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今儿值夜班,惊闻小年糕和阿哥们前来,高兴的前来迎接。
“苏安达,我阿玛现下在何处?”弘昼焦急问道。
“回五阿哥,王爷这会正与诸皇子在围猎呢,听说方才王爷猎得一头梅花鹿,阿哥们今晚要有口福啦。”
年若薇听到四爷在围猎,于是点点头,准备到自己的居所先歇息,等四爷回来再说。
这几日她除了吃饭和睡觉,其余的时间都在马上,此刻脚下的步伐都有些虚浮。
她疲惫的揉着眉心,忽而满眼惊恐的瞪圆眼睛,看向苏培盛:“苏哥哥,你方才说王爷猎得何物?”
“梅花鹿啊,怎么了年糕?”
“苏哥哥你快些领我去寻王爷!我现在就要见到王爷!”
年若薇心急如焚的抓住苏培盛的胳膊就往外狂奔。
她记得曾经看过一本野史记录了清朝的四大未解之谜,分别是:孝庄太后下嫁之谜、顺治出家之谜、雍正死亡之谜和偷龙转凤之谜。
而偷龙转凤之谜,说的是关于乾隆皇帝身世的传说。
野史传闻乾隆是海宁陈家的儿子,被偷龙换凤后成为皇帝,而还有一则关于乾隆帝身世的传闻,就是乾隆帝的生母,其实是热河行宫的宫女李金桂。
野史记载四爷还是皇子之时,曾于避暑山庄行猎,猎得了一头梅花鹿,四爷酷爱食鹿,忍不住饮下好几碗鹿血。
而鹿血有壮.阳和助性之效,四爷忍不住随便寻了个丑陋的汉军旗宫女发泄。
此女就是李金桂,次年就在避暑山庄马厩旁的一间草屋里生下了一个男婴。
这个孩子就是乾隆皇帝弘历,李金桂母子被康熙爷发现之后,康熙爷狠狠斥责了四爷一番,让四爷险些无缘夺嫡。
而那宫女李金桂也并没有好下场,据说在一个风雨交加的雷雨之夜,李金桂死在了避暑山庄荷花池的淤泥中。
年若薇不知野史到底有几分杜撰的成分,她知道四爷是个隐忍克制的性子,即便真的饮下鹿血,也只会憋的难受,回来找她发泄。
若野史当真,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四爷定遭人算计,所以才会失控的强宠了宫女。
苏培盛被面色凝重的小年糕吓着了,生怕真的发生什么要命的大事,当即就火急火燎的领着小年糕来到一处水草丰茂的灌木林中。
当年若薇看到红枫树下的草舍之时,眼前一黑,险些没站稳,她胆战心惊的拔腿就朝着那草舍狂奔而去。
“王爷您热的都出汗了,让奴婢伺候您可好?”
“薇儿..”
“我是薇儿,想要我吗?爷~”
“爷很想要你,给我可好?”
“薇儿,爷难受,快来帮帮胤禛,薇儿...”
年若薇靠近草舍,就听到四爷低沉喑哑的声音和一个女子娇媚的声音穿出。
她顿时目眦欲裂,当即飞身跃起,一脚踹开了草舍的门。
此时一个高大黢黑的圆脸少女不着寸缕,正在脱四爷的衣衫,四爷面色潮红,眸色迷离的看着那少女。
“啊,你是谁!王爷,奴婢害怕,您快保护奴婢。”那少女娇羞的坐在了四爷的怀里。
年若薇气的俯身将四爷掉落在地的佩剑抓在手里,当即就狠狠的朝着那胆大包天的宫女肩胛狠狠刺去。
“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惊呼声,四爷的眸色忽而冷了一瞬,就抬眸目光灼灼的与年若薇对视。
“王爷,您的薇儿好疼啊。”
宫女李金桂千娇百媚,娇滴滴的呼唤着丰神俊逸的雍亲王殿下。
前两日她在马厩初遇谪仙似的雍亲王,辗转反侧了一整晚都没睡,满脑子都是那俊逸的让人脸红心跳的脸。
她想着若此生能伺候这样的人一回,死也都值了。
昨日她得了一位老嬷嬷的指点,知道雍亲王喜欢吃鹿肉,尤其喜欢饮鹿血,可她观察过王爷身边并无女眷,倘若王爷饮下鹿血之后,势必会难受的寻一个女人来发泄。
李金桂借着粗使宫女的方便,今日借着扫落叶的由头,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了王爷身边不远处。
黄天不负有心人,王爷果然饮了不少的鹿血酒,方才她发现王爷焦躁的来此草舍歇息,甚至没好意思带上奴才,就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王爷明明就很喜欢她,就差一点点,她就能与王爷阴阳交合。
李金桂急的起身,正要继续去王爷面前撒娇,忽而迎面寒光袭来,她脸上甚至还维持着娇媚的笑容,就这么身首异处。
苏培盛气喘吁吁的赶来之时,迎面竟然飞来颗血淋淋的脑袋。
“苏哥哥,快将这胆敢冒犯...王爷..的..啊....爷轻些..啊...”
苏培盛抬眸就看见王爷和小年糕交缠在一块,正在欢好的身子,他赶忙背过身去。
“好好好,我都知道,年糕你好好伺候王爷吧。”
苏培盛背过身,将那奴婢的半截尸首抬走,又取了棉花堵紧了耳朵,开始任劳任怨的清理屋内满地的血迹。
年若薇从没有如此狼狈过,苏培盛背对着她在收拾屋里的命案现场,而四爷此刻完全失控了,正在疯狂的要她。
年若薇被四爷重重的的顶撞着,只死死咬着唇不敢发出声音来,可仍是忍不住溢出几声破碎的声响。
直到苏培盛离开屋内,将草舍的破门关好那一瞬,她终于忍不住呜咽的抱紧了四爷的脖子。
草舍里的动静从正午一直持续到子夜时分,方才将歇。
就在苏培盛以为要结束的时候,破碎的男女情动之声再次传来。
四爷直到清晨薄暮之时,才累的趴在她身上睡着。
此时年若薇浑身都是黏腻的秽物,酸疼的发抖,骨头架都快被四爷撞散了。
自从四爷知晓情爱滋味之后,即便他从前也饮过鹿血酒助兴,可全然没有今日这般歇斯底里的纵情过。
此刻四爷还嵌在她那,年若薇累的眼皮子都睁不开,索性抱着他,就这么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年若薇被草舍外传来的一阵嘈杂之声惊醒。
“万岁爷,一个宫女而已,雍亲王年轻气盛,宠也就宠了,您又何必如此动怒。”
年若薇听到了宜妃郭络罗氏的声音,她心中冷笑,今日谁带人来抓奸,那陷害四爷的凶手就是谁。
显然陷害四爷的是八爷党核心人物九爷,所以九爷的额娘宜妃,才会领着万岁爷前来。
年若薇轻轻推了推四爷,可四爷却并未苏醒,往常外头传来动静那一瞬,警醒的四爷就会比她先反应过来。
而此刻年若薇用力掐了掐四爷的人中许久,他才幽幽转醒,显然昨夜四爷累的伤了身子。
年若薇心疼的在四爷苍白的唇上吻了吻,又贴近他耳畔,将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给四爷听。
二人默契的起身披衣,昨夜太过于疯狂,草舍里简陋的竹榻都被摇晃的散架了。
年若薇才坐起身就眼前一花,险些跌倒,她浑身酸痛至极,系肚兜细带的手都在颤抖个不停。
胤禛刚穿好中衣,看到年氏满身都是青紫的欢爱痕迹,甚至有染血的牙印,他心疼的红着眼眶亲自替年氏穿衣衫。
此时他正帮年氏穿好白色中衣,忽而破败的草舍门被人一把推开。
汗阿玛身边的心腹太监梁九功似笑非笑的站在了门口,见到他和年氏,有一瞬间的愕然。
梁九功继而笑着开口请安:“奴才给雍亲王和年侧福晋请安,你们怎在如此简陋的草舍里歇息了?”
梁九功说话的声音有些洪亮,是以草舍外头的众人都听到了雍亲王是与他的侧福晋歇息在草舍内,而非今日疯传的与热河行宫的宫女苟且。
康熙帝面色一凛,忽而凝眉不怒自威道:“放肆!”
在场的众人吓得纷纷匍匐在地上,宜妃浑身都忍不住在发抖,完了,万岁爷如此聪慧,定猜到了端倪,才如此震怒。
年若薇穿戴整齐之后,起身正要跟着四爷一道出去接驾,忽而脚下一软,那疼的厉害,她顿时惊呼一声跌进四爷怀里。
她羞的泪眼盈盈看了四爷一眼,胤禛折腰将年氏打横抱在怀里,放在了竹椅之上,又温声道:“昨夜辛苦了,在这等爷。”
年若薇羞赧的应了一声,就目送四爷离开了草舍。
胤禛出了草舍,就看见所有人都匍匐在汗阿玛脚下。
他不曾当着众人的面叫屈,只一声不吭的曲膝跪在了汗阿玛面前。
康熙帝看到顾全大局,识大体的四子跪在他面前不曾抱怨遭兄弟算计,愈发欣赏他的豁达胸襟。
“胤禛,你受委屈了,朕定会亲自给你做主!”康熙帝亲自俯身搀扶四子起身,幽幽道。
“汗阿玛,左不过是胤禛自己大意了,怨不得别人。”
“年侧福晋何在?怎如此不懂规矩,都不出来给万岁爷请安。”宜妃总算找到了一丝纰漏,想借着惩罚年氏不守规矩,来转移话题。
“汗阿玛请恕罪,昨夜儿臣有些孟浪,年氏..身子不适,无法起身给汗阿玛请安。”
胤禛压下心底狂怒和羞愤,只平静的看向汗阿玛慈爱的眼睛。
此时苏培盛忽而战战兢兢的爬到了万岁爷的面前,语气中都染着哭腔。
“万岁爷息怒,奴才该死,方才那宫女勾引王爷未遂,竟然扬言说要传扬王爷强幸她,奴才为了保全皇家的声誉,自作主张的将她就地正法了。”
苏培盛瑟瑟发抖的指着不远处的枫树下,那被草席裹着的宫女尸首说道。
梁九功和伺候康熙爷的郑嬷嬷对视一眼,当即就来到了那尸首前。
几个小太监阻挡住了众人窥探的视线,苏培盛边哭边用眼角余光偷看,猜想万岁爷身边的奴才定是在给尸首验贞。
那宫女是热河行宫里的奴婢,无论对方是美丑胖瘦,即便是母夜叉,也只能属于万岁爷,旁人没有资格染指。
苏培盛万分庆幸今日年糕发现了异常,否则王爷若强幸了那宫女,等同于挑衅万岁爷的龙威,定会让万岁爷震怒。
很快梁九功嘴角噙着笑意,就这么一言不发的朝着康熙爷微微福了福身。
康熙帝这才欣慰的拍了拍四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胤禛,你是个好的。”
康熙帝眼神落在宜妃郭络罗氏头顶上方,忽而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待到万岁爷离开之后,宜妃郭络罗氏急的想要起身去追,可脚下却如千斤重,忍不住捂着帕子低声啜泣着。
“儿臣恭送汗阿玛,恭送宜娘娘!”
胤禛冷冷看着宜妃那贱妇的身影离开之后,就焦急转身入了草舍内。
“爷没事了吧?”年若薇方才躲在屋内将外头的对话听在耳中,顿时忧心忡忡的抓住四爷的手腕,焦急追问道。
“今儿这笔账,爷记下了。”胤禛咬牙切齿说道。
既然八弟和九弟用如此下作歹毒的手段,想让他在汗阿玛面前身败名裂,那他也不必顾及手足之情,定让那两个混账活成猪狗。
年若薇察觉到了四爷眸中浓烈的杀意,吓得抱住了四爷的腰,安抚他狂暴的情绪:“爷别气了,我疼的厉害,一动就疼。”
年若薇那真的很疼,不用看就知道被四爷磨破了,方才甚至伸手去抱四爷都疼的眼冒金星。
此时苏培盛在门外恰到好处的提醒道:“王爷,马车来了。”
胤禛折腰将年氏抱在怀里,离开了这间让他险些遭受屈辱的草舍。
“烧!”
苏培盛应了一声,取来火折子径直丢在了茅草屋顶上,那草舍顷刻间就被火舌吞没。
马车内,年若薇坐在四爷怀里,捧着他森寒的脸,在他拧紧的眉心川纹上啄吻着。
四爷一愁眉紧锁她就心疼,她最不喜欢看到四爷蹙眉。
此时苏培盛从马车帘子外头递来一瓶药,低声嘱咐道:“年糕,这药给你敷用。”
年若薇红着脸应了一声,正准备伸手去拿药膏,可四爷却伸手接过那药膏,拧开了盖子。
“我自己来。”年若薇赶忙伸手去夺那药膏,可四爷却不准,开始伸手解她的裤腰带。
“薇儿,爷必须看看伤的如何了。”
年若薇拗不过四爷,只能由着四爷将她的双足放在了他的肩上。
“嘤,疼,爷估摸着得素个五六日才成。”年若薇语气都疼出了哭腔。
胤禛懊悔的点点头,发誓今后只在年氏身边之时,才会饮用他最喜欢的鹿血酒。
马车乘船直接来到了月色江声内,年若薇敷药之后就被四爷抱到了一处小院内。
直到晚膳之时,她才勉强能起身走路。
月色江声由一座精致的四合院与几座美轮美奂的亭台水榭组成。
每至月上东山之时,满湖熠熠星光,若浮光跃金静影沉璧,院子里更是内坏境清幽,只偶有惊涛拍岸之声传来。
可年若薇却无心欣赏美景,只着急的来到书房寻四爷。
“爷,我想去寻公主!”
年若薇的语气极为焦急,昨日来的时候,她本想第一时间去寻公主,奈何遇到了这场意外。
“哎呀年糕,爷知道你挂念公主,方才就去让人请公主前来用晚膳了。”苏培盛忙不迭的替自家爷邀功。
“谢谢爷~”年若薇顿时心花怒放,赶忙讨好的投入四爷的怀中。
“爷,我想去公主居所陪伴公主,直到木兰秋狝结束。”
“哼!”
年若薇头顶上方传来四爷不悦的冷哼声,她顿时哭笑不得,这男人还真是记仇,定又在担心公主撺掇她离开他。
“爷..”年若薇见四爷态度坚决,只能使出杀手锏,只泪眼盈盈的看向四爷。
胤禛被年氏不断落下的眼泪哭的心都乱了,惊的笨拙的擦拭她的眼泪,无奈的点头应允:“不准听她胡说八道!早些回家。”
年若薇顿时收起眼泪,又踮起脚尖,红着脸在四爷耳畔说了些羞涩的情话。
紧接着她又吻了吻四爷渐渐开始泛红的脸颊,四爷忽而低沉愉悦的笑着,在她腰肢上轻轻揉了揉,温言道:“早去早回。”
趁着四爷心情不错,年若薇咬唇决定将弘曕的事儿先告诉四爷,免得他发脾气。
“爷,前几日我去福晋那请安,小弘曕他...”
“知道了。”
年若薇才开口,却见四爷收起笑容,板着脸说知道了,她吓得赶忙抓住四爷的胳膊。
“爷不准伤害小弘曕。”
“嗯,爷已将那拉氏母子送回王府。”胤禛并未告诉年氏,他还让人惩戒了弘曕那逆子,如此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不想说出来让年氏烦心。
“可爷..”
“再求情就不准去寻皇姐,在爷身边好好呆着。”
“去去去!我现在就去寻公主。”年若薇点头应允,转身就急急忙忙去寻公主了。
她方才看四爷脸上隐隐约约挂着缱绻笑容,定没有为难小弘曕。
眼下她更担心丧偶的公主。
“薇儿,衡臣今日刚抵达热河行宫。”
四爷忽然在她身后幽幽说道,年若薇脚步顿了顿,愈发心急如焚的来到了公主所居的静好堂。
“年侧福晋,公主这个时辰正在给额驸诵经超度,您且在花厅中稍坐片刻,再有半个时辰就好了。”
“有劳素心嬷嬷。”
年若薇跟着素心嬷嬷来到了花厅内,她很担心会看到公主憔悴不堪的面容。
她在花厅内坐立不安,焦急等候公主前来,直到门外传来花盆底绣鞋的声响,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疾步来到门前迎接公主到来。
“年糕,你怎么来了?”
年若薇还没看到公主的身影,就先听到了公主沙哑的声音,顿时心疼的热泪盈眶。
“公主,我想陪在您身边说说体己话。”
迎面走来公主瘦削素雅的身影,年若薇抬眸就看见公主苍白的脸颊。
“公主,您怎么能如此作贱自己的身子骨!”年若薇忧心忡忡的抓住了公主冰冷的手掌。
“年糕,乌尔衮死了,是我害死他的,呜呜呜呜...”
“我早该听你的话,让他驻守在后方战线的,可他偏偏去了前线,那日与他一起迎敌之人,是书呆子的门生,呜呜呜.....”
年若薇吓得面色煞白,张廷玉至今未娶,如今是从二品的吏部侍郎,吏部是专门管理所有官员调动的部衙,张廷玉想办法调动心腹上前线,还是绰绰有余的。
张廷玉真是疯了!
竟然设计让额驸战死沙场,可年若薇总觉得张廷玉是个谦谦君子,他嗜公主如命,又怎么可能舍得让公主守寡。
“公主,张大人是君子,他爱你入骨,定舍不得你难过,这当中定有误会。”
“年糕,我也想是误会,可他都亲口承认了,我恨他,乌尔衮是无辜的,他为何如此歹毒!我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公主你冷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