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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是金钱至上主义(Fuu)


记录完每日犯罪小灵感之后,我回厨房确认了蛋糕的安全性,然后将它吃得干干净净。
我盯着放在桌面上的小圆盘看了一会儿,接着从包里翻出了钱包,拿出了几个小硬币。
100円的硬币和白色的监听器同时消失在我眼前。
与此同时,东京歌舞伎町最火的A吧里,白色的监听器悄无声息地贴在了立体音响的角落上,刺耳的重金属音乐带着沉重的震动传入监听器中,我相信这些声音也有好好传递给监听器那头的人。
不是要监听吗?那就听个够好了。
我没兴趣探究他为什么要将监听器放在我家里,个人恩怨也好,兴趣爱好也罢,保不齐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变态……反正,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不可能经常遇见他,本来也打算等到合租到期后回横滨住,日本这么多人,遇到他的几率微小得可怜,我没必要为了这种小概率事件浪费时间。
我不是睚眦必报的人,性格不算烂但也绝不可能做到逆来顺受,还没工作前我连港口黑手党的Boss都敢甩脸,更何况一个男高中生、不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侦探。
……只能说,职场真的磨平了我太多的锐气,让我学会了人生在世,能摆就摆。
做完这些之后,我又检查了一下房间有没有其他的问题——本质上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
确认一切安好之后,我终于伸了个懒腰,沐浴洗漱准备睡觉。
临近十二点左右,我现在的编辑先生林田给我打来了一个电话——白天的时候我才刚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现在编辑部加班都这么卷了吗?凌晨都在工作,太可怕了。
我深呼了一口气,接起电话。
“你的稿子通过了,”林田直人的声音冷冰冰的,就跟他那张冰块脸一样,连恭喜声都像是在威胁我,“这两天出版社在整改,恭喜你,多了半个月的时间写完。”
“咱们公司终于破产要被别人收购了吗?”我问他,次贷危机的风还是吹到了我们出版社的头上。
丸川出版社是东京内有名的出版公司,林田直人则是文学编辑部里的一位资深编辑。
和他的名字一样,这家伙从头到尾都只能用‘死直男’这三个字形容,古板的像是从上世纪的品德教育书本上抠出来的一样。
“正常融资,来了新老板。”林田冷冷地说。
“噢。”
我往床上一躺,“小林,我想出去取材。”
“不许这么叫我。”电话那头停了一会儿,“只要你按时交稿,你去哪里取材都可以。”
我将毛绒玩偶从床头柜上拿过来抱着,继续对林田直人说道:“小林你有听说过杜王町吗?我在论坛上看到说那边有大案子,我想去看看。”
“那就去,我想东京还没有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吧。”
“小林,”我说,“但是我没钱耶。”
“……”我听见林田很不耐烦地啧了一下嘴。
说真的,这家伙的脾气还是好差。
“我可以安排,前提是你不惹事。”林田说完,那边传来了一阵键盘的敲击声。
“我什么时候惹事过了?”我感到不可思议,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友善原则,也不知道林田这家伙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多的奇怪印象。
“是不是你撺掇织田先生拖稿的?”
林田直人对我的反问很无语,“人家编辑都告状到我这里来了。”
“什么嘛!”我不满地回答他,“我还没说他把我的号码在织田作手机里拉黑的事情。”
“谁叫你总是离间织田先生和他的编辑。”
“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啊,”我认真地对林田说,“不可以用这种卑鄙的词语形容我,而且我那是在教织田作学会说‘不’,人家是天赋型作者,老逼着别人写稿子,天赋可是会流失掉的,到时候后悔死你们。”
林田直人叹了口气,换掉这个对他来说有些心累的话题,“近期有艘游轮会经过东京港开到杜王町的海港,轮船的所有人和我们出版社有点关系,我刚刚发消息,对方已经同意了你的行程,你可以搭乘那艘游轮到杜王町。”
“小林好靠谱,我还没坐过游轮。”我从床上坐起来,有些兴奋。
“就是出版社目前的新老板。”林田言简意赅地给我解释了一下,说是一个叫SPW财团的公司收购了我们出版社。
“什么财团?”我抓了抓耳朵,还以为是我听错了,“那个超有钱的,SPW财团?把出版社,收购了?”
“是的。”
哇哦,我在心底吹口哨,搞金融的人不可能不知道SPW财团,它在国外的财力强度就像日本的铃木财阀。是世界屈指可数的大财团。感觉这两年美国华尔街破产都只给他们造成了一点不痛不痒的小问题。
“具体时间在停靠许可证申请下来之后我会通知你,”林田说道,“提前做好准备,别迟到了,他们在东京港只会停留十分钟,不过你到了杜王町的后续情况他们也会安排。”
“小林你好好哦。”我握拳,包吃包住还有游轮能坐,没有在商业街中特等奖的意难平被安慰了。
“都说了别这么叫我!”林田恶狠狠地对我说,“这次没有按时交稿,你就死定了。”
我心情很好,宽宏大量不和他计较,“晚安啦小林。”
说完就干脆地把电话挂掉了。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美滋滋地裹住被子。
……好几天没躺在床上睡觉了,感觉有灰,我咳了几声,重新爬起来找到钱包,大方地花掉了一千円清理卧室。
大财团的福利待遇就是好哇。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林田直人给我发来的短信。
对方预定于明日上午九点左右抵达东京湾,停留十分钟后游轮会直接开往仙台杜王町的港口,预计明天中午就能到。
我愣了一会儿,然后快速跳下床整理东西。
我是想过要快点出发去,但我也没想到SPW财团的大老板会这么着急。
林田告诉我说对方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赶往杜王町,人现在已经坐在从美国飞往日本的飞机上了。
保不齐是个几千万上亿的大单子。
我作为一个已离职的前金融行业工作者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利索地翻出接下来几天要穿的衣物和简单的必需品放进包里。
清点完没有落下什么东西之后,我才想起今天我对自己的行程安排,我准备去一趟惠比寿神社来着。
临到换鞋出门前,我又记起今天还没有给夜斗放供奉,于是折返回客厅,从桌子上拿了几个小面包放到夜斗的乐高迷你神社面前,双手合十习惯性地拜了拜。
“我出门了,夜斗。”
我轻声对屋内说,然后合上了门。
先前就提过,最近我身上的霉运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在我没有去拜访小福的情况下——这对我来说就是一件极其糟糕的事情,非常不好的征兆。
我在六岁的时候失去了我的母亲。
父亲在我的记忆里几乎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子,我见过他的次数好像屈指可数。
我并不是没有借由抱怨他是个抛妻弃子的混蛋,毕竟母亲总是对我说父亲只是工作太忙了。
警察的工作很忙我当然可以理解,但是直到我的母亲因为病重而躺在病床上,只能靠吸氧仪维持生命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现——我开始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要结婚生子。
我在道德上自然是感谢并尊重这份职业的,但私心和我个人的经历,我不免对这个行当里的所有人都带上一点偏见。
与其单纯为了提高日本生育率而结婚,不如心胸开阔一些,做好孤独终老的打算,不要再去祸害其他人了。
母亲死去的时候很平静,她说父亲会照顾好我的。
那个年轻的女人大概并不知道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我的父亲。
我记得我哭得很大声。医院的白织灯亮得晃眼,脑袋里只留下了消毒水的气味和医生的橡胶手套。
我记得很多东西,唯独不记得六岁的我到底知不知道死亡的含义。
我想见母亲。
这是我当时唯一留在心里的想法,我希望母亲可以再对我说说话。
然后我的异能力就发动了。
我在所有人的面前倒了下去,然后消失。
后来夜斗对我说,人死后会经过三途川,前往黄泉,那是彼岸,属于伊邪那美的地方。
“那活着的人呢?”我隐隐约约好像有问过他这个问题。
“会到此岸与彼岸的夹缝间。”夜斗对我说,“就是我捡到你的地方。”
从夜斗在百鬼地狱——我个人这样称呼那个地方——把我捡回去之后,我的体质就变得很奇怪。
我能看到生灵、死灵,妖魔、诅咒。
好像我的眼睛在见过世间一切丑恶之后,就变得有容乃大起来。
但是很多时候能‘看见’并不是件好事,看到的越多,所需要担负的东西也会变得多了起来。
对于我来说,看清那些妖魔诅咒的长相,并不意味着我像《黑客○国》里的主角一样选择了红色药丸,脱离了虚幻的世界,看到真实。
我只觉得现在连吃饭都越来越不香了。
而且被‘它们’注意到的几率也变大了。
总而言之,用咒术界的话来说,我这是被‘诅咒’了。
这个诅咒令我不得不掺乎进他们的世界里,不得不忍受着各种千奇百怪的骚扰,也不得不体验被它们缠上的感觉。
夜斗能斩断缘分,但他斩不断我和彼岸之间的关联,所以他带我去找过很多次七福神,拜托他们让我的运气不要那么差,不要被霉运缠上,以至于一不小心回应伊邪那美的召唤,去往黄泉。
这么算起来,距离我上次去拜访惠比寿也已经过去两年了。
惠比寿以前是海神,是渔民信仰的海上守护神,后来由于海运的兴起而成了商业神、财神。
他的神社不管开在什么地方都很吃香,尤其是目前这样的大环境,失业潮还源源不断地冲击着日本的群众们。
我到距离米花町最近的那个惠比寿神社。
今天是双休日,神社里的人不少,天气热起来了,禁渔期刚开始,不过很快就是旅游旺季,大家都乐意到惠比寿神社求一个安心,期待下半年的收入不像上半年一样操蛋。
我远远就看到了鸟居和石阶上人来人往的热闹模样。
据说鸟居代表着神域的入口,用于区分神栖息的神域和人类居住的世俗界。鸟居的存在是为了提醒来访者,踏入鸟居即意味着进入神域,之后所有的行为举止都应特别注意。
在我所看到的世界里,鸟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被神明赋予了神的净化之力。
太过强大的咒灵和妖魔从来不会主动靠近神社,寄生于人类身上的小诅咒在穿过鸟居之后就会被袚除。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人在去过神社之后,心理上会感到放松一些的原因吧。
我跟在人群后面,去水池边用长柄木勺净手。排在我后面的两个小姑娘在叽叽喳喳地讨论最近发现的好吃的甜品店。
其中一个小姑娘说学校附近新开的那家把芭菲做的很难吃。另一个则说米花町的波洛咖啡厅下午茶蛋糕特别好吃,而且——服务员是个脾气很好的超级大帅哥!
帅是帅,就是可能爱好奇特,是个变态。我在心底补充道。
慢吞吞地走到神社拜殿前,往善款箱里扔了两个5円硬币——像夜斗给他一个就能满足了,惠比寿意思意思就给他两个吧。
我抓住麻绳晃了晃,上方的风铃发出清脆而空灵的响声,声音传得很远,好像在告知神明:‘请听我的愿望’。
我拍了几下手,合十祈祷:发财,快让我发财。
“能不能有点志气?”
一个听起来非常冷淡,在牛郎店可能会是业绩垫底的声音兀地在我旁边响起。
我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他。
熟悉的黑西装,大背头,十年如一日的面瘫脸,一副比996的社畜还要社畜的上班族模样——谁看到他能猜到这家伙就是全日本最受欢迎的财富神惠比寿呢?
我走到旁边,以防其他人看我在和空气说话以为我精神错乱了。
“既然听到了,倒是对我显显灵。”我对他说,“商业街的中奖回报率都比你这里高。”
“财富是不能够让人类得到真正的幸福的。”
惠比寿说,“你的愿望属于无效许愿,被驳回了。”
“可是对我来说,有钱就是世界第一幸福的事情了。”我理直气壮地说道,“而且最近运气超差的,感觉尽是不好的事情。”
“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贫穷神的信徒。”
惠比寿点点头,上下扫视了我一眼,“买个御守再回去吧。”
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如果感觉很累的话,可以和夜斗说,”惠比寿想了想,我能感觉到他在很努力地选择安慰我的话了,“他和你之间是立下过束缚的。”
我知道惠比寿是在用他自己的办法帮我去除身上的霉运。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频繁拜访这些神社,现在已经能很快地从这些神明心口不一的话里听出那九曲十八弯后的意思。
“御守要有用的。”
我在离开前对惠比寿说,“如果连商业之神都卖假货,那也太逊了。”
“下次见,柳川谅月。”
神明平静地说出我的名字。
我再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青石板上空无一人,只余人群晃动麻绳牵动风铃的清脆响声,越传越远。

我是个睡眠质量很差的人,不过很少做梦,失眠熬夜都是家常便饭,因为这种常年日夜颠倒的外国作息,导致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处在一种精神消耗至直接昏迷的状态里。
深度睡眠总是眼睛一闭一睁,一个白天就过去了。
但从我去过惠比寿神社后,身上的疲倦就消失了一些,昨天居然久违地做了一个让人心情愉悦的梦。
其实也说不清楚到底梦见了什么,醒来的时候那些记忆就如潮水般哗啦啦地褪去,残余一些气味在空气里。
醒来的时间还很早,手机上定着的闹钟都没有响起来,卧室的窗户大开着,外面院子里的那棵月桂树开花了,淡黄色的小花在嫩绿树叶间若隐约现。
我盯着窗边被风吹起的窗帘愣了一会儿,听见了楼下的客厅有人活动的声音,连忙起身找拖鞋。
客厅一反常态的整洁,挂在沙发背上的衣服,丢在椅子上的包包和没有收起来的快递箱都不见了,厨房的抽油烟机正在运行,我看到一个黑头发的男人站在厨房里做早饭。
“夜斗?”我站在楼梯上问,发现大理石面的阶梯也被打扫的闪闪发亮。
“这么早就醒了?再等一下早饭就做好了。”
夜斗在厨房回答我,手上的动作也没闲着,熟练地颠锅翻炒,一股浓郁的食物香气从厨房飘了出来。
我想了想,回房间从衣柜里找了件开衫披上,先去洗漱了一番才下楼。
“你……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我奇怪地问,在餐桌前又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男孩,黄色头发,皮肤很白,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很是年轻。
“早上五点。”
小孩小心地瞥了我一眼,很快地收回视线,脸上红红的,小声说道:“夜斗说可以来蹭饭。”
“啊!”夜斗从厨房冲过来,敲了一下小孩的脑袋,“你这家伙又在想些什么东西!不可以对我女儿有这种想法!”
“你只是我的监护人。”
我说,拉开椅子坐下,“这个小家伙是新来的?伴音姐呢,离职了?”
“呃……嗯,这不重要,总之这家伙叫雪音,”夜斗对我介绍道,“别看他这样,意外很有用呢。”
“这不是你不打招呼就来蹭饭的理由。”我叹气,对雪音说道:“和他风餐露宿很辛苦吧?”
雪音红着脸懵懵地点头。
“而且家里冰箱里本来也没剩什么东西了。”
只有前两天因为安室透而交换来的鲜蔬。
“所以我说不按时吃一日三餐脸色会变的很差,谅月你看起来都瘦了。”
夜斗生硬地转移话题,“好啦,饭做好了,先吃饭。”
我揉了一下脸,怀疑这是全世界家长的通用滤镜,哪里瘦了?分明因为作息不良,脸看起来还肿了不少。
“之前那个小姑娘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获得了一份夜斗牌鲜蔬蛋炒饭,不得不说夜斗真的很有料理的天赋啊,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去远月学院进修过了,安室透的三明治水准和夜斗的厨艺水平简直不分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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