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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女人不可以是白月光万人迷吗(安静喝茶)


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摸上那一小块伤口,指尖蘸下来了一抹红。
——巨龙在咆哮,房屋在坍塌,而那人站在风中,高仰着头,是蔑视一切的君王。
她太骄傲了,那头烈焰似的红发真的如火一般,燃烧着不会熄灭。
到底是怎么样的经历,才能够养出来像她一样的人呢?
诸伏景光随手抽了张卫生纸,擦掉手上的血,然后攥成个团,高扬起来手,向上一抛。
纸团顺顺利利的落入了垃圾桶里面。
他小声的耶了一声,又在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怔愣了一会儿,笑着摇了摇头。
血腥凯撒以前跟他讲过,说她的故乡在意大利。
那个国家盛产各式各样的黑手党,小孩们在学会了跑步之前,就先学会了开枪。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太过于轻巧。
烟雾缭绕,遮挡住了她的大部分表情,让人看不清那笑到底是在嘲讽,还是单纯的觉得好笑。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不是什么值得反反复复拿出来讲的过去,但记忆深刻。
父亲母亲倒在了血泊中,连带着那只可怜的猫一起,就那么躺在那里,从此再无生息。
而那个高脚杯的纹身,则像是一道永不褪色的阴影似的,笼罩在他人生的上空。
因为过度惊吓,他患上了失语症,但又不和天生的聋哑人似的会比划手语,只会发出“啊啊啊”的像是乌鸦一样的叫声。
就算是哥哥,也需要认真的去思考,才能明白他这一通瞎比划是个什么意思。
但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有像哥哥那样的耐心的。
他寄宿于东京亲戚的家中,不时能够听到他们的抱怨。
【那孩子还是不会说话啊。】
【唉,多好的孩子突然成了这样。】
【和他交流真的很费劲。】
大人们不知道自己无心的话,会对一个本就敏感的孩童的心灵产生怎样的影响。
他没有要去怨恨他们的意思,毕竟他们于情于理都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这世上不存在除父母外,无条件爱你的人。
在那时候,他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讨好人,学会了提前准备好所有人的饭。
油很烫,他的手背上被烫出了个水泡,用冷水冲了好久好久,才终于不再泛红。
学校的孩子不喜欢和个哑巴玩,他就一个人缩在角落里面。
于是,这被烫出来的水泡,就成了个消遣的玩具。
他看着它,晶莹剔透的,暗自猜测它到底会于何时‘啪’的一声破掉。
伤口处,会像人鱼的眼泪似的,落出个宝石来吗?
他触摸过好多次,又透过光看过,总觉得里面应该有块宝石。
若是没有,为什么会磨得他那么痛?
但那水泡在他睡觉的时候,就偷偷的不顾他意愿的破掉了。
里面只有脓水,没有宝石。
他躺在亲戚收拾出来的卧室中,觉得好冷好冷。
这里没有爸爸妈妈,没人会大半夜推开门看他有没有踢被子。
这里没有哥哥,没人会看似严厉,但实际上包容他。
这里也没有小猫,再也不会有个毛茸茸,暖烘烘的小生命,用头偷偷拱开他房间的门,跳进他的被子里……
这里只有冰冷的月光。
那个时候的他,在通过那扇窗户望向空中的月亮时,偶尔也会闭上眼睛许个愿。
他渴望这个世界上突然出现个英雄,从天而降,帮他回到过去。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诸伏景光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有些无奈地揉了把自己的头发,“要不还是弹个贝斯吧。”
他将装在狙击枪上一层的贝斯从贝斯包中拎出来,随手拨了个音。
有点大声。
警察先生总觉得,要是他在凌晨四点演奏一首激昂的贝斯曲,那么等待着他的应该就是明天上门的同僚了。
他将消音的小部件安装上,在拨动弦的时候,就没有声音了。
但搞定了各种前置条件后,还有个非常致命的东西在等着他。
那就是,他完全不记得有哪些完整谱子了。
也不能完全怪他,毕竟在那种动辄就要死要活的环境中存活下来,还能记着个最基础的指法就不错了。
诸伏景光垂眸看着面前的贝斯,手指悬空在上方,有些犹豫。
随便想个调子,弹弹好了……
他这么想着,脑海中却出现了个异常鲜活的场景。
那是某次完成任务后的休憩时间。
他靠在车边上抽烟,不愿意去细想自己刚刚是否枉杀了好人,就是在那里闷闷的抽烟。
优等生诸伏景光是不会抽烟的,他是那种大学时看到有人在校园里抽烟,甚至会上前去制止的那种人。
但组织杀手苏格兰就不是了。
他烟草不离手的形象过于深入人心,似乎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老烟枪。
天知道,他之前在卧底培训的时候,还因为第一次抽烟被呛得差点吐出来。
而玛莲娜站在他身边,正低着头看手机。
她的表情轻松得要命,好似刚刚杀的不是人,而是割了把草似的。
她嘴上哼着首歌,调子听上去很是怪异,所说的语言他也没听懂。
天可怜见,在知道血腥凯撒是意大利人后,他就已经紧急进修意大利语去了,但除了你好再见你吃了吗这种话,还是听不太懂。
“很好听。”
他放下手中的烟以示尊重,如此说道。
“谢谢。”
她头也不抬,只是问他,“你知道这首歌的名字吗?”
“不知道。”
他老实回答。
“那你还觉得好听?”
她终于舍得把眼睛从手机上抽离出来,对着他促狭一笑,“拍马屁也不是这么个拍法啊。”
“我没拍马屁,我就是这么想的。”
他双手举起来,比了个投降的手势,叼着烟说话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虽然不知道原曲的调子和词是什么,但我觉得你很开心。”
“没有技巧全是感情啊,是吧。”
她抬起手来,将他嘴边的烟抽走,“勉强过关了。”
但实际上,他就是觉得她唱的很好听啊。
诸伏景光垂眸,用手指拨动着贝斯的弦,一下又一下,将那人随口哼唱的调子在心中复原了出来。
他闭着眼睛,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那人在哼唱这首歌时的模样,也跟着轻声哼唱了起来。
【所以这首歌的名字是什么呢?】
【你可以称它为意大利本土版小星星】
【所以我还是不知道它的名字啊】
【没关系,反正你也可以用小星星的词去唱它,一样的,就像霍格沃茨的校歌没有调一样】
【啊,说起来霍格沃茨,陪我去看电影吧?】
那人笑时鲜活的表情,伴随着他的回忆,也一次又一次的闪过。
不能喜欢上对方没关系,不能爱对方没关系,他只是放纵这么一会儿,放纵一首歌的时间。
诸伏景光低着头,轻声哼着没有词的音乐,手指在贝斯上抚来抚去,灵巧的像是纷飞的蝴蝶。
然后,他安全屋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特别暴力的一脚给踹开了。
“哒!”
他的手指勾过弦,发出了一声怪声,也引得那个卸了他安全屋大门的家伙,将视线转移了过来。
那穿着一身雪白劲装的红发女人,看着他与他怀里的贝斯,眼中闪过了一丝让他有些窘迫的了然。
“啊,我是不是打扰你和你的乐器培养感情了?”
她一边伸手拉过那颤颤巍巍就要倒下的门,一边看向他,“但总感觉你唱的那个调有点熟悉啊。”
诸伏景光想要捂脸,但他忍住了,只是问道:
“你都听到了?”
她耸了耸肩,“你们这小区的隔音效果很烂啊。”
闻言,他更想要捂脸了,甚至想要化身地鼠当场打个洞消失。
但很显然,他不能。
他只能强作镇定,试图从对话中拿回些主动权来,说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这处安全屋他可没有告诉任何人位置。
虽然想想对象是那个血腥凯撒,就觉得发生什么事情就都可以接受了。
总觉得,在她身上不管发生什么,都完全不奇怪啊。
然后他就听到,对方用一种极其平静,好似在说‘您吃韭菜盒子了吗’的语气说道: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马上要死了而已。”
……这是什么新的整蛊游戏吗。
诸伏景光只觉得她又搞出了什么新玩法,有些无奈的顺着她继续往下说:
“啊,好可怕,那我是怎么死的?”
“自杀。因为卧底身份暴露,被人追着赶上天台,最后自己给了自己一枪。”
她说道。
空气在这一刻,突然凝固成了固态一样的东西。
“你……”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谁说这不是针对他的试探呢。
他下意识的想说‘这种笑话不好笑’,然后迅速把问题翻篇。
却在下一秒,听到她直接道破了他的真名:
“诸伏景光。”
她站在光里,红色的长卷发被门外的风吹得纷飞,升起的太阳的光将发丝边缘都照得发光,深蓝色的眼睛是最深沉的海,对他伸出手来——
“大约一个小时后,组织安插在警视厅中的卧底就要公布你的身份。”
“后果应该也不需要我说了,你应该懂。”
“什么亲人朋友都被报复得惨死,自己也死无葬身之地的那种。”
“而我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
“诸伏景光,你要不要跟我走?”
她对着他露出了个笑,有些恶劣,但还是好看,说道:
“和我一起逃跑吧!”

诸伏景光醒来的时候,血腥凯撒正在开车。
通体被漆成了红色的布加迪威龙,于高架桥上,似流光般闪过。
“……所以我不答应,你就把我给打晕了吗。”
他揉了揉自己的后颈,那一记手刀太过利落,还残留着阵阵的疼痛。
那种疼痛一跳一跳的,似乎在提醒这不是做梦,而是现实。
这人虽然跳脱,但不会做无谓的事情,所以——
“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在副驾驶位坐直了些,脸色不太好看的扶了下自己的脖子。
“如果说从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你会信吗?”
她从后视镜中瞥了他一眼,笑了笑,“安心,我对你们那些毛茸茸的小秘密没有兴趣。”
‘你们’?
他敏锐的捕捉到了她话中的未尽之词。
而她像是看出来他的想法似的,淡淡的说道:“降谷零也是卧底吧,早知道了。”
她一只手开车,一只手从衣服的兜里面抽出烟盒,抖出来根烟来点着,然后叼上,声音含含糊糊。
“我也叛逃了,所以不用担心我会泄密。”
“……”
诸伏景光实在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摆出来什么表情了。
他只能闷闷的对她说道:
“这个衣服里面没有烟,借我根烟。”
她的视线没有漂移,一只手把着方向盘,而另一只手则是直接用食指和中指捏住自己嘴边的烟,反手往他嘴里一塞——
“不用还我。”
如此说道。
那只香烟的烟嘴上还带着一圈口红印,带着一个小小的牙印。
诸伏景光垂眸,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车窗,再呼出去。
脖子上的牙印,又开始痒了。
血腥凯撒是组织中的顶级杀手。
血腥凯撒已经晋升到了高层的位置。
血腥凯撒……
“为什么要救我?”
最终,他只是闷闷的说道,注视着窗外飞速驶过的风景,闭上眼睛。
虽然他本身是个警察,不该想些不该想的,但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这人放着黑暗中大好的前途不要,非要顶着叛逃的名号来救他。
为什么?
他根本不觉得,自己对她有那么的重要。
重要到,要让她在明知前方是刀山火海的情况下,也要来救他。
组织中,比他和她关系更好的人不是没有吧。
那个研究所的茶发小妹妹,琴酒,莱伊……每个人看上去都比他要和她亲密得多。
为什么偏偏是他?
“干我们这行的,很讲究一个信用的。”
她淡淡的说道,歪过头来看他,嘲笑他,“你不会忘了我当时说过,要保你一命吗?”
“就这一次,以后你想螺旋升天式的死亡,都和我没关系。”
她什么时候说过……
诸伏景光皱其眉头来,过往种种如同一本厚厚的书,一页页的在他的眼前翻动。
最后定格在了那个雨夜。
“我以为,你只是随便说说的。”
他抿紧了自己的唇,对于这个答案只觉得非常不真实。
拜托,拜托,在那种情况下,也没立个字据,也不做个什么措施,就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谁会当真啊?
可她确实这么做了。
为了这么一个当事人都没有当真的诺言,要与偌大的黑衣组织为敌。
“……”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恍惚想起,第一次单独与她执行任务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么一个时间。
九月,虽然还没有入冬,但已经不似夏日那么热的一个季节。
这么算来,他们的相识,也有整整两年了。
“你在公安那边的身份算是彻底废了,且暂时还扯不出来卧底的情况下,我个人不太建议你留在日本。”
正在开车的血腥凯撒,不,玛莲娜如是说道。
“不过吧,考虑到家人什么的还在这个国家的原因,我也不推荐你就这么脱离公安来着。”
——要不是考虑到这个,她都想直接把人薅AISE去了。
但当时伊森·本堂和本堂瑛海的策反能成功,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值得牵挂的东西存在。
本堂瑛海倒是牵挂她弟弟,但这个在证人保护计划下,完全不是什么麻烦事。
可诸伏高明可不好糊弄啊。
她看上去有些苦恼,“虽然当个黑户是会有点麻烦,但也就忍过风头最盛的那几个月就好了,等你们内部清理完门户后再回来。”
她瞥向他,“能忍得住吗?”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接用自己的行动代替了答案,“我们去哪?”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放松了一下,又握了起来,“哈哈,你还真是……”
明明兄弟二人,看上去一个比一个要正经,但实际上,内心好像都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性格啊。
她看向前方,已经能够看到研究院白色的尖顶。
“最终目的地是意大利,那里组织的手不敢伸过去,所以很安全。”
“不过,我还有事需要处理,你一会儿在车上等等我。”
如月枫站在研究院外的空地上,站在围了一层栏杆的悬崖边上,向下眺望。
海风把她的头发吹得乱飞,却带着一分暖意,并不冷。
“嘟嘟。”
她手中显示拨打出去的电话,在发出第二声响的时候,被对方给接了起来。
“凯撒,你找到叛徒了?”
琴酒低沉的如同被砂纸磨砺过的声音响起,是个人都能听出他的心情不大好。
本来设计的能够抓到那个卧底的陷阱,全都废了不说,在公安的线人也被人悄无声息的给拔掉了……
是个人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偏偏他现在人还不在日本,想要亲自上阵都做不到。
如月·绑了叛徒准备跑路·枫,眨了眨眼睛,“没呢,我只是突然想给你打电话。”
电话对面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啧舌的声音,似是不耐烦,却并没有直接挂掉电话。
如月枫对此轻笑了一声,转过身来,将自己的后背靠在了栏杆上,感受着海风的吹拂。
“听说在俄罗斯北部,有座小镇,叫做捷里布尔卡。”
“捷里布尔卡位于巴伦支海的旁边,那是北冰洋中最暖的一片海,不时会有鲸鱼浮出水面。”
她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就像只是在念一段有点长的新闻稿子,却轻易的顺着网线,跨越5个小时的时差,传进了那人的耳中。
他仰头,天空微微亮,是个好天气。
“所以?”
他问道。
“反正你就在那里,帮我拍个照片呗。”
电话对面的她,声音听上去有几分失真,带着几分笑意,能听到海风的吹拂,“琴酱,帮帮我嘛。”
琴酒朝着北边的方向望去,9月的莫斯科是最适合旅游的时候,有些微微的凉,却并不冷。
“你自己去拍。”
他冷酷的说道。
“哎?就这么拒绝我了?怎么这样——”
她抱怨道。
“想要看什么就自己去看,别人的眼睛又不是你的眼睛。”
琴酒淡淡的说道,呼出的气体不像冬季时变成白雾,而是直接消散了,“当务之急,是要抓到那个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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