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小祖宗在玄学综艺当顶流/和黑红“哥哥”上玄学综艺后(汀桔)
——不用求!我早就开始录了!
——有缘人的胆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哈哈,阿叔杀气那么重,他和两位老人家居然也敢靠近
——楼上不懂阿叔这套装备的价值!如今根本没有完整的样本,图文记录也有残缺,很多细节根本还原不出来!
——现在有幸可以看到原版,只要能好好观察一番,就算是被环首刀砍死,我们也心甘情愿
——突然发现从事与历史相关的工作者,真的好执着啊,佩服!
被当成观察目标的将军,双眉微蹙,握着环首刀的手明显加大了力气。
但是他能感觉到身边的两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并没有恶意,因此并没有真正生气,只是疑惑地问道:“这是作甚?”
他说话的声音亮如洪钟,众人竟然觉得脑袋耳朵被震得嗡嗡响。
洛菱用小胖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笑着说道:“阿叔不要紧张嘛,王奶奶和何爷爷只是对你的甲胄比较感兴趣!”
将军微微一怔:“不过是寻常物件,有何稀奇?”
“对我们来说可是稀奇得很!”老何激动地说道。
“将军有所不知,我国出土的文物当中,只有一件与您身上的甲胄类似,”王老师也很激动,但是要比老何克制得多,“然而那件甲胄却只剩下了五分之一,无论是制作技术还是功用样式,我们全都不得而知。”
将军的眼中满是疑惑。
他转头朝着城墙望去,片刻之后又将众人扫视了一遍:“今夕何年?”
洛菱眨了眨圆溜溜的葡萄眼,将年份报了出来。
将军眼中的疑惑更加浓重了,他紧紧地皱着眉、用手敲打自己的脑袋,表情越发地痛苦。
老何见状,颇为担忧地问道:“将军可是哪里难受?我这就去帮您叫救……”
他说到一半才想起来,面前站着的是鬼不是人,救护车根本没用。
将军瓮声瓮气地说道:“无碍,多谢老者关怀,邢某只是隐约忆起些许往事。”
他强忍着不适,朝着王老师和老何抱了抱拳:“刚刚小娃娃说,两位可以帮忙解惑,不知邢某可否请教一个问题。”
王老师谦虚地说道:“我与老何不敢保证绝对能帮上将军的忙,但是我们一定会尽力。”
老何附和道:“将军有什么烦恼,尽管说便是。”
将军真诚地道了声谢,紧接着有些忐忑地问道:“邢某想知道,离朝可还……存在?”
王老师和老何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已灭亡千年。”
将军的鬼魂猛然一颤,周身戾气大盛。
在场众人皆瑟瑟发抖,只有洛菱面色如常。
洛光星和石皓朗知道将军眼下这副模样是成为厉鬼的前兆,然而还不等他们询问洛菱为什么不出手阻止,就看到将军靠自己冷静了下来。
将军支撑不住地单腿跪倒在地,悲痛欲绝地说道:“邢某居然苟活了千年!”
他转头看向城墙,赤红的双眸中不知含的是泪还是血:“当年外敌入侵,吾与麾下兄弟守于此,眼看就要旗开得胜,却被奸人所害,致大军落入敌人圈套,只有八百兄弟与吾生还。吾心中悲痛,只等回城后排查奸细、重新布阵,给死去的兄弟报仇。不想回城之时,奸人却以援军未到、开门即破城为由拒开城门,不过片刻,敌人便追赶而至。吾与八百兄弟奋力迎战,最后还是寡不敌众,血染城门。”
将军声音凄厉:“可吾为何未死!苟活至今,如何对得起麾下兄弟!”
在场众人被他的情绪所影响,无不悲伤,对他也不像之前那样恐惧了。
洛光星紧紧地握着拳头,眼中泪光闪烁。
洛菱瞄了他一眼,再一次觉得自己的后辈,心思比任何一个人都敏感。
她迈着小短腿,走到将军的面前,仰着小脑袋说道:“阿叔已经死了哦。”
众人听到她清脆的声音,猛然脱离悲伤的情绪,这才想起来站在天眼阵中的将军是一个千年鬼魂。
将军眼中多了几分茫然:“既然吾已死,为何没有见到麾下兄弟,反而在此处与你们交谈?”
洛菱摸着自己的小下巴,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阿叔生前虽然杀孽深重,但是未曾残杀过无辜之人,是个受百姓爱戴的好将军。阿叔身死之后,百姓悲痛万分,其中一个村子因为受过你的恩情,全村百姓偷偷帮你塑了金身、上了供奉,只是时间不长,害死阿叔的人发现之后就把你的金身砸了,不过阿叔还是得到了些许功德。”
将军顺着她的话努力回想过往:“吾对金身和功德毫无印象。”
他说完之后重重地叹了口气:“保家卫国、爱护百姓乃吾之本分,哪里值得他们冒险帮吾塑金身。小娃娃,那村子的百姓被发现后……可还好?”
“阿叔与害你之人是死对头,你应该很清楚他的脾性,”洛菱皱着一张小脸,“那人盛怒之下把全村百姓都给屠了。”
“畜生!那个畜生!无法将其手刃,是吾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之一!”
将军紧握环首刀,身上爆发出一阵强大的戾气,“终究是吾连累了那个村子的百姓!”
洛光星等人以及直播间的观众也是气怒不已。
“阿叔冷静一些,”洛菱脆生生地说道,“你已经做出补偿啦。”
将军愣怔片刻,戾气渐渐消散:“吾已经做出了补偿?可是吾怎么完全不知道?”
“因为阿叔沉睡了千年,醒后将战死之后的事情全都给忘啦!不过没有关系,我可以把来龙去脉讲给你听。”
洛菱耐心地解释道,“阿叔麾下士兵被奸人所害,死后戾气极重,极有可能变为厉鬼,好在阿叔当时正受着村民供奉,才能够用功德帮士兵们化解戾气,送他们去地府投胎。将全部士兵送走之后,你本想继续守着城门,结果却看到了供奉你的村民们被尽数屠杀。”
“村民们怨气深重,村内满是瘴气,他们无法从村子走出来,别人也无法走进去,阿叔为了能让村民们轮回转世,便用最后一点儿功德消除了瘴气。”
将军苦笑:“这哪里能算作补偿啊,他们因吾而死,消除瘴气的功德也是他们给吾的……”
他又叹了口气:“终究是吾害了他们。”
洛菱歪了歪小脑袋,这么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小娃娃,你刚刚说吾沉睡了千年,又是怎么回事?”将军问道。
“村民们离开之后,阿叔实在是无法原谅奸人,便以鬼的模样找他报仇去了。”
洛菱还没有说完,将军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结果呢?吾将他碎尸万段了吗?”
洛菱摇了摇小脑袋,将军明显有些失落,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无用至极啊无用至极……”
洛菱反应了一小会儿,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我还没说完呢,阿叔何必如此丧气!”
她皱着小胖脸,认真地说道:“阿叔已经尽力啦,只是奸人早有防备,请了个道人在身边,不过你砍断了奸人的手脚,虽然没有当场死亡,却因为断口沾染了戾气,彻底变成了废人,下半辈子过得很是凄惨。”
将军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一些。
洛光星忍不住问道:“小祖宗,道人就是将军沉睡的原因吗?”
“没有错哦,光星反应很迅速嘛!”
洛菱给洛光星了一个赞赏的眼神,紧接着说道,“那道人会答应帮忙捉阿叔,所图不过是功德。所以他发现阿叔功德用尽后,一怒之下便用钉魂阵将阿叔封到了城墙里面,日日受刑。”
将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恍然地说道:“听到小娃娃的话,吾好似记起了一些过往。”
他顿了顿又道:“吾记得自己被困之后,无时无刻不在尝试挣脱束缚。”
洛菱圆溜溜的葡萄眼亮了起来:“是哒!阿叔生性刚毅,即便是变成了鬼,也不愿意任人摆布,正因为如此,阿叔才能撑到现在,才能与我们见面!”
她的目光落到城墙处的裂口上:“那道人虽是个野路子,修的也是歪门邪道,但在玄学上颇有天赋,他原本是打算让阿叔在钉魂阵中受刑百年,然后直接魂飞魄散,然而他没想到阿叔不仅忍受住了疼痛,还有力气不断挣扎,不过十年就破开了钉魂阵,道人因此受到了反噬,他怕阿叔报复,没有修养就赶到了此处,因为他知道那时的阿叔刚刚破阵,是最为虚弱的时候,也是他唯一能消灭掉阿叔的机会。”
众人闻言隐约能明白道人的想法,将军强大的意志力以及与生俱来的杀伤力,让他和其他的鬼都不一样。
“那道人的想法没有错,但是他错估了阿叔想要守城的执念,他不仅没能让阿叔魂飞魄散,还受了重伤。”
洛菱继续说道,“道人无奈之下,只能用一大半的道行布下目沉锁鬼阵,让阿叔陷入沉睡。直到前段时间,城墙被破坏,阵法也出现了缺口,阿叔才苏醒过来,不过因为灵气不足,魂魄多少有些不稳,所以才会暂时想不起来死后发生了什么。”
“原是如此。”将军说完之后便直勾勾地看向了城墙。
众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也没打算出声询问,他们不想打扰将军的思绪。
半晌之后,将军才自嘲地笑了一声:“执念有何用?离朝已逝,终究还是邢某无能啊!”
洛菱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到了王老师和老何的身边,踮起脚用小胖手扯了扯他们的衣袖:“王奶奶、何爷爷,帮阿叔解开心结的重任就交给你们啦!”
王老师和老何面面相觑,很快两人的眼中便出现了一丝光亮。
“离朝灭亡不能全都怪将军,或者说那本就不是您的问题。”老何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地说道。
将军闻言回头。
王老师笑着说道:“我与老何虽然不是历史专业的,但是对离朝却有一定的研究,将军可愿意听我们说道说道?”
将军犹豫片刻后才点了点头。
王老师和老何大喜,两人从经济、文化、政治等因素,你一眼我一语地道出了离朝必然灭亡的原因。
“历史的车轮,并不是将军一人可以阻挡的。”
“离朝灭亡对于将军来说可能是坏事,但对于百姓来说却是一件好事。”
将军听完他们的话之后沉吟了很久,直到洛菱唤了一声“阿叔”,他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若事实真如两位老者所言,邢某的忠诚与执念岂不是可笑至极?麾下兄弟又死得何其无辜、冤枉!”
“将军不能这么想啊,”老何着急地说道,“离朝君主虽然残暴,但是您却一直坚持保护百姓、从不鱼肉乡民,就如同小菱角说的一般,百姓对您充满了爱戴之情。”
王老师也忍不住劝慰道:“将军有将军的立场和大义,您的忠诚与执念并不可笑,后人反而对此皆感敬佩。”
她顿了一下又道:“实际上,人类之于历史洪流不过是沧海一粟,除非罪恶滔天,不然很难说清一个人究竟是对还是错。”
洛菱在一旁仰着小脑袋听他们说话,圆溜溜的葡萄眼里满是认真。
见将军脸上的笑容仍旧苦涩无比,她的眼中又多了些许担忧。
“将军……”
老何还想继续劝说,将军好似不想再讨论一般摆了摆手,他岔开话题道:“邢某还未曾询问两位老者,为何会出现在此。”
“这面城墙屹立千年,早已伤痕累累,前几日在一场自然灾害中终于坚持不住,出现了即将坍塌的迹象。”
王老师叹了口气,“我与老何是为了试着将其修复才来到此处的。”
将军瞳孔微动:“邢某对不住二位,之前吾虽然晓得你们没有敌意,却不知你们来意为何,一直阻止你们靠近城墙,后又看到了如此怪异的大家伙……”
他看向旁边惨不忍睹的卡车:“吾还以为你们要强行突破,便忍不住动了杀心。”
一直远远看着的卡车司机闻言,再次后怕的打了个冷颤。
王老师和老何听到修复进程被妨碍的理由,之前积攒的郁闷和愤怒全都烟消云散。
“将军无需自责,是我们不知道您在这里,不然肯定会一早就报上来意。”老何懊恼地说道。
“将军与我们之间的误会能够解除,还要多谢小菱角。”
王老师说完之后便俯下身轻轻地捏了一下洛菱胖嘟嘟的脸颊,又笑着和她道了声谢。
洛菱颇为骄傲地扬起小下巴,一手叉腰,一手拍着小胸膛:“小事一桩!”
众人都被她这副模样逗得忍俊不禁。
工地吃盒饭见将军和自己想象中不一样,胆子又大了不少。
他展示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大大咧咧地打趣道:“可不是小事儿,要不是小菱角从中调解,就算将军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我这也撑不住啊,再过两天,浑身上下肯定连一块儿好肉都没有了!”
将军却没有听出他在开玩笑,愧疚地说道:“小兄弟,邢某对不住你。”
王老师和老何都眯着眼睛看向了工地吃盒饭。
工地吃盒饭被吓了一大跳,他连忙说道:“将军误会了,我、我没有怪责您的意思!我这人就是喜欢乱说话!”
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将军放心,我绝对不会公报私仇,一定跟着两位老师好好地修复城墙,努力连上面的涂鸦都好好地给保存下来!”
将军难得露出一丝笑意:“邢某提前谢过小兄弟了。”
这时,王老师突然开口问道:“涂鸦?什么涂鸦?”
工地吃盒饭愣了愣:“城墙上的涂鸦啊,就在将军的身后。”
他边说边单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望远镜:“我前两天用这玩意儿看见的!”
老何拿起望远镜,稍微往旁边走了走,一边朝将军身后看,一边着急地问道:“哪儿呢?我怎么不知道这城墙上有涂鸦!”
“在墙根附近,很难发现!”
工地吃盒饭兴奋又骄傲地说道,“估计是前段时间的暴雨太大了,城墙下方的土被冲掉了一层,那涂鸦才会露出来!”
“真的有!”老何按照他说的位置望过去,紧接着激动地喊了一嗓子。
王老师闻言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墙根处,俯下身子细细地看了起来。
老何这才猛然想起来,将军已经不会再阻止他们接近城墙了,他把望远镜往工地吃盒饭的手里一扔,快步走了过去。
除了洛菱和洛光星以外,其他人也跟了过去,然后他们就看到两位老人几乎趴在了地上,头靠着头观察墙根上的涂鸦。
“王老、何老,那上面画的是什么?”石皓朗挤不进去,有些好奇地问道。
王老师和老何没有回答。
洛菱这时仰起小脑袋,用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将军,脆生生地问道:“阿叔不转过去看一看吗?”
“城墙于吾在世之时,并不如当下珍贵。”
将军摇了摇头,“大概是哪个黄口小儿胡闹,趁着吾等不在,随手涂抹之作。”
“是吗?我倒是觉得阿叔应该看一看。”洛菱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笑眯眯地说道。
洛光星目露诧异地看向自家小祖宗,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那涂鸦和将军有关?
就在他试着探头去看涂鸦的时候,王老师和老何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们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面容严肃地异口同声道:“我们也觉得将军应该看上一看。”
将军微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紧接着又多了几分紧张:“几位所说的涂鸦,画的可是邢某?”
“阿叔一瞧便知!“洛菱声音轻快地说道。
将军看了她一眼,紧接着颇为僵硬地转过了身。
他弯下腰身,认真又紧张地朝着涂鸦望去,片刻之后,他那高大的身躯竟然微微颤抖了起来。
除了王老师、老何以及洛菱,其他人对于将军的反应都感到十分疑惑,直播间的观众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