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心中那座牢牢禁锢着野兽的囚笼继续存在下去吧,不过是再一次让妻子对自己敞开心扉,取得她的信任而已,战无不胜的亚瑟王又怎么会被这点困难轻易的打倒。
阿托利斯从未想过会与妻子在圣杯战争中相遇,他必须要清楚她在想什么,她因为什么而选择成为英灵,她为了什么愿望而选择去追求圣杯。
“明明约定好了心里必须只有我,如果你真的爱上了别人——”
那是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
这堪称卑劣的占有欲啊——作为骑士来说,你可真是失格。
——只有想要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绝对不是谎言。
再次看着我吧,格妮薇尔,我唯一的妻子,我想要守护的小公主。
也许是因为狂化的咒文还在起着作用,尽管御主已经使用令咒被迫恢复神志,但高贵的骑士王似乎早已堕入了深渊,他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勾起了残忍到令人生畏的笑。
“殿下,Master,外面没有人跟踪的痕迹,我斩落了几只使魔——”在格妮薇尔的工房外侧根本察觉不出屋内有英灵的气息,兰斯洛特的声音戛然而止,愕然的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毫无防备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下一秒,他条件反射般的去寻找格妮薇尔的身影。
“……兰斯洛特?”
阿托利斯脸色蓦地紧绷起来,似乎正在压抑着怒意一般缓缓吐出了对方的名字。
“Berserker快点灵体化。”格妮薇尔表情漠然的移开了视线,声音冷硬的吩咐:“都给我适可而止,吃饭。”
既然一家之主都发话了,位于食物链下方的一干人等自然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20w了啊,想当年我有过10w字完结王后的野望(。
哎FGO第六章竟然没有旧剑!不服!!想开车(欸?
感谢少年A和十颗糖的地雷!感谢十五的浅水炸弹嗷!!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Berserker?”
格妮薇尔催促似的唤道。
黑骑士笑容灿烂,纯净爽朗的好似一捧清晨的泉水:“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不能灵体化呢?”
“……”
格妮薇尔的语气顿时变得有点古怪:“不能灵体化?”
金发碧眼的骑士语气轻松又活泼,似乎盈满了柔软的笑意,“是的哟,格妮。也许是因为英灵之间缔结的契约是违规的?”
黑发姑娘面无表情的从餐桌前站了起来。
英灵不能灵体化是极为特殊的情况,可原因绝不会是面前这个男人所说的那样,他居然还企图用语言隐藏真实误导自己!
略显困扰的格妮薇尔扶住额头,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是走进了思维误区。
既然生前曾身为人类,那么即便是死后升格成为英灵,也必将会被遵循过的各种逻辑所束缚。
在那之前,格妮薇尔便从兰斯洛特口中听到他所说的亚瑟王的终焉,知道丈夫其实早已死去,于是在见到阿尔托利斯时,她便理所当然的沿着那个结果去想,认为他与自己相同,在死后与世界签订下契约,继而忽视了一种可能性。
英灵们本该在死后升格,或是在各种传说中聚集信仰而诞生,与世界的意志定下契约,来到独立于时间轴以外、世界外侧的英灵王座上。
那里没有时间的概念,只有一成不变的风景。
英灵是被剥夺了时间的存在,可以被任何时代所召唤,不管是造访过去,现在,抑或是未来。在每次圣杯战争结束后,他们也都会回归那里,等待着下一次的降临。
可是,英灵中也是存在着特例的。
正如同光的另一面是影,有英雄自然会有反英雄一样。有的亡灵与魔物,是可以在生前与世界缔结某些契约的。
世界将流动的时间定格,借出力量令他们唤起奇迹,以此作为代价的便是——在死后成为英灵为人操纵。
可若说不能灵体化,那就是更加特殊的情况了。恰巧格妮薇尔听说过这样的特例,那例子还与面前这个人有些微妙的联系。
阿尔托利斯不能灵体化的原因恐怕是因为他没有真正的死去,而并非是什么不完整的违规契约导致的。亚瑟王由于想要改变过去的渴望过于强烈,于是在濒死时被世界选中——他根本就不是英灵。
“来,格妮,你多吃一点,补充一下魔力。”
“我不吃了,你跟我来。”格妮薇尔深吸一口气,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看着在自己面前晃悠的阿尔托利斯的表情阴沉又凛冽,像是在压抑着极大的愤怒:“我有事情要问你。”
“好的。”
阿托利斯怔了一怔,随即高兴地点头,得意的瞥了桌子边的那群人一眼,仿佛在说:我赢啦。
“看什么看,吃饭!”
间桐樱看着那两个人消失在门后,顿时狠狠地握紧了筷子,几乎要将它掰折。
那种厚脸皮的家伙真是讨厌!竟然敢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啊啊啊!不可原谅!
在间桐家,格妮薇尔做出的决定基本没有人会去质疑,那又是夫妻间的谈话,所以间桐雁夜只好轻咳两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以示安慰,和兰斯洛特一致将视线转移,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餐桌上。
……话说回来,这些饭菜里真的没有下毒吧?
间桐雁夜很是怀疑。
他抱持着“是该相信神圣的骑士王他的人格没有任何问题呢”还是“该明白一个吃醋吃得丧心病狂的男人本来就没有下限呢”的想法开始疯狂的在内心天人交战。
惨遭心理阴影逼婚还又被迫躺枪的间桐雁夜失意体前屈:“……”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啊?他真的是无辜的啊喂!!
格妮薇尔设下结界,转身抬头直视着阿尔托利斯,瞳眸中似乎氤氲着雾气。
她仔细的打量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孔,心中涌起一阵一阵不可思议的情绪来。
既英俊又坚强,既活跃又爽朗,总是喜欢温柔的看着妻子,心中长存高贵理想的亚瑟王啊——他是格妮薇尔的信仰,他是格妮薇尔的王。她一直爱着他,渴慕着他,她曾经甚至愿意贡献出所有用来换取他的幸福。
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又因为些什么,会使一位王后憎恨着国王,令一个妻子怨恨上丈夫呢?
亚瑟王并没有背叛王后的信任,他没有不相信她的纯洁,更没有听信莫须有的谣言下令处死她,可是他背叛了婚姻那又是不争的事实。
莫德雷德的出现令生前的格妮薇尔感到无比的绝望,他的年纪让她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却也不能不管不顾的去怨恨无辜的孩子,所以她怀抱着复杂的感情承认了对方作为骑士的存在价值,但格妮薇尔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无法获取丈夫忠诚的女人,一个在感情中输得一败涂地的女人,仍旧无法坦然的将他称作儿子。
“传说中记载,你的国家在你手中覆灭,如果真是那样,我想我还能明白你追逐圣杯的理由。可是事实并非如此,继承你的格莱蒂斯她做错了什么?还有我,我又……做错了什么?”自喉咙深处传来了模糊不清的叹息声,格妮薇尔直白的问:“我不知道你当初将王位传给格莱,杀了莫德雷德的理由。可是既然这样决定了,现在为什么又要后悔?”
横跨在二人之间的,已是相隔千年的时光。
“你为什么会那样想呢,格妮薇尔?”
虽然事隔多年,但阿托利斯只要一想到那充满屈辱的一夜,就无法克制住胸膛中燃烧起来的怒火。可是相比起受损的自尊,还是与妻子之间无法弥补的裂痕更令他感到在意。
“我不对我的决定感到后悔,莫德雷德的出生根本不是我所期待的,我也没有爱过摩根,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爱着的人。”
老实说,倒霉的骑士王简直要疯。
那时候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没有任何问题。
妻子的身体在他严厉的看护下正在好转,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康复。再过上几天便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到时候他就可以和王后一起赏花,陪着她取景画画,散散步,喝喝下午茶,生活不要再美好一点。并且,阿托利斯已经开始在着手处理圆桌内部的问题,成功与否想必只是时间问题。
这些事发展的全部相当顺利。然后他只是开了个庆祝宴会而已,结果一觉醒来发现整个世界都变了!
传来疼痛的腰腹被裹好了绷带,伤口也没在流血,就是脑袋有些蒙圈——不过是宿醉的后遗症而已,这不算什么。但是,老实说,他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受伤的。
阿托利斯撑着额头努力回想,才发现自己的记忆中断在宴会结束后。
当日他喝了不少的酒,在失去了圣剑与剑鞘之后,亚瑟王曾被时间眷顾的身躯现在已经与常人无异。既然会生老病死,自然也会被酒精所麻痹。
他只是依稀记得,当时在途中遇到了格妮薇尔,与她携手回到了寝宫。
……然而他现在躺的这根本不是他们俩的居室啊!竟然连格妮薇尔也不在身边!
被这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吓得一愣一愣的亚瑟王连忙跑去找妻子,却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这宣告了冷战的初始。不光如此,王后居住的宫殿内,格妮薇尔出嫁时所带来的宫女一见到他之后,全部是在用看禽兽的目光来将他扫射个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