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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美貌达成HE成就(胖哒一箩筐)


只待时机成熟,方思阮下令,明教各地势力便揭竿而起,正式开始起义。
此时,各地起义络绎不绝,元军集中打击的几股势力都是自立为王的。像明教底下的这几路起义势力,元廷根本没放在心上,或者可以说是根本顾不上。
周子旺平时严格约束手下,不允许他们扰民,在当地民众遇到困难或遭到元军骚扰时,还主动出手相助。长时间一直如此,当地民众为此都颇为拥护他。
甚至还有稍远一点地方的老百姓得知此事后携家带口地来到这里投奔周子旺。
周子旺俱一一妥善地安置好他们。贤名,因此远播在外。
留了几日,确认无事,方思阮便离去了。
方思阮没有想到她这一路上,尽是遇到老熟人,刚刚离开了周子旺的地界,她便遇上了一支蒙古兵队。
马蹄声哒哒,溅起尘土扬扬。
方思阮仔细望去,这只蒙古兵队为首之人正是王保保。
十年前,她曾答应嫁给他,王保保为此也安排好一切,为她准备了个新身份,达鲁花赤家的小姐。但最后,她却跟随莫声谷逃婚离开。此后,再也没有联系过王保保。
一别经年,王保保面上多了些风霜,与十年前那个潇洒倜傥、鲜衣怒马的汝阳王府小王爷相比,整个人成熟了很多,眉宇之间更是多了一抹坚毅。
此时闪避已是来不及,王保保已经看到了她。既然如此,方思阮就站在了原地没有离开。她知道,王保保一定会拦下她。
以她目前的武功,躲避甚至杀了这队蒙古兵不再话下。但毕竟为首之人是王保保,她欠他一个解释。
在见到方思阮的那一刻,王保保整个人轻而易举地就被击溃。他当即下了马,挥手示意后面的蒙古兵原地休整,死死地盯着她,不敢移开视线。
整整十年……
整整十年了……
他以为自己再无可能见到她了。
王保保心里有很多话要问她,却都阻塞在了喉间,最后只深深道了一句:“你骗了我。”
方思阮凝望着他,淡淡地说道:“你不是也对我有所隐瞒吗?”
王保保闻言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惊讶道:“你说什么?”
“当年在中岳神庙时,我们遇见的那群贼和尚,你应该还记得吧。当时,莫......莫七侠最后特意留下了个活口。那个脸上带有刀疤的假和尚为了活命,说出他们一行人都是受人招揽,才去到中岳神庙,杀了原来庙里的和尚取而代之。但正当他要说出幕后主使之时,却又自尽而亡......”
方思阮说到此处,看向王保保的脸上,目光所经之处,如有实质,犹如针扎般刺在了他的脸上。
王保保眸光一闪,神色淡淡,并未反驳。
方思阮继续接下去分析道:
“那刀疤和尚明明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前一秒还跪地求饶,为了活命愿意供出幕后主使之人,后一秒他就自尽而亡。这实在太奇怪了!我当时就百思不得其解。我确认过,当时现场就只有你、我、莫七侠和刀疤和尚,再无其他人。
直到后来,在周子旺那里,你将你身上的玉带钩给了我并且对我说,你父王能够凭借那枚玉带钩确认你的身份。这时,我才恍然大悟。
那个刀疤和尚自杀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不经意间看到了你腰间露出的玉带钩,从这枚玉带钩上认出了你的身份。你当时是故意露给他看的,就是为了警告他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汝阳王府既然招揽人,事先定然会将招揽之人的家世背景调查得清清楚楚。那刀疤和尚也知道此事,怕自己吐出幕后主使后会连累到自己家人身上。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所以,他才自尽的。
而那枚玉带钩就是你的身份凭证,是你们之间的信物,不止你的父王能够通过玉带钩确认你的身份,连你的属下也是。
可是以你的身份,自然不会与他们那群不值一提的小喽啰打交道。
所以那群贼和尚实际上是受到成昆招揽,投在了成昆的门下。成昆潜入少林寺已久,更是有意谋取少林寺的掌门之位。只是少林寺寺规森严,每收一位弟子都对他的出身来历调查得清清楚楚,根本就隐瞒不了。所以,他就另寻他法,让群江洋大盗顶替外庙和尚身份,再拜他为师。只待时机成熟,成昆一声令下,他们推他上掌门之位。
成昆一直为你们汝阳王府做事,直接受命于你。你是想掌控少林,捣乱我中原武林。你当时虽然没有染指兵事,但其实暗中一直在负责扰乱中原武林的任务。”
王保保略一迟疑道:“阮妹,你是从何处得知......”
方思阮直接打断他,朗声道:“你只须回答我,是与不是。”
王保保不知她是从何处得知此事,但他无法辩驳,方思阮所说的都是他做过的事,他自嘲一笑,承认道:“不错。”
方思阮呼出口气,神情有些微妙,垂下眼眸,又道:“我的确是骗了你,但你也对我多有隐瞒,所以我们两不相欠。”
王保保沉默片刻后再问:“难道我们就再无可能了?”
方思阮回他:“从无。”
王保保能放弃自己的身份地位,不再指染战事吗?甚至亲眼看着她抗击元廷,将蒙古人赶出汉人江山吗?
或许王保保可以,但扩廓帖木儿肯定做不到。
王保保沉默了,负在背后的手攥紧作拳,手背的青筋凸起。
风飒飒过耳,不知过了多久,王保保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盖过了风声。
他只说了一个字:“好。”
王保保挥了挥手,一个蒙古兵立刻牵着他的坐骑而来。那是一匹没有掺杂一根杂毛,通身雪白的骏马,英姿勃发,神采奕奕。
王保保从蒙古兵手里接过缰绳,又交至方思阮手边。
方思阮没有接,有些不解他此举的意思,疑惑地看向他。
王保保一手握着缰绳,另一只手抚摸着白马的头颅,他淡淡一笑道:“你还记得这匹白马吗?它叫寒星,你十年前就曾骑过它。我记得你当时很喜欢它。我今日就将它送于你。你收下它,往后......往后我不会再来纠缠你……”
寒星极有灵性,像是认出她,打了个响鼻,就轻轻地将头递了过来,希望她如同十年前那般抚摸它的鬃毛和脖颈。
方思阮微微怔住,不肯收下。她想和王保保完完全全地断绝关系,有朝一日,他们总会在战场上相遇。
他们彼此在沉默中无声地对峙着,凝望着彼此眼眸,澄澈地倒映着彼此的身影,但谁也不肯让谁。
两不相欠?
他偏要她欠着他,要她时时刻刻的念着他。
王保保目光沉沉地望着方思阮,似是要将她的面容烙印进自己的心中。
“好!你不要便不要吧!那寒星也就没有什么其他用处了。我这边根本用不上它。这畜牲我养了它那么多年,它和你相处不过短短几日,却一直念了你十年。我要这种坐骑干嘛!来人。”见她一直不肯收,王保保摆摆手。
刚才送马的蒙古兵跑上前,询问道:“小王爷,有何事吩咐?”
“这匹马派不上用处了。”王保保盯着方思阮琥珀色的眼睛,目光一错不错,冷冷命令道,“你去将它拉到一旁杀了。”
方思阮神色微变。
“这......”蒙古兵抬头看了一眼王保保,又看了一眼方思阮,犹豫不决。
王保保怒喝一声:“还不赶紧去。”
蒙古兵不敢多言,去牵寒星。
寒星睁着大眼睛,水汪汪地盯着方思阮,不明白她为何不愿再抚摸自己,不愿意随蒙古兵离开。
蒙古兵一牵之下居然没有牵动,正要使出更大的力气。
方思阮一把从他手里扯过缰绳,制止住他道:“慢着,我收下。”
王保保微微一笑,复又皱眉质问:“阮妹......如果不是我故意威胁,你竟连匹马都不愿意收下吗?”
方思阮拉着缰绳,望着寒星,没有看王保保,只低声道:“你说过的,我收下马,你就不会再纠缠我。我要走了。”
王保保这一次没有再开口阻拦她,亲眼看着她转身离去,渐渐走远。天色渐暮,远处群山渐渐隐于夜色,她的身影也几乎隐于夜色中。
“我今后不会再插手中原武林之事。”王保保突然在她身后大声喊道。
方思阮的身影微微顿住,也仅仅是一瞬的事情,只有一直盯着她的王保保注意到了这一细节,他的眼里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希冀,但她没有回头,牵着寒星一直往前走,直至彻底地隐没于茫茫夜色里。
王保保阖上眼,忽而兀自地怔怔发笑,轻声呢喃道:“上次一别就是十年之久。方姑娘,今日一别,何日又能再次相见呢?”
只是说给自己听,无人会作答。
再次睁眼,王保保的眼里已再无怅然之色,脸色渐渐冷凝下来,转过身,他的属下又牵来一匹早已备好的健马。王保保接过缰绳,握住,踩着马镫翻身上马,勒着马调转了头,朝相反方向离去......
也好......
方姑娘,我们还是不要再相见了。
再见之日,誓必是我们兵刃相接之日。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方思阮牵着寒星,一时间不知该拿它怎么办。寒星不明所以,也没有丝毫离开主人的悲伤之情,反而活泼地用头去轻轻蹭她,示意她骑上来。
她左思右想,只牵着马却不骑,倒也是奇怪。左右她已经收了寒星,又何必再纠结那么多呢?
于是,她翻身上马。
寒星待她坐稳,便撒腿奔跑起来。风急白裾飞,酣畅淋漓间,方思阮忽然回想起十年前的往事,那时,寒星便是如此带着她一路驰骋。
十年时光荏苒而逝,面目全非。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至阴至寒的内力蓦然从她的丹田涌出,在她的四肢百骸间不断游离,方思阮整个人宛若一块寒冰,脸色乌青,嘴唇发白,似是凝结了一层霜。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几天前,成昆的幻阴指击中在她身上时,她便是这种感觉。
方思阮没有多思,运起峨眉九阳功,一股暖流涌入筋脉,她呼出口气,白茫茫的一片,很快在空气中凝结成霜雾,原本颤抖的唇瓣终于恢复了些许红润。
但寒意刚被驱散了三分,那股被压制住的至阴至寒内力瞬间便如洪水般涌出,强过一头,硬生生地压制住那股暖流。
方思阮浑身的血液仿佛要凝结成冰。
幻阴指乃至阴的功夫,须以至阳化解至阴。
峨眉九阳功源自达摩所著的《九阳真经》,昔日峨眉派祖师郭襄女侠、少林派无色禅师和武当派张真人听觉远大师圆寂前默默诵读《九阳真经》,各自记下一部分,分别形成峨眉九阳功、少林九阳功和武当九阳功。
但当时她们都没有记全,峨眉九阳功充其量只能算作是残缺的《九阳真经》,不足以完全化解幻阴指,只能暂时地将幻阴指的阴毒压制在体内。
方思阮原本以为已经化解了幻阴指阴毒之力,却不想此刻突然再次发作,且这一次发作地迅猛异常,她毫无招架之力。
俱身的力气都在慢慢飘散,方思阮咬破了唇,使出最后一分劲,将自己绑在马背上,防止失去意识后从马上坠落,而后便彻底失去了力气,身无可依之下无力趴伏在马背上,意识渐渐消散......
......
十堰镇,
清晨,市集之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一匹神骏的白马突然地出现在了市集之中,它急躁地四处冲撞。隐隐约约间可以看到它的背上驮着一个趴伏着的女子,乌发遮面,看不清面貌,显然已是失去了意识。
白马萧萧嘶叫,抬腿,踢翻了一个小贩的菜摊,小贩见状往旁边逃走。市集之上,霎时间乱作一团,看白马似是失去理智,路人、商贩们都四散逃离开来。
白马却显得愈发地急躁起来,嘶叫声更响更急。
人潮汹涌中,忽然间,一个青年男子逆流而来,面对像他奔来的白马不避不退,足下轻轻一点,跃身而起,兔起鹘落间,他骑到了白马的背上,握住缰绳,微微用力,勒停了白马。
青年男子见状松了口气。
见白马被勒停了,路上原本仓皇而逃的行人和小商贩们见状也都停了下来,没有性命之忧了反而不约而同地都起了凑热闹的心思,好奇地纷纷围了上来。
刚才形势危急,青年男子担忧这匹马踩踏到无辜之人,这才不管不顾地骑到马上,勒停了马。
此时,他察觉出自己与这昏迷在马上的陌生女子贴得过于近了,早已超出了男女间该保持的距离。他甚至能感受到女子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冰冷温度,忍不住脸一红。
青年男子忍着脸上不断翻涌的热气,解开她腰间系着的带子,自己先下了马,才又将她从马背上扶起。
他向她望去,一张艳丽绝伦的娇颜霎时间映入眼帘,女子紧闭着双眼,紧蹙秀眉,面色惨白若纸,连颤动的眼睫都好似凝结上了一层雪霜,唇色惨淡,气息更是若有若无。
待看清马上女子的面容后,青年男子顿时神魂俱震,俊秀文雅的脸上露出了焦急之色,急急问道:“方师妹?方师妹,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有人这般大声呼唤,方思阮忽而清醒过来,她有了点意识,勉力支起眼皮,瞧了他一眼,唇瓣微动,想要说些什么。但只是一些简单的动作,她却已是冷汗涔涔,再也支撑不住,昏昏沉沉地再此晕厥过去......

第33章 光明顶(33)
殷梨亭当即不再犹豫,不顾男女之防地一把抱起方思阮,几个闪身,避开人群,奔向自己暂时落脚的客栈。
说来也奇怪,这匹原本嘶鸣不止的白马在殷梨亭抱下方思阮之后渐渐安静了下来,见男人抱着女人跑远,哒哒地在跟了上去。
一路奔至客栈,掌柜见殷梨亭方才刚刚出门,不过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很快就又急匆匆地赶了回来,怀里还抱着个晕厥的女人,忙迎了上来。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客官,你这是......”
殷梨亭无暇理会他,绕过他的身体,大步流星地奔上了楼。
转眼间,人影消失在了转角处。
他一路抱着方思阮回到自己房间,将她小心地安置在床上,为她除了鞋,盖上被子。
方思阮面色苍白,无意识地呢喃着:“冷......好冷......”
殷梨亭从被中抽出她的玉腕,为她把脉。她的脉象紊乱,体内好似有一股四处流动的内力,暂无生命之忧。除此之外,他看不出其他。
他就只懂些粗浅的医理,并不专精医术,还需请个大夫过来为方师妹诊治。
恰在此时,莫声谷走到了门口。他就住在殷梨亭隔壁,听见廊道上传来一阵凌乱且急凑的脚步声,于是出门察看,见到殷梨亭房间大门敞开着,疑惑地开口:“六哥?”
殷梨亭头也不回,道:“七弟,赶紧去请大夫来。”
他站在床前,身体严严实实地挡住了方思阮的身影。莫声谷站在门口,更是看不清她。
莫声谷一时有些不解,问道:“什么?”
殷梨亭想起方思阮一直喊冷,自顾自道:“还是先去跟店家要盆炭火来。”
莫声谷疑惑更甚,又有些担忧,走了进来道:“六哥,是你受伤了吗?”
“算了,还是我去吧。”殷梨亭回过身,走至莫声谷身前,往身后看去,嘱咐他:“七弟,这是峨眉的方师妹,她受了伤,你先照顾好她。我去去就回。”
莫声谷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因被殷梨亭的身体挡着,他看到床上一只雪白的皓腕垂在外面,肤若凝脂,手若柔荑。
他微微一怔,避开眼,正想问清发生何事,眼前一晃,殷梨亭便不见了身影。
殷梨亭赶下楼后,跟掌柜要了盆炭火,让他准备好就送进房间,待问清了镇里医馆的地址后,正欲前往,就被掌柜拦下。
他缩回手,讪讪一笑道:“客官,你刚才回来不久后,门口就跑来匹白马,赶也赶不走。你看看,你认不认识这匹马?”
殷梨亭走出去一看,客栈门口招牌底下立着匹通神雪白的骏马,鼻子呼哧呼哧地喷着气,急躁地不断踱步。
是方师妹的马。
不知何时,这匹白马竟追了上来。
殷梨亭一怔。
那匹马仿佛是认出了他,见他出来也不踱步了,直直盯着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居然露出了哀求之色。
殷梨亭忽然反应过来,这匹白马驮着方师妹跑到集市上去原来是为了找人求救。集市繁忙喧闹,人最多,方师妹受到救治的可能性最大。但它毕竟只是一匹马,又不像人般能够出口说话,只能急得不断嘶鸣。旁人见它长得健壮不已,便把它当作了匹疯马,自然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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