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脑袋靠在他的颈窝,拒绝看,只觉得他讨厌,根本不知道路星林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反应过来的时候都来不及撤回了。
就算这样,路星林还是捏着她,坏笑,意有所指:“成都,这地儿,怎么这么湿啊?”
她坐在上面,像一只躁动不安的小猫,想逃,又被路星林摁回去。
很熟悉的语调,很熟悉的句子。
“我教过你的。”他说,“张开嘴。”
路星林早就用手指探过她的口舌,这会儿又重复了一次,依旧是同样的教学。
“我会这样,然后这样——”
“你不是知道的吗?”
余落张不开这张嘴,只能死死咬住,脸通红,心间暗自骂他,这是同一件事吗?
“就应该把你撞得更狠点儿的!”余落说他,“该记得的没记得,该忘的一点的是一点都没忘…”
“我们点点这么好吃的,怎么忘?”
路星林嗤笑,这会儿逮着半句话就解析。
“撞得狠一点么,好。”
手指会对深度更有把控。
余落早知道他弄起来是什么样的, 但也的确没想到,换到别处,会是这样。
上学的时候, 她经常说路星林的手很漂亮, 这么漂亮的手——
不用来握钢笔,写作业真是可惜了。
但为什么。
现在这双手…
记忆瞬间被篡改, 以后不说漂亮了,以后只会觉得,路星林人坏, 手也坏。
这宽阔的落地窗,本来是用来看漂亮夜景的。
但余落又没想到, 一边看夜景, 还要看自己隐隐约约的影子, 路星林从后面摁着她。
她的耳里传来像是在泳池里拍水的声音, 一阵一阵的水波泛起。
路星林还跟她咬耳朵,“要自己看么?”
“不要…”余落还是拒绝, 声音断断续续的, 但又没办法完全规避。
落地窗的倒影算不上清晰,但隐约可见。
她觉得害羞, 不敢低头看,但路星林总有要让她看着的恶趣味, 或者说。
这份黏糊, 他不想自己一个人欣赏。
余落已经记得不清楚他是在说夜景漂亮还是别处漂亮。
就知道她被路星林捏着下巴, 抬头看交叠的影子,不清晰的倒影, 只会比清晰的更为…
“那你看着我。”路星林挠着她的下巴,叫她把头转过来接吻。
一边用着不轻的力道拍打, 一边轻轻吻她,长发散落在两侧,已经完全乱掉了。
余落觉得脚滑,但又被路星林掐着腰,他轻笑着。
“站稳点儿啊。”
什么都忘了,只记得呼吸的频率。
不仅仅是落地窗,如此简单的一个夜晚,和路星林说的差不多。
沙发、门口、浴室,一个都没放过。
好烦他的坏心眼…
而且她都有点受不了了,路星林还要一遍遍重复。
“你说的狠一点。”
余落声音稀薄:“路…路星林…!”
路星林不满意这个称呼,又欺负她,低着头:“哪儿有这时候叫人大名儿的?不知道应该叫我什么?”
余落刚开始誓死不从,但最后也只能嘤嘤呜呜叫他:“呜呜,宝宝…”
一晚上这么折腾。
余落真的腿疼,躺在床上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腿抽筋,她翻身不想理他。
路星林洗完澡,出来搂着她的腰,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你这样让我怎么走路?”余落小声嘀咕。
“反正都是我抱。”路星林从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脚肿了不能走路,和被做到不能走路,结果不是一样的么?”
余落:!!!
简直强词夺理啊啊啊啊!
但路星林又会很快捏着她的腰,轻声问一句:“所以,你舒服了么。”
余落:“……”
还有服务后的回馈调查。
她侧了侧身,不知道算不算正面回答:“就…我觉得…有点撑…”
“这个没办法。”路星林理解到她的意思,“多几次,就适应了,你总不能让我缩小。”
余落:“……………”
假是请了两天,但余落觉得,这两天的强度好像比工作的时候还要强。
这会儿正是热恋期,余落觉得她都不用碰到路星林,坐得远远的时候,只需要看路星林一眼,他就会马上想要。
每次做完,他都会抱着她去清洗,给她套上他宽大的T恤。
这次出来得着急,没带睡衣,余落只能拿路星林带来的衣服当睡衣。
每次累了她都口渴,又饿。
就会自己乖乖地缩在一边,看路星林给她洗那些“不小心”弄脏的衣服——
对他轻声撒娇:“饿啦饿啦。”
路星林洗好东西以后,还会把用完的、散落在地毯上的包装口袋都扔进酒店的垃圾桶。
余落就会在旁边笑他:“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又乖又坏的?”
每次开始之前都很坏。
路星林还会跟她玩一些幼稚无聊的小游戏,比如,会用牙咬着包装袋,用嘴递给她。
“点点,撕开这个。”
余落懵,“用嘴?”
明知道难度很高,包装袋的材质容易打滑,但路星林会坏心眼地一边用手弄她,一边故意说浑话。
“撕不开的话,就不用了,如果有小宝宝的话,我就可以有两个宝宝了。”
余落:“……”
沉默着,真就用牙给那玩意儿包装撕开了。
“用!”余落说着,还要反驳点没意思的东西,“少来两个,万一是三个呢!!”
“什么意思?”路星林挑眉。
余落半开玩笑地跟他说:“算命的说我是双胞胎体质。”
“那不要了。”路星林动作一顿。
“嗯?”
“你的身体受不住。”他说着,会低头亲她,“再养养,我重新养养。”
余落说自己的前十八年被养得很好,但这几年很不好,路星林总会亲着她说。
“没关系,以后我养。”
他会把他的点点,重新、好好地养一遍,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余落上一秒还在感动,下一秒就听到他附在自己耳边笑,还是那么个流.氓坏劲儿。
“现在,这里只需要吃下我的东西就够了。”
余落:“……”
呜呜呜呜呜路星林大坏蛋!
可他好的时候,也很好,乖乖的,甚至让人怜爱。
每次结束以后,她身上都套着路星林的衣服,被他抱着,路星林可以把她整个人都全部围着。
路星林喜欢让她窝在他的怀里,喂她吃小零食。
他还喜欢把下巴枕在她的头顶,手臂从后方圈住她,两个人挤在一起看同一部手机。
虽然请假了,但偶尔余落要处理一些工作信息,路星林不会打扰她的工作,总是安静着,呼吸平缓。
除非余落主动提起,他都不会插手。
她跟他提起柳珊珊的事,又说了安安姐前
几天跟她说的话,尾音勾着开心的语调。
“我还是会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嘛,不过我也会担心自己处理不好事情的话,会不会连累安安姐和小绿…”
“柳珊珊那天撞到我从你房间里出来,她还跟我说——”
路星林轻轻捏着她的脸颊肉,低声:“说什么?”
“她说我算什么东西,竟然妄想你这样的花花公子…”余落学着柳珊珊的语气。
“可惜我没在场。”路星林顿了顿,“不然。”
“不然怎么?”余落问。
路星林又笑,“不然我就当着她的面亲你,问她,说我对象算什么东西的时候,你又算什么?”
余落被他这有些无聊的幼稚逗笑,往他怀里钻了钻。
“合理怀疑你其实是在给自己摆身份。”她说。
“我等了那么久的身份是白等的?不给我点儿炫耀的机会么。”路星林嘁了一声,忽然转了话锋,“不过,谁传的我是花花公子?”
“我都懒得说你,你每天打扮成这样。”余落垂眸看了眼自己穿衣服。
虽然是长袖,但手肘的位置又是分开的,被做成了撕开一半的样式,衣摆处也是,破破烂烂的,都露线。
故意设计成这个样式的轻亚风格。
她数落完,又侧身来摸他的嘴唇和耳垂:“又是唇钉又是耳钉的,要别人怎么不误会你是个浪荡崽?”
“以貌取人。”路星林说。
余落摸着摸着,说:“对了,我给你买了新的唇钉,前几天逛淘.宝的时候推送了很多漂亮的…就买了一些。”
“嗯?”路星林敛眸,觉得好笑,“不是说接吻不方便么?”
“也没有那么不方便!”余落觉得那感觉还挺奇妙的,戴着亲和不戴的时候完全是两种感觉。
路星林察觉到,她或许,是喜欢的,但也只能无奈地说:“已经愈合了。”
“嗯???”余落瞪大双眼看着他,“愈!合!了!?”
这才多久!才几天!
她的耳洞好几个月不戴都不会愈合呢…
“唇钉不戴,几个小时就愈合了。”路星林笑着跟她解释,“我平时只有训练的时候不方便会取下来。”
余落想着自己买的那些漂亮唇钉不能戴了,还是有点可惜。
“好吧,那我回去退掉好啦。”她敛下眸。
刚说完,又被路星林打断:“不用退。”
“啊?”
“回去重新打一个。”路星林说着,还顿了顿,凑过来,“那舌钉你喜欢么?”
余落完全不敢想象,但总会想起路星林用舌头试探她的画面,她小声:“舌钉会不会…真的不太方便?”
“不会。”路星林说着。
余落掀起眼皮看他,总觉得路星林这表情有点让人浮想联翩,充满涩气。
“舌头上有东西,不是会更有触感吗?”路星林轻轻摁着她,“你会更有感觉。”
余落的脸瞬间爆红,不敢想象,硬着头皮问他:“你…你在说什么…”
“不是很明显?”路星林回答得坦荡,感觉眼睛都没眨一下,“我又不是只亲上面,哪儿更有感觉,你不知道么。”
余落:“…………不想跟你说话了!”
他这是什么起承转合!自然承接!
“好,不说了。”路星林点头,这么老实的样子根本不是他的风格。
果然,下一秒,余落就被人逮住了,他低头亲她,好像是询问,但又不完全是——
路星林总是这样,强势中糅杂着渴求,乖巧中带着刺挠。
就像现在。
他问她:“那做吗?”
一边问着,一边亲她,一边扒她身上的那件,然后用惯用的技巧逗她。
从枕头下摸出一片,像小狗巡回一样,叼住,用脑袋蹭她,呜呜咽咽地让她打开包装。
余落一边应着,一边说他:“路星林!你是狗吗!”
路星林先没说话,示意她动手帮他,过了会儿,才低头轻轻咬了下她的耳朵。
“嗯。”
“你的。”
回去的路上, 余落觉得自己腿没站直过。
更意料之外的是,所有人是一起回去的,余落被路星林一路背着抱着。
偶尔人多的时候她要自己走。
但在机场遇到大家都在这里托运行李的时候, 有一瞬间想钻进地底躲起来。
……要是被人知道她是被做到腿软不想走路, 会很丢人。
但路星林实在过分。
说好的今天早上好好休息,她还睡得迷糊的时候, 忽然感觉他又在亲她。
余落没醒也得醒了,一番下来,现在大腿肌肉都还是酸的。
罪魁祸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见了人也只是说——
“她前几天扭伤了还没好,走路不方便。”
没有人对这个说法产生怀疑, 只有余落自己心怀鬼胎感到尴尬。
但很快这种情绪也就消减了, 因为周围的人都在聊正经事, 注意力分散过去, 不再在意。
他们在沟通Rainy俱乐部的事,加上路星林在手上的证据, 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
俱乐部解决事情干净利落, 孙可直接把内容砸对方脸上。
“邀请我们的车手来训练,又背地里做出这种事情?我们是来友好交流, 不是来让我们让你们随便玩闹的!”
这是ForeverU的人第一次对Rainy这个车队说这样的话,一点面子都没给留。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不会真以为离了我们, 你们车队会有更多机会吧?”
“搞清楚点, 是因为我们一直在努力打开市场, 闯出去,才给了你们机会。”
孙可要求对方严肃处理, 如果不照办,那他们也暂时别想混了。
颜女士一边拆着糖一边打哈欠:“对了, 路星林,给我SPA会所那边充点钱啊。”
路星林:“怎么,用完了?”
“累的。”颜女士说,“你知道我去那边帮你看那些人的小表情来分析多累吗?”
苏白也跟着应声:“也给我点报酬。”
路星林嘁了一声,牵着余落坐到旁边去,不跟他们多聊这事,余落探着脑袋看过去。
“我们离这么远,合适吗?”她说,“明明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你自己一点都不上心呀。”
“交给他们处理就可以。”路星林回答,“本来就已经很累了,难道不应该我休息,他们处理?”
余落不解:“我以为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解决…?”
她习惯自己解决自己的事情。
路星林摇头:“没必要,既然我选择加入ForeverU,那车队就要给我撑腰,俱乐部作为选手最为强大的后盾,有责任和义务让车手不用操心这些琐碎的事。”
路星林说完,剥了一颗软糖塞到她嘴里,让她安静吃糖不要说话。
“所以——”
“你的事情也一样。”
他忽然开口,余落在慢慢咀嚼嘴里的软糖,只是挑了挑眉,继续往下听。
“我作为你的男朋友,有责任和义务给你撑腰。”
余落的眼皮跳了下。
“情况我都了解了,回京北去好好休息,剩下的,安心交给我。”
路星林说着,还伸手牵她,在这个时候非常礼貌。
“可以么?”
余落的心颤颤的,她垂着眸,将糖果咽下去,甜滋滋的味道在嗓子间弥散。
“真的,可以吗?”余落倏然抬头,“我可以什么都不做,让你去解决那些麻烦事吗?”
她其实还是很害怕面对余成海,不然当初也不会…看到消息的时候情绪就立马
崩溃,甚至吓得想逃回四川。
但也因为,她实在太想他了,太想跟他牵手走下去,才好不容易逼自己生出一些勇气去面对过往。
路星林看着她的眼睛。
“当然可以。”路星林伸手揉了揉她的脸,“保护你,不是路星林的使命吗?”
余落还是一遍遍,笨拙、愚钝地跟他确认:“真的吗?”
“我本来就来得有点晚了。”路星林敛眸。
他自己心间也刺痛刺痛的,但还是要笑着,安抚她。
“我们家小兔子,害怕的就躲起来吧,小兔子不需要这么勇敢,不需要自己面对黑夜。”
没有人规定,她必须要勇敢。
如果害怕,那就害怕吧,因为——
路星林会成为她最尖锐的矛,也会是最坚韧的盾。
从京北回去以后,安安姐给余落多批了一天假,让她暂时不用来社里。
至于柳珊珊。
暂时被安安姐扣在了社里,没让她回俱乐部。
“珊珊呀,我看马主任挺重用你的,一定是在拍摄上很厉害,最近刚好有个项目需要增补摄影师的人手,你过去帮帮忙?”
柳珊珊一开始不愿意,回绝:“可是…我在ForeverU那边的工作还没结束呢。”
“没事的,他们那边现在是文字采访阶段,不需要摄影师配合。”安安姐装傻,翻阅着工作文件,“而且…”
她顿了顿,刻意地对柳珊珊笑。
“我看之前俱乐部那边的照片,都是小余传回来的,怎么了,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柳珊珊瞬间哑了几秒,但脑子还算转得快,只可惜,这转得快都是往坏点子上带了。
她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余记者不是很喜欢我,每次工作自己一个人去,也不叫我…哎…之前马主任安排我去,让我们互相帮忙来着。”
柳珊珊这三两句话就把锅甩给余落,试图暗示是余落自己在揽功劳,故意排挤同事,不告诉同事正常的工作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