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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恋对象是最强(柳箐欢)


我觉得我的脸上也表现出了类似的神色,因为白木瑛人的眼神一度十分复杂,我也形容不出来,所以只能用复杂来代替。
——但这些,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我已经得知了我想知道的答案,而对方也绝不会追问下去,我们也不需要处对象,不需要深入了解,仅此而已。
咒不死你:【你居然说对了。】
无量:【哼哼,我当然会说对的。】
我现在只觉得对方这个‘哼哼’看起来可爱得紧。我失笑,给他又发了一条消息:【谢谢你。】
心情很好的哼出了调子,所幸只是调子没有歌词,并没有言灵,光听调子的话,应该挺好听的。
我对自己唱歌没什么B数,但确实没那么难听吧。
白木瑛人没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也许是忍得好,也许是真的不算难听,他正常开.车,给我带到了附近的宾.馆,已经提前为我安排好了房间。
不如说,我这宾.馆属于咒术师那些人家里的——应该是五条家的——如果说最有钱的,差不多都是五条家的人。
因为这一代有天生六眼和无下限术式的五条悟诞生,所以这些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也可能是因为家里拥有天赋的人也少,所以都去经商(?)了,五条家就是整个上三家里最有钱的。
也正是因为有很多钱,才能用这些经济供养他们的五条大少爷。
——据说五条悟学长一件衬衫二十五万日元。
总之就是有钱,让我非常羡慕。我喜欢钱,而钱可以等同于五条悟本人,这个等式算法……我喜欢五条悟。
天哪。这个想法一出来之后,就让人觉得特别可怕。
因为想到了这个想法,我浑身都生出了鸡皮疙瘩。
——虽然我对他并不排斥,但是仍旧会感觉到一种说不上的违和感。
五条学长根本不在意钱,甚至于能随手撒钱(bushi),而我与他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爱钱如命。
只要有钱,怎么都行。
但是谁也别想让我打白工。
我进了房间,连洗漱都没有,直接躺下了。与普通的特级咒灵对战虽然不会受伤,可是还是会身心疲惫的,我实在是太懒了,也没有急着明天早上要洗漱后才能见的人了,我打算明天早上起来再去冲澡。
躺下的一瞬间,我就眼皮打架,睡着了。
外面有着高大的树木,我所在的楼层并不高,隐约间我似乎听见了外面的蝉鸣,这样具有夏天气息的声音让我安心,我在这样的环境下做了一个夏日的梦。
我与一个高个子男生在夏日祭看烟花了。
看不清面容,但应该不丑。
不过我身边似乎没有很丑的,很多也能说得上是清秀。
身高给人的印象就是很高,可是和我说具体身高……
我认识的也没有特别矮的呀。
我陷入了深思。
而这件事还没有完,我起床后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班主任夜蛾正道的。
夜蛾正道:“雪乃,最近横滨那边出问题了,似乎他们那边的Mafia有什么问题,首领要更替了,还得麻烦你去一趟了。”

不,这种可能会和Mafia起冲突的事情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上发生啊!
我:“……”好、好想拒绝啊。
可是我不能说出这种拒绝的话,因为会带有言灵,只有中性的词语能说出来,所以我只能不满地敲了两下手机屏幕外的地方。
但凡我没拿着手机听电话,我必定会疯狂打字化身键盘侠。
“抱歉,因为这种事感觉还是你能处理好,悟那家伙太随意了,又是那样的性格……”,夜蛾正道大概也是很抱歉,对我这样说,“雪乃,麻烦你了。”
想象一下戴着墨镜的班主任和我用请求的语气说话,我就怎样也无法强硬起来了。
对方都这样说了的话……我果然还是很难拒绝别人的诉求呢。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用手指再次在屏幕边缘敲打,但是这次只敲了一下。
我同意了。
不然能怎么样呢?那是教导了我三年的班主任。而我有这个能力,那我就应该担负起相应的责任吧。
反正休息也是休息,还没钱,去工作就有钱。
——是的,打动我的还是钱。
工作一次就有好多钱,这实在是太让人心动了!
因为是来工作的,也考虑到只住一晚,所以就只带了武器,其他的什么也没带。在宾.馆的话,必要的洗漱用品也都有,在挂掉电话之后,我.干脆地打开洗手间的门进去。
就算工作再糟心,适当的放松也是必要的。
说起来大概就是,我是个惯于享受、也不喜欢为难自己的人,所以我想干什么就去干了而已。
啊,我确实是道德感不是很强,可是,松下优奈的道德感太强了,为了不让我变成她眼中的异类,我为此努力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
至于为什么会派我去?
我再说一遍,很多咒术师都会止步于准一级,而我是特级咒术师,只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因为他们使唤不动五条家的大少爷,仅此而已。
要说对我来说有什么困扰,那似乎是没有的,毕竟这都是亮晶晶的钱财。
不过我有个坏习惯。
无法对露出求救眼神的人说‘不’,没法对他们放任不管。
为什么会这样呢?也许是因为小时候的我太过孤独,而我本身又是孤.儿出身,以前也被人拯救过的原因吧。
总之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还记得那时我还是小学,却在某一日突然遭遇了咒灵。
不管是什么样的咒灵,对那时候没有经历过系统训练的我来说都是灾难,而且准确的说,我似乎是国中的时候才开始因为释放出了咒力让术式起作用的。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原理,但小学的时候,我还是会说话的。
我当时因为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而全力的尖叫。波澜不惊只适用于拥有实力的我,弱鸡的我不具备波澜不惊的实力,所以我忍不住尖叫。
可是路人只是对我投注了奇怪的眼神,让我一度觉得如坠冰窖。
“我、我不是怪物——”
“求求你们了!能帮帮我吗?!”
“这个——这个东西——”
不知道别人是看不见这个奇怪东西的我惊慌失措,跑过了两条街道,却仍旧无人伸出援手。
直到我摔倒在地,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
“赤血.操.术——”
当时的我听到了这句天籁之音。
“虽然在下的实力并不强,但是小小姐露出了这样的神色,也实在是无法让人置之不理。”,这个人看起来奇奇怪怪,有些说不上的奇怪感觉,让我本能排斥,可是又忍不住因为对方的行为而亲近,“这样求救的眼神,怎么好略过啊。”
我清晰的记得我当时抓住胸前的带子,劫后余生的激动与后怕让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谢……谢……”
——可我连他的名字都没能知道,他就死去了。
而我也因为过强的冲击晕过去,所以我没有看到来支援的是谁,但是我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医院了,医药费也被垫付好了。
我才是罪人。
就连救命恩人,也这样悲惨的死去了,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而在将近一年后得知了咒术师的存在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的姓氏。他来自御三家。
我确实是罪人。
在沐浴时候洗头的我放空了我的大脑,但是脑中还是不听话的闪过了一幅画面。
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一男一女躺在地上,身下的血液浸红了衣服,成年女性所拥有的血量似乎全部都流了出去,两人的血液交汇成一条蜿蜒的血色的小溪,黏腻而恶.心。
下意识的捂住嘴,那涌上来的恶心感觉充斥着我的整个脑海,喉咙已经不自觉的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似乎下一秒我就要吐出去了。
因为我没法放任不管。
因为我没法对露出了‘救救我’这样眼神的人放任不管。
因为我没法对露出了‘救救我’这样眼神的孩子放任不管。
所以尽管我还是个十八岁的孩子,我却已经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望着河里那个纤细的身影。
“浮空。”我听到我因为很少说话而有些发涩的声音说。

没办法吧,看到别人自.杀,怎么才会毫不在意的走过去啊!
我根本没办法办到这件事,所以我理所当然的过去了。
“浮空。”仅仅凭借了这个看起来很奇怪的词汇,我就成功的踩着空气走到了落水的纤细少年的身边。
那种自责压迫在我的心里,如果没有我的话,不管是那个恩人,还是我的父母,就都不会死了。
我是多余的。
但是我总还是需要一个目标让我为之努力的,所以我把它定为了金钱。只要有钱的话,我基本上就什么都能办到。
我一直装作一个普通人,但似乎……也没法伪装得那么普通。
这种异样的经历,终于让我的心情变得不那么美妙,也让我的伪装无法继续了。
本身我的情感就一直处于封闭的状态,可是这样的、这样的让我无法忽略的行为,终于让我的情感从封闭的墙壁里面出来了。
我出了自己的舒适圈。
我没有说话,当然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能说话,这些大家也全都知道了,所以我只能为这个纤细的少年抹去生理性.涌出的眼泪(也可能是海水),我想了想,想到了兜里揣的手帕,掏.出来给他擦了擦,看到他的脸逐渐显露出来。
清秀,还带着些许的阴郁,看起来有些像是那种会受到所谓贵人喜欢的类型。
我不禁在想,他是不是受到了这样的对待,或是什么说不上的刺.激,才会想要去自.杀的。
“……”嗯,总之是说不上来的类型呢。我看着这个被我强行按压肚子吐出海水的少年侧身起来苏醒了,看他在醒过来后:“切,又没死掉。”
在看到她第一眼之后,少年说:“是你救了我吗?”
我点点头,还有些疑惑地歪头:“……”
这个少年与我想象中的看起来不一样,不管是性格还是什么。
纤细的少年有一只眼睛被白色的绷带蒙住了,现在棕色偏黑的头发被打湿.了,蔫哒哒地搭了下来,贴在脸上,看上去格外的惹人怜爱。
鸢色的眸子看上去似乎充满了水汽,又迷蒙又无助,可是还有一丝说不上的防备,还有仿佛是看不出任何问题的表情管理,却说出了相当可怕的话语:“啊啦,真是一位可爱的小姐呢,小姐要和我一起殉.情吗?”
我:“?”不是吧,你说什么?
我确定我好像没听错之后,少年又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字:【松本雪乃。你呢?】
“治,太宰治哦。”他笑眯眯的,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很完美。
可是对我来说,我能看得出,这里面有说不出来的一种悲哀,看上去十分丑陋。我扶住了他的脸,单手在手机上打字:【不想笑的话,就不要笑了。】
【想吃吗?】我又打字给他。
在他疑惑的目光下,我说:“长崎蛋糕。”
他露出了一种‘啊原来你不是哑巴’的眼神,让我觉得有些好笑。我又晃晃手机,说:“长崎蛋糕。”
“既然是小小姐请客,那我当然要回答‘要’了。”这么一折腾,他微卷的短发也已经稍微干了,此刻不受控制的又翘起来,中和了些微的郁气,看上去有几分俏皮可爱。
我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拉扯着小少年的袖子,仗着身高优势还有坡跟的高跟鞋,拽着他走。
太宰治看上去不是很情愿:“不要拉着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我不信。他根本恨不得下一秒就跑了,而且看起来非常不喜欢长崎蛋糕。不,也许是因为不喜欢吃甜品吧?反正是看不出来。
他的神色太过深沉,在不说话的时候,头发所投下的阴影在脸上显出一片黑色,看上去非常阴沉,在没有伪装自己的时候,看上去显得如此可怖。
他的一举一动都让我感觉他像是大家族的孩子。如果不是能在温饱线之上,从来不用担心吃不饱问题的家伙,才不会去思考更深层的哲学问题。
也就不会有自.杀这个行为了。
大概。虽然他真的很像是贵族的玩.物啦。
我想了想,单手打字:【你的家人呢?】
太宰治眨眨眼睛,甜蜜的笑起来:“没有哦。”
“?”居然没有。
这一下子让我懵了,又让我觉得过于幸运,我的眼中一下子涌上细微的情绪:【监护人呢?】
“嘛,暂时是没有呢。”他这样说。
鸢色的眼睛里闪过细碎的光,看上去真好看。我打出了我自己都感到懵逼的一句话:【那么,要不要当我的家人?】
看着他同样怔楞的表情,我开心的笑了。
嗯,还是这样子看起来比较符合他的年纪,看上去可爱多了!

这样荒谬的话,她也说得出来。这让太宰不禁陷入了深思。
但是他又不能不去思考,因为对方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的认真,他对着对方碧绿色的眸子,说不出什么尖酸刻薄的话语。
这样的认真,这样纯粹的好意……
——让他很害怕。
感情这种东西是最容易变质的,只有性格与人心,这种能够看透的东西才是刻在骨子里不容易改变的东西。
可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太宰治感到痛苦。
虽然那么想了,但是他看得出来,对方确实就是这个性格,甚至于她的决定没有改变的余地,因为她的性格与她的外貌看上去一样,都是坚定又强.硬的,不管是什么都很难改变她的决定。
就算不行,她也要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在她温柔的目光注视下,又缓缓的第二次张嘴:“抱歉……我会很多余的,总有一天你会厌倦我。”
没想到她似乎是丝毫都不意外,只是在手机上继续打字:【你多大了?】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与困惑,而是转而问起他的年纪,太宰治眨了下眼睛,轻轻的说:“没满十五岁。”
【那还是个孩子呢。】,她像是很迫不及待,打了一半就给他看,然后又去打另一半,【与我一起生活吧。】
“但是松本小姐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他微微抬头,看向这位穿上坡跟鞋比他高了至少十五厘米的松本小姐。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像是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一点儿犹豫或是动摇,但他得到的是另一句话:【十八岁,所以我来当你的监护人吧,我们一起生活,好吗?】
“诶——可是松本小姐会很辛苦的,我很不好养活的。”太宰治说。
他松口了。
也许给她一个机会也不错,‘一起生活’听起来太过美好了,也实在是让他忍不住为之向往。
因为从前他的家已经没有了,他远离了那个家,也远离了那些虚假,现在他所面对的是真实,是所有人的真实。
【没关系,我的工作很赚钱。】她这样回答他。
太宰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视,只觉对方是个战斗好手,会可能是有关语言的异能力,但是这就说不通她在浮空状态拉他而没有掉下去。看来对方的能力并不是异能力。这种未知让他感觉有些新奇。
她会是……Mifia吗?可她不像是本地人,难道是意大利那边的?那要不要相信她?
“我很喜欢吃蟹肉哦,高档料理的那种。”他说。
【我养得起。】
“我很任性的。”
【我已经知道了。】
“我也会憧憬监护人的存在哦?”
【我已经在这里了。】
“我还是会自.杀的。”
【我会带你见识这个世界的美丽。】
“……”
“真拿你没办法。”
【他们总是拿我没办法。】
这是什么又幼稚又隐隐炫耀的说法啊!
太宰治忍不住吐槽,可是也忍不住说:“雪乃赢了,我也拿你没办法呢。”
只是一瞬间,少女就弯了眼眸,她递出手:【那我们就是家人了。】
纤细的少年看她两秒,确定她没有反悔,抿了下嘴伸出手放在对方的手上,回握她,感受从她身上传过来的温暖:“请多指教。”
少女笑起来,被口罩隐藏了大半的面容,也挡不住她碧绿色眼眸中的细碎的光。
太宰治的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胸.膛,那里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出心跳的加速。心动的感觉立刻化作血液的快速流动传遍了全身,那一种感觉让他的手一起回暖,握住她的那只手从微凉变成了温热的。
还有些凉的指尖被小心的包裹起来,一点点的回温,似乎把他之前所没能感受到的温暖一起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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