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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男扮女装(卿言何欢)


一旁陪着过来的江柏随着停下,并没说话,只是站在外侧护着,不叫人挤着碰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宋尔才渐渐回过神来,他转目望着身形高大的江柏,唇角抿出一个小小的笑窝来,“我们回去吧。”
“好,”江柏微微低头,“要是……心里难受,就跟我说。”
宋尔摇了摇头,“最失望的时候已经过了,我只是担心……担心爸妈会伤心。”
他和宋盈都是他们的孩子,哪怕对方下乡之前逃家,可到底也养了十几年,那些亲近疼爱都不是假的,骤然面对这样的场面,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涉及宋尔父母,江柏到底不好说什么,只面对宋尔许道:“我以后绝不会让你伤心为难。”
他说的认真,宋尔自然是相信的,可又忍不住道:“你怎么就知道不会,未来的事谁说的准?”
“我知道,”江柏声音很轻,却笃定,“因为我以后只你一个,不会在你和旁人之间犹豫徘徊。”
没等宋尔说话,他又添了一句,“江荀也不行。”
根本就没在这、还要无辜被提一嘴的江荀:“……”
也幸亏他没跟过来,不然亲耳听见他哥说这话,恐怕能当场跟他打起来。
宋尔嘴角轻轻往上翘了下,这个世界上能让人抛却畏惧、毫不迟疑向前奔去的大概也只有这样不问缘由的偏爱了,“那……我也是。”
江柏望着他,黑漆漆的眼眸泛出隐约而细微的光亮,像是偶尔窥见的月光,忽而生出温存。
宋尔瞧过去,眼眸弯了又弯,“我也只你一个。”
今天真是个过分晴朗明亮的日子,照的江柏心头亮堂一片,他从前在野兽嘴里活下来时不觉得自己幸运,被母亲赶出门也没死在山上也不觉得自己幸运,可是在宋尔说出这句话后却忽然有种被眷顾的感觉,带着不真实的飘忽感,以致于才发现,自己心里也是在渴望被爱的,一直的付出能得到回应固然让人欢喜畅快,可当对方给出了同样的爱意时,更觉心头滚烫。
江柏看着被宋尔被帽子包着的脸颊,很想很想碰一碰,再亲一亲,然后抱着自己的巢穴里,为他做一顶很舒适也很温暖的窝,让他再不用受风雨侵袭。
人的爱意,是藏也藏不住的,宋尔沐在这样的目光里,眼眶忽然热了一下,他不想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就这样丢脸的哭出来,拉住江柏的衣袖就朝着招待所去了。
江柏顺从的任他拉着。
等两人回去后,刚一关上门,江柏就将他抵在了墙上。
少年喘息忽急,被男人的动作弄得微仰了头。
这时候已近傍晚了,可屋里的灯还没开,只剩边角折进来的零星光亮,这么点儿昏昏恍恍的光落在宋尔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却平白生出了不知所以的天真惑然。
江柏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有着旁人都会有的欲/望,只是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全都克制住了,可当宋尔同样回以明明白白的心意的时候,便有些失控。
“江柏……”宋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眼睛比方才湿的还要快些,嘴唇也微微翕动,很黏的吐出了男人的名字。
江柏垂下脑袋,嗅着宋尔颈间的气息,克制不住的靠了上去。
有些干燥,却烫人。
宋尔的皮肤轻轻颤栗,他抓着江柏身上的衣裳,一滴泪蓦的从眼角滚落。
而这时候,那唇已经从颈侧来到了脸颊,男人亲了又亲,到最后,才终于到唇。
宋尔不敢再睁眼了,他攥着手指,脚上已然没了力气。
江柏托住他的腰,噙着他的唇,一点一点的吃。
先开始时,还收敛些,可到了后面,便是没有顾忌的往里了。
宋尔从没有过跟旁人有这样亲近的时候,江柏是唯一一个,这样的感受几乎让他目眩,男人的东西通过唇舌渡过来,叫他几乎不来不及咽下。
可仍是温顺的没有推开对方。
隔开许久,江柏才慢慢退开,只也没有完全松开宋尔,而是抱着他缓缓平复呼吸。
宋尔靠在江柏身上,身上一点力气也没了,整个人都是黏腻的、好像被菌丝缠住了一般,只能束手就擒。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谁也没有别的动作,就维持着这个姿势,相互抱着,很久很久,直到有敲门声响起。
“哥……哥,尔尔,在不在?”
两人的位置距门不远,宋尔被这个动静吓了一跳,他本是在江柏怀里窝着的,可却立时抬起头推了推他,“江荀过来了,我、……我们……”

“没事儿,”江柏摸了摸宋尔的脑袋,托着他的膝弯把他抱到了床上,“我去开门。”
宋尔蜷进被子里,小声“嗯”了下。
江柏瞧着他只露出一点的黑色发旋,只觉可怜可爱,一时间竟有些不想管江荀。
可理智到底还在,站了会儿后还是转身去开了门。
“哥,你在屋子干啥呢,我在外面敲半天了都,”江荀跟在后面问。
“没什么,”江柏一句话带过后,转而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是宋盈的事有什么进展了吗?”
提起这个,江荀顿时就不纠结方才的问题了,他点了点头道:“有结果了,跟我预想的差不太多,她被打成了反革/命分子,批/斗大会之后就要被发往边疆那里的农场。”
“新疆?”
窝在床上的宋尔听到这句话后,没忍住掀开了被子。
江荀抬目看过去,正要回他,就瞧见了宋尔红的不成样子的嘴唇,主要是……太明显了,对方原本身体就不好,嘴巴成日里都泛着青白,偏这会儿跟抹了口红似的,任谁都能瞧出不对来。
他看向他哥,目光落在了他的唇上,果不其然,也是有些不一样,江荀又不是个傻子,稍一咂摸就回过味儿了,那刚刚自己敲门那么久也没人开门,大概率是打扰到了他哥跟尔尔的亲热。
想到这里,江荀看向他哥的眼神里不由多了点儿歉意。
江柏都把之前那事儿翻篇了,自然也不知道江荀的脑子里都想了什么,这会儿见到他的作态,就很莫名其妙,“尔尔问你,你看我做什么?”
江荀摸了下鼻尖儿,也不好意思说他哥这种偏私密点的事儿,“哦……就是边疆,具体哪一块不清楚,但已经定下来了,要是没有意外,可能之后都没有回来的可能。”
宋尔听完,想到给父母送去的信,抿了下唇,却没有问更多。
三天后,批/斗大会也到了。
江荀特意来问宋尔去不去看。
宋尔紧着手指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我就……不去了,就是……她去边疆的时间、定下来了吗?”
“还没,不过应该不会间隔多久,”江荀见宋尔眉间稍有异色,担心他心软,“这事儿已经尘埃落定了,多想无益,你不想去的话,在房间待着也好,等过些天我抽出空了,带你和我哥好好逛逛。”
“好,”宋尔其实也不是心软,他就是在想他爸妈,也不知道他们到哪里了,见到他的时候会不会觉得生气失望。
可这事儿到底不好说出口,就只能憋在心里。
等江荀离开后,宋尔坐在床上沉着心叹了口气,他这边惦念着,而那边宋父宋母也快到了。
因着信件去的慢,即便两个人已经尽量赶时间了,可到的时间还是比宋尔预想的要晚上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因果,正正掐在宋盈要被送走的前一天晚上。
宋尔见到人的时候,两个人的神色都有些急,尤其是宋母,眼底还泛着红血丝,想见是路上已经哭了几场。
“爸、妈,快进来,”宋尔赶紧拉着两个人进屋,“路上累着了吧?”
要是搁在平常,宋母肯定就要好好看一眼儿子有没有瘦了、再问问下乡这几个月都受了哪些苦,可想到对方在信上写的那些事儿,根本就坐不稳屁股,“快给我说说,你跟你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尔清亮的眼底晕出些晦色,他先给两人倒了杯水,顿了会儿才将自己到这里发生的事儿一一说了出来,包括宋盈故意诱他喘症发作,也包括举报宋盈导致她被批/斗、送到边疆农场的事。
宋父宋母听完这一连串的事儿,久久无言,他们也确实不知道说什么,说不该手足相残吗?
可真论起来,最先挑起事端的始作俑者是宋盈、而不是宋尔。
半晌过去,宋父将手上的搪瓷杯子搁下,“你姐姐、她现在在哪里?”
宋尔转头看了眼后面的江柏。
顺着宋尔的目光,宋父也看了过去,等瞧见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的时候,吓了一跳,“这……这是?”
“是我朋友,叫江柏,”宋尔站起来把江柏拉过来,他原也没想到父母会突然过来,一时也就没反应过来要给双方做介绍,“我下乡这段时间,全赖他照看,那些农活儿大部分都是江柏帮我干的。”
没什么准备就见到了心上人的父母,对江柏来说不可谓不是头一遭,他站在那,明明又高又大看起来还很不好惹,这时候却有些木呆呆的,明显是不知所措。
宋尔戳了他后背一下,示意他说话。
江柏张了张嘴,“伯父……好,伯母好。”
要是没这档子事儿,宋父肯定是要好好寒暄感谢一番的,再之后也能发现两人之间的不对,毕竟哪有人会愿意心甘情愿整天帮别人干活的,可想到宋盈,他只能先把旁的放到一边,“不知道我们是去哪才能见到人?”
江柏看了宋尔一眼,见他点头,这才道:“那地方没人带着恐怕进不去,我找个人领你们去吧。”

最终是江荀、江柏、宋尔及父母五个人一起去的。
因为涉及家事,两兄弟都等在了门外面,只宋家父母和宋尔进去了。
推开门后,最先映入眼中的便是角落处的一盏烛火,颤巍巍的,好似随时会熄灭一般,再之后,才是蜷在角落里的宋盈。
对方塌着肩膀,脑袋埋在膝盖里,看不清面容,只能瞧见那堆稻草似的头发,又乱又蓬又脏,身上的衣裳也只一身空荡荡的薄毛衣。
虽说倒春寒才过,可天也是冷的,连宋父都穿着厚厚实实的夹棉外套,宋盈一个身子骨算不上多好的女孩子,怎么挨得住?
到底是碰在手里疼了那么多年的女儿,宋母看见这个场面眼里蕴着的泪立时就有些绷不住了,她是个性格强势的女人,除了私底下在宋父面前会放的柔软些,平日里几乎从没露出过这样的一面。
宋母快步上前,想上去把人抱住,可想到对方诱使宋尔哮喘发作的事儿,硬是忍住了,“盈盈。”
宋盈听见这声呼喊,半天了也没有动静。
可宋母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她走上前道:“你为什么……想害你弟弟?”
宋盈慢慢抬起了头,分明是同宋尔一样的琥珀眼眸,此刻却晦暗的不见一丝光亮,你望进去大概也只会想到没有黎明的夜、不见光亮的阴暗罅隙。
她抬头,面对着明显匆忙赶来的父母,忽而一笑。
“因为我想。”
女孩儿脸上并没什么不安、愧疚、后悔一类的情绪,反倒是遗憾多些,而这点儿遗憾细究起来,不过是她那临时起意的计划没有成功。
正如宋母了解她的女儿,宋盈同样知道她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嘴硬心软,只要她表现的可怜一点、再深刻的悔过一番,说自己不该做那种事儿,即便父母一时半刻的不会原谅她,也不会真的不管自己,可宋盈现在却实在做不来那一套。
她只是很讨厌、很讨厌明明都是父母的孩子,为什么给她的爱就是要比给弟弟的少一点。
为什么、就不能是一样的?
当初下乡,为什么不抓阄决定,而是直接就定了她?
健康一点是她的错吗?
不是,宋盈对自己说,既然没做错,那又有什么好说的,“因为想那样做、就做了。”
宋父听见她说这种话,扬手就想打下去。
宋盈昂着头,避也不避。
可宋父的那一巴掌最终还是没落下去,他深吸口气,垂下眼道:“你怨我们。”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是,”宋盈直接就承认了,她盯着宋父,目光尖锐带点儿讥诮,“既然知道了,那就带着你们的宝贝儿子赶紧走。”
这句话已经是相当于断绝关系了。
宋母也是难过,她以为自己了解女儿,可发现原来并没有,“你……你……”
她还想再说什么的,可宋盈已经重新低下头,摆出了拒绝的态度。
这种情况下,宋母也没办法再说什么。
宋父在旁边看着,始终没有再发一言,只脊背却比来时要折了些。
半晌过去,才沉声道:“我们回去。”
“回去。”
宋母望着身形狼狈的女儿,同样说不出旁的话。
宋尔从头到尾都在门口的位置站着,也没出声,就静静的看着,看着父亲转身,看着母亲留着眼泪还是给放下了一只包着东西的手绢。
宋尔目光微滞,胸中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对,可仍是没有开口,就像刚才一样,保持了平静。
三个人走出去后,谁都没有说话。
跟上来的两兄弟看着这不同寻常的气氛,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等走到了街上,还是江荀打破了这个尴尬局面。“伯父伯母、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一路过来肯定也累了,要不咱们先回去?”
宋父闻言“嗯”了声,“好。”
后面跟着的宋尔看着他颇显佝偻的身形,也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
等回了招待所后,他一整个钻进了江柏怀里,把爸妈见到宋盈之后发生的事儿一一说了出来,“江柏。”
男人抱着他,很轻的抚了抚他的脊背,“难受?”
“有一些,就是……我知道宋盈也是他们的孩子,可是……可是她几天前差点杀了我的,”宋尔在江柏面前,总是愿意坦诚点的,“就也说不清,反正不大舒服。”
“明明……我从来就没有逃避过下乡。”
他摸着心口,觉得里面有些沉。
江柏的情绪大多是被宋尔引动,他对亲情的理解也只有江荀一个参照,自然不明白少年的愁绪,可即便不明白,他仍是很珍惜的抱住了他,“不难过。”
“今天……爸妈一句话也没有问我,”宋尔声音里有些瓮意。
江柏闻言把他抱的更紧了些。
宋尔拍了下江柏的手臂,“要喘不上气了。”
男人“哦”了声,把手松开了些,“那这样呢?”
“好很多了。”
宋尔声音还是有些闷。

第94章
他这里心绪难明,宋父宋母那里只会更甚,哪怕一路奔波而来,精神已经极度疲惫了,可两人躺下许久都合不上眼。
宋母已经不知道这是今天哭的第几回了,想到今日女儿说的话,既心凉又心颤,“老宋,你说……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女儿刚逃家的时候,她生气难过居多,可时间久了,担忧便占了上风,谁承想……谁承想真的找的人了,会是这样一副光景。
姐姐谋害弟弟,弟弟呢,送姐姐去批/斗、下放。
光是想想,都叫人心底发寒。
宋父从回来到现在拳头一直都是攥着的,直到现在也没有松开,他动了动嘴唇,语气有些木,“以后、家里权当没这个女儿。”
“那怎么行?”
宋母下意识的反驳道。
“怎么不行?”
宋父话音重重落下,却又带着颤,“你没听见她说的话了吗,那个孽障故意诱使尔尔喘症发作,她心里对弟弟有手足情谊吗,咱们来了之后,连尔尔的身体都没问几句,就立刻跑过去看她了,可结果呢?”
他在床上用劲儿捶了一下,“没有半分的悔过之心,话里话外都是怨恨,难道是我们做父母的欠了她的吗?”
宋父爱女儿吗?
当然爱,可他不是她一个人的父亲,尔尔也是他的孩子,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做错,实在没有因由要承受这种无妄之灾。
他是打拼出来的,也去过乡下,知道那里是什么环境,普通人过的尚且艰难,何况是从小就患有喘症还有许多过敏原的宋尔。
“从今天起,都不要再跟那个孽障联系,也不许跟尔尔打听她去了哪个农场。”
宋母听的愕然,“可是……”
“你想想尔尔吧,”宋父没叫她说完,在半道就截断了她。
宋母默然。
她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但面对这种事谁又能真正的保持公正理智呢?
盈盈从小成绩就好,在家里也懂事,做完作业后还会帮着她洗菜、剥豆子,很少有叫人操心的时候,在别的家长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被老师叫到学校挨批评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的孩子、怎么会做出不好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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