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她收敛了很多。
她整日盼着洪氏倒霉,恨不得洪氏死了才好,但没想到洪氏不仅活的很好,在洪彦丰的疼爱下长高了不少,人也丰腴很多,变的更好看了。
洪彦丰简直将洪氏当做眼珠子一样疼。
而她则时不时的被夫君打,早些年的时候夫君还有所收敛,知道把她蒙在被窝里轻点打,自从有了孩子以后,就越发不知收敛了。
她每次见到洪氏,心窝窝里都像是有一团火,恨不得马上将洪氏烧死。
幸好老天开眼,让洪彦丰得了肺痨,这病需要富养,即便是有钱人家也活不了几年,等洪彦丰一死,洪氏定然会被扫地出门。
她想着,感觉身上的病都好了不少,没那么不舒服了。
洪氏懒得理她,柔声和身旁的男人说道:“夫君,你暂且在这坐会儿,我领了布料很快就出来。”
男人清俊的脸上带着笑意,身姿挺拔如松:“夫人放心,我就在这,哪也不去。”
男人的眼里只有洪氏,别的女人看也不看一眼,睨氏见状牙都要咬碎了。
洪彦丰再好也是个短命鬼,幸亏当初她没嫁他,不然就得守寡了。
几个妇人正在偏厅领布料,忽然有一大群衙役闯了进来。
“什么人?为何私闯民宅?”
慧娘挡在几个妇人的面前,面上不卑不亢,不过她也只是面上装的好而已,只有被她抱在怀里的甘甜才知道,她现在抖的多厉害。
【娘亲别怕,爹爹正在卧房准备拜访将军府的礼品,还未曾离开。】
【有他在,一定可以搞定这些人的。】
【我爹可是大反派,你们这些小喽啰在我爹面前就是小趴菜,识相的赶紧走,不然我爹吃了你们!】
慧娘差点笑出声,原本还在发抖的身子一下子不抖了。
罗衙内的目光在宅子中四下打量,他之前想买这宅子来养外室的,但看过之后,觉得宅子太小,而且价格也不公道,于是就没买。
因为这宅子的地段和装饰都很合他心意,他也是犹豫了许久的,之前反反复复看过好几次,对这宅院中的摆设,还清楚的记得些。
甘家人住进来以后,好像除了几幅字画,什么也没添置啊?
要是甘家真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有钱,怎么也应该再添置些物件才对啊。
他吊儿郎当的说道:“我听说你们家是做生意的,经常招人来家中干活?”
“怎么光见你们家赚钱,不见你们家交税啊!”
“税银都敢逃,你们怕是活腻了吧!”
此时,甘梵仁刚好匆匆赶到,看清来人是谁后,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罗衙内。”
“你认识本衙内?”
罗衙内有些得意,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出名,就连刚来的乡下人都知道他的名头。
“王都里谁不认得罗衙内。”
甘梵仁记得的梦中之人不算多,罗衙内就是其中的一个。
倒不是他多厉害才给甘梵仁留下深刻的印象,而是他的身世属实够奇葩的。
他爹刑部侍郎十分风流,家里家外的红粉知己,加起来足有三十多个。
红粉知己多,孩子自然也就多。
可家族的资源是有限的,为了能出头这些孩子,以及孩子的娘,整天斗来斗去。
但不管怎么斗,这罗衙内都非常得宠,不管犯了什么错,总能平安无事,还有大把的银子花。
据说是老爷子很认可罗衙内这个孙子,总是在关键的时刻力保他。
一日,尚书夫人身边的丫鬟背主上了老爷的床,尚书夫人怒不可遏的要杀了这丫鬟。
丫鬟为了自保,想着拉尚书夫人下水,这才揭露出了罗衙内的真实身世。
罗衙内竟是尚书夫人与老爷子偷腥所生!
刑部尚书听了这事,直接瘫倒在地,得了马上风。
本以为是儿子,没成想竟是哥们,这换谁也接受不了啊!
刑部尚书出了事,自然不能为国效力了,于是空出的职位,惹得朝堂一番腥风血雨。
而罗衙内之前做过的坏事,也全都被扒了出来,传遍了全城。
别人怕罗衙内,甘梵仁可不怕。
他慢悠悠说道:“衙内的身世全王都的人都在猜,人人皆猜衙内并非尚书亲子,乃是公媳扒灰所生的孽畜,为此还有人设了赌局呢。”
“我一直想亲眼见见衙内,看看衙内是不是真如他人所讲,与祖父生的神似,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
甘梵仁说话从未这般刻薄过,如此一番言语,摆明了是在嘲讽罗衙内,屋子里的人都很给面子的笑了。
李志更是毫不避讳的观察着罗衙内的长相,就连罗衙内带来的人,也纷纷侧眼端详起了他的脸。
以前倒是没注意,现在一看衙内确实与老尚书更像啊。
王都之人皆知,尚书与他爹毫不相像,为此甚至还有人传出过,尚书并非亲生呢。
这么一看,罗衙内长得像爷爷这件事,怎么都觉得有蹊跷。
闻言,罗衙内愤怒的抽出了腰间的短刀。
“放肆,你胆敢羞辱本衙内,本衙内非杀了你不可!”
还没等他靠近甘梵仁,就被李志一把推了出去,差点没摔个趔趄,幸好他带来的人,急忙扶住了他。
这可是刑部尚书之子,若是有什么闪失,岂是他们担待得起的!
然而,罗衙tຊ内丝毫不领情,反倒是给了身边的人一耳光。
“老子带你们来,是让你们看热闹的啊!”
“赶紧给我上!”
“衙内,我们审计司就管查账,打人不是我们的活儿啊。”
被扇了一耳光的领头捂着脸,委屈巴巴的说道。
罗衙内气的要死,现在是查账的事吗?
他被人欺负了,这群人出门没带眼是不是?
一个个都看不见呗?
“只管查账是吧?”
“行,那就给我查,给我好好查!”
“要是查不好这个账,你们都别想干了,滚回家种地去吧!”
审计司的其他几人,急忙谄媚的笑着应道:“衙内放心,查账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我们定会做好。”
“您先歇息,这种粗活我们来就行。”
洪氏悄悄凑到了慧娘的身边:“余娘子,左边穿羊皮靴的那个是主事的,他视财如命,只要给够了银子什么事都做。”
这话让一旁的甘甜听到了,忍不住吐槽。
【哎,我就知道不能对这该死的大云朝抱有希望,从头贪到脚。】
慧娘明了,悄悄用装卫生巾的布袋装了几包银子,塞给了甘梵仁。
甘梵仁将银子收好,转身拿出了账本与纳税的凭证:“请看。”
主事接过账本撇了甘梵仁一眼,不说敬语,也不鞠个躬,连个大人也不叫,这小子够狂啊!
他要不让这小子倾家荡产,就枉为审计司的官!
就在他低头看账之时,一个大大的钱袋子,顺着他的衣袖滑进了内衬之中。
他面露诧异的看向甘梵仁,这小子看起来一副不懂事的倔驴模样,没成想还怪会办事的。
他转过身,隔着衣裳悄悄掂量了一下钱袋子,感受到沉甸甸的重量,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再转身时,他已是一副正经的神色,认真的看起了账簿,时不时询问着甘梵仁各项账目。
每次声音都十分严肃,像是随时要吞了甘梵仁一样,而甘梵仁则是不卑不亢的在身边解释着。
这些账目做的很漂亮,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而且字迹清晰工整,不像是个小作坊的账簿,简直比呈给陛下的奏报还要精细。
他查账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漂亮的账本。
“大人,我这账目已经交给左曹的大人看过了,说是没有任何问题。”
甘梵仁这话说的,摆明了是没把审计司放在眼里啊,主事啪的一下合上了账本。
“怎的,左曹查过了,我们审计司就不能查了?”
罗衙内立马站出来声援:“左曹就是审计司的狗,审计司才是主子!”
“哪有狗查过了账,主子不能查的道理啊!”
闻言,审计司的人顿时冷汗直流,这罗衙内没长脑子的吗?
左曹的确不如他们审计司势大,是公认的,但若没有左曹帮着审计司去查底层的账目,审计司怕是要累成狗的。
明眼人都看的明白,审计司虽然比左曹的官阶高,比左曹威风很多,但还要靠着左曹干活呢。
这话若是传到左曹的人耳朵里,他们审计司还能得好?
【妈呀,第一次见到这么会说话的,把审计司的人脸都说白了。】
【再说几句,怕是都要当场吓晕过去了,会说就多说点,我爱听。】
甘甜看热闹不嫌事大,探个小脑袋,眼睛都舍不得移开。
甘梵仁又塞了个钱袋子,一脸冷傲的说道:“大人误会了,草民不敢质疑审计司,只是觉得如此查账是否太过频繁了些?”
说着,他又悄悄给审计司的人塞了一个钱袋。
甘梵仁低声说道:“白日人多眼杂多有不便,夜里大人来家吃饭,定有好酒招待。”
罗衙内的眼睛都快看到天上去了,哪里会注意到甘梵仁的悄悄话。
主事瞬间明白,甘梵仁这是再说等晚上要给他送份大礼的。
这小子还挺上道的啊。
他眯着眼咳嗽了声,然后故作出气愤的模样,甩了甩袖子,指着甘梵仁的鼻子骂:“今儿算你走运,这次没查出来,不代表次次都能没事,我会盯着你的!”
狠话撂的非常足,很有气势,听得罗衙内浑身舒爽。
他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甘梵仁:“小心点,会盯着你的。”
他狐假虎威的跟在审计司的队伍中,离开的时候却不知怎么,凭空飞下来一个奇怪的瓶子。
瓶子里的东西恶臭扑鼻,他险些吐出来。
“这什么玩意,简直比茅坑里的腌臜之物还臭!”
审计司的人纷纷捏着鼻子,远离了罗衙内,露出了嫌弃的眼色。
他们忌惮着罗衙内的身份,还能强忍着不吐出来,可大街上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也不认识罗衙内,个个都嫌弃的很,甚至还有人当场吐了出来。
“这位官人是掉粪坑里了吧?”
“怎不洗洗啊?”
一盆水从天而降,猛地浇到了罗衙内的头上,他被这水浇的抖了个激灵。
若是没有这盆水浇还好,这被稀释过的臭水,直接给他整吐了。
甘甜哈哈大笑。
【小样,我这加臭的臭豆腐,臭不死你。】
【哎,这罐臭豆腐可是正宗的,要是拿出去卖,能赚不少钱呢,给他白瞎了。】
罗衙内的囧状,使得宅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唯独睨氏笑不出来。
这就是儿子说好的,罗衙内能拿到配方?
连甘家的工厂都没找到,就灰溜溜的走了,这要能拿到甘家的配方,她直接将罗衙内身上的腌臜之物给舔了。
大家都忙着笑,谁也没注意到睨氏的不一样,只有甘甜看见了。
【睨氏的脸怎么这么吓人,难道今天的事情和她有关系?】
能听到甘甜心声的,都收敛了笑意,观察起了睨氏的神色。
这睨氏看起来还真是古怪。
慧娘问道:“你们刚来审计司的人就上门了,我还没来得及问,睨氏你这脸是怎么了?”
慧娘不问还好,一问睨氏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里都疼,没等睨氏说话,别人替她说了。
“自然是被她夫君给打的。”
“你懂什么,我夫君不是打我,是在管教我,我若是不在家里学好规矩,来日出了家门,定是要吃亏的!”
“这么说你夫君不是在打你,是在疼你了?”
睨氏轻瞥了她一眼:“自然。”
“行行行,那赶明儿你夫君疼爱你的时候,你可别叫出声来,你们夫妻恩爱街坊们可不方便听。”
众人忍不住又笑成一团,笑完了才意识到还有外男在呢,她们瞬间就不好意思了。
甘梵仁咳嗽了几声:“娘子,我去外院等你,一会同去拜访唐将军。”
说完,他便带着公孙越和李志匆匆的离开了。
【睨氏可真有意思,我看她就是被烧成了灰,嘴都是硬的。】
【都打的鼻青脸肿了,还在秀恩爱。】
苏南星也是女子,望着睨氏脸上的伤,忍不住心生怜惜,她回房拿了瓶药,递给了睨氏。
“你发着烧又挨了打,需要好好静养才行。”
“这药你拿着,回去一日敷上两遍,几日下来,身上就能消肿。”
睨氏看见这药,不仅没接还后退了好几步。
“你干嘛?我可没钱啊。”
苏南星想说不要钱,却被慧娘拉住。
慧娘柔柔的摇了摇头,耳间的珍珠坠子轻轻晃动。
虽不明白慧娘为何要阻止,但苏南星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见状,睨氏松了口气。
“我就知道你是想强卖于我,幸好我聪明,不然这几日的工钱,怕是都要被你骗去了。”
苏南星算是明白了,慧娘为什么要拉住她,这人根本不配她帮忙。
等到人都走了,苏南星才生气的说道:“我不常来你这,倒是不知道睨氏居然如此,我本好心赠药给她,她却觉得我是要骗她的钱。”
“她就这样,我只把她当做手里的针,至于长什么样子我不在乎,好用就行了。”
“倒是那个洪氏很不错,人本分也机灵,我听说她夫君有肺痨,也是个可怜的,要是得空希望南星姑娘可以帮着瞧瞧。”
其实这事让苏白手出面更适合些,但苏白手找了医馆挂职,每日都要出诊,回家时天都黑了。
老人家岁数大了,精力不足。
她早几日就想请苏白手出手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只能托苏南星看看。
苏南星自觉对这个家没什么贡献,她既不像公孙越一样聪明,也不像李志一样力气大,可以帮着大家做事。
虽然会些医术,但家中也不是总有人生病,她一身医术毫无用武之地。
她白日还要忙着出诊,晒草药,背医术,偶尔帮着缝制一下布袋子,根本称不上什么贡献。
能帮到人,她自然十分开心。
她追上了洪氏,提出了想帮忙看病的事,洪氏也没推辞。
夫君这病,虽然许多大夫见了都不住的摇头,但她还是抱了希望的。
只要是听说王都里来了新的大夫,她说什么也要拽着夫君去看一看。
听到苏南星要帮忙诊病,洪氏立马从口袋里拿出了一tຊ把碎银。
“那就拜托姑娘了。”
还没走远的睨氏见状,飞一般的跑了起来。
太可怕了,这苏南星简直是抢钱啊,看个病居然需要那么多银子!
第125章 还能治
苏南星将银子塞回了洪氏的口袋,一脸笑意的说道:“银子你收着,我们相识一场,诊费就不收了。”
“让我先看看你夫君的病况,若是有得治便开些药,你付些药钱就行。”
若是没救……
这钱还是攒着买棺材吧,毕竟棺材也不便宜。
大街上人多眼杂,她也不好在大街上看,只能回去拿了药箱,跟着洪氏回了家。
听人说,洪氏的相公已经病了好几年,她本来对洪氏相公的病情不抱希望了,但把脉后却惊奇的发现,这人身体状况,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苏南星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相应的方子,她一边想着一边四下打量起洪家的情况。
许是祖上做过官的缘故,洪家的宅院很大,虽然家中极为简朴,但门梁上的雕花,黄花梨木的桌子,处处都显露与寻常人家的不同。
屋子里虽然没什么珍贵的摆件,但却布置的十分温馨,桌子上摆放着几株野花,看起来很有情调。
“状况不错,保养的很好,对令夫的病症,我有七成的把握。”
闻言,洪氏猛地站了起来,激动的抓住了苏南星的手。
“南星姑娘,只要你能治好我相公,要多少钱都行!”
洪氏的手握得很紧,用足了力气,苏南星可以感受到,洪氏已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她身上。
这份情感的寄托,像是滚烫的火油,将苏南星紧紧的包裹着灼烧。
她仿佛回到了小叶城,那时她面对的也是一双双这样的眼睛。
“娘子别激动先听我说,您在王都可能从未听说过我,我还是先介绍一下我的情况。”
“我姓苏,名南星,师承爷爷苏白手,前段时间小叶城发生了鼠疫,就是我发现了治疗的方法。”
洪氏虽然没见过鼠疫,但也知道鼠疫很危险,若是得了鼠疫百死一生。
鼠疫存世已有百年之久,她就没听说过有谁能将鼠疫治好的,而如今这人出现了,而且就站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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