君们,多了几分好感,在过礁滩时,若看到船上坐着讨喜的小郎君,都会下意识想把船拉稳点。
却没料到,在漫长的日头里,一根沉重的铁棍从船上滑落,直直的砸在了老纤夫的头上。
血流如注。
“头儿!”
“老王头!”
在一阵慌乱的簇拥中,颇受老纤夫照顾的年轻汉子,手忙脚乱地从怀中取出当做平安福带着的小葫芦药瓶:“我有药!!”
“你哪里来药这种金贵的东西?”
“管那么多,先用上!”
“对对对,撒上,撒上!”
颤抖着手把药粉撒上,又胡乱的捂着,上好的金疮药本可以用许多次,厚敷上后,血奇迹般的止住了。
等郎中到后,还真抢回来一条命。
虽然再做不成纤夫,但总归命是保住了,也保住了辛苦大半辈子才攒钱买下的小院,不至于让妻女被吃绝户。
零星几个当年在场的纤夫,都不禁回忆起当初的事,他们已经不记得那位富贵小郎君的模样,但却记得,那是个性子顶好的小郎君,像是从江面上升起来的太阳。
红彤彤、亮堂堂的。
只是眼下,谁也不知那瓶药还能有这番作用。
江船上。
三楼东间。
狄昭昭蔫蔫地趴在床上,把小脑袋埋在被褥里。
安顿好了,狄先裕才从云福口中得知,昭哥儿方才不是去凑热闹聊天,去时还拿了一瓶药。
狄先裕和狄明一起进来,看到的就是“小鸵鸟昭”
狄明先跑到床边,用手轻轻去掀被子,才刚刚掀开一个缝,被子就忽然塌下去,显然是被小手抓住扯下去。
他又试了试,拉不动了,显然是被扯得紧紧的。
小昭昭的声音从被褥里闷闷的传出来:“我在思考很重要的事情哦,不要掀我被子。”
叔侄二人对视一眼。
狄先裕先出一招:“金大给做了好吃的江鲢,才从水里捞的,可鲜了。昭哥儿不起来吃?”
小鸵鸟明显犹豫了一下,才道:“我还不饿。”
狄先裕又出一招:“呀这里怎么有只蚊虫?”说着就去挠趴着小孩的脚心,装作抓虫。
最怕痒的小孩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啊!”又完全控制不住地笑出来:“哈哈哈哈——”
他小身子忽然跟虾一样缩起来,又痒痒得在床上滚起来。
狄先裕还大声道:“别动别动,爹马上要抓到那只虫了。要是被咬的话,要起一个特别痒的大包的。”
狄明:“……”
小少年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自己再也无法直视“父道尊,母道亲。”“教子须是以身率先。 ”之类的圣人言。
“哈哈哈爹爹不哈哈别……”狄昭昭痒得在床上打滚,缩成一团也躲不过爹爹的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想掀开被子坐起来,却不小心被纠缠成坨的被子裹得牢牢的。
他小手在被子里挣扎,想钻出来,小脚丫也在床上乱蹬,喘着气悲呼:“爹爹你别抓虫啦啊啊!”
等好不容易从乱成一团的被褥里钻出来,发现屋子里根本没有虫!根本没有!!
狄昭昭气得小脸通红,嗷呜一声就气吼吼地冲爹爹扑过去:“我跟爹爹你拼啦!!!”

即使学了些骑射, 长了些力气,也终归是不及成人的。
狄先裕知道小皮猴越来越难对付了,决定搞偷袭!冷不丁就挠挠小孩腰侧痒痒肉。
还仗着自己人高力气大、手还长, 可劲儿在小昭昭的攻击范围外出手。
“啊啊啊!!”狄昭昭踩着薄薄的春袜,在床上慌忙乱蹦,哇哇躲闪,急得跳脚。
他扯着小嗓子喊:“明哥哥,快来帮帮我呀!”
“我一个人打不到爹爹啊~~”
边喊边用小手拿着枕头使劲儿挥舞,去阻挡爹爹伸过来偷袭的胳膊。
狄明已经退躲到房间角落里了,他想上去劝架,又不知道该从何处入手。
听到弟弟的求助声, 他上前两步, 声音恳切:“二叔,昭哥儿他……”
狄明想跟二叔讲理,二叔却不想和他讲大道理。
明哥儿话才说半截, 就忽然眼前一黑, 被不知什么布料盖住了头。
“啊——明哥哥你快过来啊!!”
“这个枕头给你!”
狄先裕也气势汹汹地指着床的另一条边说:“明哥儿, 那边那边,咱俩一起, 还怕制止不住这只小野猴?”
狄明一时混乱。
莫名其妙参加了一场大乱斗,枕头漫天飞舞, 眼前好像都是条条交错的胳膊, 挥舞的残影。
从未有乱战经验的狄明, 第一个在大乱斗中败下阵来。
笑得肚子上的肉酸疼,眼角更是控制不住分泌出泪水来。
稳妥的小少年罕见地表情失控, 又笑又哭又紧张地捂着痒痒肉要害, 不住求饶着往后缩, 想要退出战场。
露出了难得的、属于十多岁小孩的童真。
狄昭昭气冲冲地高喊一声:“明哥哥,看我替你报仇!!”紧接着就抱着枕头,朝狄先裕发起了冲锋,“冲啊——”
仗着灵巧还有胜算,冲锋纯属小笼包跳上蒸笼。
狄先裕一个弯腰揽月,胳膊直接环抱住小孩的腰,把人扛起来!
小昭昭惊呼:“啊!”
他慌张得在空中一个劲儿地蹬腿,两条小腿在半空中,都快踩出风车残影了。
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最后被咸鱼大手压在床上,又是好好揉搓了一通。
“哈哈哈爹爹~”狄昭昭咯咯笑个不停,浑身都在发颤,还被揪揪脸挠挠脚心,只能软声求饶。
“嗯?谁要和我拼了?”狄先裕笑容嚣张,活像是个大反派,马上要被拍死的那种。
可惜能拍死他的人,都留在了京城。
小孩趴在床上,呜呜地服软,声音都还带着笑腔,听起来又甜又软,跟棉花糖似的。
在大乱斗中散了头发,乱了衣襟的狄先裕,快乐又得意地大笑出声。
任由小胳膊腿成“大”字瘫软在床上,喘着气的小昭昭,回想起刚刚刺激的大乱斗,也哈哈笑出声来。
好好玩。
经此一役,狄昭昭正式宣布,他不要跟爹爹一起睡了!
他要跟明哥哥一起睡!
晚上泡完脚、洗漱过后,小孩就抱着他的小被子,哒哒哒跑去隔壁,喜悦地喊:“明哥哥!”
和同龄人一起睡,偷偷讲悄悄话,也许是每个小孩都觉得新奇的趣事。
连狄明这般稳重的小少年,都在见到弟弟出现在屋里的时候,眼睛一亮地兴奋坐起来,还把房间里伺候的下人挥退。
狄昭昭吃力的抱着鼓鼓囊囊的小被子,兴奋的啪叽一下跳上了床。
狄明则坐起来,帮忙把揉成一个球的被褥铺开。
两个小孩躺在床上,听着涛涛的江水声,嘀嘀咕咕地开始讲话。
有了白日里“同仇敌忾”的情谊,兄弟俩因为分别三年形成的那层薄薄的、陌生疏离的膜,好像啪叽一下被戳破了。
当年那个挂在哥哥身上,薅都薅不下来的小团子,如今又黏黏糊糊凑过去,小声:“明哥哥,你说咱们有没有办法偷袭爹爹?”
狄明也莫名被带得小声:“这样是不是不好?”
狄昭昭小手握成拳头:“怎么会?是爹爹先欺负我们的!”
小孩很气,“他还骗我说有虫!”
狄明在“爹爹的教导”和“弟弟说得也对”中摇摆挣扎。
可二叔好像也是为了弟弟别憋着闷想,容易损了心性,伤了根本。
但是二叔好像也确实欺负人了、骗人了。
最终还是稳重的性子占了上风,他边和弟弟“商量偷袭法子”,哄得小昭昭兴奋地在被窝里嗷嗷叫,一边又偷偷给弟弟解释二叔的心意。
说着说着,就不可避免的提起了岸边纤夫的事。
狄昭昭那阵汹涌的情绪也过了,但还是有点不高兴的问,为什么大家不能都高高兴兴的呢?
即使纤夫这个活必须要有人做,那多挣些钱,可以买手套、买药,或者再买些工具,不也能轻松舒服很多吗?
而且不是还有拉车的牛和骡子可以用吗?
狄明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拍拍弟弟的背说:“也许念书就是为了让我们变聪明,可以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吧?”
他提起历史中许多人物,又说:“我们大雍的朝堂中,肯定也有不少大人,正在做这样的事,只是太难,或许还有毒瘤,但总归肯定是有人在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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