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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老认为我是仙女转世(清穿)(欧山之南)


看完后,不由大吃一惊。
来之前他处理了两张废弃的圣旨。
那张有大墨汁的写了给阿克敦封辅国将军爵位的事,因为有墨汁后面内容没写了。
另外一张废弃的圣旨,在封阿克敦辅国将军的基础上,多了封陆氏为二品诰命夫人的旨意。
可能是因为,在封陆氏为二品诰命夫人的那一段开头处,有一个小墨点,万岁爷舍弃了它。
现在,梁九功看完手上这一封圣旨,内容竟然完全变了。
阿克敦的爵位升了一级,变成了镇国将军,陆氏的诰命也变成了一品。
原来万岁爷不是因为小墨点舍弃了圣旨,而是重新拟定了爵位、诰命。
梁九功掂了掂圣旨,这封旨意一出,他便知道,万岁爷是真没有想法让陆氏进宫。
有了诰命,逢年过节宫里有宴会,都有资格参加。
只要在宫宴上露面,所有的有头有脸的命妇,宫妃便都认识陆氏,太皇太后也知道其身份,再没弄进宫的机会了。
除非万岁爷像先帝爷样冒天下之大不韪。
梁九功心想,果然是他想多了,万岁爷今日出宫怎么会是去是见陆氏。
他都能想到陆氏不可能在庄子,根本没可能见到陆氏,英明神武的万岁爷怎么可能想不到。
在食馆遇到,不过是碰巧罢了。
梁九功又想到阿克敦,万岁爷似乎很看重他,一封便是镇国将军。要知道现在有爵位的人家,都是靠跟着太.祖打江山才有的爵位,那都是用先人的血和命换来的。
而阿克敦不过是进献了一种食物罢了,还是无意间发现的,根本没费什么精力,也太幸运了。
小小年纪,前途无量啊,总之梁九功很看好阿克敦。
康熙写完圣旨后,不自觉又想起今天看到的火锅桌子,吃的薯条和番茄酱,思量一番,便吩咐暗卫去查一查这几样东西的由来。
这边阿克敦府上,陆微与阿克敦接完旨纸,两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陆微没想到竟然封了相当于一品的镇国将军,她以为顶多封相当于二品的辅国将军。
她竟然也有一品诰命。
送走了礼部尚书和梁九功,陆微问旁边有些恍惚的阿克敦:“今天你与户部众大人一起,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两人都刚回来不久,还没来得及说今日的事。
阿克敦这才从自己成镇国将军的事转移,把庄子上发生的事与陆微说了。
陆微听了康熙竟然亲自去了庄子,很是惊讶和后悔。早知道她就一起去看看了,能看到活着的康熙皇帝呢!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看来皇上很看重你,好好当差,额娘也跟着沾光!”
阿克敦听了不由腼腆一笑。
既然阿克敦已经被特许在御前当差,有了正式工作,那她就不需要用牛痘为阿克敦谋划差事了。
不过,牛痘还是要研究。
一是,阿克敦和她女儿没得过天花,据她记忆,原身也没得过,还是研究出来早些种上牛痘安全。免得到时候不幸得天花挺不过去。
早点推广出去,让世人不再因天花而死,也算好事一件。
二是,最近她的牛终于有牛得痘了,正好有研究的环境和材料。
陆微决定跟唯一认识的冯太医说说牛痘的事。
页博肯的身体一直不好,从小到大,都是这位冯太医看的病,也是老交情了。
最重要的是,冯太医对天花也算有研究,虽说在太医院里不是治天花最好的,但能力也是第二梯队的太医。
由他研究作保的牛痘,更具权威性,别人也容易接受牛痘,早点接种。
“冯太医,你瞧瞧这牛身上的痘,是不是跟人的天花很像?”陆微指着一头得牛痘的牛。
冯太医50多岁,头发花白,面容严肃,不苟言笑。闻言不由退后一步,捂住口鼻,离牛远了点。
陆微理解,天花在这时代可是闻之色变的存在,她安抚道:“冯太医放心,这牛身上的都虽然会传染给人,但症状很轻。那些被牛传染放牛人,症状虽跟天花相似,不过症状非常轻,很快就好。”说到这儿,陆微招呼不远处等着的感染过的人,“冯太医不妨去看看这些受感染的人。放心,他们都好了,不会传染给太医您。”
冯太医疑惑,病都好了,还请他来干什么?不过也依言看了看这些人。冯太医看后有些惊讶,留下的痘印确实如天花一样。
陆微见他看完了,接着道:“你也知道我们家就阿克敦一个男丁,他没出过痘,要是感染天花没了,我们家就完了,我一直有注意治痘的事,我听说过有一种预防天花的办法,就是种人痘,不知冯太医听说过没有?”
其实陆微只知道牛痘能预防天花,其他一概不懂,这些都是张和告诉她的。
冯太医点点头,他对天花也挺有研究,相关医书看了不少:“确实有这个方法,比直接传染死亡得少些,不过种人痘还是很有生命危险,得天花还是能避则避比较好,不要轻易给镇国将军尝试。”
陆微也点头:“人痘确实很危险,我没想过给阿克敦尝试。但是如果我的这些个牛得的真的是天花,它传染给人后,症状这么轻,死亡几率非常小。如果用牛痘代替人痘种给人是不是很可行?”
陆微预想到作为医者,冯太医听了会为找到一个可能预防治天花的方法而高兴,没有想到冯太医脸竟然黑下来:“岂有此理,人怎么能用畜生的东西治病,歪门邪道!”
陆微不可置信,实在没想到冯太医会是这种想法,陆微试图劝说他:“药方里不也经常出现蝎子蜈蚣这些动物?牛黄也用来清热解毒,怎么种牛痘便不行?”
冯太医本想骂陆微无知妇人,但想到她儿子在御前当差,她也有一品诰命身份,没敢说出口:“吃进去,是会……出来的,跟种进身体怎么能相提并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多一些少一些都不可!”冯太医没好意思说排出来。
陆微无法苟同,但看他一脸不可接受的样子,只能换种方法劝他:“要是冯太医你证实种牛痘后不再会得天花,那是极好的事。不管人们用不用,攻克一种致命的疾病,你肯定会千古流传。”
谁不想千古流传呢!
陆微错估了他对畜生种在人身上的忌讳:“什么千古流传!怕是千古骂名吧!老夫是不会研究什么牛痘的!我劝你也不要弄这个,最好也不要给镇国将军种牛痘,免得害了他!”
冯太医说完,一甩手便走了。
陆微没想到他是这么古板的人。陆微想到她和冯太医会因为功劳,利益方面不欢而散,没想到是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谈不拢。
她这回是切实感受到了一把封建思想顽固,实在憋屈。
陆微有些疑虑,就算种牛痘技术研究出来了,人们会接受这种方法吗?
毕竟这是古代,全部都是深受封建迷信思想的古人。
想了一会,陆微便丢开了,不管怎样,她是要接种的。
只是她没其他认识的太医了,大夫也不认识,随便花钱雇一个,谁知道是不是可以接受牛痘技术。
她还是联系张和吧,先给自家人种上再说。
至于别人,她没号召力,只能献给朝廷推广,朝廷不接受的话,她也没办法。

第9章 看谁先遇到她!
康熙看着暗卫得来的消息,火锅桌子,薯条和番茄酱都是陆微想出来的。想出的过程也并无不妥。
康熙眉梢染上笑意,她倒是有巧思。
他摩挲了下手里的纸,发现还有一张纸。
康熙拿出来看了看,漫不经心的神情收了起来。
牛痘,预防天花。
如果这事真的能成……
“陆微。”康熙沉吟出声,眼底浮现欣赏之色,两件不相干的事联系在一起,她还真是观察入微,思维敏捷。
康熙把纸箱丢进炭盆,可能预防天花的牛痘,他得亲自去瞧瞧。
梁九功看到康熙的动作,连忙上山拨了拨炭盆里的纸,免得它冒烟,一股味。
他看到又是关于陆氏的消息,心里大为不解,才封了一品诰命,怎么又调查起来了!
看着纸张慢慢化为灰烬,万岁爷对陆氏做的事,他是一件也琢磨不透,摸不着万岁爷的心思。
梁九功心里苦,万岁爷这是要闹哪样啊!
康熙十六年,十月初五。
今天是陆微女儿果果的生辰,吃早点时,陆微亲自做了一碗长寿面给她。
“谢谢额娘,果果最爱额娘啦!”亲了陆微一口,笑得露出米粒儿般的整齐牙齿。
“额娘也最爱果果。”陆微转头也亲了她一口。
对于自己也出力生出来的果果,陆微一直是把她当亲女儿看的。看着她从小小的一团,如今玉雪可爱,能蹦能跳,有自己的思想,这是一件很神奇很满足的事。
“额娘,我吃好了,我们带上东西,出发去见阿玛吧,让他看看我又长了一岁,长高了,变得更可爱了!”
吃完早饭后,果果放下碗,便让陆微带去给页博肯扫墓。
说是在果果长一岁的时候去给页博肯看看,顺便扫墓,其实是陆微给原身陆微扫墓。
她穿过来时,原身已经逝世,果果的生辰便是她的祭日。
但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和页博肯,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已经死了。
页博肯不在了,世上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原身已经不在,原身的祭日,她肯定要去扫墓,免得世上无一人为原身缅怀,死地悄无声息。
所以她在页博肯旁边设了一个原身的衣冠冢。别人看着奇怪,也只当她与页博肯情深义重。
至于给活人的衣冠冢扫墓别人也不关注,只家里人看的见,家里有资格能跟着陆微去扫墓只有阿克敦,果果。她只要让他们两人不感到奇怪就好了。
陆微跟他们解释是提前给自己存钱,免得将来她下去了钱比不上他们阿玛。
果果还小,脑袋里并没有忌讳的说法,觉得很有道理,便也跟着她一起扫墓烧纸钱。
阿克敦倒是有异议,但看她们母女俩都扫的起劲,无奈,只好每次扫墓也顾及原身的衣冠冢。
陆微带着扫墓的东西,往城郊而去。
马车行了一刻钟,便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陆微坐在马车里问车夫。
“回夫人,对面有马车行驶过来,路太窄,无法并行。您看怎么解决?”
这条道路是居民区的小道,离城门更近,一般早饭后的时辰都没什么人往里走,所以陆微选的这条路,今天倒是不巧,有人往里走。
陆微下车打算交涉下,看谁回避。
一下车,陆微便看到了熟人,原来是阿尔萨兰,上次帮教训她大伯子,小叔子的那人:“三弟,你怎么往这边来?”
陆微惊讶,她回去后,向阿克敦打听了他,她记得他家不在这个区域。
这片区域住的都是落魄人家,像他们这种有权有势的宗室可不住这儿。
康熙也刚下了马车,他抬头便是陆微,她今天倒是没乔装打扮。
一身素净的长裙衬得她的肌肤如雪,黑色柔亮的发丝用一根素簪盘贴,几缕鬓发伏贴地垂落在耳畔,唇红齿白,弯眉杏眼,虽然穿的简单,依旧看起来高贵不可攀。
与他记忆中无二,美得惊心动魄。这张脸无论看多少遍,都会觉得惊艳。
他本来见走下来的是陆微,有些高兴,但听到她叫他三弟,心情便郁闷起来。
平复下心绪,他才勾起一抹笑意:“你要出门?我本来是想来向你们家要点红薯,既然你有事,那我下次来。”
叫嫂嫂是不可能叫的。
陆微会意,原来是要红薯的,这些天很多要好的人家都来向她家要了红薯,现在除了朝廷,就她家有,朝廷的不能动,一些人家想提前种了,也只能找她家了。
“红薯都在庄子里,我派人去取,送到你府上,你何必亲自来。”
“我听说你们庄子上还有红薯没收获,我想去看看红薯它长什么样。既然你今天有事,那我下次来。”
康熙的打算是借口要红薯,去他们庄子上看看发病的牛和被感染的人,不能亲自去庄子,他自然拒绝。
“这样吧,你下午来,下午我和女儿要去庄子里的,顺便带你去。”
果果六岁了,陆微给她请了启蒙师傅,很久没出来放风了。墓地跟庄子是一条路的,陆微本来打算扫完墓就带她去庄子跑跑马。但现在也不好让他一起去扫墓,便扫完墓后回来吃个午饭,再带他一起去。
康熙听了,不由问道:“你这是要出门做什么?可要我帮忙?”
扫墓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陆微便实话实说:“我带我女儿去城外扫墓。”
康熙听了便以为她前几天寒衣节没去祭扫,今天才去,于是道:“巧了,我们一起去吧!寒衣节没顾得上纪念仙逝亲人,正好今天补上。”
反正他已经出宫,回宫又出来太麻烦,在茶馆消磨时间的话还不如与她多呆一会。
“那好,扫完墓后可以直接去庄子。”陆微知道宗室的墓地都在一片山地,每家距离不远。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到了墓地所在地山脚。
上山是不能坐马车了,几人只好把马车停山脚,叫人看着,徒步上山。
上山之前,陆微悄悄地打量了一下自己这边的人,好几个家丁。
又打量了走在前面的阿尔萨兰,身边只有一个白胖侍卫,看起来还没有身材高大阿尔萨兰能打,也不知道他怎么当上侍卫的。
陆微放心了,虽然她叫阿克敦去他家送了感谢礼物,他家也回了礼物,两家有了来往,算是交好,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首先到达的是陆微家的墓地。陆微吩咐家丁先给墓穴除草,康熙也没急着走,让梁九功帮着除草,陆微看着他的动作,笨手笨脚的,这个侍卫不太中用啊,走后门的吧。
好在陆微带的家丁多,不差他一个,人多力量大,所以不一会儿就除好了。
“你没带祭扫用品?”陆微整理祭品时,才发现阿尔萨兰和他的侍卫两手空空。
康熙一看,遭了,在宫里有专门管祭祀用品的人,倒是忘了这茬。
梁九功没眼看,万岁爷您怎么顾头不顾尾,说句大不敬的话,遇上陆夫人您怎么尽干蠢事呢,您的深谋远虑,走一步看三步呢?
康熙睨了梁九功一眼,狗奴才也不给他准备祭品。
梁九功谄媚一笑:“奴才现在去准备?”这谁知道万岁爷您突然就要跟着人去扫墓啊,一时哪顾得上买。
来回一趟太久了,陆微忙道:“我给你们一些。”
康熙还没说话,一旁的果果倒先说话了:“吃的祭品可以给叔叔,但纸钱不可以,纸钱要烧给阿玛和额娘,给了叔叔的话就不够分了。”
陆微对康熙尴尬一笑,对果果道:“没关系,少给我烧点就行。”
“不行,还是拿阿玛的一些给叔叔把吧,少给阿玛一点。”果果也意识到她那样说不妥,没再说不给纸钱了。
康熙听了有些不对劲,陆微不是活的好好的,怎么还给她烧纸?
他不由问陆微:“怎么还给你烧纸钱?”
陆微“……”
提前给自己存钱的离谱理由,她该怎么说出口?
好在果果替她说了:“当然提前给额娘存钱啊,要不然额娘的钱就比阿玛少了,会被欺负的。有钱腰杆子才能挺得直。”
康熙不解:“没有墓,烧哪里?”
果果指了指陆微设的衣冠冢:“烧那里啊。”
康熙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看到一个墓,墓碑上写着:“页博肯爱妻之墓:陆微。”
这些字怎么这么碍眼呢:“你不是活的好好的?”
“这只是衣冠冢啊。”陆微无所谓道。
她这不是诅咒自己早死,康熙忍住火气,扯出笑道:“你就为了以后的钱不比页博肯少,就设了衣冠冢?”
梁九功不可思议,这,只能说这陆氏很有忧患意识哈。
陆微瞧了他一眼,她怎么觉得他语气有些冲呢,但看他笑着的神情,便觉得她听错了,摇摇头道:“设衣冠冢就是为了陪陪外子,免得他的墓孤零零的在这里,既然设了墓,便要打理,烧些纸钱提前存着也不费事。”
一时间,一股名为嫉妒的怒火冲上康熙心间。
他几欲张口质问她,就如此喜欢页博肯!也不怕忌犯了避讳!
陆微正在给他准备祭品,所以没看到她说完后,康熙冷下来的脸,没发现他的不对劲。
陆微把匀出来的祭品给他,康熙接过,把它们给梁九功:“我给阿珲上柱香再走。”
陆微看他肃着一张脸,以为是为了表达对死者的敬意,也不觉得奇怪,便点了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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