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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白切黑仙尊男主后(扶梦)


织愉板着张脸,冷淡道:“嗯。”
她下床往外走,随手把药瓶丢给香梅,“赏谢无镜的。让他好好养身体,我以后还用得着他呢。”
香梅气红了眼眶,强忍着不说出驳斥的话。
她握紧药瓶,看这是什么药。上面的文字却是神族文字,她看不懂。
她目送织愉离开,去找谢无镜,说是夫人让她送药。
屋内传出谢无镜轻渺的声音:
“进。”
香梅应声而入,绕过屏风,看见谢无镜坐在房中窗前,窗台上点了一炉清心香。
炉烟袅袅,冷月照他。
他对月抚琴,似披了一身寒霜。
香梅心绪复杂地将药奉给谢无镜,如实转达织愉的话。
琴音戛然而止。
谢无镜端坐不动,取来药,不看一眼,便仰头服尽。
香梅低呼一声:“夫人已不同往昔,仙尊还是先看看是什么药为好。”
不用看,药入口,散去一身伤病与心躁,谢无镜便知这是什么药。
他微怔,还是看了眼药瓶。
神玉瓶与上面的神族文字明确告诉他,如他所想,这就是神族圣药——三清圣露。
香梅不敢问那是什么,默默退下,守在院里。
织愉吃饱回来,就见香梅怨妇般地望着她。
织愉问:“药给他了?”
香梅:“是。”
织愉点点头,抬步回房。
香梅:“夫人,您不问仙……慈琅公子是何反应吗?”
织愉本来想问的,但以她现在的身份,她给个药就不错了,可不能太关心谢无镜。
现在香梅给了机会,她顺着香梅,好似随口一问:“什么反应?”
香梅满是失望:“慈琅公子接了药,看也没看就吃了。夫人您给了药,却还要我提醒才知道问一问吗?”
织愉厉声反问:“你在指责我吗?”
“不敢。”
香梅心如死灰:“对了,今日卯时天命盟曾派人来请过夫人。夫人那时和慈琅公子在元始峰,他们没等到夫人,便离开了。”
她都回来大半天了,香梅现在才说。
织愉很难不怀疑香梅是故意的。
也许香梅之前还对她抱有一丝幻想,不希望她和天命盟有过多来往。
织愉干脆彻底打破她的幻想:“天命盟派人来,为何不及时回报?我看你是安生日子过得太久,认不清你的身份了,自己去领罚。”
香梅一怔,脸色灰败:“是。”
织愉拂袖关门,没把天命盟当回事,洗漱后歇下。
快要睡着时,她脑中突然一个激灵:
对了,她说要去把钟隐接来的,她竟然给忘了。
天命盟该不会是因钟隐一直住在乾元宗,被她遗忘了,才派人来的吧?
算了,现在太晚,明天再把他接来吧。
织愉困倦地睡过去。
翌日,她日上三竿才醒,却依然感到疲惫。
她修为刚升筑基。
灵云界没有她需要的灵力,谢无镜如今也无法给她提供仙气。她体内的元阳,她还得慢慢炼化。
织愉扩展的灵脉、灵台、灵窍、灵府都无法得到滋养,她就像一个浑身力气只剩一半的人,累得要命。
织愉懒懒地下床。
香梅闻声进来给她送热水。
困倦中,她闻到一丝血腥味,陡然清醒。
筑基后,她五感更为灵敏。
用力嗅了嗅,她确定血腥味来自于香梅。
织愉心中诧异,故作漫不经心:“昨日你去领罚了?领的什么罚?”
香梅面无表情,态度恭敬:“耽误了夫人议事,所幸不是大事,所以按奉仙族规,受鞭五十。”
织愉擦脸的手一顿,背过身去惊愕地瞪大眼睛。
五十鞭?这也太重了吧!
她从储物戒里拿出昨天给谢无镜找药时,翻到过的伤药,随手丢给香梅。
香梅接过,沉默了许久,道:“多谢夫人。”
织愉语气漠不关心:“回去上药,然后代我去乾元宗把钟隐接过来。”
“是。”
香梅奉命离开。
她想,夫人赐药,或许仅仅是因为夫人本性与灵云界修士不同,多了几分良善。
但这并不影响夫人为了欲求背叛仙尊,与他们成了敌对。
织愉独自待在房中,将房门关上,有点无语地抿了抿嘴。
从前在凡界宫里,她说叫犯错的宫侍去领罚。但只要她没明确说怎么罚,按什么规矩罚,那些宫侍都会偷奸耍滑蒙混过去。
她随母妃住渡方宫。
渡方宫里掌事的嬷嬷和大太监知道她脾气差,只要小宫女小太监不是大错,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知道他们的小把戏,但只要她气消了就不会再去追究。
母妃也教她,宫人皆是苦命人,不得已才来做奴才。得饶人处且饶人,也是为自己积德。
香梅这丫头心眼太实,不知变通。以后她对香梅得慎言了。
织愉思索着,换了身赤璋芙蓉裙,坐在妆台前慢悠悠地梳妆。
梳妆完,吃了点储物戒里的糕点当作早膳。香梅便将钟隐带了回来。
与钟隐一同来的,还有柳别鸿与澜尽娆。
三人瞧见织愉修为大涨,已入筑基中期,皆暗自震惊。
他们都知这定是利用了谢无镜的结果。除钟隐面有一丝异色外,其余两人都没有表现出在意。
香梅脸色不大好看,因为柳别鸿和澜尽娆是强行跟进来的。
碍于身份,她无法阻拦。
柳别鸿与澜尽娆笑盈盈的,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进尧光仙府。
但上一次,是谢无镜年幼时,那时的景致与现在完全不同。
许多年过去,此地已变得全然陌生。
澜尽娆打量着皆归院,感慨道:“此处灵气充沛,蕴含仙气,建造雅致,又有通两仪之奥妙,不愧是曾经的仙尊仙府。恐怕整个灵云界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了。每次来,我都很想在这儿住上几日。”
柳别鸿和澜尽娆一唱一和:“那要看夫人肯不肯了。”
听听,这话说得,好像她不肯,她就是小心眼。
织愉:“滚出去,我允许你们进来了吗?”
她就小心眼了怎么着?
柳别鸿与澜尽娆脸上的笑顿时有些挂不住。
柳别鸿脸皮更厚些:“不过同夫人开个玩笑,夫人生气了?”
织愉扯扯嘴唇,笑了:“我也开玩笑。怎么?被吓着了?”
澜尽娆脸垮下来,满腔恼怒无处发泄。
先前李织愉间接害死她送来的人,她都没计较。现在好声好语来和李织愉说话,李织愉竟敢对她这副态度。
看到澜尽娆与柳别鸿脸色都不太好看,织愉险些又笑出声。
柳别鸿习惯了织愉的不给面子,半开玩笑道:“确实被吓着了。我和西海国主现在是不是该离开仙府,找人通报一声,得了夫人允许再进来?”
“看在你们同我有些交情的份儿上,这次就免了。下次再不请自进,休怪我不客气。仙府内不仅灵气比外面的充沛,杀阵也比外面的凶狠呢。”
毕竟表面上还是盟友,他们此次来肯定会有情报告知,织愉没太不给他们面子。
柳别鸿与澜尽娆闻言,竟有两分受宠若惊。
织愉对他们莞尔,吩咐香梅先带钟隐去问禅客院安置,而后邀两位盟友随她离开皆归院,到外院花亭里落座。
在花亭内的石凳上布下茶与点心作为招待,织愉问:“你们是为昨日议事我没去来找我的?”
澜尽娆品了口茶,夸赞好茶,以示信任。随后神情略严肃:“陆长流、东方毅、钩岳城主方铭、净法门门主法洪、万楮城主褚姎、荆阳城主濮阳珊,这六名护天者的副手,于昨日卯时被发现死在屋里。”
柳别鸿:“他们皆是被同一只鸟妖所杀。此妖在先前举办三教大典时就曾杀过乾元宗三名长老,那三名长老与谢无镜被谋害入凡界有关。他们的死引起了恐慌,谢无镜才被众人请回去继续主持大典。”
织愉饮着茶,若有所思:“所以你们的意思是?”
“这次那只妖再度杀人,我们几乎能够认定,它就是谢无镜派来的”
澜尽娆道,“昨日盟主派人请你去议事,正是为了此事。你没去,那些死了副手的人,就都气得污蔑你和谢无镜是一伙的,想叫盟主严惩你呢。”
两次去翠篁三节,都有人被妖杀。
织愉几乎可以判定,此事与谢无镜脱不了干系。
她心中感慨谢无镜原来也不全是为了苍生一再退让的人,面上调侃:“严惩我?怎么惩?用他们六个的命,换我被昊均老头骂一骂吗?”
那六人根本威胁不到她。
澜尽娆笑出声。
柳别鸿:“我们和盟主都相信,此事是谢无镜一人所为。只是谢无镜在你手上,出了这样的事,你总得给那六人一个交代。”
“我的手链,就是我的交代。”
织愉神态倨傲,“他们的手下,身处阵法重重的乾元宗内,却被妖如入无人之境般杀害,我还要考虑考虑他们的能力,值不值得我继续冒险同他们合作了呢。”
澜尽娆:“我们的意思,是让你考虑将谢无镜四肢尽废。如此既不耽误你修炼,我们也不用担心他还有机会与妖族通信勾结,不是吗?”
织愉不悦:“一个不会动的男人,我要怎么用?”
澜尽娆笑得隐晦:“用法多了去了,他不会动,不是任你摆布嘛。若是想找乐子,可以找别的男人嘛。”
“比如你今日带回来的钟隐,还有——”
澜尽娆眼波流转到柳别鸿身上,“柳城主想必也很乐意为夫人效力。夫人若还觉得不够,我可以再派些人来,让夫人好好享一享齐人之福。”
织愉努力控制住嫌恶的表情,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柳别鸿含笑静坐,像是默认。
但他眼帘低垂,遮掩了眼神。
织愉:“不必。歪瓜裂枣和别人用过的玩意,我都看不上。谢无镜还要留着手脚伺候我,要我让他瘫痪,想都别想。”
澜尽娆与柳别鸿眼底闪过一丝暗芒,沉默以对。
见织愉毫不退让,柳别鸿道:“夫人若执意如此,我会支持夫人的。”
澜尽娆也道:“不说这些惹人心烦的事了。夫人,早就听闻谢无镜弹得一手好琴,从前都没机会听。今日不妨叫他出来为我等演奏一曲助助兴?”
这分明是要拿谢无镜当乐伎羞辱。
织愉心底的不爽几乎到达了极点:“你们就这么喜欢干预谢无镜的事?要不我干脆把他送给你们?”
柳别鸿立刻哄她:“夫人别生气,我们就是随口一说。谢无镜又不是玩物,岂能随意赠与。”
织愉冷了脸:“时候不早,你们该走了。不送。”
澜尽娆与柳别鸿也不强留。
只是离去前,澜尽娆道:“夫人,我们在乾元宗逗留了太久,三日后我们身为护天者,为做出表率,要回各自领地处理妖患。”
“除妖职责,夫人是逃不过的。南海国如今戒严,没什么妖魔作乱。夫人不妨随我回西海国,你我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说是彼此照应,但织愉修为低,不会法术,去了西海国,是让澜尽娆把战绩分她一半。
这是澜尽娆在对她示好。
织愉思量着,没有一口回绝:“我会考虑的。”
柳别鸿:“桑泽城也随时恭候夫人大驾。请夫人给我个机会,弥补夫人刚来灵云界时,我送礼失言的过错。”
织愉愣了下,摆摆手,略显疲惫:“我也会考虑的。你们走吧。”
柳别鸿与澜尽娆告辞。
织愉在花亭歇了一会儿,才缓步走回皆归院。
未进皆归院,视线穿过院门,便见谢无镜坐在廊下饮茶。
想到方才澜尽娆说的什么“齐人之福”,还有钟隐刚入住了尧光仙府。一些话本里的多人画面浮现脑海中,织愉险些脸红。
那种玩法,她绝不会考虑的。
织愉控制着表情坐到谢无镜身边,往他身上一倚,“你身子如何了?”
谢无镜:“无碍。”
织愉贯彻“馋他身子”的人设,矫揉造作地把手放在他胸膛上轻抚:“可是我有碍。灵云界灵气不足,你的仙气现在又不够,你有没有别的办法,滋养我的灵脉?”
她环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肩上,“我现在好累。”
谢无镜不动如山:“你可以炼化你体内的元阳,那足够支撑你到元婴后期。”
他的元阳这么厉害?
织愉惊讶,眨眨眼迅速恢复正常神情,把腿放到他腿上,“怎么炼化?”
谢无镜:“调动灵力至元阳处,慢慢炼。”
“可是我不想自己慢慢炼,我想你帮我,像之前那样。”
织愉拿开他手中的茶盏,放到一边,把他的手放到自己小腹上。
谢无镜侧目看她。
织愉忍着头皮发麻的不适应,伸手轻抚他的侧脸,慢慢向他靠近。
她在脑中预演,接下来该怎么亲他,怎么一边玩他,一边让他用仙身滋养她。
唇即将碰到他唇瓣,他突然云淡风轻地推开她,正过脸去,端起茶盏,继续饮未喝尽的茶。
织愉心里松了口气,表面不满:“那么苦的茶,有什么好喝的。”
她打翻他手中茶盏,翻身跨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颈,仰起头再次靠近他,“我记得,上次你我的亲吻,是甜的。难道,不比那苦茶好吗?”
说到甜,她想吃荔枝了。
她记得她还有一大堆荔枝在谢无镜的芥子里,得想个办法弄出来吃。
她这么想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唇终于轻轻压在他的唇瓣上。
谢无镜突然启唇:“你曾同我说过,你父皇宣称为皇族子嗣延续,为稳固朝中大臣,宠幸了许多后妃。这让你的母妃十分恶心。”
“为了提升修为这般做,你不恶心吗?”
清冷淡泊的语气,像不起波澜的冰湖。
织愉怔了怔,心想:你恶心了吗?
那还真是对不住,天道就是要我恶心你。
她搂紧谢无镜,说话间唇瓣厮磨:“你不一样。”
谢无镜默然无言,不再阻止。
他不反抗也不迎合,垂眸看她动作。
这种旁观般的态度,让织愉羞耻得直起鸡皮疙瘩。
剧情里的她到底是对修道和谢无镜的身体有多渴望?
这种氛围下还能翻来覆去地玩谢无镜。
她真心对剧情里的自己感到佩服,也佩服现在的她还能硬着头皮乱亲。
“夫人。”
身后倏然传来香梅一声诧异的呼唤。
两道灼热的视线盯着她的后背。
织愉吓得浑身一僵,差点从谢无镜身上滚下来。

她是背对院门的,他们应该看不到她做了什么。
而且她只是亲了他几下,也没做太过分的事,就算看到了,也没什么……吧。
织愉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轻咳两声,在谢无镜身边坐正,“安置好了?”
香梅很快恢复对她死心的死鱼脸,一板一眼地回:“是。”
钟隐盯着她,满心的混乱与复杂全写在眼底。良久,才低哑地“嗯”了声。
织愉:“安置好了不休息,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话间,她用余光瞥谢无镜,想看看他怎么应对这种场面。
就见他仿若无事发生,继续饮茶。
织愉干脆也全当无事发生。
钟隐:“没什么事,就是……”
想来找她说话。
话嘴边,钟隐改口:“觉得你对其他势力可能不了解,想和你说说他们的事,尤其是柳别鸿。”
他思忖着,大步走进院里,在织愉的另一侧坐下,“还有,我给你带了礼物。”
织愉忽略被两面包夹的尴尬,问:“什么礼物?”
钟隐:“到了晚上才能看。你晚上有空吗?”
织愉点头,实在受不了这种一动手肘就容易碰到两边的男人的感觉,起身回房:“你晚上再来找我吧。”
钟隐也起身,笑道:“嗯。我正好要去准备一下。”
他客气地对谢无镜行礼告辞。
香梅站在院里怒视钟隐离去,为谢无镜不平。
但不平什么呢?
仙尊和夫人,关系已非从前了。
香梅想了想,还是不平,气呼呼地追上钟隐,“钟隐小王且慢。”
钟隐停步,“何事?”
香梅:“不知南海国新任国主如果纳了妃,你会如何看待?”
钟隐听出,香梅这是在暗指他强行插进谢无镜与织愉之间。
钟隐:“仙尊与织愉仍为夫妻时,我未曾有过任何出格举动。可如今,仙尊与织愉已不复从前。”
香梅急道:“可你刚才分明看见了,夫人还是亲近仙尊的!”
钟隐:“那是因为织愉现在还需要仙尊助她修炼,不是吗?”
香梅反击:“夫人对你,也不过是因为与南海国之间有利益牵扯,你难道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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