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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于世间水火(简梨)


谢寒梅哭笑不得,“大娘是说,我救了两个书生的事情吧。我那是机缘巧合,也不是我一个人救的,真人观的道长们都出力了。还有上清宫的道长,其中一个人救上来高烧不退,要不是上清宫的道长……啧啧,不敢想,不敢想。”
“那人家要千金谢你,也是事实啦!你说你,都发了这样的财,怎么还来站柜台!当真是越有越挣,对自个儿也太苛刻啦!”
谢寒梅从柜台里摸出三个铜板,这是刚才大娘付的钱,“我可不止发了千万贯的财,是三千万。”
周围竖着耳朵听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齐齐吸气的声音在店里清晰可闻。
谢寒梅拉起大娘的手,放了一枚铜板在她手里:“千万要健康,没有好身子骨,再有才学也白搭。”再放一枚铜板,“千万要自知,不熟路况,就不要雨天抄近路。”再放一枚铜板:“千万要平安,道君保佑,在咱们灌县,遇上难事,自有道君保佑。”
说完,在大娘手上拍了拍,强调:“三千万!”
满堂食客哄然大笑。
哈哈哈,三千万居然是这个三千万!
大娘也忍俊不禁,“儿豁?”
谢寒梅斩钉截铁:“儿豁!”
然后去掰大娘的手,“来来,三个铜板还我。”
大娘手一扭,玩笑道:“放我手里的钱,还有拿回去的时候?做梦呢!你都有三千万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谢寒梅也笑,“记账,记账,明儿个包子钱里扣。以后来店里的客人,我都送三千万。”
哈哈哈哈,这快活的笑声,更是要冲破屋顶啦。
谢寒梅在笑声中暗自咬牙切齿,哪个王八蛋把消息宣扬得人尽皆知!

第131章 好女人至少要拥有三段婚姻18
谢寒梅气冲冲得去了上清宫,江公子的风寒已经还没好全,正披着一件厚重的外袍,坐在廊下避风的地方,和贺广泰说话。
贺广泰身体好,同样淋了一夜雨、晒了半天太阳、在山崖上焦急煎熬,他只是鼻子稍微有些不通,这几天的功夫,全部养回来了。
“江公子好悠闲啊~”谢寒梅阴阳怪气刺了一句。
江公子放下茶盏,对贺广泰道:“我赌赢了,她果然以为是我散布的消息。”
贺广泰头皮发麻,没有的事!他们根本就没有的打赌!他们和谢寒梅的矛盾,就是从打赌开始的!江公子这时候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显是不想好好相处啊。可现在,自己又能揭穿江公子吗?想想前车之鉴,贺广泰语速飞快道:“谢姑娘误会了,千金酬谢的消息不是江兄放出去的,真人观的道长们议论,意外被旁人听去了。千金有噱头,自然飞快流传。我与江兄也并未以此打赌取乐,谢姑娘千万不要误会。”
噼里啪啦说完,贺广泰一拱手,“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不等二人答话,一阵风似的刮走了。
廊下,只剩谢寒梅和江公子面面相觑。
江公子伸手做请的姿态,谢寒梅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坦坦荡荡坐下。先提起茶壶给江公子续茶,又从茶盘里拿出一个新茶杯,给自己满上。
江公子略微勾了勾唇角,这是委婉的端茶赔罪的意思。
“原来如此,江公子高风亮节,是我小人之心了。既然如此,千金何时能送到?我总不能白背了这名声。”
江公子唇角幅度更大了,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啊!
“现在就能。”江公子从怀中取除一个信封,里面是十张一百两的大额银票。
谢寒梅接过清点一遍,“这只能去成都府的大票行兑换,我没见过,分不出真假,等我去一趟成都府,回来再说。江公子可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还能卷款潜逃吗?”江公子不置可否。一千两,与他而言,也是伤筋动骨。可江公子想得明白,人没了,钱还在,得呕死,不如花钱买命。
谢寒梅干脆利落拿钱走人,江公子坐在廊下,看着谢寒梅都没沾过唇的茶杯,静静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谢寒梅从上清宫下来,又搭船去了成都府,五天之后回来,对朵儿姐道:“我在成都府买了一间铺子,正好把依江春的分店开过去。你去做掌柜,我让李姑姑、李小郎过去帮你。”
“什……什么?怎么就买铺子了?你拿什么买的?怎么这么快,都没事先说一声?”朵儿姐和常人一样,遇到难以置信的消息,嘴上反问下意识多了起来。
问完之后,朵儿姐也不需要回答,自己就知道答案。“江公子到底酬谢了多少银子,让你这么可劲儿的花?成都府的铺子可是天价啊,你都不商量一下就开了?货够买?从哪儿买米面粮油?成都府没有咱们是熟悉的商家啊!算了,算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马上去找李姑姑,李姑姑还不知愿不愿意去呢!果子呢?果子也跟着我去吧?留他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他,不是,不放心他和娘单独在一起。”
朵儿姐并不是在交待什么,自言自语说了一通,转身就去找李姑姑了。
谢寒梅这才找到空隙,坐下来喝水。李姑姑自然是愿意的,寄居娘家少不得看人脸色,哥嫂不在的时候还好,如今哥嫂回来了,免不得有些摩擦。幸亏她有一份来钱的活计。李姑姑也明白这不是哥嫂刻薄,家里就那个条件,有一百粒米,分回娘家寡居的妹妹一两粒没问题,可家里统共只有三五粒米,分给妹妹和她的孩子,自己的妻儿父母就要挨饿。哥哥也是徒叹奈何!
朵儿姐和李姑姑一拍即合,着手收拾行礼,准备去成都府。
果子是个机灵鬼,看到姐姐收拾行礼,不知从什么地方窜进来,撒娇道:“姐,这回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吧。”
“不去?那你能去哪儿?”朵儿姐手上不停顿,继续收拾。
“就留在这儿啊。你们走了,老店总还要人看着吧。我来看家,你们放心去。”
朵儿姐笑喷,“嚯哟~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你想当这边的掌柜啊!”
果子被拆穿,理自气壮挺了挺胸膛:“不行吗?我也是从支着棚子卖包子就跟着干的啊,干到有铺子、有招牌、有二楼,也算元老了吧。我对铺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是最清楚的,梅子姐夸了我好几次,说我机灵能干,怎么就不能当掌柜的。”
“元老?”朵儿姐戳了戳弟弟的脸颊,果子越长眉眼越发俊秀,少年人的脸蛋嫩的和刚剥壳的鸡蛋一样。这两年在依江春吃得好,长得高高的,却因为年少,没有成年人的魁梧姿态。少年清瘦的像一根竹竿、一支杨柳、一缕春风。偶尔听说书先生讲“陌上谁家少年郎”,朵儿姐都想在心里接一句:“我花家少年郎。”
“姐,你不要瞧不起我啊,我哪里不行了?”果子不服气。
“你哪里都行,千好万好,有一条不好——他也在灌县。”他,不用特意说明,朵儿姐带着厌恶的“他”,说的就是花大,那个企图把妻儿卖进脏地方,为自己换一笔赌资的烂赌鬼。他已经全然没了人的心肝,那句皮囊却又的的确确是亲爹,让朵儿姐和果子躲不开。
“不是被关进去了吗?”果子下意识反问。
“只关了一个月,早就放出来了。刚出狱身子不好,不知道在哪里鬼混,这段日子混不下去了,又在依江春附近徘徊。你不是说自己机灵吗?怎么没发现?”
果子颓然得坐在地上,他有些泄气,这个天杀的爹,怎么不死在牢里?不是说牢里缺衣少食,犯人拉帮结派,怎么就让这么个烂人活着出来了。
“怎么样?和我一起去成都府不?”
“不!”果子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泄气是暂时的,他挥了挥拳头,“我总能摆平的。”
朵儿姐不置可否,不说糟心的爹,说说同样不省心的娘:“你如果当上掌柜的,娘拿店里的东西,你怎么办?”
花婶子干活吃苦耐劳,可身上有两大毛病,一是手脚不干净,二是和花大断不开。她在后院做揉面的活儿,总会自己偷偷揪一团面出来留着。真不知道留来干什么?要是聪明的,你偷干面粉留的时间长,偷成品包子能填饱肚子,可偷面团是为了什么啊?朵儿姐是面团引来老鼠来发现的,气得啊!不仅气她手脚不干净,还气她连偷东西都偷不对。
花婶子胆子小,只敢在自己经手的地方小偷小摸,她不敢动柜上的铜钱,不敢动昂贵的香菇干和五香粉,就弄这些不值钱的东西。朵儿姐下过几次狠手,花婶子却振振有词,觉得谁给东家干活都这样,是朵儿姐里外不分。
朵儿姐不愿意和她娘说,自己与谢寒梅达成的默契,不敢说自己是有工钱、有分红的。生怕亲娘再拿自己的血汗钱,去填花大赌资的无底洞。
这又说到花婶子的另一个毛病,补贴男人。
这个糟心的话题不能说,想都不能想。果子自认是个男子汉,一想到他娘是怎么省吃俭用、小偷小摸省银子补贴他爹,他爹一晚上就全部输给赌场……一想就炸!世上怎么会有他爹这样的烂人?世上怎么会有他娘这样的瞎子。
果子不知该如何回复姐姐,不发一言跑出去。
几天之后,李姑姑、李小郎和朵儿姐启程,谢寒梅宣布由果子接任依江春的掌柜。
朵儿姐看了弟弟一眼,不知他是怎么解决问题的,带着疑惑走了。
谢寒梅大张旗鼓送走成都府开拓队一行人,引得众人啧啧称奇。
食客们看着还要搭板凳才能高过柜台的果子,玩笑道:“小花掌柜,新官上任三把火,先把柜台换了。这柜台不会长,比你掌柜的还高!”
说完,店里一片哄笑声。
果子走出柜台,团团作揖:“诸位父老乡亲、叔伯哥哥,果子这厢有礼了。咱们依江春小本生意,东家这些日子发了三千万的横财……”
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哄笑打断他。
“全花在成都府的分店上头了,家底儿都掏空了,只要我这毛头小子顶上。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诸位海涵、海涵。哥哥说的不错,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这掌柜的头一个月的月钱,就请诸位诸位街坊邻里一人一个免费的肉包子。多了我可请不起,叔伯哥哥们也不要宣扬,不然我这前三个月的月钱都要搭进去啊。”
店里起哄声、拍桌子声、敲碗声响成一片,果子拿着簿子,一个人一个人的记名字送包子。其实,这些人他几乎都认识,只是做出记录的姿态,怕有人反复领。都是街坊邻里,这位大哥说他家里老婆孩子五个人,就给他五个,他家的确五口人。不太过分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含混过去了。
有果子这掏自己腰包给东家铺子拉生意的行为,依江春的生意又好了一波。总不能人人都来蹭这个免费的,都是熟人,不好意思的,总要捎带买点儿别的。
依江春不是做大菜的酒楼、餐馆,只卖包子、馒头,后来加了面条、混沌,总之,不是正经一顿饭。因此,价格都不昂贵,属于寻常人家都能吃得起。
接下来几天,果子都和帮工、雇员们一起吃饭,包子没拿稳掉在地上,他捡起来拍拍干净,继续吃,大喜事也不添一件新衣。这番作态,看在人眼里,知道他是真把工钱搭进去了,才如此拮据。
食客们推测,那两个被救的书生,肯定是给了一笔谢礼,但绝不可能是离谱的三千万,而且都投进成都府的铺子了,说不定连带着把原来的家底都搭进去了。
看热闹的人又从贺家那里打听了确切消息,二十两银子让贺家那边非议了好一阵子呢,说谢寒梅没有乡性,救人还收银子。
贺家本乡本土的,说话再真实不过。原先还观望着,准备下手的几个盗贼小团伙,打听来了确切消息,一口唾沫吐在墙角:“这做生意的就是会扯虎皮,三千万,啊呸!”

成都府的依江春分店,推进得很不顺利。
李姑姑写信回来,详细说了情况:开业的时候,也有许多人围观,但是坐下用餐的人却很少;给周围街坊邻里送包子,众人也很热情接受,只是很少有人早上来买;放出打折的消息,也有许多人来占便宜,但不像灌县这边,总要买点儿其他添头,人家总是只占打折那份便宜。
手段都用尽了,生意仍然很低迷。大家反复检查,味道很好、店面干净、跑堂热情,真的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谢寒梅又去了趟成都府,发现情况与信中所说一模一样。
“之前招的帮工,因生意少,都辞掉了。现在,只我们从灌县来的几个老人就能支应。”朵儿姐陪谢寒梅坐在蒸笼后面,分店也仿照灌县的模式,在门脸前面支起一个棚子,把炭炉和蒸笼放外面,用高高的蒸笼和浓郁的香气吸引顾客。
谢寒梅卸了钗环首饰,用布包着头,一副干活儿的打扮,和每一个来包子的人热情交谈,告诉他们,依江春除了包子,还有馒头、面条、抄手,除了荷叶打包,还能堂食。
客人们的兴趣并不高昂,急匆匆买了,又急匆匆走,好像来依江春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从顾客身上打听不出原因,谢寒梅带着店里的吃食,厚颜登了张学政的门。
“朱令已经被赶回去了,她来干什么?”接到通禀的张夫人莫名其妙,又警惕戒备起来。
“小女家中乃是茶农,因在青城山脚下,产青城雪芽和青城雪云两种名茶。学政高洁,为我解难,无以为报,只能送些自家产的土货,聊表谢意。”谢寒梅眉眼弯弯,指了指带来的其中一个食盒:“家里生计不能只靠种田,我家在成都府开了个吃食铺子,名唤依江春,卖些小点,寻常得很。若是学政和夫人愿意,请您常去坐坐,一应花销免费,只当我是报恩了。”
哦,张夫人听明白了,多半是商户来投。只是他家在成都府官宦中只算寻常,没什么大商人捧着银子让他们入干股。只是这种小铺子,他们去了,也是自折身价。张夫人笑道:“太客气了,处理府学的事情,应有之义,并非是帮你。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自在过活便是。”
谢寒梅又奉承一阵,强调:“请夫人转达我的谢意。”
张夫人晚间一家人用饭的时候,吃的正是谢寒梅送上的面点。
“怎么不吃米饭,吃起面食来了?”张学政先夹了一个小花卷,尝了尝味道,“也不是老家那边的口味。”
张夫人解释:“今日谢氏登门,那个‘曾是未婚妻’的谢氏。在成都府开了个小铺子,想请我们一家去坐坐,借你的名头呢。”
张学政失笑,“这等小点铺子,还需借名头才能开起来吗?”在张学政的想像中,这种卖早点的铺子,应该就是一个棚子的事情,若是奢华一些,有个门脸窄小的铺面,已经很不错了。这种地方,让他一个官身去,岂不丢脸。
张夫人也是同样的意思,“我收了,就是给她脸面,让她尽情宣扬,学政也爱吃包子去吧!”
“哈哈哈哈……”张学政哈哈大笑,从善如流夹了个包子,吃过之后称赞:“的确鲜美可口,不白背这个名声。”
一旁默默吃饭的张姑娘放下筷子,小声请求,“我想去瞧瞧。”
“有什么可瞧的?外头腌臜,别带歪了心思。”张夫人是不愿意自己的掌上明珠,和一个农女、商女有什么联系的。是,他们在处理朱令一事上有默契,可事情过了,他们就不再是利益共同体。
张姑娘捏着筷子,指节都泛白了,呐呐重复;“我想去瞧瞧。”
唉,自家姑娘,有什么办法,宠着呗。
择一个休沐日,张学政带着妻女来尝鲜。张夫人在马车上反复叮嘱,“若是地方狭小,不可下车,远远看一眼就行。”
等到了地方,远远就看到一阵白烟,那是蒸腾的水汽。依江春的招牌高悬,店铺有两层楼,干净大气。
见有坐马车出行的贵人前来,谢寒梅连忙上前迎接,见是张学政一行,更显殷勤。请他们在二楼包厢坐了,又上了本店的特色,香菇包自不必提,各种凉菜、小菜,加入了五香粉,素材也有鲜甜滋味。最有特色的是,一个做成太极形的碗,中间隔开,一边一个味道。
“这是本店特色太极双拼面,左边是山珍海味面,浇头用了竹笋、香菇和昆布,佐以猪肉,鲜香可口;右边是麻辣茱萸面,麻是贡椒、辣是咱们蜀中特有的茱萸榨油,佐以羊肉,开胃生汗。若是吃了觉得味道好,店里还有大碗的,也有其他口味的,浇头都挂在水牌上。”谢寒梅指着对面的墙热情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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