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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白切黑仙尊男主后(扶梦)


道有云,三千劫,始证道。
三千轮回尽,为魔的它会就此消散。再不拼一回,它不仅白来这一回,还助谢无镜磨砺了道心。
时间流逝,天地声音越来越遥远。
这是谢无镜即将进入第两千九百九十九次轮回的征兆。
他平静地躺着,听风沙在耳畔轻拂。
突然,凌乱的脚步与气息靠近。
紧接着,是一女子害怕的低呼,还有她气喘吁吁的焦急声音:
“这位侠士,你还活着吗?这是你的马吗,你要是死了,这马我可就借用了,以后我会给你烧纸钱的……啊,还有气。”
她伸手来探他的呼吸,又是一声无措的低呼。
谢无镜睁开沉重的眼。
大漠烈阳刺眼。
他看不清她,只看见模糊的红嫁衣,模糊的雪白面容。
她发上裙上的华贵首饰、金线刺绣,熠熠生辉。
她的红盖头被风吹走,如一只红鸟飞远。
是那位公主——谢无镜记得,那时他是这么想的。
公主俯下身来,抱住了满身是血的刀客。
那一刻,馥郁清雅的花香取代血腥味,占据了他全部的呼吸。

自那日钟渺为谢无镜诊治后,又过了三日。
钟渺当时卜算出结果,叫织愉不要着急,耐心等待。这一关,只能由谢无镜自己过。
当时织愉真的很想问:难道他真是不愿见我,所以不醒?
不过以她目前的身份,她不能这么问,便直接让香梅送走钟渺。
这三日她照旧每天来看谢无镜,告诉他:“你不想见我,也得见。不过也就见这么些时候了。往后你有的是时间,再也见不到我。”
谢无镜依旧不醒。
清晨,织愉照旧来到他房中,在床边坐下。
为他施了净尘诀,拿巾帕为他擦了脸。
她俯身趴在他胸前喃喃:“你快醒吧,我保证尽量不往死里欺负你。我的荔枝树还等着你去浇水,你再不醒,我怕荔枝树要死了。”
也怕剧情错了,她和他都要这样死掉了。
幻境世界。
公主力气不大,使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拖动谢无镜。
好在他还有力气,勉强能够撑着自己。马也通人性,知道倒下来,让她得以顺利地把他扶到马上。
公主脾气不太好。
马站起来后,她爬不上马,急得怪马长得太过健壮高大。
不得已,马只能趴下,让公主跨上来。
公主骑术不太好。
驾马一路狂奔,跑得太快了,就吓得大叫,几乎哭出来。
但公主很有担当。
半路一队追兵追上来包围了她,她高声道:“此人此马都是我半路捡的,我逃跑之事与他们无关。我和你们回去,你们把他们带去西域安置。好歹是一条人命……还有一条马命。”
公主说完,认命地要下马。
她身后的刀客忽然按住了她,一手搂紧她的腰,一手拔出不染血污的刀。
“坐好。”
公主懵然,在他怀中僵硬。
骏马一声嘶鸣,刀客手中刀如有气震山河之势,带她杀出重围。
彻底摆脱追兵后。
公主心潮澎湃,向他道谢,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回答她的是一声闷响。
马停了下来。
公主回头一看,他从马上摔下去,身下的黄沙隐隐染上血色。
她连忙跳下马。
马真的太高了,以至于她不慎踉跄,扭伤了脚,一瘸一拐地跑向他,跪伏在他身边。
“侠士,侠士,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
她手足无措地轻拍他的脸。
蠢货公主,他死了你就自己跑啊。这不比拖着个重伤累赘好?
它恨不得去煽动公主独自逃跑,让谢无镜气急了捅死公主。
但现在时机未到,它还不能现身。
出乎他意料的是,公主竟然真的骑着马离开了。
但很快,公主又骑着马回来,吃力地将不知昏迷还是清醒的谢无镜拖向马,“前面有座庙窟,你再坚持一会儿,到了那儿再倒下吧。”
“喂,侠士,你听得见吗,你别晕过去,不然我就骑着你的马跑了,我不会管你的,我真的不会管你……”
“你怎么这么重,从小到大,没人敢让我拖这么重的东西……不对,就没人敢让本公主拖他!”
公主话挺多,还很骄横。拖了最多三尺路,就忍不住开始抱怨、发脾气。
可她始终没有松开谢无镜。
它默然无言,好像明白了她于谢无镜而言,为何不同。
又好像还是不明白,这名彻头彻尾带着凡界世俗的娇蛮公主,有哪里值得多智近妖、不染俗尘的谢无镜待她与众不同。
从黄昏到深夜,公主终于将重伤的刀客拖回了庙窟。
庙窟内褪色残败的神像,在夜幕中鬼气森森,吓得刚走出金丝笼的公主害怕地自言自语。
她畏缩在刀客身边,把他包裹里的衣物全拿出来,盖在他和自己身上。与他依偎在一起,在这寒冷的大漠夜晚,勉强能够获取一丝温度。
谢无镜气息浅淡,体温有下降趋势,他却没有丝毫反应。
公主不安地拍他:“侠士,你怎么了?”
他眉头轻皱,似在昏沉中感到痛苦,却无法醒来。
就是现在!
趁着公主一心在叫昏死过去的谢无镜,它首次现身,直冲公主后脑而去。
只要操控了这位蠢货公主,让她再次背叛谢无镜。谢无镜肯定会被逼得斩杀她。
选择杀她,谢无镜必心神动摇。
这才是它真正的可乘之机。
然而就在它逼近公主的刹那,谢无镜突然睁眼。一手将公主按进怀中,一手抽刀一斩。
一切疾如雷霆,它凝成一团黑气的身形被刀斩破,化作云烟散。
它除了错愕,更震惊于谢无镜可怕的神智。
无间地狱至苦,莫过于在痛苦与死亡中无尽轮回。
古往今来,无人能像谢无镜这般在幻象中耗上三千遍,而依旧沉静自若。
消散前,它道:“谢无镜,你心性不俗,甚至远胜当年的谢世絮,吾输得心服口服。你说得没错,吾确实不是你的心魔,你可想知道,吾是谁?”
魔已死,她在他怀中逐渐消散。
谢无镜透过她消散的尘埃,望着黑夜中的神像。
神像低眉垂目,好似慈悲,又好似无情。
他答:“融于邪冢魔气的魔族残魂。”
它已不会惊讶,只觉谢无镜如此才智,心中早有计较不为过。
但它仍旧好奇:“你如何知道?”
谢无镜道:“我之灵府中,外来者除了魔气,便是神气。想引我以杀入魔,必不可能是神气。”
它大笑,禁不住惋惜谢无镜不是魔道中人。若谢无镜成魔,只要他有心,率领魔族一统三大界指日可待。
它不死心:“倘若哪日你想成魔,吾在邪冢随时恭候大驾。”
消散之时,瞧见谢无镜仍在望神像,它又叹:“地狱至苦,莫过无间。千劫至难,莫过情关。”
“谢无镜,不管你成魔还是为仙,如你这般资质傲世的人若败在情字上,吾可都是会痛心疾首的。”
残魂散去,幻象破。
谢无镜回归灵府,灵府之中仍留有邪冢魔气,只是上面已无残魂之息。
灵府的另一边,神气因神杵咒术流入变得更为浓厚。隐约显露出某种形态。
谢无镜扫了眼,不再多看。
他在幻象中待了太久,该醒了。
他神识渐渐回归清明。徐徐睁眼,在一片霞色满屋的朦胧中,看见她的身影站在门口。
他灵脉被封,咒术仍在,此时身体接近凡人。沉睡太久,视线变得模糊,头脑也有些沉痛。
谢无镜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看清了——
房门开着,却是仙侍进来。
见谢无镜醒了,香梅下意识惊喜地要叫夫人。
张了张口,她终是没叫,神情落寞地跪地行礼,“仙尊,您终于醒了。”
“夫人已不是从前的夫人,她如今是天命盟护天者之首,是天命盟中除盟主以外的第一人……”
香梅将天命盟的情况,这段时间外界的变化等所有事情,一一禀报谢无镜。
谢无镜静默无声。待香梅说罢,他道:“方才夫人可来过?”
香梅点头:“您醒前不久,夫人刚被请去乾元宗议事。现在大概才到山门,需要请夫人回来吗?”
谢无镜:“不必。”
香梅咬了咬唇瓣,欲言又止,思忖良久,忍不住问:“仙尊有何打算?可需要通知奉仙族?”
谢无镜:“暂时不用。”
见仙尊仍如往常那般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忧色,香梅安下心来,告退。
谢无镜静坐在床上良久,方起身,沐浴焚香更衣。
着一身暮山紫描金竹纹袍,他若一位儒士,在廊下落坐。
拂袖摆出一壶苦茶,在越渐昏暗的庭中慢饮。
“有什么急事,这么晚了还请我过来?”
织愉下了步辇,径直入太清殿坐下。
其他十名护天者在殿中聚齐,已等她有段时间了。
昊均:“谢无镜已不再是仙尊,现正被囚于尧光仙府一事已经传开。从前受谢无镜威慑,不敢来犯的妖魔开始频频动作。各方地界中,都已出现妖魔害人之事。”
“我等既为天命盟,理当奉行天命,斩妖除魔,护佑灵云界。护天者已各自将除妖灭魔、加强戒备的命令下达给各自掌管的灵境,现在就差你了。”
织愉奇怪:“你们不是和魔族有所勾结吗?现在怎么又要灭魔了?”
昊均冷了脸。
柳别鸿:“那时是为了奉行天命,不得不与魔族合作。现在目的已成,合作结束。自然是各自为阵,重回敌对了。”
是这样吗?
织愉半信半疑地扫柳别鸿一眼。
柳别鸿仍仪态风流,态度亲昵,仿佛三日前织愉不曾当众打过他。
织愉不由感慨他脸皮可真厚。
正是这样的人,才更该小心提防。
织愉:“待会儿我便去吩咐戒严南海国。可还有别的事?”
昊均:“无事,时候不早,处理完南海国的事,你便回去吃饭吧。是我考虑不周,忘了这个点该是凡人吃饭的时候。”
昊均表现得对织愉很和蔼很多,像个邻家老头。
织愉也表现得很承情,客气行礼离开。
走至门口,昊均叫住她:“对了,谢无镜可有醒来?”
织愉:“尚未。”
昊均:“不妨透露消息,说他已醒,告知世人他现在与你缔命,受你牵制一事。如此,也许仍能威慑一些妖魔。”
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吧。已经抓了谢无镜,准备将其抽骨吸髓,还要连他的余威都利用殆尽。
织愉虽和他们是一伙的,但心里是站在谢无镜那边的。她不免为谢无镜生气:“如此,妖魔岂不是都要来我尧光仙府探查?我不过一个凡人,哪里招架得住妖魔围攻?”
昊均:“身为护天者,当为苍生承受苦难。我会多派人手保护尧光仙府。”
那些一见谢无镜失势就恨不得踩死他,人云亦云、造谣早就看出他心术不正,对他狠下毒手、肆意辱骂他的苍生?
他们凭什么还要谢无镜去护!
“你是想保护苍生,还是要控制我?”
织愉不留情面,撕破他的虚伪,“既然你这么为苍生着想,干脆等谢无镜醒了,让他重回仙尊之位好了。只要有他在,妖魔就不敢进犯。”
“到时天下太平,只会死我们和天谕这十三个人,也算圆了你们为苍生受苦的心愿。”
“既然你不愿,那便作罢!”
昊均袖下的手攥紧,忍下愠怒,“还有孟枢的事。孟枢毕竟是乾元宗长老,禁足他只会惹人非议。关他三日也差不多了,我今日已下令放他出来。”
说是放孟枢出来,实际上是要想办法整治孟枢吧。
织愉轻哼一声,坐上步辇。
去泉珠院的路上,她思考:放任孟枢等人留在这里,他们迟早出事。要不,让他们去南海国?
到达泉珠院,钟渺姐弟出来迎接。
织愉坐在辇上不下来:“我就不进去了。此次来是为两件事。”
“第一件事,如今妖魔作乱之事你们应当已经知晓。回去之后,立刻戒严整个南海国,不许任何人轻易出入。”
钟隐不太确信:“任何人?包括其他十境的人?”
织愉:“没错。”
钟渺与钟隐应是。
跟随步辇的随渡犹疑:“夫人,多事之秋,各方势力该团结才是。”
织愉:“我戒严,又不是完全不让别人进出。倘若如此,杨平山他们就不帮南海国,那才叫不团结。”
随渡吞吞吐吐,无法反驳。
但有脑子的人都听得出来,夫人这是要南海国与其他势力划出界限。回去,他定是要禀报的。
织愉不怕他说,懒得多看他一眼,接着道:“第二件事,孟枢这个臭老头,先前就几次三番得罪我。如今又为了谢无镜与我作对,还敢对我要打要杀。”
“现在我暂时没法儿杀了他,在乾元宗他又是长老。我不过囚禁他几日,昊均就要放他出来。这叫我如何解气。”
织愉恶狠狠道:“钟渺,你明日就回南海国,想办法把孟枢和他的弟子们通通带回去,好好招待他们。他们一日不肯来给我磕头认错,就一日不许回来。”
“在我的地盘,我倒要看他们脊梁骨还能硬多久!”
钟隐一怔,紧接着想到什么,目光灼灼地盯着织愉。
钟渺应承:“谨遵夫人命令。”
织愉满意地颔首,吩咐弟子将她抬回尧光仙府。
随渡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眉头紧皱,送回织愉后立刻回太清殿禀报。
杨平山等人还在和昊均商议对付妖魔之事。
妖魔祸乱目前并不严重,但他们在谢无镜的保护下,安生日子过得太久。现在遇到频发的祸事,就有些措手不及了。
随渡来禀报织愉要把孟枢带去南海国囚禁一事,道:“我们乾元宗的长老,怎能送去给别人囚禁?”
杨平山头疼地扶额:“这个李织愉……一叫她出来,她就惹事生非。”
柳别鸿若有所思:“快二十日了,谢无镜还不醒,她许是因此极为急躁。”
澜尽娆:“凡人寿数有限,修炼困难,二十日对我们来说犹如瞬息,对她来说可是很长的时间。她肯定急。”
顿了顿,澜尽娆倏然笑起来,“我突然想起来,柳别鸿,之前夫人刚被接来灵云界,你派人趁谢无镜不在,以恭贺之名送了她一棵百年才开一次花的隔世梦花树嘲讽她凡人短命,是不是?”
“我可听说树当时送去,她气得都要哭了。你呀,现在讨好她又有什么用,她肯定还记着这仇呢哈哈哈。”
柳别鸿一愣,此刻才想起还有这么件事,笑道:“我都给忘了,多谢提醒。日后我自会想办法弥补过错。”
澜尽娆冷哼。她可不是要提醒柳别鸿,嘲讽他罢了。
她就不同了,与李织愉无仇无怨。
李织愉不碰她送的男人,她可是耳提面命过,让他们再主动些,放浪些,实在不行就豁出去勾引李织愉。
只要李织愉尝过,自会懂得其中快活。
殿中人各有所思。
昊均沉默许久,道:“安排些人,送送孟枢和他的弟子,千万别让他们死了。也别让人伤着南海国的人,不然李织愉那丫头又要对你们发火了。”
殿中一静。
杨平山会意:“是。”
东方毅:“李织愉既扬言囚禁孟枢,盟主仍要惩治,是担心李织愉两面三刀吗?”
昊均:“待我们的人送孟枢和他的弟子们一程后,看李织愉作何反应,便知她是否两面三刀。”
织愉进入尧光仙府,在山门处,便听有琴声缭绕整座仙府。
琴音幽幽,清泠如泉,袅袅如烟。萦绕耳畔,使人仿若置身云雾,神魂飘飘然。
比钟渺的箜篌清心乐,更摄人心魄。
守山门的侍者不知听了多久,神态松弛地坐在山门,见织愉回来,迟钝行礼。
织愉在琴音中生不出气,没和他们计较,问:“谁在弹琴?”
“不知。”
“许是西海国主送来的那六人。他们今日出门,回来后打扮得花枝招展,说要给夫人惊喜。”
什么惊喜,别是惊吓就行。
织愉担心他们影响谢无镜,快步从传送阵回皆归院。
走出皆归院外的传送阵,果见院中有六人站着。
但他们是在听琴,闭着眼睛,沉浸琴乐。
难道是香梅在弹琴?
六人像堵墙,挡住了她的视线。
织愉正要迈入院中,一旁香梅突然出现,唤她:“夫人。”
香梅在这儿,那又是谁在弹琴?
织愉想到一人,心跳加快,启唇欲问。
琴音中,倏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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