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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白切黑仙尊男主后(扶梦)


当第一百棵隔世梦花树挂上一顶花云,梦神山上,顿现玄异之景。
日曜之光顷刻间汇聚于此,光晕将此地隔出一处玄境。
从山下看,梦神山上犹如神境降世。
而身处梦神山中,再看周围之景已尽是虚幻。
只待一缕心思融入,重现一场因果。
谢世絮双指汇聚灵气,点入虚幻之中,“问天地,李织愉缘何助谢无镜飞升?”
灵气化蝶,飞入幻象消散。
周围的因果幻象,竟是凡界景象。
谢世絮一愣:这不是他与织愉交易的开端!
谢无镜亦瞳眸微凝。
这是他与织愉在凡界最后归隐的山居。
紧接着,他看见他自己从山居里走出,织愉跟在他身后,送他出门,语调轻快地道:“我要喝菌菇鸡汤,你多采些菌子,再打只野鸡。我还要吃红烧鱼,你记得打完野鸡去抓鱼。”
“啊,还有,我还想吃上次那种野菜,还有那种红红的果子……算了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织愉碎碎念着同他出门。
谢无镜注视着她的幻影从自己面前走过。
他记得,这是他离开凡界的那天。
他看着她与他一同入了山林。
场景随着她的走动而变化。
一路上,他摘果,她在旁指挥。
他摘野菜,她偶尔也摘几棵,但摘得全是错的,还差点摘了毒草。
他布陷阱抓野鸡,她在一旁坐着捶腿,开始喊累。
他到她面前蹲下,背着她到溪边去抓鱼。
她趴在他肩头问:“谢无镜,你说今天能抓到野鸡吗?”
他道:“不知道。”
织愉扁嘴不悦:“若是抓不到怎么办?我真的很想喝鸡汤。”
他道:“待会儿去买一只鸡备着。”
织愉转了转亮晶晶的眼珠子,笑起来:“也行。”
顿了顿,她又道:“谢无镜,我们要不要养鸡?”
他道:“你确定要在这儿住下了吗?”
织愉笑着点点头,晃了晃手中的花,轻声道:“这里挺不错的,有我喜欢的一切。”
他道:“好,买些鸡苗。”
织愉满意地眯起眼睛,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谢无镜,你会养鸡吗?”
他道:“看别人养过。”
织愉思忖:“你挺聪明的,看过的基本都会。勉强算你会养吧……你记得把鸡舍建远一点,我不喜欢那个味道。”
他“嗯”了一声。
织愉继续在他背上乐呵呵地东张西望,时不时说些没营养的事,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
他话虽少,但她说的他都能接上。
谢无镜望着二人的幻影在山间走着,颇为失神。
谢世絮满目惊疑:这是什么?
这不是他和李织愉的交易,这和李织愉想要谢无镜成神,又有什么关系?
隔世一梦,梦天地所见,世间因果。
隔世梦花阵,是不会出错的啊!
谢世絮正恍然,幻象中,意外突生:
一群人拦住了谢无镜与织愉的去路。
织愉还以为又是一群和以前一样,三两下就能被打跑的对手,从谢无镜背上下来,打算在一旁等他。
谢无镜却道:“你先回去。”
织愉愣了下,扫视对面一群人。
每次谢无镜让她先走,都说明对面很难缠。她留下会给他添麻烦。
她应声离开,对面的人也没追她。
在走远的时候,她隐约听见有人道:“慈琅仙尊?可还记得我等?”
她想,要么是听错了,要么是江湖中的人给谢无镜取了个新名头。
她脚步轻快地下山,走到半路还嘀咕谢无镜怎么还没结束,她都走累了。
到家她就累得倒在床上休息,不知不觉睡过去。
醒来时,天色已暗。
屋内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
织愉一惊,唤道:“谢无镜。”
无人回她。
她又唤:“谢无镜。”
还是无人回她。
她坐在床边,愣愣的好似预感到什么,猛然起身往外跑。
山路难走,她一路跌跌撞撞,直跑到与谢无镜分别的地方。
那地方树木丘陵都被夷为了平地,满地都是血迹,但是没有尸体,也没有谢无镜。
她在黑夜里不断唤着谢无镜的名。
素来怕鬼怕黑的娇气姑娘,在这一刻好像忘了害怕。
她来来回回地在附近走,在附近找,在附近喊他。
她担心他受伤了昏迷在哪个地方,又担心山里有野兽把他拖走了。
可最终招来野兽的是她自己。
她招来的,也只有野兽。
她躲过野兽,一身狼狈,失魂落魄地回了山居。
她安慰自己,也许谢无镜已经回家了。
回到山居时,仍不见谢无镜。
黎明时的山里,寒意刺骨。
织愉身上满是夜露的水汽,神情恍然。
一夜过去,她着了凉。
谢无镜没有像从前那样回来照顾她。
但是没关系。
她告诉自己,也许再过段时间,谢无镜就回来了。
她很坚强,烧水烫了手,做饭烧不着灶,都没有哭。
她认真地回想谢无镜是怎么做的,认真地生活,认真地照顾自己。
还有,等谢无镜回来。
可直到她的风寒好了,谢无镜还是没有回来。
那天,她在院门口枯坐了一夜。
瞧见天光渐亮,她突然就红了眼眶。
她深吸口气,把眼泪憋回去,兀自笑了笑。
她知道,他不会回来了。
她开始早睡早起,自己做从前一切有谢无镜帮她做好的事。
如果做得不好,就耐心重做。
她学会了自己梳发髻,每天还是打扮得那么漂亮。时不时去街市上转一圈,用攒下的银钱买柴米油盐,买她喜欢的首饰。
她还时常望着别人思考,要如何赚银子维持以后的生活。
没有谢无镜,她也在好好地生活着。
可当囚龙之毒发作的那一刻,她突然落了泪。
她蜷缩在床榻间,咬着唇颤抖,哭着唤:“谢无镜……”
好似只有借着囚龙之毒,她才敢哭出来,才敢脆弱得再一次唤他的名。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挺不过这场毒发而死。当意识已经恍惚,她脸上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了解脱的轻松。
但就在合上眼的那一刻,她看见了谢无镜。
他走过来,将她拥入怀中,一如既往地缓解她的毒性。
明明是渴欲之毒,她却感到痛到骨髓的苦。
她委屈地抱着他大哭起来,“谢无镜,你怎么才回来!”
她喃喃自语般骂他,骂着骂着,疲惫地倚在他怀里睡过去。
他在她睡着的时候,去了趟大梁皇宫审问皇后。
织愉醒来时不见他,还以为一切都是场梦。
她启唇,又无声地闭上,弯起唇角笑起来,只眼底有一点化不开的落寞。
突然他的声音响起,问她好些了吗?
她眼眸亮起来,望向门口。
看清他模样的刹那,她脸上的惊喜蓦然淡了下去。
他一身帝释青兽纹袍,发束莲纹神冠,清逸出尘,气息已全然不似凡人。
他天然的威压会令所有凡人都感到心惊,自然也包括她。
她问:“你……怎么变成这样啦?”
不待他开口,她用玩笑的口吻道:“我记得之前走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人喊你什么慈仙尊。你该不会真的是神仙吧?”
谢无镜纠正:“慈琅,那是道号。”
他问:“你可愿随我回灵云界?”
她愣住,眸中没有任何欣喜,紧接着她才扬起笑脸,“你真的是神仙啊?”
谢无镜向她解释来龙去脉,解释他的身份,解释灵云界。
她始终都是茫然之色。
他说的那些,对她来说都太陌生,太遥远。
谢无镜同她说清,因她被通缉的现状,还有她身上的毒,她最好还是和他一起回灵云界。他会养她至她寿终正寝。
她喜悦道:“那我当然要去灵云界。”
她下床,要他去外面等候。
她梳妆打扮,穿了一身韶粉桃枝春裙,梳了漂亮的发髻,在镜前照了许久,带上自己的包裹,出门找他。
谢无镜在门口等她,接过她的东西收进芥子,带她腾云而起。
织愉却没有飞起来的惊喜。
她欲言又止地指了指那曾经生活过的山居。
他问:“怎么了?”
她放下手,终是什么也没有说,靠进他怀里,“谢无镜,你是神仙,岂不是会活很久很久?”
他道:“嗯。”
她问:“那去了灵云界之后,我可以修炼,活很久很久吗?”
谢无镜:“也许不能。”
他没有把话说的太死。
她只“哦”了声,不再说话。
灵云界中,一众修士等着看她这位仙尊夫人。
她刚落地,四面八方的目光便都投向了她。
身为公主,她不惧被人看。
她对这些陌生的、她以为的仙人们友好地笑了下。
而灵云界回应她的第一声,是孟枢的一声冷嗤。
紧接着,是这些人蔑视的言论。
谢无镜护她,他们很快噤了声。
但她还是听见了,他们口中,她和仙尊谢无镜的云泥之别。
谢无镜将她送回尧光仙府。
她无比沉默,入屋躺到床上。
谢无镜以为她累了,同她说了声,便去处理正务。
织愉躺了很久,才起床走出房门。
她望着这偌大的仙府,走下长廊,却一不小心触动一个小小的水系阵法,吓得立刻跑回廊下。
然后,这一天她再也没有踏出过长廊。
到灵云界的第一天,她在廊下坐了很久,连话本也没有看。
她就这样坐着,直到谢无镜回来,一如往常般娇气地向他抱怨,“你们灵云界的东西真吓人。”
他同她解释,说那是一个常见的小阵法。
她又“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谢无镜在灵云界缺席了十八年,刚回来,很忙。忙得抽空回来看一眼她,便要立刻去处理积攒的事务。
他叫她有事可以随时找他。
她应下,但总是坐在长廊下发呆。
他对她很细心,在忙碌中仍然发现了她的异样,带她去找了一名仙侍。
仙侍入府后,她肉眼可见地开心了很多。
而他也在这时去了巫咸退魔。
他告诉她,他最早七日后回来。
她问,“退魔?我可以去吗?”
他道:“战场危险。”
她又问:“那我可以修炼吗?等我修炼成功了,我是不是就能和你一起去了?”
他道:“道途没有成功一说,灵云界也从没有凡人修炼。”
她不再说话。
他手抬了下,像是想触碰她。可能是想摸摸她的头,或者拍拍她的背。
可看出了她对他的生疏,最终还是不动声色地垂下手,转身叫来仙侍。留下一句“好好照顾夫人”,便匆匆离去。
他又一次离开。
不过这一次,她安心许多,她确定他一定会回来。
谢无镜离去后的第四天,各方庆贺仙尊有了夫人的礼送到了尧光仙府。
送礼来的人第一次见织愉,多多少少说话都透着鄙夷。
织愉也不客气,全部都骂了回去,骂得那些人脸涨得通红,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送礼的最后一人是来自桑泽城的武侍,奉柳别鸿的命送来一棵隔世梦花树。
柳别鸿要武侍带话,武侍不敢不说。
他硬着头皮,做好被骂的准备,开口道:“此树乃神族时期,梦神留下的隔世梦花树。树如琼玉,花若云霞,实乃举世罕见的美景。”
织愉对这棵鬼斧神工的神树喜欢极了,满面笑容地对武侍道谢。
但那武侍接着一拍脑袋,仿佛刚刚想起来般道:“对了,隔世梦花树,花期百年。这棵树的花期今年刚过,下次开花要等到百年之后。”
“夫人一介凡人,也不知能再活个五十年还是六十年?凡界祝福人,都说长命百岁,夫人今年十八,就算活到一百,恐怕这辈子也都看不到花开了。”
“还有,待仙尊回来,您可记得劝仙尊千万不要闭关呐。修士随随便便闭个关便有可能是几十年,仙尊一闭关,你此生恐怕再也看不到他了。”
说罢,那些人哄笑起来。
伶牙俐齿的她却突然一句话不说,只是瞪着眼睛。
他们都无措起来,陆续告退。
仙侍去送他们,独留她站在院中面对那棵不开花的树。
她等到仙侍回来,问:“凡人真的不可以修炼吗?”
仙侍:“是。灵云界从未有凡人修道。”
她问:“我不可以试试吗?”
仙侍:“灵云界没这样的规矩。夫人执意如此,恐怕会让仙尊为难。”
她不再说话,只是站在树下,仰头望了这棵树很久很久。
久到仙侍收拾完了其他东西,问她如何处置。
她才收回目光,“扔了,用来嘲讽我的东西,留着做什么。”
她神情傲慢,目送仙侍将树收走,却突然背过身去捂着脸蹲在地上,肩膀微微地颤抖,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听到仙侍回来的声音,她才站起来,快步跑回房中。
第二天她无事发生般,照常睡在廊下看话本,时不时朝院门外望一眼。
仙侍看出异样,问道:“夫人是在等仙尊吗?”
她道:“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他。”
仙侍问:“什么问题?”
她没有回答,支使仙侍去给她做桃花糕。
仙侍告退去了厨房。
她就躺在廊下,用话本盖住了脸。
只剩下她一人的院里,响起她的低声回答:“我想问……如果我死了,他会像我一样,不知道要怎么好好活下去吗?”
“世间有那么多法术,有没有传说中能让人失忆忘情的法术呢?他的寿命那么长,我不在了,他要怎么熬过去呢……”
“他看起来和别人都不亲近,只有我一个……朋友。”
她轻轻笑了一声。
书盖着她的脸,无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终于等到谢无镜回来消息的那天。
她穿了一身她很喜欢的漂亮衣裙,睡在廊下一边看话本、吃糕点,一边等他。
可他回来的半路被各方修士拦截,为正事去赴了宴。
她没有等到他。
她等到了囚龙毒发,等到了她以为的上苍以她性命要挟,要她助他飞升。等到了上苍许她生生世世幸福,要她与谢无镜永别。
囚龙毒让她痛得蜷缩起来,浑身发抖。
就像在凡界,她等来了仙尊谢无镜,却没等到那位少年刀客的那天。
当她幽幽转醒,听着仙侍用传音玉牌联系他,听着玉牌里的丝竹乐舞。
她伸出手勾住玉牌,“谢……不、不用管我,你……”
是恶意的玩笑,还是真心之言,或许只有那一刻的她清楚。
她话没说完,不再说,闭上了眼。
仙侍惊慌地大叫。
谢无镜走近廊下的幻象,轻抚她的面庞。
可这只是过去的幻象。
他穿越不了时空,永远触碰不了那时他没陪在身边的她。
他向她伸出手,手中只有一场空。
谢世絮愣怔,望向谢无镜,望向那个过去受他威胁的李织愉,满面无措。
谢无镜拂袖,召出鬼神不知。
神异玄刃在他掌中一震,碎裂成片,落在地上。
幻象变幻,至最终阙:
——是她不信那场梦,执意留下谢无镜,在屋中拉着他说话。
谢无镜听着她明快的声音,捡起地上破碎的刀刃,一把一把吞下。
天脉之刀划过喉肠,融入脏腑。
血从他口中不断涌出,他却好似不觉得痛。
谢世絮惊愕呼喊:“谢无镜!”
天脉之力岂能吞噬,会灰飞烟灭的!
谢世絮想要阻止,却被磅礴力量隔绝,不容靠近。
幻象中织愉与谢无镜说完了话,送他离开。
门刚关上,那时的他便已走远,看不见屋内的她倒下。
一旁的床帐里,恍然出现她的幻影。
那是他刚带她回来的一个清晨。
她趴在床上,放下床帐,从床头那些堆叠的话本中,抽出一本。
那不是话本,是她的手记。
“我又一次问他,凡人能不能修道。”
“他委婉地说不能。”
“我真不开心。”
“可我没有办法怪他。因为我知道,他从不会拿这种事骗我,他说的是事实。”
“世上所有人,一遍遍告诉我,凡人不能修道。”
“我听着、看着他,也一遍遍告诉自己。”
“做凡人很好。唯一的遗憾,只是不能陪你到老而已。”
床帐里的幻影消散,只剩下她还倒在地上。
她痛得控制不住发抖,终于确定,那场梦是真的,确定……她除了与他生离死别,再无其他选择。
不过,等他成了神,他或许会忘了她。
她不用担心他会因为她的离开,像她那样去思念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让思念贯穿他漫长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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