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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心(木子上树)


冯灵智的卧室内。
冯灵智前段时间去北欧玩了一圈,好久不见夏弥,正兴高采烈地拉着她讲自己研学旅行遇到的趣事。
“小夏老师,你去过哥本哈根吗?”她的语气懵懂,从小被保护得很好,大脑中没有阶层差距这个认知,也不明白自己生下来就站在金字塔顶端。
夏弥摇头,把她的课本拿出来瘫在桌上,“老师假期很少出去玩,一般都是在家学习。”
冯灵智啊了声,还没等她继续讲,夏弥便指了指课本,“好了,先上课,等课程结束了,你再讲给老师听,好不好?”
冯灵智重重点头,学习的兴致也被夏弥的三言两语带动起来了。
两小时后。
夏弥最后检查完冯灵智的作业后,便结束了今晚的补习。冯灵智已经累得脑子转不动了,根本想不到继续给她的小夏老师分享旅途趣事。
夏弥给她布置了明晚的作业后,便拎包走出房间。
冯灵智的卧室搬到了二楼的角落,走过一个拐角才到达楼梯和电梯。冯家别墅的装修是标准的老钱风,一砖一木都透露着奢华。
她走楼梯到一楼后,听到了熟悉的对话声,聊天的话题是关于金融投资方面的。
走出楼梯间,镜头被拉远,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三个人,主位上的正是冯老爷子,另外两侧分别是陆鹤野和冯书禾。
夏弥安安静静地走过来,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小野最近势头很猛啊,听说在学校拿了不少奖项?”冯老爷子毫不吝啬地夸赞他,眼神和看未来女婿的眼神一样,“书禾经常提起你呢。”
陆鹤野并不搭腔,“是吗。”
“冯泰那小子前段时间冒失得很,我把他送出国也是锻炼锻炼他。”
陆鹤野不吭声。
冯书禾多看了冯老爷子几眼,冯老爷子这才把话题朝着那个方向引,“小野交女朋友了吗?你和书禾年龄相仿——”
话音未完,便被远处的电梯声打断。
是冯灵智到了一楼。
“爸爸,你回来啦!我好想你!”
冯灵智一路小跑着扑到冯老爷子怀里。
也是此刻,陆鹤野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夏弥。
他起身,朝她走过去,毫不避讳地牵住她的手,自然地同她十指相扣,笑容温和:“冯叔,我有女朋友了。”

他言语间的坦荡令在场几个人都说不出话, 特别是夏弥。
和他在一起之后,夏弥没想过要公开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毕竟自己融合不到这种富豪圈, 也不是富二代, 家境普通,资源平平。
冯灵智年龄最小,但也明白女朋友什么意思,听到这话后最开始的反应是惊喜, 过余则是担忧,表情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因为她知道大姐也喜欢陆鹤野,也知道冯家有让大姐和陆鹤野联姻的想法。
陆鹤野太坦然了,让冯书禾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她嘴角一抽, 脸色像打翻了调色盘一样精彩又难看。
冯老爷子倒是看着没什么变化, 依旧镇定地坐在那儿,仿佛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般。
夏弥心里也七上八下, 沉默又快速地瞧了一眼屋内人的面色。
也能或多或少地觉出来,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把她看在眼里, 根本不拿他当回事儿。
唯独陆鹤野五指收紧,笑了笑, 语气稀松平常, “晚上还有事儿, 先走了,冯叔。”
撂下这话,算是给他打了声招呼, 之后便牵着夏弥出了冯家。
夜晚的霓虹灯早已亮起,冬天的风凉得很, 吹在人脸上活像刀子刮伤。
两人径直去了地下停车场,上了车,没着急发动车子,车窗紧闭,发动机熄着火,冷得要命。
倏地,传到一道打火石被摩擦的簌簌声,紧随其后的便是烟雾,慢慢蒸腾而上,在封闭环境中呛鼻又窒息。
夏弥偏头看了他一眼,率先打破安静:“我也要抽。”
陆鹤野把烟嘴挪了个位置,递到她嘴边,无声地看着她,目光里有几分她看不出的复杂,和刚刚在冯家完全是两个模样。
她心沉了几分,接了那根烟,连续地抽了两口,烟雾随着叹气一同吐出。
陆鹤野的烟一般都是粗支烟,和她往常抽过的细支薄荷香烟不同,烟雾过肺的那一瞬间格外难受,像是小刀的刀片划过喉咙,留下片片刀伤。
同时后劲儿很大,抽完一口就会头晕,更别提夏弥这种连续地抽完两口的了。
她大脑晕沉沉的,也不知道哪来的倔劲儿,把那最后半根直接快速抽完了,最后把还剩半指长的烟头还给陆鹤野。
陆鹤野下了车,找了个垃圾桶扔了烟头,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瓶冰镇柠檬水。
“头晕?”
车门打开的时候,一股凉风一同进来,把夏弥吹得清醒了不少,但大脑的晕沉劲儿还在。
夏弥不讲话,眯着眼,右手搭在额前,盯着他,眼神迷离。
陆鹤野也没指望她好好回答,拧开瓶盖,递到她嘴边。
夏弥不张嘴,就这样和他耗着。
“张嘴。”语气冷淡。
夏弥不动弹。
“夏弥。”这道声音带了几分冷硬。
空气中突然多了几道吸鼻子声,陆鹤野撩起眼皮,目光从女孩的红唇转移到眼睛上。
“委屈了?”他笑了下。
夏弥小幅度地点头,把头偏向另一方,“你凶我了。”
“我有吗?”他说。
夏弥这次重重点头,“你有。”
“哪凶你了?”他问。
夏弥委屈得不行,慢慢控诉道:“之前在地铁站,你在电话里语气冷淡,刚刚我说我想抽烟,你居然给我了,你不关心我了。还有,你喂我喝水的时候,态度不好,很恶劣。”
小姑娘越想越觉得委屈,声音都带了些哽咽。
陆鹤野嗯了下,故意问:“我有这么凶啊?”
完全哄小孩的语气。
夏弥闭着眼,重点头,“有,很凶。”
陆鹤野啧了声,“我错了,宝宝别气了呗。”
“你道歉的态度不诚恳。”她开始找事。
陆鹤野认了这个罪名,“那你提条件。”
夏弥睁眼,满脸不可置信,“你道歉就是这个态度吗?”
那瓶柠檬水被他收走了,陆鹤野看了她一眼,给车子点了火,驱车离开地下停车场。
车子发动后,夏弥看了陆鹤野一眼,“去哪儿?”
“让你没力气生气的地方。”
这话说得很浑蛋,但夏弥偏偏不气了,嘴角偷偷上扬。
被陆鹤野注意到,他扯了个笑,“不气了?”
夏弥拿腔拿调:“看你表现。”
陆鹤野点额,舌尖抵了下右腮,模样帅得不行,“成。”
前方是个红绿灯,亮着红灯,车子停下,红灯还有100秒。
陆鹤野别过头,轻轻嗓:“那该我了。”
夏弥:?
陆鹤野说:“家教有那么重要?冯家离学校太远了,如果你想兼职的话,我给你介绍个别的工作。”
“之前汤葵对你讲得那个工作还在招人,作得数。你不喜欢的话,我给你联系几家画室,它们刚好在收藏小众画家的画,你获奖作品刚好有了去处。”
“你都不喜欢,我再找别的。”
今天这辆车的隔音效果极好,外界的鸣笛和喧嚣都被隔绝掉,仿佛与世隔绝一般,车内的音乐也没有播放,周围很安静。
这也让夏弥清楚地听到了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格外清晰。
说实话,她在眼下这一刻,真的有些动摇了。
红灯转成绿灯,车子重新启动。
夏弥想了很久,最后摇头,“现在还不行,再等等。”
陆鹤野偏头看了她两眼,最终妥协。
次日刚好是跨年夜,跨年夜前一晚她和陆鹤野在京郊的公寓住下,但一早就回了学校。
虽然没有接下那场比赛,但往日的基础功练习也不能落下。
画室内,稀稀疏疏坐着几个学生,夏弥坐在靠窗的最角落。
一上午的时间,她画好两幅速写,累了就停笔起身在画室里来回走动。
窗户紧闭着,北方城市的地暖向来很干,夏弥去楼下的自动贩卖机买了瓶矿泉水。
“咣当”一声,矿泉水掉落在底部。刚要弯腰去拿,身边便传来几道交杂在一起的脚步声,还带着聊天声。
很平常的一眼,夏弥拿完矿泉水之后却愣在了原地。
不为别的,只为走过来的这个人她认识。
叫井士铭。
看到这个人,夏弥眼前就好像浮出一幕幕场景,每一幕的场景主角都是面前的人,也是井士铭在自己高中三年的学生时代了充当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
因为他就是她遭受校园霸凌的主要施暴方。
食用带有激素的药物使得自己变胖的那两年,是他一直带人嘲笑自己,把自己关在体育器材室,冬天打雪仗让自己充当被打的耙子,夏天白色短袖被他用水管恶意浇筑,弄得白色校服变成了透明色,内衣都堪堪显露出来。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桩桩件件,多到数不清。
还有五米距离,井士铭马上经过自己,夏弥条件反射地扭过头去,手下意识扶在下巴位置处,挡住自己的脸。
这是时隔几年后,受害者猝不及防见到施暴者的第一反应。
别人不知道,总之她夏弥是这个样子的。
井士铭注意到自动售货机旁边站的那个女孩,隐隐觉出几分熟悉,但又说不上是哪里眼熟。
他身旁的人扫了他一眼,戏谑道:“怎么?你们学校没这么漂亮的女孩?”
井士铭笑笑,“没,只是觉得这女生挺眼熟的。”
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别想了,人姑娘有男朋友了,而且男朋友还是贼有钱的那种富二代。”
井士铭没放心上,“京城一块砖砸下去,叫唤的都是富二代。”
他朋友一听这话,“怎么,你对人姑娘有意思?”
井士铭又盯了两眼,同他一起出了楼,没正面回答:“那姑娘挺纯的,不知道床上功夫怎么样。”
友人一听,笑着摇摇头,他自然清楚井士铭骨子里是个怎样的货色,顶着一张周正斯文的脸,干得全是龌龊事儿。
两人到了京大东门,临上车前,井士铭对他使了个眼色,“刚刚那女孩男朋友哪儿的人?京城当地的?还是外地的?”
友人震惊,“你真要搞?”
井士铭啧了声,“第一次见这样勾人的女孩,你就直说得了。”
友人面色隐晦:“你悠着点,人男朋友是京城当地人,背景挺牛的,硬得不行,能罩住事儿的。”
可井士铭向来是个喜欢追求刺激的人物,听到这儿,他更兴奋了,“那不是更带劲儿?”
友人一听,慌了,“你差不多得了。”
井士铭面露不屑,“行了,要不要打赌?”
“赌什么?”
井士铭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赌我寒假前就能把那女孩搞到手。”
与此同时,另一旁的夏弥还不知道就这么短短几分钟,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她拿着那瓶回了画室,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那天中午和许倾倾在校外小馆随便吃了顿饭,下午便继续回画室了。
凳子还没坐热,陆鹤野的消息便进来了。
小也:【午饭吃的什么?】
夏弥慢悠悠回:【不告诉你。】
那边很快回:【长本事了?】
夏弥笑了:【一直有本事。】
小也:【成,我姑娘出息了。】
隔了十秒钟,聊天框又进来一条白色消息。
小也:【我在楼下。】
夏弥愣了下:【你怎么来了?】
他回:【来投喂女朋友。】

一间空画室内。
桌上摆着几杯不同口味的奶茶, 凉热皆有,除了奶茶还有一些云香阁的点心,往常都要排好几个小时的队才能买到。香甜味冲入鼻腔, 沁得整个肺腑都顺畅。
夏弥瞥了陆鹤野一眼, 他大概很忙,坐在自己身边,膝上放了笔记本电脑,修长十指正在上面飞快敲击着。
“不好吃?”这人一心二用道。
夏弥摇头, 捏了一块放进嘴里,点心入口即化,口感绵密,让她的心情渐渐雀跃起来, “好吃。”
说完这话, 她把那块已经被自己咬了一口的递到他嘴边。
敲键盘的声音停了, 陆鹤野盯着她,目光缓缓落在甜点上, 薄唇微张,直接把那块含了进去。
点心虽说入口即化, 但不是易碎的那种。可现在陆鹤野含得面积有些多,上唇和下唇连同着她的食指的第一小节都包裹住了。
和他对视, 读懂他眸中的点点, 夏弥才回过味儿来, 他就是故意的。
这人总是有这种魔力,能把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做得格外欲,纯情在他身上简直不存在。
“你故意的。”夏弥收回手, 垂着眼皮扫了下食指上的点心碎。
陆鹤野没搭腔,等那块点心入腹之后, 才说:“有吗?”
夏弥哼了声,“有,很明显。”
陆鹤野闷声笑了,胸腔发出愉悦的颤动,“看出来了?”
“啪”的一声,一包未开封的纸巾砸在他身上,又掉在键盘上。
夏弥偏过头,小脾气上来了,“我眼睛还在。”
言外之意就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他在做的事情。
陆鹤野嘴角上扬,随手把笔记本电脑搁在一旁,手一扯,顺手便把她捞进怀里,让她稳稳当当地坐在自己腿上。
夏弥起初扭捏得不行,来回乱动,“这是在画室,陆鹤野,你松开!”
偏巧她那点挣扎根本不够看,腰间那双大掌牢牢地禁锢住她的腰身,免得她平衡不好掉下去。
“弥弥,这里只有你和我,不会有别人进来。”陆鹤野在她耳边低语,鼻息间满是与她身上相同的甜腻味。
夏弥也知道不会有别人进来,但就这样和他在这里厮混,她心里方面过不去。
“你……先松开我。”她说。
陆鹤野失笑,腰间没了对她的禁锢,但夏弥没从他怀里起身,他垂眼,“怎么不站起来?”
这话刚落地,夏弥便张开双臂围抱住他的脖颈,俯身干脆地在他颈部咬了口,上下齿关细细碾磨着,磨出了一个小牙印。
耳边也传来一道无法抑制住的闷哼声,似乎是难以忍受这种痛感。
陆鹤野倒是没觉出几分疼,他眼神逐渐晦暗,喉结上下滚动了几圈,声音涩得不行,“再用点力?”
夏弥当时还没起来,闻言轻哼一声,重重咬下,落得一个红色牙印。
她抬头,仔细观察陆鹤野的神情,“不疼吗?”
“疼啊,只不过不是这里疼。”陆鹤野露出轻佻的笑容,同她光天化日之下开了另一个腔调的话术。
夏弥的手被他捏在掌心中,带着去往一处神秘不知处,耳边同时是一道低哑沉沉的男声:“弥弥,疼得是这里。”
他似乎怕她听不懂为什么疼,贴心解释:“涨疼。”
“……”
那晚毕竟是跨年夜,冯书禾罕见地给夏弥放了假,后来夏弥才得知,冯灵智去了周边小众国家跨年,没在京城,自然也没法补习功课。
下午的任务结束后,陆鹤野带夏弥出了学校,晚上有聚餐,一群人在陆鹤野朝阳别墅里聚餐。来得人极多,这次倒是没叫五星级大厨上门,而是一群人吃了火锅。
圆形餐桌边上围坐的人满满当当的,有俞彭烈周哲予汤葵和尤瓷这群圈子里的发小朋友,也有陈栩这种陆鹤野在外结识的江湖朋友。
总之,热闹非凡。
夏弥左手边坐着陆鹤野,她全程都没怎么起身夹菜,想吃什么就对着陆鹤野报个菜名就好。
两人之间的氛围算是极致的默契和浪漫了,看着像认识了三五年的,有人说出这话的时候,夏弥瞬间愣住了。
那人的话也算是无意戳破真相,因为她确实和陆鹤野早就认识了,只不过陆鹤野大概没有认出她。又或者是高中时期的她太过于黯淡,他和她不过是同班了一年,他对她应该也不会有多少的印象。
想到这,夏弥的眼神渐渐暗了下来。
倏地,碗边被放了一份草莓味的冰激凌,她猛地抬头,便对上陆鹤野的黑眸。
陆鹤野啧了声,“看我也没用,只能吃半份。”
原来是刚刚桌上有人吵着吃不惯重辣火锅,喊着热要吃冰激凌,点了外卖。夏弥听到之后也想吃,但陆鹤野那眼神跟灭人一样。
这话之后便是有人扯闲篇说两人看着像认识很久了的,她眼神变暗是因为这句话,而不是因为没法吃冰激凌。
但现在,陆鹤野把冰激凌放在面前的那一瞬间,夏弥心砰砰跳。
说来也奇怪,她对陆鹤野动心的那些时刻,那些不可磨灭的瞬间,都是在日常很不起眼的一件小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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