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当了肉盾的可怜上校在战国越来越大的手劲下仿佛听到了自己肩骨碎裂的声音。
两人已经杵在人来人往的大道上吵了好一会儿了(主要是茵妮希斯宫在吵,萨卡斯基全程插着口袋巍然不动),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奇怪眼神朝他两飘来,萨卡斯基终于觉得他们两这么站着是不是太显眼了。
看着面前的金发女人难掩失落的表情,萨卡斯基张了张嘴,忽然感到喉咙有些干涩。他叹口气,压了压帽檐沉声道:
“我没有接到任何与你相关的任务,我不会去的,你向五老星申请别的人负责安保吧。”
“但是……”茵妮希斯宫似乎还不愿意放弃,刚想说点什么……
“现在你接到了——萨卡斯基中将!从今天开始你全天候24小时贴身保护堂吉诃德家少主,直到空元帅完成所有事务带你们回马林弗多为止!命令即时生效,听明白了吗?!!!”
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蛮横地打断两人之间的对话,两人侧头看去,竟然看到了一脸怒容的战国。
萨卡斯基忍不住抽了抽眼角:“战国大将,你这是……”
战国鸟都没鸟他,径自走到茵妮希斯宫身边笑呵呵道:“茵妮希斯你放心!海军必会派遣最、可、靠!的安保人员陪着你的,不用担心有谁会绑架你,萨卡斯基中将可是个实、力、派啊!对吧!萨、卡、斯、基。”说到后面他忽然一秒变脸,对着萨卡斯基露出一张满是威胁的阎王脸。
你小子再拒绝一个试试啊。
萨卡斯基:“………………”妈的。
“……诶?诶诶诶??”茵妮希斯宫一直在战国和萨卡斯基之间看来看去,明显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又本能地不敢说话。
被上司用一种‘你丫拒绝就是违抗军令这在军中可是要处刑的’的恐怖目光瞪着,萨卡斯基简直哑口无言,最终只能领命:
“是……我明白了。”
茵妮希斯宫:“…………诶????”
萨卡斯基中将,现今36岁,活了这么久,第一次尝试到了女人的威力。
他是怎么莫名其妙就被这个女人缠上了?
完全不明白啊。
作者有话要说:
苏苏苏苏……
苏破天际就是这篇文的追求_(:з」∠)_
艾玛,嫖我年轻时期的赤帅真是……圆!满!
第13章 第十三章
坐在化妆台前再次盛装准备出席晚宴的茵妮希斯宫:“………………”
脸色臭到一定极致就差没把‘都滚开’三个字写在脸上的萨卡斯基:“……………………”
谨遵战国大将之命,对堂吉诃德家族少主24小时贴!身!保护的萨卡斯基中将表情凶恶地手插裤袋靠在化妆室的墙上,瞪着空气中虚无的一个点闷声不语。
那气势……与其说是军人,还不如说更像是黑社会什么的……
长叹一口气,茵妮希斯宫把战战兢兢的化妆师们遣了出去,免得他们在萨卡斯基的威压之下画个眉都画到额头上去。
佣人们一涌而出,随着化妆室的门啪嗒一声关上,整个封闭空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茵妮希斯宫抿了抿嘴唇,心虚地开口道:
“…………对不起。”
萨卡斯基:“………………”懒得理她。
自知理亏,茵妮希斯宫摸摸鼻子,讨好地朝他笑笑:
“我给你泡杯茶消消气?”
萨卡斯基:“不必了。”
茵妮希斯宫:“那……我去端些点心来!”
萨卡斯基:“没必要。”
茵妮希斯宫:“…………香槟呢?”
萨卡斯基:“你给我好好待着!”
“哦…………”被训了,金发的女人耷拉着眉头垂下脸,整个人都委屈极了。
萨卡斯基看她这副模样更火大。
麻烦死了……
空气再度归于寂静。
往日里这种寂静是受萨卡斯基享受的,而此时此地,与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待在一起,寂静却变成了催发他怒火的最佳助燃剂,几乎是不消片刻就彻底点燃了他的满腹烦躁。
“切!”不论是年少还是年老,性子都不是什么易相处的军官狠狠地一咬牙,发觉自己的耐性已经燃烧殆尽了。他盯着那个看上去委屈巴巴的女人,脑中的神经终于崩断。
“诶……呜!”
茵妮希斯宫只觉得有一个阴影忽然笼罩在上方,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来人用力捏着,强硬的抬了起来!她满是惊慌的深蓝色眼眸撞入那人冰冷暗沉的眸子里,容貌隐藏在帽子下的青年军官终于撕破了表面那层谨遵阶级假面,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贵族展露出了‘怪物’萨卡斯基的真正面貌。
那人钳制住她下巴的手指如同铁钳,那阵力道让茵妮希斯宫打心底升起一阵畏惧感,当她与那人视线相对时,她才真正感受到……这个人比她强得太多……
强到……仅仅是与他双目相接就已经彻底丧失了任何反抗的力气。
“你很得意吗?”
低沉又略带嘶哑的男声在耳边响起,那人把她的脸拉到近在咫尺的面前,危险地眯起眼睛盯着她,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紧盯着误闯入它领地的羚羊一般,充满掠夺和探究。
“我……我没有…………”茵妮希斯宫几乎说不出话来,被面前忽然放大的面孔吓得全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
那人有着意料之内的、充满男子气概的长相,不论是刀削般的眉头,还是凉薄的唇形,又或是那双如猛虎般锐利的眼睛……他隐藏在帽子下的面容如教科书般的诠释了‘凛然正义’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仅仅是这样对视了一秒,茵妮希斯宫与生俱来的敏锐见闻色就自然而然地探入那人暗沉的眼眸,为她传来了这个男人最真实的想法——
正义,是靠铁腕来维持,靠绝对的意志来贯彻的人生信条!这个词的概念不是什么伤春悲秋的软弱之徒能背负的!只有贯彻彻底的正义才是这个人背负的信念!
她为此震撼得无法言语,只能瞪大眼睛看入那人眼眸深处,诺诺不能言语。
那人的眼底暗沉一片,里面有太多茵妮希斯宫看不懂的东西在翻滚,在咆哮,让她几乎是发自本能的……想去探索。
你在生气……为什么生气……觉得我拖累了你吗?
“我没有…………”茵妮希斯宫近乎嘤呢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喉间冒出,她试图伸手覆上萨卡斯基捏着她下巴的大手,却被男人伸手抓住,用力按了下去!
嘭的一声,茵妮希斯宫被这阵力道推得背部撞上实木雕花的化妆台边缘,脊椎传来一阵刺痛,她却死死咬着唇吞下了口中的痛呼,深蓝的眼睛也因为忍痛而紧紧闭了起来。
愤怒中的萨卡斯基没有察觉到她的隐忍,反而因为她的狡辩而眉头锁得更深,他再次用力抬起茵妮希斯宫退缩开来的脸,眼眸中的厉芒仿佛是即将失控的预兆。他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质问:
“天龙人?五老星?还是议会??不论是哪一方让你来接近我,或是你自己在策划着什么,你到底在搞些什么事我一概不想管,那个鱼人也好战国也好,我完全不想理会你的那些把戏。你现在做出这副样子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可不是那些有空陪小女孩儿玩过家家游戏的白痴家伙,你一而再地挑拨我,到底想做什么?!”
“我什么目的也没有……呜!”
“不要再说这无谓的谎言了,到现在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意义?”
萨卡斯基像一头被激怒了的狮子般恶狠狠地掐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按在梳妆台上,整个人充满了危险的气味。失去了‘阶级’这条锁链的束缚,青年军官简直像是暴走的野兽般……
一头凶猛的、不服管教的、强大到足以在未来走上顶尖之位的……野兽。
但还是好帅气啊……
知道言语已经对这头暴怒的野兽失去了价值,茵妮希斯宫反而能淡然处之了。
从那场宴会开始……不,也许是更早一些……她就知道面前这个随时可能将她覆灭的男人在她心中留下了一颗种子。
而让这颗种子发芽的,又是什么契机呢?
是从鱼人手中夺下她时的那个怀抱、是晚宴中一直追随着她守护着她的那道目光、还是温暖的外套落在自己肩头的那个瞬间……
茵妮希斯宫微弱地呼吸着,在这种紧绷的气氛中,她却然莫名的感到一阵从骨髓涌上来的肆意快感。即将爆发的危险、针锋相对的凌厉,都让她不由自主地挺直背脊,挑衅地回望那个危险的男人。茵妮希斯宫似乎听到了那颗种子在心底扎根,逐渐抽出枝芽的声音。她开口,声调是一种介于少女和成熟女人之间的软绵,声线略沉:
“我没有骗你,也没有任何对你不利的目的。”
娇嫩的枝叶从刚刚发芽的枝条上生长出来,飞快地分出跟多的枝条,在她的心脏上深深地扎了根,吸取着她血液中的热度,逐渐枝繁叶茂,茁壮成长……
当然,对你个人有企图可不算。
茵妮希斯宫深吸一口气,彻底放弃了抵抗,让自己所有的情绪都附上那双深蓝的眼眸里,向近在咫尺的男人展示所有的她,完整的她,赤\\裸裸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