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这一些,秦暮雪发现,猫狗的数量一下子又增加了好多,将桑清的那几只猫狗送回养殖区之后,就只剩下馒头,还有宝珠守着包子,还有珍珠在身边。
她的养殖场,要变成真正的养殖场了,只是可惜了那一只被压死的牛。
随着安安的醒来,秦暮雪发现她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姐姐,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这是怎么了?”
秦暮雪安慰道:“外面发生了地震,我们这是在飞机上。”
她突然发现,安安似乎比之前还有乖巧一些,看她没有任何异常,她也总算放心下来,安安则是乖巧地坐在一旁,好奇地东张西望着。
秦暮雪扔给了桑清一套老年人的衣物,“爷爷身上都湿透了,你去给爷爷换个衣服吧!”
“谢谢你提醒我,是我考虑不周了。”
机舱里正好有个位置可以将帘子拉起来,桑清将爷爷身上潮湿的衣服全部换了下来。
秦暮雪现在浑身也是湿淋淋的,刚才没有注意,现在一平静下来,整个人感觉浑身发冷,看着驾驶位的时晏,他身上也全部都湿透了,而且他没有一丝怨言,正在认真驾驶着直升机,她也不敢去打扰他。
秦暮雪看着窗外的情景,这一次地震波及的位置很广,原本他们脚下的冰山,因为地震从而引发了雪崩,湖面的冰块也裂了开来,一切的一切因为这场地震发生了改变,可不管发生什么,依旧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很快老爷爷便清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还活着,桑清也在他的身边,他算是松了一口气,“刚才我做梦,明明梦到发生地震了,那个叫安安的姑娘拉着我往外面跑呢,只是我腿脚不利索,我们便先逃进了牛棚里……”之后的事情他已经记不清了,如今就好像一场大梦突然醒来。
“爷爷,这不是梦,是他们救了你。”
看爷爷换好了衣服,秦暮雪也躲进了一旁将衣服换好,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换下来之后,她总算是感受到了一股暖意,刚才她连关节都冻得疼,看着驾驶位的时晏,不知道时晏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时晏,你不觉得冷吗?”
“还好,我马上找个基地附近的位置我们先降落,这直升飞机实在太过惹眼了。”
“好。”
地震的影响明显小了一些,他们已经来到了相对安全的区域,
时晏将直升飞机降落在了一座荒废的塔楼附近,“我们先去塔楼休息一会儿吧,等下再出发去避难所。”
秦暮雪也是这么想的,最起码让时晏先换一身衣服,等他们等离开了直升飞机,秦暮雪才将衣物拿给时晏,“快把衣服换了吧,你看你的手都冻得通红了。”
“我忍得住。”
“忍得住也不要逞强了,他们都出去了,你赶紧把衣物换下来,外面冷得要死。”
时晏接过衣物,直接脱去了身上的衣服。
秦暮雪遮住了眼睛,“你换衣服不去那边换,直接在我眼前换吗?”她指了指机舱后面那个位置。
“有这点儿功夫我已经换好了。”
秦暮雪再次睁开眼睛时,时晏已经开始穿毛衣了,这是她从空间里翻出来一条质地上好的羊绒衫,也是一个高档牌子的,简单的灰色穿在时晏身上,却散发着不一样的气质。
时晏看着秦暮雪拿出了的衣服,四条毛衣,两条外套,“我要穿这么多衣服吗?”
“当然啦,现在可是零下几十度,肯定要多穿一点才行啊。”说着不由分说地将衣服扔进了他的怀里,“记住一定要全部穿上!”
秦暮雪潇洒地离开了,留下时晏一个在这里犯难,那么多衣服,他好像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穿过那么多的衣服,可他还是乖乖地穿在了身上,还好他本身就清瘦,即使穿了那么多衣服,也不显得臃肿。
他们目前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年代久远的塔楼,看起来好似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大家商量好了打算现在这里落脚一夜。
曲燕白是照常开始生火,曼曼则是在一旁照顾着包子,看她渐渐虚弱的样子,大概率是撑不过今晚上了,不知为何,曼曼的心中感觉到了一丝酸楚。
因为小雪在身边的缘故,她还没有直面过生离死别,可是这一次,宝珠的妈妈是真的走了,她轻轻地抚摸着包子的脑袋。
宝珠一刻不停地守在包子的旁边,似乎也感觉到了母亲即将要离自己而去了,包子温柔地舔舔着宝珠的毛发,这大概是她可以留给宝珠最后的一点温情了。
珍珠也能感受到一直以来照顾自己的宝珠姐姐心中很难过,只是远远观望着她们,不再像之前那样捣乱了。
房间了燃起了火堆之后,终于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秦暮雪在地上铺了一层厚毯子,将包子转移到了毯子上,最后的时刻,还是想让她过得舒服一些。
桑清眼神悲哀地看着宝珠母女,当初遇见第一次看见包子的时候是七年前,那时候她还是一只活力满满的狗,只是快要退役了,桑清很喜欢她,自告奋勇地想要领养她,桑清本来不想让她生的,可是意外怀孕,正好军队还需要培养下一代的军犬。
那一窝出生的小狗里面有一只特别活泼顽皮的便是宝珠,一开始桑清也不看好她,可是看着她从刚出生是一丢丢大的小奶狗慢慢长大,选拔的时候她的表现也十分的出色,包子那一窝小狗里,只有宝珠成为了一只合格的军犬。
军犬的挑选很严苛,宝珠从小吃了不少苦,看到她的主人将她照顾得那么好,他是打心眼里的高兴,可是现在看着连抬头都有些艰难的包子,桑清的眼里不自觉的充盈着泪水,爷爷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阿清啊,人会老,狗也会老,生离死别是人生的常态啊,至少包子这一生过得多姿多彩,有你这样的主人她也很开心啊,你可不要为她难过啊,她是时间到了,寿终正寝,没有受什么苦难呢。”
“我没有哭。”桑清胡乱擦拭了一下双眸,“只是眼睛里进东西了。”
害得曼曼也多愁善感起来,“真是的,搞得我也想哭了。”一时间屋里的氛围竟然有些悲伤,曼曼掉落下来的眼泪,滴落在了她手指上的绿宝石戒指上,没有人注意到,戒指出现了一道其他的绿光……
秦暮雪发现时晏一直没有进来,她在门口环顾了一下,却发现时晏还在直升机旁边,将直升飞机收了起来之后,她看着时晏的脸色,“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时晏强颜欢笑,“没有,我挺好的,刚才我忘了问你,你没有着凉吧?”
“我身体那么棒,当然不可能着凉啊,以后让你见识见识我身上的肌肉,我的马甲线,我的体质超好,就是你啊,我看你脸色不太对劲,你是不是着凉了啊?”秦暮雪想去摸一摸他的额头,时晏却偏过了头。
“我没事。”其实他的身体很痛,全身的骨头都在痛,明明都很久没有发作了,他攥紧手心,直到手指发白。
“你是不是哪里觉得疼,我找一些止痛药给你,或者让曼曼帮你看一下,治疗一下。”秦暮雪递给了他一瓶止痛药。
时晏接过药,故作镇定地吃了一颗,“好了,我吃了,我真的没事,可能正如你所说,我着凉了。”他不想让他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守在小雪的身边,便是上天给他的最大的恩赐了,他不想让她感到悲伤难过。
“我去煮一些汤,你也快到屋子里来取暖吧,一直待在外面像是个什么事儿啊。”拉着时晏的手,她又想起了刚才地震时,两人处于危难之中,他紧紧地握着自己手的场景。
他鼓励她,保护她,永远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这样一想,时晏在她心里还是有着十分特殊的地位的。
看她低头浅笑起来,时晏有些奇怪,“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没有啊,只是觉得,有你和曼曼两个好友在身边,大概是上天对我的怜悯吧,谢谢你,时晏。”她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柔顺的黑发。
“一直想要这么做了,你的头发摸起来可真舒服啊。”她轻笑道。
时晏有一瞬间的慌张,他和小雪的距离好像又拉近了一点。
秦暮雪没有看到他泛红的耳根,将他拉进了屋子里面。
时晏不舒服,曼曼又在照顾包子,不如准备一些热乎乎的食物吧!
她想到了之前吃的泡菜味拉面,棒子国的人品虽然不怎么样,可是出口的拉面味道还是不错的。
秦暮雪拿出了大锅架在火堆上,开始烧起了开水,然后拿出了十几袋拉面,一些火锅丸子,肥牛卷,芝士年糕之类的,待水开了以后,先放进去,在放入了拉面和料包,不一会儿,香味便弥漫了开来。
为了照顾安安的胃口,秦暮雪还特意煮了一些不辣的。
安安突然变得不太说话了,蹲在角落里,迷茫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秦暮雪将食物端到了她的面前,“安安,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安安摇了摇头,“姐姐,我的一部分记忆好像消失不见了一样,我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在实验室里我睡着了……”她说出了心底的疑惑,因此期间发生了什么她是一概都不记得了。
秦暮雪也感到有些困惑,难道安安是被伤到脑袋之后失去部分记忆了,可是看她现在的样子也还算正常,曼曼也检查过她的身体了,没什么大问题。
“等下,让曼曼姐姐再帮你检查一下身体,你肚子肯定饿了,先吃一些面条吧,不然都要糊了。”
此时的包子抬起头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和主人,至少死的时候有他们陪在身边,这也已经够了。
包子长叹了一口气,默默地闭上了双眼,曼曼看着怀里的包子,渐渐的失去了温度,原先她还在一直不停地给她输送着精神力,可是无济于事,她的治愈能力只能治愈,却不能使器官变得更年轻,她第一次感觉有些无能无力。
“宝珠,你妈妈已经走了……”
宝珠平静在靠在包子的身侧,用力将她拱起来,可惜的是,包子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她的眼角含着泪花,似乎也有不舍,只是她的时间已经到了……她该离开了。
秦暮雪蹲在宝珠的旁边,眼泪婆娑地安慰她,“宝珠,你妈妈变成天使狗狗,在天上守护你呢。”
桑清一时没有忍住,抱着包子哭了起来,这么多年来,一狗一人更像是战友,朋友,而不是单纯的主人与宠物。
第89章 北极狼艾兰
最后还是桑清抱着包子的尸体,找了处好位置,秦暮雪和曼曼跟在他的身后,宝珠一副悲伤的样子,明明才和母亲相遇一天多,现在就要死别了。
桑清忍着悲痛挖了个雪坑,想将包子的尸体埋进去。
秦暮雪却是想得更多,埋在雪里,若是有一天雪融化了呢?
“桑清,不如将它火化吧?现在病毒那么多,而且外面还有不少野兽,鼻子灵敏,若是它们闻到味道将包子的尸体扒拉出来……”她这一番解释倒也合理。
只是桑清很舍不得,他抱着包子的尸体,久久无法释怀,宝珠站在他的身侧,垂着脑袋,用鼻子拱着母亲的尸体,好像还能叫醒她一样。
曼曼不忍心,蹲下身来,“宝珠,不要难过了,没有了狗妈妈,你还有我们,包子走了也能少受一点苦。”
秦暮雪将宝珠抱在怀里,“你的妈妈会以另外一种形式陪在你的身边的。”
随后,她找了一些干燥的木柴,淋了一些汽油,将包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中心,点燃了火焰,熊熊烈火之中,尸体很快就燃烧了起来,桑清已经不忍在看下去,抱着宝珠失声痛哭起来,包子代表了他那些青春岁月,他那些美好的回忆……
这场火烧了很久,直到只剩下一些骨灰,秦暮雪拿出了两个小瓶子,将骨灰装了起来,一个装起来挂在了宝珠的脖子上,另外一个交给了桑清。
“你们是她最重要的存在,相信她也是愿意和你们在一起的,包子的就交给你保管吧。”
桑清擦了擦泪水,“谢谢你,对不起,我一个大男人竟然哭成这样,实在是有些丢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的。”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这套说法老套,但说得也有道理。
秦暮雪可以理解他的心情,若是有一天宝珠不在自己的身边了,她大概比桑清还要难受。
“让你们见笑了。”桑清擦了擦眼泪,将小瓶子塞进了口袋里,确实这样感觉包子还在自己的身边待着。
做完这一切,他们正准备回屋里,却看到不远处有个身影在朝着他们跑来,桑清有些不确定,最后直到艾兰将他扑倒在了雪地上,他才发现艾兰真的来了。
“艾兰,你怎么会来这里的,你的族群怎么办?”
白色巨狼晃了晃身上的雪,一开口便是深沉的人声:“我已经安顿好了它们,族群固然重要,可是地震发生的那一刻,我觉得你更重要,我要守护在你的身边。”
他趴在地上,很快恢复了人形,一头飘逸的银发在风中飞扬,将桑清抱在怀中。
桑清有些怔愣,“你愿意为我放弃了族群?”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嗯,生死面前,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以前辜负了你,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辜负你了,没有后代也没关系,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就可以。”
本来还想拿出武器的秦暮雪,又悄悄将武器塞了回去。
曼曼和秦暮雪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曼曼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们……你们,原来是这样的关系?”
秦暮雪虽然料想到了他们的关系,“曼曼,这感情嘛,就是这样不受控制的,无论他们是何性别身份,只要真心相爱,我们就不该抱有异样的眼光。”
“谁和你说我有异样的眼光了啊。”曼曼眼里透着兴奋,“他们两个长得好像漫画里的角色,而且狼人和人类的故事……”她反而觉得有些好磕。
“虽然是这样,但是我们站在这里好像有些多余,不如让他们单独待一会儿吧!”秦暮雪提议道。
“嗯。”两人带着宝珠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宝珠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躲在角落里不动弹,秦暮雪知道有些事情,安慰是没有用的,一切还需要时间的治愈,她失去母亲之后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走出来。
“珍珠你去安慰一下她吧!”秦暮雪在珍珠耳边小声说道。
珍珠慢悠悠的靠近宝珠,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像以前一样,窝在了宝珠的怀里,她还是小猫咪的时候,经常这样睡在宝珠的怀里,秦暮雪叹了一口气,希望宝珠可以早一些恢复过来。
此时的馒头看着主人久久不归,心中已经开始焦虑起来了,最重要的是他闻到了那头狼的气息。
艾兰整理了一下桑清的头发,“一直以来我向往的是自由,我以为我得到了自由就可以开心,但是失去你比起失去自由,还要让我觉得痛苦。”
桑清却不自然地垂下了头,“不要再说这些肉麻的话了,还有你确定你要跟着我一起走吗,我还有爷爷,也许你永远都不会成为我心里第一的位置,我也有家人需要守护。”
“我可以理解。”
桑清叹了一口气,望着不远处的冰雪覆盖的田野,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又何需考虑这么多,只是这种关系一旦被爷爷发现,他害怕他会承受不住。
“你可以留在我的身边,但是你不能做那些越轨的举动!”桑清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答应了他的请求。
艾兰露出了委屈巴巴的神情,“好的,阿清,我听你的,但是现在让我亲一下吧。”
桑清一下子就将他的脑袋拍开了,“不行,人多嘴杂。”
“你要是害怕被别人发现,我就杀了他们,这样就不会再落下口舌了。”
“你是笨蛋吗?他们都是我的朋友。”狠狠地揍了他两拳,桑清才感觉心中舒爽了一些。
“我只是开玩笑而已。”艾兰捂着脑袋,“好疼。”
“我刚才没有这么用力吧。”随后他又想起之前艾兰确实受伤了,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流血,是因为之前救他受伤的,“对不起,我给你包扎。”
“我不要,只要阿清给我吹一吹就行了。”他像一只大狼狗一样依偎在桑清的身边,哪里还有半点头狼的样子,倒是像一只小奶狗。
桑清无可奈何,“你还是先跟我进来吧,外面比较冷,塔楼里面比较暖和,你受得了,我可能要冻成冰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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