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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关系(狗牙蔷薇)


司南逸愣愣反应过来: “她是一副丹青。”
司南逸看着丹青上抱着琵琶的婉儿,又扫了一眼那卖身锲上那淡的快看不清黑字—
他道:“我可能捋清了这件事情始末了。”
转头又问向陨玉不是很确定道: “你们家主子,来过了?”
陨玉道: “公子,尊主未曾来过。”
那看来应该是自己错觉,心间陡然弥漫一股子期许落空的惆怅感,连司南逸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失落道, “是嘛?”
陨玉很确定道: “是的。”
“那就算了吧。”
怡红院的楼阁上侧厢房内。
梳妆台铜镜前,烛火摇曳。
褪了浓抹艳妆的老鸨,五官依稀可见明朗,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可见眼尾风韵犹存。
老鸨将一对精巧可爱小银镯子于手上磨挲了很久,她目光微湿,最后小心用红布包好,不舍的将它锁进了抽屉里面。
执笔对镜,擦粉抹腮,再呡个大红唇,看着镜中自己一副鬼样子,老鸨甚为满意的,捏起帕子,扭着自己的肥臀,脚步生风的下了楼,怡红院整个楼堂皆传来了她极为难听骂耳声。
“一个个死贱出的,月亮都爬出来,还赖在被窝里,都给老娘起来,接客!”
骂完了,她记得有交待司南逸不要乱跑跟着牡丹学琴,而今若大楼堂上下又没瞅着司南逸人影,她骂咧咧上了楼,在路过一侧厢房,厢房里传来抓心挠肝的琵琶声,抓住了她的脚步。
她甩袖骂着:
“这弹的都是什么玩意!”
老鸨忍无可忍一掌推开厢房的门,扫视了一圈却未见弹曲之人,琵琶声也嘎然而止。
老鸨气的刚想骂一声,却又听到琵琶声响起,只不过,这一次的琵琶声却分外悦耳动听,老鸨自是觉得有猫腻,这猫腻不是前后两次反差之大,而是,此琵琶声声泣诉乃是她当年成名曲《相思》,自打多年前,与情郎分别后,她就未在弹过琵琶了。
她仔细聆听这《相思》琵琶曲,悠然入梦,却恍若昨夜月孤窗影,闻者泣衷愁肠。
这倒是颇有她当年的风采之韵。
这般她就更好奇抚曲之人了。
好奇心驱使着她绕到屏风后,却依旧未看到抚曲的人,反到是瞅到一幅画悬于画架上,老鸨走近,画上画是一容姣好的年轻女子抱着琵琶含笑抚曲,老鸨怔愣住了,她上前仔细端详着画,颤抖的手忍不住抚了上去。
不多时老鸨便从楼里的厢房里急匆匆跑了出来,早就料想到她会这般的司南逸,后脚也跟了上去。
独属于老鸨的那间侧厢房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嘈杂声,老鸨全然不顾她昂贵裙角,坐在地上翻着念着: “卖身锲!我要找卖身锲……”
尾随着她跟上来,最终看不过去司南逸,跨进厢房内朝着她走去。
“掌柜的,怕不是要找的这个?”
司南逸掏出了,陨玉给他的那张泛黄薄纸。
瞳孔已经失神老鸨抖着手欲接过,却被司南逸抽走了。
他道: “这卖身锲上孩子,出身于穷苦人家,其父为一穷酸画师,画师与妓子相好,诞下了她,妓子身贱于风尘楼,不得赎。
孩子由画师抚育,可惜画师命薄,在孩子九岁大的时候,突然就去了。
他把孩子托于亲戚,抚养没几年,最后还是把孩子给卖进了怡红院。”
听到这,老鸨全身都跟着抖了抖,平日里,她可能会张口大骂着司南逸或者拧上他耳朵,但这一次她却只是嘴唇微颤哀求着:“给我……”
司南逸眼覆寒霜轻蔑道:“给你,你手抖那么厉害,能拿的稳?看得清吗?”
老鸨脸上血色尽褪,她捂着心口的一只手痉挛着抓紧了胸前的衣衫,另一只手举于半空中发抖着,又缩了回去。
与平日里,大步生风,扭腰摆臀,咄咄逼人的她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司南逸又道: “孩子才成长为姑娘家,你就把她卖给了贾员外,她不肯,伤了员外,但最后还是被糟蹋了,你斥她不服管教,把她关于后院的厢房里,紧接着是怡红院里杂役沈三,还有给她看病的李郎中。
最后,她是被活活折磨疼死的。
她死了,你们也没打算放过她,将她沉尸于那冰冷荷塘里 。
三个月前贾员外莫名暴毙,而后沈三也暴肚而亡,李郎中更是被吓死,而最直接的推她入火坑的你,却安然无恙,你觉得是为什么?”
老鸨紧紧抓着胸口处衣襟,眼眶通红,牙齿打架磕巴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司南逸厉声道:“事到至今,你还装聋作哑,方你看到那副丹青,便也是一眼就认出是你和那画师之间的定情信物,她一直携身带着,也是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她知道,你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啊娘!她做鬼都没放过那些害死她的人,但唯独你,唯独你,她没办法去怨恨。”
司南逸将那纸轻飘飘卖身契,重重扔在了老鸨跟前。
声音终是止不住的嘶哑道: “那孩子的名字叫——念婉,别在忘记了。”
老鸨双膝跪地爬上前捡起来那纸卖身契。
须弥,她再也挺不直腰板,瘫软身体伏于地上,她死死抓着胸口衣裳,泣不成声。
“呃啊!……呃啊!……”
她哭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可在司南逸听来却吵耳的厉害。
最后,她也是一口气没匀上来,倒在地上。
陨玉去探她鼻息,于司南逸禀告道:“她晕死过去了。”
司南逸内心此时何尝不是五味杂陈,他拜托陨玉道: “把她救活,她得活着,才能赎罪。”
“是,公子。”
阁楼里。
司南逸劝慰着婉娘道: “我答应过你,会让你们相认。”
而婉娘却不肯的抱着琵琶泣涕涟涟道:“我不要,我不认了,我愿意跟你们走。”
司南逸叹了一口吁气道: “行,事后你别后悔就行。”
婉娘化作一缕魂烟,飞回了那画里,司南逸将画卷好,收了起来。
在傍的上官剑也惋惜道: “那么善良姑娘,鬼婴怎么会找上她的!”
他指的应该是,惨死的念婉姑娘为何沉寂多年以后突然的怨变复仇。
当然司南逸也不明其因。
陨玉幽幽道: “妓坊里的女子,若是无意中怀孕了,会被强行落胎,她们生下死胎的房间,便是那间后院厢房。念婉姑娘曾在孟盂节那天,于那厢房前放过一碗饭,胎灵们为了感激她,附身于她,为她复仇。
然而,也是因为她的强烈怨念,那副遗落在阁楼里的丹青活在那间阁楼里,在那无限假想中期待着与娘亲相认的那一天。”
上官剑和司南逸认真听着他把话说完。
司南逸更是惊讶道:“你这魔人,知道的还不少啊。”
上官剑更是深表同情:“来的时候是一个人,走的时候竟也是那么孤零零的。”
上官剑屈指擦拭着司南逸发红的眼尾,“小逸,你别太难过了。”
司南逸耳尖瞬间彤红,无情抖开上官剑的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别肉麻了,手撒开,在摸老子的脸,手指都给你掰断!”
“小逸,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那么敏感啊!稍微碰一下就这样……”
上官剑以指捅捅了司南逸小腹,笑的甚是猥琐。
这时陨玉从兜里掏出一个金色铃铛,打断二人之间嬉闹。递还给了司南逸道:“公子,上一次,在这,你落下这东西。”
上官剑看着陨玉手心躺着的精巧的金色铃铛,也跟着提醒司南逸道:“确实是你的。”
司南逸接过,道了一声谢。
而陨玉却道:“如果是很重要的东西,公子可要好生的保管好。”
司南逸瞥了他一眼,他青峻的面孔竟有些别扭的厉害情绪,真是莫名其妙!司南逸平生最不喜就是别人对他说教,尤其是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他自己的东西爱怎么折腾都是随心所欲的,何时轮到你这个魔人来管,司南逸不满淡淡道:“不是很重要的东西,不劳你费心。”
陨玉沉下声音道: “那看来是我误会了。”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置那鬼婴?”
司南逸反问道。
陨玉面无表情道: “鬼婴在公子那,公子也安置不好,至于我们怎么该处置,也不劳公子费心了。”
“……”
司南逸,还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狗子,这家伙完全跟侯雁琛一样让人讨厌。

“这里是鎮武沅君的地盘。”
“鎮武沅君,哦,我记起来了,那个玩忽职守的地方神,三百年前,于北渤蓬莱,放着魔族之人进关山,后被削职贬之西荒流岛,你提这货做甚?”
“我们去求他庇护吧!”
司南逸挑了挑眉道: “求他!”
“嗯。”
司南逸略迟疑道: “也倒不是我拉不下这个脸,当年他鎮武沅君被贬放这西荒流岛,也有我一份功劳。”
上官剑吃惊:“那事你也掺和了。”
司南逸点了点头,“嗯。”
“该不会又是因为秦天。”
看司南逸沉默不语,上官剑就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你跟他纠缠在一起,就没好事过。”
司南逸道: “关他什么事,那事情关乎着六条神族的性命,本就是那鎮武沅君罪有应得的,流放倒是便宜他了。”
“那你怎么知道,魔人进关山,不是因他而起。”
“不是,不是因为他!”
“那为何只有他一个人毫发无损活了下来。”
“那是因为……”
司南逸顿了顿。
上官剑又道: “因为什么?看吧,连你自己都不相信。”
沉默一陈,司南逸严眉肃目斩钉截铁道: “我相信,我相信他,他不是那种弃同门于水火中不顾之人,也从来不会背叛!即便他是魔族之人!”
看司南逸脸上蒙了一层郁霭,上官剑摆摆手道: “不提他了,每次一提他,你脸都皱成一团了。”
“你去吧,我替你打掩护。”
“要走一起走,要我丢下你,还算什么兄弟。”
“那也总比两个人一起死的好。”
上官剑郑重道: “一起吧,你不走,我也绝不独活。”
司南逸长长吁了一口气,妥协道:“好,听你的。”
而上官剑一扭头的功夫,就被司南逸给拍晕了,他愧疚道:
“大猫,对不起了,我还是放不下。”
司南逸搀扶起上官剑,拉起他的一条手挎上自己肩,向一座挂匾庙走去,庙匾牌上写着龙凤凤舞大字——鎮武沅君庙,其下两边楹联则是楷书小写着——询声救苦恩济一方,功德无量有求必应。
司南逸扫了一眼,眉毛跟着皱了皱。
红墙红漆木的庙宇,墙皮都有些脱落了,正门的房梁上悬挂红灯笼和神幡落了不少灰,墙角还结了不少蛛网,跨过高门槛,里面也还算宽敞,看起来有些四脚不平香炉鼎居中堂而立,鼎上三尺抬头便是泥塑神像,主色为红绿,他站着,肩披尘灰,慈目绪须,正衣合冠,怀瑾握瑜。
司南逸掏出一根黑色擎香,犹豫着,还是点燃插在那香火零星香灰炉鼎上,云烟緲缈,不多时,殿庙中便响起一洪钟之声。
“何人唤本仙?”
司南逸对空喊话道:“师天阁神行司——司南逸求见鎮武沅君。”
“师天阁神行司,你方说,你叫什么。”
“司南逸。”
“司南氏,北域一族,你跟司南境是何等关系?”
“他是我叔叔 。”
“嗵!”的一声,仿佛木棍敲地的声音,不多时。
红墙红漆木殿庙褪去,焕然变成一间格外质朴的瓦屋,司南逸身立瓦屋中堂,中堂最里面,没入阴影,怀瑾握瑜神像,也同时褪去红绿泥塑……光线有些幽暗。
司南逸看见,怀瑾握瑜的鎮武沅君变成了柱拐的跛脚仙,他艰难行于光线明亮之处司南逸跟前,即便身立定,也如他庙堂里的四脚香火炉鼎一般,倾斜的厉害!
和神像上慈目绪须,正衣合冠的仪态也完全相反,他眼袋肿泡,眼神浑浊,束发木冠斜斜插着,头发凌乱不堪的丝丝缕缕垂下,灰色胡须随着他话音,胡乱飞着。
“当年蓬莱关山一事,本仙被废黜神籍,流放至这临近西荒鬼地的人间流岛,全都是拜你叔侄二人所赐,而今你竟敢恬着脸找上门来。”
司南逸苦笑了一声,这家伙还真是小心眼,都过去三百年了还记着,但也不忘辑礼道: “我是来给仙君你,送人情的。”
鎮武沅君冷笑道: “人情,我一地方小仙,可承不起战神的人情。”
司南逸解释道: “仙君,误会了,这人情是另有其人。”
鎮武沅这才注意到司南逸还搀扶着一个人。
“他是?”
“东泽白虎一脉,上官剑。”
“上官剑,东泽白虎一脉。”
看上官剑一副不醒人事的趴在司南逸的肩头,鎮武沅君生疑道:
“他怎么了?”
司南逸道: “我二人被魔人纠缠,身陷囹圄,还望仙君出手助之。”
鎮武沅君打量了一眼,神态恣意的司南逸,完全看不出他被魔人纠缠,身陷囵圄的窘态,他道:“这人情怕来的不是很简单,神君是惹的什么了不得的人?”
司南逸道: “实不相瞒,是魔界镜双城的魔人。”
鎮武沅君胡须跟着抖了三抖,阴阳道: “镜双城!神君还真是了不得,要么不出手,这一伸脚就捅到魔族的窝,实在是让我等敬佩。”
司南逸心酸笑道:“过奖。”
横竖在司南逸身上看不到任何挫败感,鎮武沅君拒绝道:“帮不了,流岛荒地与天宫相隔甚远,而这离魔界到是颇近,贸然助你们,怕是魔族人找上门,掀了我坛,烧了我的庙,我等与你们这般天生仙胎的神族比不了,只是地方小仙,靠着人间微薄香火供奉维持金身,得罪不起!”
又是一个怕惹事上身的,但看这落魄仙也是庙堂香火零丁,怕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这多管闲事确实也是为难了,但眼下也没得挑了,即便是救命稻草,能救命就行!
虽然司南逸早就料想到,事情肯定会不顺,但却没成想这鎮武沅君那么不给面子,拒绝拒的那么直接!
求人帮忙,低头哈腰,装孙子,司南逸他天生就不会,不会怎么办?事要办,人也要求着,三叔曾教过他,即便不低头站着也能把事求好,那就是直奔主题,与人好处。
他一向最不屑就是这般阿谀奉承,赶着巴结讨好的别人交际。
但现在他也不得不低头。
道: “仙君之发难,我知道,人间有言,富贵险中求,仙君,这次助之,佑得北荒东泽少主上官剑一命,东泽定会重酬谢之,那怕是重新归列仙班神位,东泽白虎一族于四海八荒的地位,也定会鼎力相助,你也不用窝在这人间流岛,求着人徒香火保金身。”
听了大半天,这好处确实是向着他鎮武现在所需的,而且合着就没他司南逸的事,毕竟他与司南一脉本就有过节在先,司南逸如果跪求他帮着忙,他或许反倒更感到不耻而坚决拒绝。
鎮武沅君有些好奇道: “那你呢?”
“我,我与魔族之人,还要纠葛,脱身怕是不易,仙君只管东泽的少主,应付魔人便由我来,仙君,也大可放心,绝对不会累及于你。”
鎮武沅君细思忖度,许久,也是经不住,假以时日,重登九重天,位列仙班蛊惑,他道: “你把人留下,至于你,好自为之!”
见他终于答应了,司南逸拜谢道: “司南逸在此,多谢了!”
把上官剑安置好,陨玉后脚便寻上了他,他俯首道:“司南公子 ,”
司南逸抬眸扫了他一眼,看着他头上象征着魔族两个大犄角,便道:“你的角,长出来的还挺快的。”
陨玉愣了愣,也没多说什么,便引着司南逸回了骷息岛。
“司南公子,请这边走……”
与清风居一般,司南逸跟着陨玉,来到一间雅室,侯雁琛好像适才沐浴完,司南逸便和陨玉在外候着,陨玉通报一番后,身在屏风后的侯雁琛便令着侍婢和陨玉退下,偌大雅室里,只剩下侯雁琛和司南逸二人。
侯雁琛正在更衣,背对着司南逸,朝着他勾了勾手指头,司南逸不情不愿上前。
“拿来。”
司南逸歪着脑袋愣了愣,“什么?”
侯雁琛转过身,他身穿洁白中衣,大敞着,露出他壮硕的胸膛,胸脯下方是紧实的腰腹线,两边是若岩块般坚硬又横纵清晰六块腹肌,他穿衣服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他身材极好,而这半遮半露反倒透着股勾人的欲味。
司南逸自视自己的也不差,但遇到更好的,还是忍不住用眼神色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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