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脚步蹒跚的你被凹凸不平的路面绊倒,重重地摔倒在地。
禅院直哉也摔倒在地面。
来不及管身上的疼痛,禅院直哉着急地喊你。
“喂,笨蛋,你没事吧?”
你可是他唯一下山的希望啊,你死了,谁来带他下山呢?
你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眼皮疲倦地搭落,半遮住变得黯淡的眼睛。
“禅院,不能停,”你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喃喃道,“停下来,就没力气走了。”
“对不起,禅院……”
说完这一句,你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喂,不要睡!”
“不要睡!”禅院直哉着急地拍打你的脸,拼命地晃动你。
“不要睡啊笨蛋!”
这个时候睡着,会死掉的好吗?
可是你还是沉沉地睡着了。
呼吸声也在渐渐变得若有若无。
天边夕阳落幕,黑暗将你们无声无息地包裹。
你的气息渐渐湮没在空茫夜幕下。
禅院直哉坐着,使劲晃动你。
“笨蛋,不要死啊。”
“我还以为你不会死的,明明被我捅了一刀,结果又很讨人厌的,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眼前。”
“醒醒!”
也许你不停留,不来找禅院直哉,自顾自下山,也许早就平平安安地回到高专了。
结果你又笨又傻地来找禅院直哉,给了禅院直哉希望,又半路倒下,害得他和你一起困在半山腰。
他禅院直哉怎么死得这么可笑?
最起码也是和强大的敌人战斗后,拼尽全力后悲壮地死去吧。
最好死前把六眼也带下地狱。
怎么死法会是和这个瞧不起的笨蛋,一起死在荒野里啊。
禅院直哉愤恨地盯着你沉静的面容。
心里翻涌着各种恶毒的想法,间或夹杂着几句不要死的祈求。
山谷里呼啸的风浩荡又寒冷,他的身体被冻得冰冷僵硬,他的五脏六腑却被烈火灼烧。
他一会恨你为什么还没死,恨你一厢情愿地来救他却没救到终点,让他再度陷入绝望;
一会又恨你为什么现在死,丢下他一个人,害得他承受着眼睁睁看着你死的无能为力。
“早不死,晚不死,现在死……”禅院直哉恶毒地抱怨着。
下一秒,看着你几乎被鲜血整个染红的纯白嫁衣,又不甘心地呼喊你。
“醒醒!醒醒!不要死啊!”
第无数次呼喊你都没有回应后,禅院直哉才认命。
看来陪他死的人,注定只有你了。
“本少爷和你这种蠢货成婚,还陪着你死,你应该感恩戴德,呵呵。”
禅院直哉言语满是恶毒,却很轻很认真地抱住你。
禅院直哉疲倦不堪地闭上眼睛,准备和你一起葬身于山谷时,你却慢慢地恢复意识,恍然梦醒似的,虚弱不堪地喃喃出声。
“禅院……”
你还想说什么,下一秒,眼睛亮起的禅院直哉已经猛地坐起身。
你活了!
禅院直哉兴奋地扶着你的脸,仔细地看着你的眼睛。
有了生机的眼睛,就像透明的玻璃珠,在星光、月光的交相辉映下,各个角度都闪烁着晶亮的光泽。
月亮,星星,整座沉睡的山谷,都倒映在你的眼睛里。
“呼。”禅院直哉终于放下心来。
果然,你是“幸”,总能幸运地逃脱死亡活下来。
“禅院……”你被禅院直哉刚刚用力的怀抱弄得无错,茫然地问他,“怎么了吗?”
“没什么。”禅院直哉又恢复成恶毒大少爷,狠狠敲了下你的脑袋,“你这家伙没死,刚才装什么死,嗯?喊你半天都不吱声,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
害得禅院大少爷凭白浪费那么多感情。
“刚刚昏过去了嘛。禅院,干嘛又打我啊?”你抱着脑袋,委屈地抱怨。
“哼,多打打你,说不定能让你的笨蛋脑袋变聪明点。”禅院直哉凶巴巴地骂你,又毫不客气地命令你,“快点,力气恢复的话,赶紧背我下山。”
“好嘛。”你像个完美的受气包,乖乖地又在他前面蹲下身。
浩荡的山风,自寂静山谷间呼啸着穿来。
禅院直哉的袖口被狂风吹起,一阵风后,叮啷一声。
你们循声望去。
是一枚咒钉掉落在地。
“给,禅院。”你捡起来,递给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眼神变得复杂,盯着咒钉好一会,才犹豫着开口。
“喂,你还有力气背我下山吗?”禅院直哉望了望你肚子上的伤口。
虽然血流得慢了很多,但万一负重背他,又挣破伤口昏倒在半路。
“有力气的。”你信心满满地点头。
“切,万一又昏了呢?或者死了呢?”禅院直哉嘲讽,一脸不信。
倒是他身上的伤口,远不如你的伤口出血严重。
是了,你肚子的伤口可是禅院家特制的武器,目的就在于最大程度地刺穿对方,并通过血槽和倒刺的设计来让对方血流不止。
多么滑稽的场面啊。
杀人凶手和被害者一路扶持,挣扎着,努力活着下山。
“算了,你的咒力是不是恢复一点了?”禅院直哉问。
刚才他就发现了,你苏醒后身上便多了点咒力。
“嗯,好像是的。”你愣愣地点头。
“好,你现在把咒力灌输进咒钉,我把咒钉镶入断掉的右腿,我就能暂时正常行走,和你一起下山了。”禅院直哉淡淡吩咐。
“可是,”你能看出这枚咒钉拥有着磅礴的咒力,是不可多得的咒具,但硬生生镶进右腿的话,“会很疼吧,禅院。”
你犹犹豫豫地开口,宝石灰棉绒花一样的眼睛里,在清澈月光下静静流淌着柔软。
你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伤势,反而一心一意地为别人着想。
但禅院直哉恶狠狠瞪你,你只好握上咒钉,灌输了咒力。
禅院直哉俯下身,将咒钉狠狠嵌入膝盖。
“啊。”禅院直哉冷哼一声,擦掉额头沁出的冷汗,面色如常地和你一起下山。
走到末尾三分之一的路时,你肚子上的伤口果然随着走路的动作裂开,又开始汩汩流血。
你努力不拖慢禅院直哉的步伐,却因为伤口,被迫越走越慢。
“我早就说了吧,你伤口还会裂开。”禅院直哉眼神不善地盯着你,很嫌弃你的样子。
身体却蹲下来,将后背对准你。
“上来吧,我背你。”
“啊,我可以坚持的。”你有点受宠若惊,“没关系的,禅院,我可以自己走。”
“快上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金发少年扫来的眼风犀利,成功地震慑住了你。
“好吧。”你小心翼翼攀上他的背。
月光皎洁,星光闪耀,你伏在禅院直哉的身上,又不放心地嘱咐,“禅院,如果背不动就让我下来哦。”
「叮!玩家已完成“营救”任务」
「玩家获得奖励----“舍己为人”勋章x1」
山谷的月光轻白如纱,又累又困的你眼皮再也撑不住,趴在禅院直哉的肩膀上沉沉地陷入睡梦里。
直到禅院直哉一路带着你回了禅院家,把你横放于软榻上时,你还是无知无觉地沉睡着。
昏黄摇曳的灯光下,你软软地躺在榻上,茸茸的长发披散,睡容恬静又美好。
障子门外的医师和侍女们安静又迅速地忙碌着,一茬茬地端进来疗伤的器具和药水。
“直哉大人,先为您包扎伤口吧。”医师跪坐在侧,小声催促。
“嗯。”一直默默看着你的禅院直哉收回视线,顺手解开破烂不堪的外衫。
与此同时,可爱清脆的铃声蓦地响起。
叮铃铃,叮铃铃。
是你小挎包里的手机在响。
你秀气的眉毛皱起,眼看要被铃声唤醒时,禅院直哉先一步地掏出了手机。
幼稚短圆的字体备注的“夏油妈妈”在屏幕上亮起。
“切。”禅院直哉脸色阴沉地摁了挂断。
你皱起的眉头恢复舒展,又沉沉坠入梦里。
屋内熏香袅袅升起,香气馥郁。
但掺杂了草药的苦涩香气,和消毒水的刺激气味,便显得古怪起来。
跪坐一旁的医师和侍女们轻手轻脚,为禅院直哉清理伤口并缝合。
全程安静得不可思议,只偶尔有器械的细微响动声。
禅院直哉坐着,上身缠绕着一道道雪白的绷带。
他手轻轻一挥,成群的医生和侍女们便训练有素地退下。
你依旧沉睡着。
身上那身肮脏血污的白无垢已经被侍女脱下,换了一件雪白的外衫。
外衫松松垮垮地覆在你的身体上,只在腰间用柔软的细绳系了个结扣。
禅院直哉漫不经心地伸出一只手,轻易地解开结扣,挑起外衫查看。
你腹部的伤口已经敷上了药,被绷带包裹。
只要拖延几天,以咒术师的体质,你便能伤势恢复完全,回到高专后也不会被六眼他们看出不对劲。
禅院直哉无聊地盯着你看了一会,半晌,才小声地骂了一句。
“笨蛋。”
是的,虽然你舍己为他,但从小受利益至上精英教育的禅院大少爷,还是不太懂你这种笨蛋的脑回路。
他右腿的咒钉已经取出,但腿骨处还是隐隐作痛。
而你却呼吸均匀,兀自地美美睡得香甜。
看得大少爷心里很是不平衡,手一抬,便要狠狠捏上你的脸蛋。
摸上你脸蛋的一刹那,禅院直哉又放轻动作。
算了,没必要和你这个笨蛋计较。
把你弄醒了,你又要问一些蠢问题。
你的脸蛋软软的,像嫩豆腐滑滑弹弹,揉捏起来手感很好。
难怪他总看见五条悟疯狂揉你的脸。
禅院直哉随意地揉了揉,目光却渐渐落在你的唇上。
你天天张嘴就问“为什么”“是什么”的样子真的很蠢。
禅院直哉一只手指抚上你的唇,好奇又带点嫌弃地按了按。
软软的,像柔软细腻的花瓣。
“嗯,你还是不说话安安静静的更好。”
大少爷如此肯定道,带有薄茧的指腹在你暄软的唇瓣上游移摩挲。
直到睡梦中的你若有所觉,不期然地睁开眼。
你和禅院直哉面面相觑。
禅院直哉还跪伏在你的身上,一手按在地板上,撑在你耳侧,另一手的手指奇怪地在你的唇上辗转。
他漂亮又阴鸷的面孔离你离得很近,身上的药水味笼罩着你。
“禅院?”你轻轻张开唇齿,不解地问。
却忘了在你唇上作乱的手指,一张开粉嫩的唇,禅院直哉的手指便被你含进去一个指尖。
你柔软湿热的舌尖抵住他的指尖,宝石灰的眼睛睁的圆圆的,表情懵懂又疑惑。
下一秒,禅院直哉面色淡定地收回手,反应迅速地坐直身子,好像无事发生。
“禅院,那个……”你歪歪头,好奇地问,“你刚才是想亲我吗?就是我刚要醒过来的时候。”
一睁眼的时候,你都吓到了。
毕竟他俯身撑在你身上,眼神还直勾勾地盯着你的唇,好暧昧哦。
“什么?!你也太自恋了吧。”禅院直哉抱着双臂,冷笑着打断你。
“我会主动亲你这种笨蛋吗,我只是在试探你呼吸,怕你死掉。”
“毕竟是我辛辛苦苦把你背回来的,万一你死了,那我岂不是白费力气。”
“还有,你真的很重很重,在我背上睡得和死猪一样……”
嘴毒刻薄的大少爷,嘴巴一张一合像机关枪一样叭叭叭地吐槽着你。
而你早就习惯大少爷的恶言恶语了,只是好脾气地摸摸脑袋,“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我误会你要亲我了,差点儿吓死了。”
……????
禅院直哉的眉头拧紧,脸色发黑,“什么意思?就算我真的纡尊降贵亲你,你也应该欣喜若狂吧。”
“啊,不是的,”你摇摇头,“悟说过不能让别的男人亲我的。”
自从上次你东京街头差点被轻浮男强吻后,五条悟就很崩溃地壁咚你,把你困在墙角,反复和你强调,还亲自演示坏男人的所有动作。
当时五条悟紧紧盯着你,耳提面命道,“这样撩你头发,碰你脸蛋,亲你,抱你,都不可以!记住了吗?”
啊,说到这你有点想五条悟和夏油妈妈了,好想快点回高专啊。
可是,你迷茫地坐起身,四处张望。
室内装潢古典又奢华,摆设陈施无一不精致华贵。
很显然,你们不在高专。
“禅院,这是哪里啊?我们没回高专吗?”你好奇地问。
“这是我家。”禅院直哉已经恢复了冷静,冷冷的眼睛轻抬,拿准备好的说辞忽悠你。
“你肚子上的伤口是禅院家武器刺穿的,只能让我们家里的医师来治疗。”
“再说了,你哗啦啦流血奄奄一息的样子,要是直接回高专,会吓死你那两个好友吧。”
“在禅院家安心养几天伤,伤好了我们再回高专,听懂了吗?”
“噢噢。”你乖乖听从禅院直哉的吩咐。
明明万能奶妈硝子就在医务室随时待机,正常人都不会被禅院直哉的借口忽悠。
“那我伤好了再回去,不让悟和夏油妈妈担心。”你附和道。
你真是好糊弄啊。
禅院直哉又得寸进尺,“对了,你这个任务实际上是单人任务,是我的辅助监督弄错了,才安排我和你一起执行任务。”
“而辅助监督报错任务,上报高专的话属于重大工作失误,追责起来很麻烦。”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对所有人,你都要说是你一个人执行任务的,知道吗?”
总而言之,要把他禅院直哉摘得干干净净。
你又一次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哦哦,好的。”
你果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三言两语便能把你耍的团团转。
真是不明白六眼和夏油杰为什么把你留在身边,你这么好骗好摆布,会成为他们最大的破绽。
禅院直哉冷淡地站起身,“好了,你休息吧。”
他藏在宽大袖间的手指轻捻,还能回味起进入你被你轻轻含在齿间时的湿热感,潮湿的,绵软的。
已经扶上门的禅院直哉突然回头,想起什么,表情阴沉,“喂,笨蛋,你说五条悟不允许任何男人亲你抱你,那他自己呢?”
“他自己有亲过你吗?”
“没有啊。”你回忆了下,你偶尔犯错五条悟特别生气时,他会控制不住地,惩罚性地咬你的脸蛋。
猫猫锋利的牙齿狠狠咬住你的腮肉,唔,有点疼。
记忆里的疼痛感浮现,你忍不住捂住脸,思绪漂浮着。
但那不算亲吧。
“是吗?”禅院直哉眯起眼,半信半疑,打量了你一会后,阴阳怪气地冷哼着出门去。
“奇怪,手机坏了。”你举着四分五裂的手机,小脸皱的紧紧的,显出苦恼样,“是下山的时候摔坏了吗?”
“嗯,应该是吧。”禅院直哉不动声色地移开眼,开始骂你,“快吃饭,别捣鼓你那破手机了。”
“好吧。”你闷闷不乐地把手机收回小挎包,握着筷子心不在焉地吃饭。
偷偷打量下禅院直哉的脸色后,你鼓起勇气。
“那个,禅院,可以借我手机用一下吗?这么长时间没联系,夏油妈妈和悟会担心我的,我可以打个电话给他们吗?”
你有私下里问侍女借过手机,但侍女们笑眯眯的,无微不至地照顾你,却根本不搭理借手机的事。
禅院直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下来,一把抓过你便开始不留余力地狠狠敲你的脑袋。
“你是傻子吗?都说了这次任务里只有你,不能出现我,结果你拿我手机打电话,怎么解释得清啊。”
你被困在他的怀里,委屈地抱着头,“不是禅院的手机,你的侍女们可以借我一个手机啊。”
“……”
禅院直哉放过你,眼神阴沉,“后天我们就回高专了,再忍两天会死吗?你是还没断奶吗?”
“嗯?就像没断奶的小孩子,天天吵吵嚷嚷着要妈妈,你的心里就只有你的夏油妈妈吗?”禅院直哉越说眼神越狠,恨铁不成钢地盯着你。
“好嘛,不借就不借嘛。”你嘟嘟囔囔地,“禅院总是发脾气。”
“在叽叽咕咕什么呢?吃饭!”禅院直哉也一肚子气。
你这家伙,身在禅院家,心早就飘远了,三句话两句半不离夏油杰和五条悟,动不动就哼哼唧唧说自己伤完全好了想回高专。
你的伤是快好了,倒是禅院直哉的伤,反而还没好。
被咒钉狠狠钉下的腿到现在,还时不时抽痛。
禅院家的医师都劝禅院直哉留在家疗养,只有你这个笨蛋一天到晚催个没完。
“禅院,那我们后天是早上出发,还是晚上出发呢?”你归心似箭,完全不懂眼色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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