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满满心疼他道: “那你是怎么长大的?”
司南逸道:“有时候跟着三叔跑,但多数时候还是住姥爷那。”
秦天放宽心道:“还好,你不是一个人孤零零长大。”
司南逸嘟哝道: “那里好了,姥爷那,动不动就是一堆不得违背规矩,烦都烦死了。”
想到司南逸频频闯祸,屡屡挑战宗规,秦天疑惑道: “规矩,那按理说,你应该更能适应所有的规矩,可为何你是相反的。”
“规矩是规矩,跟我有什么关系,规矩是给守规矩的人制定的,我素来不守规矩!”
“所以说,你姥爷应该破格为你改了很多规矩吧。”
司南逸细细想了一下,笑得无比灿烂道: “好像还真是,姥爷最疼我了。”
一开始听他说,爹妈早逝的时候,还以为他的童年到至今会过得异于常人艰辛心酸,以至于他种种任性行为在他秦天眼里都变得那么的理所当然,可看来好像是自己多虑了,他就是单纯的被宠坏了,不过,也幸好,他是被簇爱着长大的。
秦天将司南逸揽入怀中,久久的不肯撒手。
司南逸能感觉到他突如其来的腻歪,手不老实往他衣裳里掏了起来,起初秦天还以为是错觉,先是一怔,但直到那无法忽略粗砺,擦过他的腰腹还得寸进尺的往下走。
眉间一抹愠色浮稍,秦天当即就抓住了他不断往里钻的爪子:“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顶着一张花脸的司南逸道: “干你之前对我干过的事。”
秦天道:“我现在很疼惜你,你别没事找事。”
而司南逸势必在作死这条路上不回头,直接在他大腿间狠狠掐摸了一把。
秦天猛然一僵,因为极度克制,眼底早已猩红一片的他将司南逸推倒在了地上,手拽在他的腰间腰带,可又看到他脸上那一片绿一片紫的伤痕,秦天犹豫的收回了手。
司南逸看他僵滞在那,却不肯了,大力的拉下他衣领子,含住那两片薄唇。
这一吻,顷刻就点燃秦天浮于心头的所有欲望。
“你若是执意这般,我可不会像上次那样对你手下留情,即便你喊疼,我都会继续下去。”
虽带着警告的意味,但他的手里动作却未见停下来。
甚至轻车熟路的解下司南逸腰间的委作腰带赤生剑,手指探进衣裳里面,在那好皮肤上肆意揉搓。
热~司南逸犹感觉自己要融化了一般的热,又仿佛中了瘾毒一般,沉溺于他各种撩拨带来的酥麻快感,脑子更是一片混沌的无从思考,依稀之间,只记得耳边充斥着衣料摩擦放大的窸窣声,和此起彼伏粗重喘息声。
“秦天,野良这混蛋真是没完没了的缠上你了……”
木须子发着牢骚闯进了静室,而在室内,看到衣衫不整的秦天坐在地上,他怀里捂着抱着一件外袍披身,从头盖下遮了个严实,却还是不小心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踝,再看地上,全是乱糟糟散落着衣裳亵裤,外加上那抹不可忽视一滩白浊泥泞。
木须子当即背过身去。
“收拾一下,我去外边等你。”
暨越仙君府居的正堂内。
野良捏起一杯茶,嘴角噙着一抹坏笑,眼神瞥向坐在他正对面,黑着一张锅底脸的秦天,假惺假意关心道:“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来我此次的到来坏了你的好事,不过,我就是故意的。”
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怀好意。
秦天阴沉着脸直奔主题道: “东西。”
野良: “就那么心急,所以你才吃不上热豆腐。”
秦天: “如果你只是过来闲聊的话,我很忙,没时间奉陪。”
野良得意笑道: “生气了。”
“怎么就一天天的,你怎么又找事,你不是拿东西过来的嘛?东西呢?”
野良抬目看去,吴易师兄不知何时出现,刚嘬了一口茶的野良,连忙又吐回茶盏里,方才还一副没有坐相的他端坐笔直的,从兜里摸索出了,巡境司的册子,双手递了过去。
秦天恭敬从命俯首道:“是。”
说完,吴易师兄将册子合好还给了野良,野良想说些什么,可碍于吴易师兄还在,只能咽了咽口水,憋了回去。
未了,吴易师兄看着干坐于茶桌前的他,催促道:“你不回去吗?”
野良拘手拘脚赶忙的站了起来,请示道:“我还想跟秦天师弟叙叙旧。”
吴易师兄看了眼秦天道:“你还有什么要跟他聊的?”
秦天依旧冷着张脸,显然与他无话可说,他道:“没有,该说都说完了。”
“听到了吗?人家没话跟你唠,回去呗!”
野良还是不死心,余光死盯向秦天道:“我还想跟其他师弟叙叙旧,毕竟你们舟车劳顿来一趟关山也不容易,这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碰上面。”
吴易点点头道:“有道理,你虽违反宗规,被逐门,但我们毕竟也是师出同门,这山高路远的,同门之谊就更难得可贵,不过,你是不是对我这个昔日师兄有什么成见,你句句不离师弟们,半句都不提及我这个师兄,你就从来没有挂念过我吗?我也好歹也给你指导过课业,你这小没良心的。”
一向目中无人,以狂妄自大而居野良眼见有些慌乱道:“当然挂念师兄了,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师兄昔日孜孜不倦的教诲。”
吴易甚是满意他这个答复道: “还算你有良心,既然你今日得空,不如就留下来与师兄我切磋几招再回去。”
闻言野良脸色可见的铁青,额上直冒冷汗道:“要不,还是改日吧,我突然想起来,舅舅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差我去办,瞧我忘性大的,改日,改日,我一定陪师兄。”
一陈推脱,吴易悻悻道:“这样啊,那你忙去吧。”
也生怕被扣留下来,野良溜的比兔子还快,屁股跟后头的尾气看着都有点落荒而逃的狼狈感。
“果然,还是我机智,在青山宗,有谁不怕吴易师兄的,我看就算借他野良三个胆,他也不敢惹上吴师兄,还不赶快谢谢我又帮你解了围。”
木须子得意的笑着。
秦天感激道: “是,我是该谢师兄你,没有你,我可能都不会继续留在青山宗。”
只是一时嘴快瞎嘚的木须子看秦天一本正经的样子,嘴角的笑瞬间收了回去,“你提这个干什么?让人多怪难为情啊。”
而嘴上说着难为情的木须子,却半点没有难为情的样子。
“对了,你和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自是指的是司南逸,可为了防止隔墙有耳,木须子甚是小心谨慎的问道。
秦天回答:“不知不觉当中。”
看秦天回答的如此自然,木须子却不淡定了:“你是真不打算飞升了?”
秦天沉默了,木须子怎会不知道他的犹豫,他们相识多年,他自认为他还是有点了解秦天的,答案也很显然,只不过秦天还没想好如何体面的回答他,仅此而已。
木须子当即转移话题揶揄道:“为什么偏偏是他?哪怕是我也成啊!”
秦天想笑又笑不出来,无奈挑眉道:“你别为难我。”
木须子:“瞧你这副死出样,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就对我从来没有过幻想?”
秦天: “不敢。”
木须子: “真是太伤我的心了,爷爷要是知道你不打算飞,估计得哭死。”
许久,秦天才憋出一句回答道:“我不是那块料。”
木须子替他感到不值道:“你不是那块料,那我是什么,废物!”
“我胳膊断过。”
“不是还有一条胳膊能用吗?况且,短短几年时间你用的不是也挺好的。”
“那只是假象,紫仙都伏妖兽一行,我连一只鸟都打不过,还被中伤躺了半个月。”
“那也不能全怪你,更何况那也不是一只鸟,是吃人无数的妖兽!若是换成我去,别说中伤他,估计也只落了个加餐的份。”
而即便木须子如何激励秦天,但秦天深知自己的情况,他不为所动他道:“我明白你的好意,我也心意已决。”
木须子有些生气,但更多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惋惜:
“你的心意怕不是另有其他?”
秦天又一度沉默不语,木须子恼道:“别净整些爱在心口难开的,从在紫仙都开始,我就知道你俩之间不简单了,我就说贼小子怎么回事,突然就重情重义起来,执意在那块腐臭烂地方,守了足足半个月,怎么劝都不听,敢情,那个时候就看上你了,虽然你确实一直都招人爱,可万万没想到,这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怎么这么会勾人……”
闻言的秦天眸色一紧道:“你说什么?他在鹿吴山找了我半个月?”
木须子眤向秦天一脸讶然的表情,“你可别说,你也是才知道。”
怔愣半响,他片刻都等不及的反身朝着静室方向奔去。
犹感觉自己被抛弃的木须子冷哼哼自嘲道:“有爱真好,或许我也可以试着飞一下,些许还能在天界混个牵红线的月老当当。”
而返回静室的秦天,却没有看到司南逸,偌大静室内,只有他那件外袍方方正正叠好,放在了蒲团上。
“你上哪去了?”
而另一边。
“他娘的,这小子到底是要上哪去?”
跟在野良身后的司南逸,探着周遭越来越荒凉的陌地,一边止不住在心里暗骂,另一边又按捺不住好奇心悄咪咪跟上他。
而在翻过几座坡后,跟着野良到达一片野松林子,又因不熟悉地形的司南逸还是跟丢了野良,但意外的他却在林子里另一头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那身影隐约于松林中,她披头散发垂着脑袋,看不清其面容,双手更是软绵无力的垂直而下齐膝盖,在林子的阴翳下,她步履蹒跚又僵硬前进着,仿佛是被抽走魂魄的行尸走肉一般,林子道路本就崎岖,她又诡谲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前进。
而从衣服颜色来判定,虽然这也是司南逸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事,因为是无法从脑海中抹去的深刻记忆,背后徒生一层冷汗的司南逸当即就断定出那人是谁。
“李夫人!”
这个时候,毫无疑问的他应该追上去,毕竟他们于此地目的就是李夫人,可刚迈出第一步,司南逸的小腿就止不住哆嗦了起来,他知道他这是一种出于生理性的害怕,他打小就这样,最忌谈这些鬼灵的,因为他们跟妖魔不一样,在这六界之中,妖魔至少有本体真身,可鬼灵却是缥缈的灵体,觅其活体身上任何一个洞,钻进去便能控制为傀儡,作乱,而光是想想,司南逸就毛骨悚然,耳朵眼、鼻眼、甚至屁眼,都感觉到不适,司南逸直想找东西给它堵起来。
你好歹也是一个神仙,怎么会怕鬼灵呢!这要是再传出去,岂不是丢死人了。
他拼命暗示激励着自己追上去,而介于由于他反复的犹豫,他发现李夫人消失在了他视线之中。
这可就不妙了!
司南逸豁出去的追了上去。
而也就在这时,一陈怪力扑向了他,他被擒住四肢拽进了树丛里,猝不及防的!他的手被人钳住反剪于背,脸也被按进了泥地里,被迫啃了一嘴泥,这莫名的突然 ,当即就令司南逸沸腾的怒火顷刻的从脑门蹿烧至头盖骨,即便他现在身如案板上的鱼,拼命挣扎着。
他暴喝了一声,把摁着他的人,吓得手直打滑,司南逸当即趁机飞踹上一脚,不偏不倚的将摁着他其中一人给踢了出去,而另外一个剪着他双手的人,被司南逸猛甩过来的脑袋,砸了个火冒金星,挣开身的司南逸,非但没有跑。
而是抡起拳头,不管三七二十一砸在方才偷袭他的那俩人身上,其中一个人更是被他揍的嗷嗷嗷叫,往后栽去,司南逸毫不犹豫的扑向他,骑坐在他身上。
拳头如雨点般,哐哐哐落在他脸上。
些许是怒上心头,杀红了眼的司南逸没作防再一次被背后偷袭,脖颈受到一股重力重創,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小子长着一身的细皮嫩肉的,动起来他娘的比年猪还难摁!全身都是牛劲,我胳膊都让他干脱臼了!!”
“别说这些废话了,把他拖到另一边,捆起来。”
意识朦胧之中,司南逸的耳边乍起野良和他随从侍卫的声音。
而这也很快让他清醒了过来,在其中一个随从侍卫抓上他的脚踝的时候,司南逸再一次暴起,
显然没反应过来,司南逸竟然会那么早从昏迷之中醒过来的野良一行人,当即七手八脚陆续又扑上他,司南逸只身的与他们缠斗在一一块,相继撂倒了他们,也将他们打得满地淌血。
司南逸气喘吁吁的扶着树,看着瘫在地上,喘的跟狗一样已经毫无反击之力他们,袖子擦过从鼻子里淌出来的鲜血,双眼冷森又狠戾的梭巡过他们同样挂彩伤的可不比他轻脸面。
而感受到司南逸眼神的野良,不寒而栗举手投降道:“休战!休战!”
“休战!想的美!”
说着,司南逸,甩出盘于腰间赤生剑,步步朝着他们紧逼而来,野良和他两个随从侍卫瑟瑟发抖的靠在一起。
鼻青脸肿的野良道: “嘿,哥们你别冲动!这其实都是误会……”
“误会?那我也让你们误会误会……”
说着,司南逸举剑欲朝着他们劈下。
“小逸!住手!”
上官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生扑向他,拽住司南逸的腰道:“用剑,这有点过火了。”
司南逸大力挣开他道:“过火,他们要杀我,我砍他们几剑怎么就过火了。”
闻言的上官剑,马上变了脸,也祭出佩剑,怒目道:“谁要动我们家小逸,我让你们全赔命!”
野良见机道:“误会,都说了是误会!!
野良看着司南逸道:“谁要杀你,谁又杀得你啊!只是不想把无关的人卷进来,才想着把你放倒的,结果却反了过来。况且,你还是战神司南境的亲侄子,就算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杀你。”
上官剑持剑指向他道:“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休怪我们剑下无情!”
司南逸却道:“你信他,他老舅当时在将军府一心想置我于死地。”
野良解释着:“舅舅他是跟战神有些过节,他当时也是气糊涂了,更何况,当时不也放你们走了吗。”
“你把李夫人藏哪里去了?”
司南逸将野良单独的从地上拎了起来,野良目见懵然,然后大喊冤枉道:“李夫人,什么李夫人?王夫人的?”
“还狡辩,方才这片林子里的那个凡人,你别说你不知道。”
“凡人!你要说那个凡人,我当然知道些。”
“你把她藏哪了?”
“这你可就真冤枉我了,那凡人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藏她做什么?还有你能不能别拽我衣脖子,我喘不过气了。”
司南逸松开他,野良咳嗽了几声,使劲抚平被他弄皱衣领子道:
“我也是偷偷跟出来的,近来,不少凡人都从这条路,越过关山,虽然凡人从不归我神族管,可我老舅在凡间也是有将军神庙的,祈愿听的多了,也很难忽视,而且我又身在关山镇巡境司,自是有留意到,然后,你凭空的冒出来,打草惊蛇,人都跟丢了。”
司南逸: “打草惊蛇,你们要杀了我,还敢说我打草惊蛇。”
野良道:“都说了,只是不想把无关的人卷进来,才想着把你放倒的,结果却反了过来。”
野良神情充斥着不甘和一丝委屈,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可司南逸依旧不信他半分。
上官剑在旁插话道: “咱叔可是上天界赫赫威名战神,我告诉你,你休想在我和小逸身上打什么坏主意,咱叔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关山的!!”
司南逸瞥了他一眼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把三叔搬出来干嘛!还一口一个咱叔的,要不要点脸。”
上官剑嘟哝道:“我说又没错。”
野良嘀咕道:“司南境是你亲叔叔,也难怪老舅当时想砍死你。”
耳朵尖的司南逸叫嚣道:“我怕他关山将军了,谁砍谁还不一定!”
“也难怪秦天会看上你,原来你背靠大树。”
野良从鼻子里冷哼道。
司南逸绿着脸质问道:“喂,你什么意思?”
野良一副阴阳劲道:“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若换是我,也会觉得找你这样的玩玩,省心省力还省事。”
司南逸火了,又拽上他的衣领子道:“小子,嘴巴放干净点,还是说我方才揍你,还不够!!”
“喂!!你一向如此无礼吗?青山宗的教化到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对付你这样混蛋,简单粗暴最合适!”
说着,司南逸一脑袋就朝着野良撞去,野良被他一顶,鼻血顷刻冒出,而司南逸誓不罢休拽上他的衣领子,还抽出了剑,压下眉头,眼神更是透着股狠劲道:“是右胳膊是吧,把你的胳膊砍了送秦天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