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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虚空之外(Altina)


看见慕羽疑惑的眼神后她笑道:“看吧,果然不记得我了。”
在又一次重重咳了几声后慕仁才说:“那时候你也才几岁大,”他对着慕羽介绍,“这是沈栖桐,沈家的姑娘,比你大四岁,叫她栖桐就行。”
沈家是为数不多的氏族之一。
“栖桐姐。”慕羽从善如流地叫了她一声,却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爷爷身上。
她一点也不相信眼前这个骨瘦如柴脸色灰白的老人是记忆中的爷爷。
是当年的毒陡然爆发了吗?
“就叫我栖桐,我也没大你几岁,”沈栖桐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她似是明白了什么,看了看天色,“小羽才回来,你们肯定有很多话聊。师父,我先走了。”
她一直坚持叫爷爷师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怎样的过往。
不过现下这些都不重要。
她看着强行想要借助拐杖站起来的爷爷,实在忍不住过去搀扶他:“爷爷。”
才刚开口眼泪便止不住落下。
慕仁却像没事人一样拍了拍她的手:“菜都做好了,一直等你吃晚饭呢。”
慕羽第一次抽噎得像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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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羁绊
天边的晚霞在一点点褪去,夜幕拂去了白日的燥热。后院的泉水叮咚作响,隐隐还有蝉鸣。在昏黄的灯光下,慕仁仔仔细细看着慕羽,仿佛永远也看不够。
“一转眼都那么大了,我记得你才出生的时候因为早产弱得很,比猫崽还小。小时候你在梅花桩上摔得鼻青脸肿,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只顾及着自己的脸,小小年纪就害怕毁容….”
他为慕羽夹了一筷子她最喜欢的菜:“好了好了,小羽,不要哭了。”
慕仁像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絮叨着。慕羽认真地听着他讲着以前的事情。慕仁长叹一声,终于到了那个避免不了的话题。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便是把你送进了香海小学。”
如同一块血淋淋的疤痕被揭开,慕羽心里一痛:“爷爷…..”
慕仁摆了摆手:“小羽,你越懂事,我越难受。我后悔没能第一时间知道你被人刁难,我应该立刻为你做主。就是之后,我还因为你报复了他们罚了你。小羽,是爷爷对不起你,爷爷错了。”
他之后的话仿佛看穿了慕羽全部心思。
“我一直在想当时的处理方式会不会将你推向了另一个极端,促使你明白掌控人心的权力比暴力更为隐蔽,也更加让人着迷。”
她想开口,想辩解几句,然而在爷爷面前她总感觉任何言语都十分无力。
好在慕仁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
“我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有关你的父母,”说这话时他始终凝视着慕羽,在发现她没有表现出一点普通孩子应有的好奇时无声叹了口气,“你父亲和母亲都毕业于霍格沃茨。”
对这一点慕羽丝毫不奇怪。
“慕家人口凋零,你奶奶身体又孱弱,为保存慕家唯一血脉我和你徐爷爷才商量着将你父亲送到霍格沃茨。他在那里遇见了奥利维亚,也就是你的母亲。”
“奥利维亚?”
这个名字她已经不陌生,不管是刚入学时杰玛福利的意有所指,还是拉文克劳幽灵若有若无的提示,无不彰显着奥利维亚大概和她有点关系。
现在只不过是证实了从前的猜测。
如果杰玛所说是真,那么她们名义上还是表亲。
在提到奥利维亚时爷爷总算才有了唏嘘之感:“很好的一个姑娘,可惜天生的血缘诅咒很难破解。你父亲当年…..叛出家族,奥利维亚因为这件事情和他产生争执。她离开了你父亲,孤身一人在伦敦诞下了你。诞下你后她已经油尽灯枯。”
一时间只剩下窗外蝉聒噪的鸣叫。
“奥利维亚是少数能抗下魔镜魅力的人。”海莲娜的话言犹在耳。
慕仁满怀歉疚地看着慕羽。慕羽感觉她的头脑变成了一堆浆糊。爷爷对于慕义叛出家族之后的事仍然含糊其辞。
他们都想着保护她,却从来没问过她需不需要这样的保护。
“小羽,我之前向你隐瞒这些,只是因为你还太小了,贸然接受这些不利于心性,我也对不起奥利维亚的遗愿。”
他闭上眼,似是不忍触及从前的一些回忆:“她想让你一生平安喜乐,我没有做到。”
慕羽原本想说根本不用隐瞒她,关于慕义的背叛,关于和昆仑学院内部的种种牵扯。她甚至还想说慕家可以从中挑拨,制造矛盾,坐山观虎斗,直到将从前的帐全部算清。
可是在看到眼前这个骨瘦如柴在痛苦回忆中挣扎的老人时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连她自己都清楚她想说的到底有几分是真正为了家人着想。
慕仁放在餐桌上的手都在颤抖。
“霍格沃茨是十分优秀的学校。你的成绩也十分优异。慕家也不差钱,小羽,你可以选择你想要的生活。所谓的道,其实不过就是平平淡淡的生活而已。毕业后你可以去戈德里克山谷定居,或者是回到明源山。你的一生都会富足且平静。”
富足且平静?这样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不仅没有任何乐趣可言,同样也不具美感。
“我从来没去过戈德里克山谷,听说那里很美,”她细声细气说道,好像当真很向往,这和在学校的伪装不同,她真心实意地在包装谎言,“不过如果真要选择一个地方生活,我还是想待在明源山。”
她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已经不局限于熟悉。
“这是我的家,我唯一的家。”
也是她唯一的羁绊。
她话音刚落慕仁又是重重几声咳嗽,好像要将五脏六腑全部咳出来。慕羽担忧地站起身想要扶住他,却被他避开。
他摆了摆手,只是认认真真看着慕羽,仿佛这样就能把她永远镌刻在此时一样。他的声音都那样无力:“我很高兴你在学校找到了能说得上话的朋友。”
只是….
他将后半句话生生吞了下去。
在听到朋友时慕羽第一次感觉心脏的跳动不受控制,她隐约明白爷爷所说的朋友指的绝对不是达芙妮。
不过他怎么可能知道?
“就如在信里面说的一样,我和达芙妮相处得很愉快。”
夜色很深了,连蝉都停止了鸣叫,只有窗外一只只萤火虫在清朗的夜空下飞舞。
“你才回来,早点去休息吧,”慕仁想要站起来,这样简单的动作对他而言似乎都如此艰难。他再一次拒绝了慕羽的搀扶,好像是忽然想到什么随意发问一样,“小羽,你暑假是不是想出去玩?”
对着这个背影单薄的老人慕羽发现无论怎样都编不出哪怕一个蹩脚至极的谎言。
她轻轻点了点头,当看着爷爷的身影被灯光拉得更加细长时原本止住的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她哽咽着轻唤了一声:“爷爷…”
她说不下去了。
慕仁拍了拍她的手,眼中意外地全是包容与慈祥,说出的话却足以让人胆战心惊:“阿尔巴尼亚树林茂密,多毒虫蛇蚁,荆棘满布,小径丛生,实在不适合游山玩水。”
“我不会去,”慕羽柔声说,“这个夏天不会去那里。”
慕仁仍然紧紧握住她的手:“小羽,连生命都不会永恒,更何况是其他东西。权力更是如同厉火,力量强大,却少有人能驾驭。厉火也很难熄灭,一旦形成,只有毁天灭地。”
他转头不再看她,反而看着窗外聚堆打转的一只只萤火虫:“当年给你取名为羽,也是希望你早日生出羽翼,脱离樊笼。”
这个暑假慕羽终究哪里都没有去,她甚至在开学前几天才出发前往英国。爷爷一反常态坚持将她送到了机场。
两个多月时间他的身体状况没有丝毫好转,反而一天天地持续消瘦下去,好像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汲取他的生命力。
沈栖桐来过好几次,每次都是满怀忧愁而来,又更加忧愁地离开。
连灿烂的阳光都和回家那天一模一样。
“您可以不用来送我,”慕羽偏头看着阳光一寸寸在玻璃上倾泻,她不愿意回头,因为那样她不得不面临注定的结局,“我长大了,可以自己做很多事。”
在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声音极低。
“是啊,你长大了,大到能够自己做出选择了,”慕仁拍了拍她的肩,感受到了她的颤抖,“还记得你三岁时养的那一窝兔子吗?”
他突然说起了看似无关的话题。
慕羽死死盯着在玻璃上跳动的光束,不愿意看其中所倒映的影子:“爷爷,不要说了。”她不再颤抖,吐出的字眼中也不见哀求,每一个字都阴冷得像刚从古墓里刨出来的。
慕仁没有回应她,自己接了下去:“我们在山上散步时捡到了这窝兔子。只有一只刚刚生产的雌兔和五只幼崽,眼看就要活不成,你求着把它们抱回去养,我答应了,认为养兔子的过程能教会你很多东西。”
他停在这,久久没能继续。如果此时慕羽能稍微偏头,哪怕仅仅瞥一眼玻璃中的倒影,就会发现慕仁同样扭过了头不再看她。爷爷全身都浸在了光中,仿佛下一秒就能随光消散。只有她单望着玻璃上跃动的光点,全然不知自己正蜷缩在太阳照不到的阴影中。
“你原本认为养兔子能教会我什么?”她从古墓中挖出更多陪葬的词句。
“每天功课再多再累你都不忘给兔子喂食,精心照顾它们的起居。兔子越来越肥硕,也越来越不爱动。最初我以为是圈养的缘故,打算劝你是时候该将它们放归自然,即使要忍饥挨饿,风餐露宿,但那才是它们应该在的地方,”慕仁无视了她的发问,“直到我发现每只兔子身上都有法术的痕迹。小羽,你应该知道法术所留下的痕迹最不容易遮掩。”
她开始转动手上的戒指:“爷爷。”
“每晚你将雌兔用图钉钉在墙上解剖,强迫它的孩子看着,再用自己学到的法术治好雌兔,周而复始。”
他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这次是那样的漫长,慕羽却没再着急。她转动戒指的速度越来越快,盯着越来越弱的光点,自己都看不清自己此时的表情:“那时我小,不懂得尊重生命。是您教会我善待同情世间每一条存在的生命,正视他们的喜,他们的哀,他们的不易。”
“你当时说,‘我只想看看它们是否和我们一样有自己的思想’”慕仁终于缓了过来,还是没理会她的回应,“孩童的残忍是无知因而无畏,真正的邪恶是无悯因而无敬。”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慕羽等了很久,直到确认他似乎真的再无话可说方才停止了对手上戒指的摆弄。一片乌云恰好盖过了太阳,跳动在玻璃上的光点再看不见了,她的声音却逐渐开始有了暖意:“您说无知不可怕,从无知到有知是一个过程,如顺风扬帆,水到渠成,可从无悯到怀悯是一场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爷爷,我一直在修行怜悯,我学着您的方式去善待每一个人,我对每个人笑,对每个人温柔又包容,我随您为留守区的孤儿讲故事,教他们生存之道,但谁又来怜悯我?”
闭上眼似乎更容易使眼泪流下来,只要产生第一滴之后的事便同样顺风扬帆,水到渠成。她小声呜咽:“我以为应该包容下他们的欺负,我不知道怎么做。我再没养过兔子。”
温暖的大手抚上了她的头,她始终不愿看,继续将自己埋在阴影中。
“其实我一直为你骄傲,小羽。你再没养过兔子。”
阳光再次稀释了一部分乌云。
出发时间快要到了,慕羽这时才扭头,泛红的眼眶像是在阳光下的错觉:“真的吗?”
爷爷正看着她,眼中的包容坚定几千个日夜都不曾改变:“你再也不会养了。”
他用了肯定句。
“再不会养。”慕羽接下了这句肯定,却低头错过了那几千个日夜都不曾改变的,从不责怪她的眼神。
冰凉的东西被塞进了她的手心,那是一枚玉佩。在阳光的折射下玉石褪去了石头的坚硬,反而更像是一杯醇香的美酒流动。
这块玉一看就价值连城。
慕羽却只注意到给她玉的人。
他好像还是当年牵着她登上明源山顶的老人,还是那个一次次告诉她该回家的爷爷,只是如今的笑容多了几分苦涩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明源山永远都是你的归宿,是你的家,这枚玉也会是你回家的钥匙。时机一到你想回家时它便会带着你回家。”
慕羽仔细端详着这枚玉佩,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这是一枚魂玉。”
顾名思义,经过特殊的手段魂玉能承载温养灵魂。
“奥利维亚希望你平安快乐,或许我不应该把自己认为的平安快乐强加于你,”他这么说着,一滴泪像是终于忍不住似的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流下,“我是真的开心,那么多年终于有一个可以和你说得上几句话的人,否则你太孤独了,小羽。”
可惜这个人偏偏出现在这种时候,在他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无能为力的时候。
“欧洲有很多风景,阿尔巴尼亚崎岖险峻,道路难行….”
“爷爷…”
他提到了兔子,又再次提到了阿尔巴尼亚,慕羽终于明白这场送行不是对过去的责备警告,而是对未来委婉地劝诫。
然而这个时候时间已经容不得耽搁了,否则她真要迟了。
“去吧,小羽,”慕仁将她一路送到再也不能送的地方,“你总得学会去飞,不管生出的羽翼会将你带到哪里。”
慕羽一步一回头向前走着,直到转角后再也看不见那道单薄的身影。
他其实有很多种办法将她留在明源山,或者只要一封信邓布利多便会知晓所有事情,包括她跪在庭院的那个下午,包括阿尔巴尼亚,包括兔子。但慕羽清楚他什么也没做。
“对不起。”
她对着手中温润的玉佩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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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日记
在到达英国后慕羽没有立即前往对角巷,她看着热情迎上来的小精灵平静地问出了一个或许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悠悠,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栋房子以前的主人究竟是谁?”
这一问将小精灵吓得不轻,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如果不是慕羽眼疾手快拦住她,她会立即用头撞地板:“小主人,求求您,求求您,悠悠接受过命令,不能说。”
她大声抽泣起来。
“可是我已经知道了,我的母亲叫奥利维亚,我的奶奶因为一个麻瓜和福利家族决裂,”慕羽蹲下身平视着这个在听到福利姓氏后不断瑟缩着的小精灵,“我只是好奇你是从哪里来的,这应该不算违背命令,我也不想让你惩罚自己。”
在听到她的话后小精灵才停止了不断试图以头撞地的动作,惊疑不定地望着眼前这个女孩子。巫师习惯了在面对家养小精灵时昂起头颅,她从未遇见过一个巫师会站在平等角度和小精灵对话。
这让她如芒在背。
“悠悠的家族世世代代侍奉福利家族,”在说到福利家族时小精灵的眼神都在放光,好像这是她莫大的荣幸,“悠悠看着小姐出生,长大,悠悠,悠悠也劝过小姐,那个麻瓜不是好人。”
说到这里小精灵用身上那件脏兮兮的破旧褂子使劲擦着眼睛,慕羽怀疑如果不是有她刚才的命令,这只小精灵绝对又会借此惩罚自己。
她没有插话,只是静静聆听着小精灵,尽管根本理解不了家养小精灵对一个家族深厚的感情。
“少爷让悠悠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小姐,永远侍奉小姐的后代,”小精灵现在提到这个都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悠悠找到了小姐,看着小小姐出生…”
说到这里小精灵戛然而止,后面的内容应该是奥利维亚禁止她透露的了。慕羽对此也没有分毫兴趣。
她这时才扶起悠悠:“谢谢你。”
小精灵拼命躲避着她的触碰,甚至哀求道:“求求您,悠悠不值得您这样。”
慕羽对此也不勉强,她更关心另一件事:“如果我没理解错,福利家族既然将你给了出去,你就不再属于他们了,对吗?”
小精灵瞪大眼睛,嘴巴一开一合,慕羽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什么:“我母亲没有选择回去,我也不会,”她温柔的声音中甚至还带上了几分遗憾,“这对你来说很残酷,但我也希望你尊重我的选择。我不想和福利家族有任何牵扯和联系,你不想让我伤心难堪,对吗?悠悠。”
她几乎是在恳求,这对于一个忠心耿耿的家养小精灵来说极具蛊惑力。悠悠立刻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当然,当然不想,”她极为艰难地哽咽道,“悠悠尊重小主人的所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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