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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于世间水火(简梨)


“好妹妹,你放心,我日后肯定好好孝顺师父,若是有违誓言,你只管拿我是问!你什么时候领我去拜见?”
朱晴摇头,“还不是时候。你如今这么红,轻易出门,你娘肯定不答应。”
“妹妹,你放心,娘对我很好的,是真心疼我的。”
朱晴立刻肃容道:“你没有透露师父的存在吧?我早和你说了,要是谁泄露了师父的消息,我就和她一刀两断,你也别想好!没了师父的手艺,你怎么能在和其他名楼名妓的比拼中占上风。”
“没有,没有,妹妹,你误会我了。我怎么敢!我对师父一片真心,谁都没有透露!师父对我的好,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上呢。”
朱晴被打动了,微微低头致歉,“姐姐别怪我大惊小怪,实在是……师父以前也是风华绝代、惊才绝艳的人,可惜遇上小人,坏了命数,如今只能躲在幕后,由我一个小丫头充当眼睛耳朵。师父的本事,你是想不到的。等你真成了如李师师那样青史留名的一代名妓,就知道师父眼光长远、手段高明了。”
“不怪,师父遭了难,小心些是正常的。”红姑殷勤得把桌上银票塞给朱晴,又从自己的妆台上拿了两根足金的簪子,心疼得给她,“这是我孝敬师父的,请小朱妹妹帮我专呈。”
朱晴不接,只道:“还没正式拜师,这不好。”
“哪儿不好了,之前师父帮了我这么多,孝敬她老人家是应该的。更何况你不是说了吗?我通过了师父的考验,我如今也是她的弟子,怎么能不孝敬呢。”红姑把簪子塞回她手里,又褪下个银戒指道:“这是姐姐给你的见面礼,咱以后就是一家人,你可千万不要外道。”
朱晴这才勉为其难收下。
“那我什么时候能去拜见师父?”
“再等等吧。”朱晴叹气,“师父还是不愿意见外人,是咱们有缘分,师父才肯伸出援手。你不方便出门,师父也不愿意见人……”
“可我总得当面拜师。”红姑着急道。
“是啊,是啊,我也这样劝师父,可师父还没下定决心,我也不好多劝。”
红姑又从手上退了个素面银手镯戴到朱晴手上,“好妹妹,你帮我求一求师父,我日后有了造化,不会忘记你的。”
“行,我帮你劝劝,不过说好了,师父她老人家脾气不好,不是我几句话就能说动的。”朱晴手下了银戒指和银手镯,出门之后立刻戴上,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十分开心。
等朱晴下了楼,红姑房间旁边的门打开,一个穿着大红衣裳的妇人走了出来,红姑恭敬上前请安,唤道:“娘~”
“嗯,今天做的不错。看那小丫头片子眼睛盯在镯子上,都拔不下来了。等了小一年,终于把这人等到了。也是她太会躲,小丫头片子又油盐不进,不然……”
“娘,可我看她好像不愿意见我。”
“放心,快了。”红衣妇人风韵犹存,摇着扇子,慵懒得靠在小塌上教导女儿:“你说,这小丫头为什么来拿银子?”
“因为我通过了她师父的考验?”红姑不确定问道。
红衣妇人一扇子拍在她脑门上:“笨!什么考验人心,都是话本子看多了才编出来唬人的鬼话。肯定是钱不够用了,装神弄鬼也装不下去了,只好给自己个台阶儿下。”
“可是……可是,那人不像啊。她一身的本事,衣裳头发侍弄起来头头是道,女儿因此得了偌大的名声咧。”
“好女儿,妈妈再教你一回。依你说的,这么有本事的人,怎么不自己干呢?为什么教你这非亲非故的呢?”
“这……这……”红姑也想不明白。
“呵呵,我倒是猜出了八九分。”红衣妇人把扇子搁下,捧了冰碗喝上一口,惬意道:“那背后的人定然是从教坊司逃出去的。”
一句话石破天惊,吓得红姑不敢说话。教坊司,那里可是官妓,怎么能有官妓逃走!还有王法吗?
“瞧你?没出息,吓成这样!若是良家女子,怎么会懂咱们这样的人穿什么衣裳梳什么头。若是寻常野妓,怎么能有这份眼力,还教出个鬼精鬼精的丫头,跟了几回都没找出人来。”红衣妇人心里有数,但不和女儿说,只吩咐道:“下回她再来,你按我教你的应对,咱们把人请回楼里来,好好请教。”
红衣妇人安抚好女儿,心中却响起当时朱晴自称某某家的小厮,要来卖穿衣梳头的样式。真是可笑,她在楼里一辈子,还能看不出这拙劣的女扮男装,以为不裹脚就能混淆男女了?普通人看不出小孩子男女之分,她可是火眼金睛。也亏得她这双厉眼,也看出来了,幕后之人有真本事。
等到把人找到了,请到楼里来,她这楼里的姑娘,个个都能打扮一新。经营个两三年,这批姑娘坏了,下一批姑娘就该长成了。长此以往经营着,倚翠楼定能大大扬名!

第44章 我杀皇后与国舅9
快吃晚饭了,朱晴才踩着点儿回来,不等朱娘子发火,她就鬼鬼祟祟得把人拉到一旁,从怀里数出十个铜板,左右看看,做贼似的小声道:“娘,这是王大娘给的。”
朱娘子一见钱,也忘了刚才想说什么,跟着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儿?”
“我给私塾送菜,不是一回两回了。之前爹说,那些绿叶子菜,一文钱一筐,不值什么,塾里要,我送些就是。王大娘心好,见我每回去都把菜收拾得干净,这回说什么也不肯白要,给了我十文钱。娘你不是教我要懂礼吗?我就在厨房帮王大娘做些杂活儿。”
朱娘子数了数,把铜板揣进腰间钱袋里,喝问道:“自古没有饿死的厨子,你在厨下帮忙,偷吃了吧?”
朱晴捂着嘴,眉眼眯起,仿佛笑得开怀:“什么都瞒不过娘,得了个杂面馒头。我本想带回家的,可王大娘说了,厨房的东西,只能进自己肚子,不能进别人的眼。要是让人看到了,就是私自挪用的罪过。”
一听不过一个杂面馒头,朱娘子也不在意了,轻笑道:“哼!你爹最有主意了,这塾里的厨娘打好交道,平日里也亏不了口。行了,行了,猴儿似的,去做饭吧,今晚也允你多喝一碗粥。”
“哎!”朱晴大声应下,“谢谢娘!还是爹娘有远见,我送了小一年的菜,没见好东西往回拿,还曾想不通呢。现在才明白爹娘的意思,有些事情,是得耐心些。”
“哼~你娘老子的本事,你还有得学呢!”朱娘子被奉承得通身舒泰,高兴得转回房看孩子了。
朱晴则转去厨房,见冷锅冷灶的,就知道大姐儿去侍弄菜地还没回来。从灶塘的灰堆里,拨出还有亮光的火种,拿干草引燃,塞上细枝条把火烧大,再架上粗柴火。如此,这火才算烧成了。
起身去水缸旁舀水洗手,在朱娘子的监督下,取了今天晚上定量的粮食。
今天稀粥的主料是早上剩了半碗白米饭,这样的好东西,自然要几个人分食。把水烧开,剩饭煮不出粘稠的感觉,就把刚舀的一碗底糯米粉调了,再撒一把青菜碎,一锅稠粥就成了。
把一盆粥端上桌,配菜是地里刚冒头的水萝卜。为了萝卜长得好,种子洒得太密的小萝卜苗不能要。匀下来的小苗,就成了餐桌上一道美味。什么调料都没有,但小萝卜本身清甜的口感,已经是家里难得的美味。
朱娘子今日也非常难得和两个女儿一起吃饭,以往,她自称生孩子伤了元气,都要自己吃干饭的。
大姐儿吃到一半,屋里睡觉的暑哥儿就哭了。朱娘子拿眼睛一扫,不用说话,大姐儿呼噜噜把粥倒进嘴里,小跑着去主屋抱暑哥儿。
朱晴把剩的最后一晚稠粥到进碗里,朱娘子轻笑道:“便宜你了。”大姐儿不吃,她可就能多吃一晚了。
朱晴笑笑,目送朱娘子回房歇着。
朱晴把吃剩的碗碟抱回厨房清洗,大姐儿也腾出手来,开始干活儿。把从菜地里摘回来的老叶子挑一挑,老的抱去喂猪,稍微不那么老的拿去喂鸡。再扫一扫鸡粪和院子,今天的活儿就差不多了。
大姐儿也试着让自己机灵一些,在鸡圈旁边找了一圈,却没找到一个鸡蛋。平常鸡蛋都是娘负责捡的,偶尔二姐儿却能捡到娘看漏的。唉,自己果然不如二姐儿聪明。
等在院子里把活儿干完,朱晴已经利用做饭的余温,把水烧好,请朱娘子泡过脚。剩下的水,够她们姐妹俩用。
“喏~”朱晴一努嘴,大姐儿就看到灶台上给她留的晚饭。
大姐儿沉默着吃了一碗闻粥壮胆,上前一步,“二姐儿!我想清楚了,不能任爹娘卖。我听你的,你干吧!”
这句话说得流利,也不知道今天练习了多少遍。朱晴却还是那句:“我不信你。”
大姐儿急了,“你不带我,我就告诉娘去。”
“下次威胁人,要看着她的眼睛,语气重一点,不要自己说道后头都心虚了。”朱晴毫不在意,反而教导起她来。
大姐儿真的没办法了,赌咒发誓、下跪求人、威胁吓唬,她见过的、能想象到的手段,就这些了。
我真没用!大姐儿沮丧极了,想起刚才自己想捡个鸡蛋,却怎么也捡不到。明明鸡是自己养的,鸡圈是自己天天扫的,怎么二姐儿能捡到,自己就捡不到呢。以往二姐儿捡到一个鸡蛋,都是两人分食的,怎么这会儿就是不肯带自己呢?
突然之间,大姐儿灵光一闪,是啊,连鸡蛋这种好物都能分食,二姐脾气虽大,可不是小气的人啊。那她为什么这回不肯带自己呢?
二姐说不信自己,为什么,自己是真的不会和爹娘告状啊!难道二姐觉得自己太笨,不告状,也会露出马脚,让爹娘看出来?
大姐儿心里翻腾着,头一回明白了二姐儿挂在嘴上的“思考”。
朱晴已经不在意大姐儿的想法了,她躺在堆满东西的木板床上盘算后路。杂物堆得太多。无论怎么清理归纳,也只给朱晴留了个刚好能躺下的空间。
朱晴回想,今天自己有什么疏漏吗?两头瞒的说辞可有漏洞?会不会再向之前那样,让人一状告到家里,再被打个半死。
私塾王大娘那里,朱童生自然是不知道的,王大娘也不知道。是自己先送小菜拉关系,谈好了买菜的价码,眼看着瞒不过,才挑拣着和朱童生夫妻说了一些。
听到倚翠楼这个名字,朱晴还有些感叹,世上真是无巧不成书。朱童生想把自己卖进去,殊不知自己已经在那里招摇撞骗小一年了。幕后师父自然也是不存在的,朱晴用的是自己看古装偶像剧得来的妆造见闻。
一年的时间还是太短,只够攒这些钱。明天,明天还要再出门一趟,不能再拖了。
卖身迫在眉睫,朱晴见天儿的往外跑,行迹自然不能掩盖得如以前那样自然。朱娘子好几回要发火儿,大姐儿若在跟前,都劝住了。朱娘子也想着朱晴之前说过的“耐心”二字,努力忍耐着,等着即将到来的巨大收益。
这天,朱晴带了位衣裳华丽、头戴金钗、气质庄肃的妇人来到朱家。
“娘,这是宫里的女官,赵姑姑。”朱晴上前给朱娘子介绍。
“姑姑?”朱娘子慌忙起身,见女官雍容得行了个平礼,自己慌忙回礼,人家已经从容得站起来了。
这,这,果然是宫里的女官啊。朱娘子连忙把人往厅上领,叠声儿请女官上座。
赵女官看了看,从袖子里取出一条帕子铺子椅子上,才优雅坐下,只挨着椅子借力,后背拔得笔挺笔挺的。
朱娘子不知道怎样形容气质,只无措站在原地,心里再次感慨:不愧是宫里出来的。
赵女官打眼一瞧,就知道朱家是个什么情况了。也不挑剔朱家没给自己上茶,这样的人家上了茶水她还嫌脏不敢喝呢。
“朱娘子,我偶然得知,你家有典卖女儿的打算。”
“没有的事儿,没有的事儿!”朱娘子连忙摆手否认,谁家好端端的卖女儿,让菜户营的人知道了,可是要戳他们夫妻脊梁骨的。夫妻俩商量好了,等把两个丫头送去倚翠楼,对外就说送进大户人家当丫鬟,签了活契,过几年就回来了。至于以后,编个什么主家配人之类的说法,就糊弄过去了。丫头嘛,谁还能一辈子在家。
赵女官轻轻一笑,语气也不见如何严厉,朱娘子却不敢有任何反驳。“我既然来了,虚话就不多说了。我看上你这丫头了,有股机灵劲儿。去请了里正来,签了契,我好带人走。”
“这,这,娘子……不不,大人,我家当家的不在,要不明儿个?”
“明儿个?”赵女官美貌一挑,“我是给娘娘办差的人,还容你挑拣今儿、明儿的!速速叫里正来!也就是万娘娘这些年修身养性,不然你这不听招呼的刁奴,打死了,你家里还敢找到万府去撒野吗?”
万娘娘!皇贵妃娘娘!
朱娘子悚然而惊,这女官是万娘娘的人!皇城脚下的老百姓,太知道万娘娘的大名了。当即也不敢犹豫,立刻让人去请里正。
里正早得了消息,赵女官不是一个人来的,有车夫驾车,有两个面白无须的中官护持。马车哪里是菜户营常见的,村里玩耍的孩童早飞奔着告诉里正了。
里正听说了这事情,只问朱娘子:“你可舍得女儿去宫里?”
“舍得?这样的大造化,若不是遇上我,一个土里刨食的丫头片子,能有这机遇?”
“是,是。”里正又忙着道歉,催促朱娘子快些拿主意。
“如今宫里采选宫女,也有抚恤银子发下,足足十两。你们可快着些,天黑之前,本官要回宫复命的。”赵女官一派矜持模样,里正不敢硬抗,让家里婆娘陪着,把朱娘子拉到院子里,小声商量起来。
“不成,当家的说了,两姐妹能卖一百两……”
“疯了……宫里……差役拿人……”
朱晴站在窗户边,断断续续听着院子里传来的声音,不用细听,用脚趾头也想得到他们会说什么。
朱娘子懦弱无知,只要找女官亮明身份,恩威并施,她肯定撑不住。宫里采选人,别说还有十两银子,就是丢下两个铜板,说买你女儿,你又能如何?
果然,经过里正一番教导,朱娘子忙不迭应下,还待去请村里会写契书的人来,赵女官已经从袖子里取出写好的契书,让朱娘子、朱晴这两位当事人落了指印,里正这见证人也按下了指印。
“娘,求你把我也卖了吧!”
突然,大姐儿冲出来跪在地上磕头,“女官,我能吃苦,肯干活儿,操持家务一把好手,把我也买了吧!”

这一扑,扑得在场的人皆皱眉。
朱晴退后一步,她愿意在有限的范围内拉一把大姐儿,但绝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里长眉头深锁,这朱家丫头在家受了什么委屈,宁愿去宫里一辈子见不着亲人,以前没看出朱童生夫妻俩有这么可恶啊。
赵女官也秀眉微蹙,她看中朱晴机灵,怎么一母同胞,当姐姐的这样莽撞。宫里是何等有要命的去处,这样的人,怎么敢经她的手引进去。
朱娘子,朱娘子不会皱眉这么含蓄的动作,立刻扑上去撕打:“我***你娘的***祖宗***娼妇**”
朱娘子爱面子,大姐儿这一跪,直接把她粉饰的太平踩碎,朱娘子如何忍得了。
尖叫、谩骂、求饶……
在场众人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但没有人去拦着。朱娘子打人不地道,可当女儿的做错事,不也只有受着的份儿。
朱家这三天两头闹笑话,门口院墙边,挤满了看热闹的邻居、族人。
就在此时,朱童生排开众人挤了进来,奇怪问道:“怎么回事儿?”
“当家的……呜呜呜……”朱娘子见着主心骨,哭着上前拉人评理,却见自家男人身后还有个美貌妇人,立刻住嘴,心神高高提起,竖着眼睛瞪人,忘了哭诉委屈。
朱童生到底见得多了,对着众人打了个罗圈揖,又对着门外看热闹的村人道:“诸位,诸位,家事,家事,给朱某一个脸面,大家回吧,回吧。”
把看笑话的人劝走了,朱童生才请几人进了堂屋。
方才朱娘子撕打大姐儿,一群人都跟出去瞧热闹,如今又重分宾主落座。
朱娘子呜咽着把今天的事情说了,反复强调了:“眼里没有父母的白眼儿狼”。
朱童生还没发话,跟着他来的美貌妇人先开口,却是对着朱晴说的,“是你啊~”
朱童生大惊,“茹娘,你认识小女?”
被唤做茹娘的美貌妇人,正是倚翠楼的当家妈妈。茹娘笑道:“认识啊,我见她的次数,比见朱老爷还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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