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还好她习惯了每个月固定存黄金,不然就后面那几年飞涨的物价,还有建/国后的行情,她可得亏惨了
秦言自己这都能攒那么多家底的,她觉得王家应该更多,毕竟人家那是好几百年了,家底还是不一样的
如果她们没有蠢到底的话
秦言站在那里,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们,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人仇恨放她这里干什么啊
就算是少一个她们家酒楼,也不影响王家现在的下场啊,感情他们还是没想明白自己遭罪的原因?还是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接受,就要挑个软柿子来捏一下?
那他们现在这下场真是一点都不过分了
“你们图什么呢?再怎么针对我家,也不影响你们家就是这情况啊”秦言开口了
对面的是王怡曼的亲妈李小凤还有亲哥王一俊,两个人已经没有前些年的困顿狼狈了,一个个穿得有模有样的。他们这几年也不像以前那般扫大街扫厕所了,工作不能说很好,但是也远超一般人了
最起码清闲
不过有的人就是闲不下来,一闲下来就容易起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了
“说得倒是轻巧,你们一家子倒好,背着东西就走了,什么脏的臭的都跟你们没关系,但是我们呢?你想过我们这些年是怎么过得吗?”李小凤情绪激动
她在以前是标准的富太太,走哪都是各种旗袍裙子,从上到下堆满了首饰的。但是现在,她就穿着普通的蓝色工人服装,头上也是朴朴素素没有半点装饰,比起前些年时候明显老了很多,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皱纹
但是也正常啊,她都五十的人了,她不长皱纹谁长啊?
“我想你们搞撒子,我是脑壳有包啊,你们这些狗日的抢了老子的酒楼我还要担心你们挂到你们?”秦言直接骂了回去,她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
“啷个的,你们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咧?老子是挖了你们的祖坟,还是生了你们这些崽?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批样子,给脸不要脸的批婆娘,一个个黑心肠莫良心的瘟商,狗日的活该你们被批斗扫厕所”
“老子给你们脸了,一个个找老子麻烦还敢横老子,给我等到”
秦言那是越说越气,气着气着就直接撩起了袖子,就往那边过去来打个架
那气势汹汹的,阮闵眼皮微微一跳,伸手把人给拉了回来
见此,其他人松了口气,尤其负责看守王家母子的人,更是擦了擦汗,带着些感叹,谁能想到了,这闵司令的婆娘脾气竟然如此的
好吧,这脾气倒也不是很让人惊讶,最惊讶的还是她这模样这身段,要不是闵司令说了这是原配妻子旁边的是他孩子,他们还真会以为是才结婚新娶的小妻子咧
不愧是闵司令,眼光就是绝了
“报告司令,经过这些天查询,我们确认了王家母子和掩藏在暗中的坏分子有接触,并且之前找了人手汇了款出去。经过审问,他们也承认了在上个月找人去了庙儿村,但是时间没对上,所以花花的事不是她们干的……”
说着,这人目光不由看向了秦言旁边的花花,这小模样,和阮闵站在一起,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是一家人,那乍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是父女呢
这些人,但是可真大胆啊,负责人感叹,但是面上神色不变,继续汇报着情况
简单来说,她们回来虞城扫墓那一次被王一俊给注意到了,他找了人跟着找到了地方,并且在后面出了钱找人去闹事搞事情,正好赶上秦言她们已经搬家了,算计就没成功
但是,很巧的是他们找到的人就是前面一批试图绑架花花被她踹沟里的人,要不是那些人也是分开抓供词对得上,谁能信刚好这么巧了?
不过人虽然也都抓了,但是还是不知道那另外的藏在暗中的人是谁,那人很谨慎,从来没有出现过,但是却知道他们这些阴暗处人的联系
这些人也不讲究,有钱就收到,哪里询问这么多的?也因此线索不多,不过,可以确定人是省城那边的了,具体的就还需要再查探
秦言一听,那气得的
场面到底还是没控制住,看着那边按着人打的自家婆爸妈嬢嬢她们,作为当事人的小花花就站在这边,非常激动地拍着小手怂恿她们打重点
“打,打坏人”
“打死她们”
煽风点火的,她那叫一个在行了,至于什么心软看别人可怜的,那是不存在的,她可是超级凶的‘反社会’的食人花,超级凶的
本来之前她就不是什么小白花的,在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之后,她就更不是了
虽然说她到底还是知道那些是梦,不是发生在她小花花身上的事,但是潜移默化的,她小崽子还是在以一种非常迅速的方式成长
她懂的东西可越来越多了,也更能分辩她能看到的情绪颜色了
王家这两个到现在都还是区麻黑的,那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反正打就是了
不过打的再厉害再是出气,线索还是到了这里就断了,出了军区,秦言就又泄气了起来
“这还要啷个查嘛?只能抓到绑花花那个人看?”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阮闵眉头紧皱,看得出来心情不是很好了
“没得用的废物”秦言忍不住又骂了起来
她感觉这几天又白忙活了,当然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好歹抓了一批针对她们的人。虽然这些人没针对成功,但是勉勉强强能解决一批也是好的
阮闵沉默地接受了秦言的怒骂,这事查不出来,不能抓住害自家小孙女的凶手,他确实是没用了
但是线索太少了
一般来说做事情都会留下痕迹,但是那幕后的人却像是开了天眼一样,直接跨过了过程拿到了结果
就很让人不甘了
“就不能直接查那个人吗?”秦言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不住怀疑阮闵是不是只是不信她,只是护着秦思丹才推辞不行动
面对秦言的质疑,阮闵沉默着不说话,他需要顾忌的太多了,即便是百分之八十的怀疑,甚至是百分之九十的怀疑,这事情都不能由他来说
查出来了确实皆大欢喜
一旦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不是,一旦不能迅速给出结果,那对于军区甚至是个人的打击都是不可估量的
“抱歉”他低低说道,“只能跟着线索查”
秦言的心凉了半截,狠狠咬着牙质问
“那要是一辈子找不到呢?那个人就跑了,或者不在了呢?”
“那就不是她,没有证据就是假的”阮闵神情复杂地看着秦言,低低道,“这个话也别在外面说,影响不好”
一个不注意,就是她们仗势欺人、狗咬吕洞宾、排除外己了,这年头,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秦言不甘心,她紧紧捏着拳头,还想再说点什么呢,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阮丹青打断了她的话,带着些迟疑,但是又确定地说道
“是她干的,我上次,在医院问过,她那个反应绝对是她”
所有人惊异地看向阮丹青,尤其是阮冬青还有陶桉树夫妻俩,那眼睛瞪得
什么医院什么上次,是她们也在的那个上次吗?问什么什么问,不对,为什么他们姐也知道这事啊!
对着大家伙震惊的视线,阮丹青忍不住咬了咬唇,低下了头,带上了几分自责,说道
“那天,我才见到了爸,还不确定是不是他,我跟原墨商量了一会儿,等回去花花就出事了。啷个可能那么巧,我不信,我上次就去问了秦思丹,她那个反应肯定是她”
“那是我们莫得证据”
说着,阮丹青眼角掉落眼泪,对于这事,她心里一直很是自责,她觉得那天要不是她,她们家小崽子也不会出事
要是她当时不犹豫,要是她直接回去找她妈,甚至直接拦下阮闵问,秦思丹也不会有时间下手,可能也不会下手了
“哎,你哭撒子,跟你有撒子关系嘛”秦言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一茬,她光是知道自家大闺女比起小闺女心思要重一些,没想到能这么重
这一个人悄悄摸摸的都能藏这么多事,谁都不说的,可把她给能的
“是不是蠢?撒子都往自己身上推,你拦得住那些坏东西搞事情啊?哪个会晓得这些?那外头神经病那么多,那你哪天出去被鸟屎淋了还要怪自己出门不挑时间啊?”
秦言忍不住伸手戳阮丹青的额头,没好气地说着
“你能干哦,撒子都不跟我们说,闷葫芦咧,有本事你一辈子不说啊,哈戳戳咧……”
“就是就是,关你撒子是哦”阮冬青和陶桉树也反应过来了,跟着安慰人,就是还有些震惊和怀疑人生
“啷个就我们两个撒子都不晓得?”
他们可是孩子爸妈咧?
花花瞅着他俩,嫌弃地撇了撇小嘴,吧嗒吧嗒跑过去抱住自己蓝蓝的大孃,也奶呼呼地安慰她
“我最喜欢大孃了,大孃最好”
面对一家人的安慰,阮丹青这段时间憋在心里的自责后怕烦郁情绪逐渐散去,她擦了擦眼角,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忍不住抱起花花,狠狠地蹭了两下,翁着声音
“还好我们花花好好咧”
“我好得很哦”花花露出白白牙齿,搂着阮丹青的脖子狠狠亲了上去,又亲昵地蹭着她
即便是上辈子的大花花,在那翻涌的不见底的江水里也是好好的活了下来,以阮丹青命的代价活了下来
虽然大花花过得不好,虽然她经历了很多事,但是她还是好好的活着,晒着暖洋洋的太阳,晒掉冰冷江河的寒气,茁壮从小花花长成大花花
她大孃超级超级好的
花花紧紧地抱着阮丹青,把脑袋贴在她的心口,听着阮丹青那有力的心跳声,她小心脏也跟着一起砰砰的跳动,就像是在回应着什么一般,带着难言的涌动
“我”阮丹青不知道小崽子的情绪,她紧紧抱着人,把脸上的泪水抹掉,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些许的复杂,但是又莫名的笃定说道
“不过我好像有一点点线索,就是如果不能直接从她身上查的话,或许可以从另一个人身上查查看”
“负责她的医生,穆子民”
这是阮丹青上扫盲课的时候学到的
老师说,世界是一个圆,当她们从一个点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一直走,到了最后会回到原点
阮丹青并不是很能理解这个,在她看来,这个世界太大太大了,她光是看着眼前都看不到边的,这要是圆的,那得是多大个圆啊,走着走着就掉出去可怎么办?
她们从渝城回到乡下,周围环境变了一些,但是还是一眼看过去的山,一眼看过去的河,站在山顶上览望四周,山山水水看不到头,怎么也不能是一个圆
等到她们再次回到渝城,等到她换了个地方再次见到了穆子民,她好像有一点理解这个意思了
这世界虽然很大很大,大到她无法想象,但是它是个圆,到处也是缘,缘到便相遇
即便是孽缘
那年少时候的青春萌动,在听到少年们嬉笑嘲弄之下戛然而止,即便她知道少年或许只是骑虎难下,或许也是脱口而出,但是也让她从‘梦幻’的青春幻想中脱离出来
这一点,时至今日,阮丹青也觉得要怪她妹
“凭什么啊?我那时候才多少岁啊,我还是个萝卜头”
一家子来到了茶馆的包间里,小于等人守在外面,里面就他们一家人可以随便说话
阮丹青也就说起了那些往事,虽然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要说的逃不开这个话题,她也就轻描淡写说个前情,然后阮冬青就不服气了
“跟花花差不多大点的萝卜头,啷个怪得到我?”阮冬青理直气壮得反驳她姐,信誓旦旦
“我那哈天天忙到刺绣”
“哦哟,还跟花花差不多,也不看看你哪哈都好多岁老,会天天看爱情小说,会偷到去看爱情电影,今天喜欢这个明天说嫁那个的萝卜头哦,可怕得很”阮丹青翻白眼
偏偏这人自己看就算了,一回来就碎碎念念的能和她说一晚上,说着说着,她当初见到穆子民的时候,脑中突然就蹦出了什么冬雪融化春光灿烂等烂大街的词,她只觉得穆子民就是什么春日少年,什么鲜衣怒马少年郎
这些词全都是阮冬青日复一日念叨的,要不是她阮丹青能知道这些?
所以就是得怪她
阮冬青听得瞪大了双眼,对此非常不服,想要再辩解一番
“等等,姐你刚才说撒子?”陶桉树震惊地看看阮丹青,又看看阮冬青,控诉地说道
“你以前啷个跟我说咧?你这辈子的喜欢就是按照我量身定做咧,第一眼看到我就喜欢我,这辈子只喜欢我,结果你竟然还喜欢别个?你想嫁哪个?”
听到这,所有人立马看向了眼神飘忽视线乱跑的阮冬青,好家伙,是喜欢说甜言蜜语哄人的渣渣的她了
竟然也毫不意外呢
但是眼看着好好的正经事就快掉到家庭纷争了,秦言出声把话题拉了回去
“行了,说正经事”
秦言倒不是因为担心小夫妻的感情,她就是纯粹的嫌弃不想看,都不用细想她都能想到这俩人后续肯定又酸牙的打情骂俏了
简直没眼看
她说话还是很管用的,阮冬青和陶桉树停住了打闹闭了嘴,但是那眼神飘来飘去的,有点吵到秦言的眼睛了
“再闹给我出去外面闹”秦言威胁
夫妻俩彻底安静了下来,打算等回去以后再秋后算账,现在的话,众人又齐齐看向了阮丹青,听她说
“……前提就是这么个前提”阮丹青说这个是避免她们后面问东问西的,就自己先交代了,说出来了,她心里一直抱着的那股气送了下来,再然后,一股更复杂的情绪油然而生
“本来以为就这样了,但是那天,我刚好路过那边”
“哦,路过”大家齐齐点头
“真就是路过,我去送饭!”阮丹青强调了一遍,得到的还是她们不相信的眼神,她知道,后面不管再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了
她略微憋屈了一下下,想了想还是继续往下说
“当然那个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我那天过去,刚好碰到他和一个人鬼鬼祟祟咧”说着,阮丹青叹了叹气,其实当时情况远比她说的要刺激一些
她本来只是正常走路,但是她走路步子一向轻巧,人也是安安静静的,又刻意和人拉开距离,以至于前面的穆子民根本没设防,阮丹青也就没察觉什么,等到后面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骑虎难下了
她只好缩在角落里听着他们密谋着事情,好在那边枝叶繁密,也好在她那天穿的就是一身浅绿色衣服,和身旁的绿藤萝互相藏匿
这世界上从来不缺早熟的人,尤其是在那个年头,十三四岁当家的人并不少见,十一二岁为国牺牲的人比比皆是,十五六岁可以当少年少女,也可以当爹当妈,可以为国捐躯,也可以密谋国运
“那个人我以前见过,是汉/奸,但是那会儿局势已经很紧张了,那人着什么暴露要出国的,让他们自己藏好等通知”
阮丹青说着也忍不住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带着些纠结,又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向了旁边的阮闵,害怕得到他嫌弃斥责的眼神
不管是那会儿还是现在,外面都有太多有伟大理想有太多甘于牺牲的人了,但是阮丹青不是这种人,她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只想着家长里短的,和妈妈妹妹一起把日子过好
什么抱负什么牺牲精神她那是没有,她就只想当一只小乌龟,只要缩在家里面,外面的事情就和她没有关系了。所以这些事发生以后,她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这事,也直接把这事甩在了脑后,就跟穆子民这个人一样直接被扔在脑后
直到再次在军医总院见到他,她就知道事情最终还是会超出她的预料,这个想法在人到军区找她的时候得到了彻底的证实
她其实之前也想过,可能是以前那个时局过于混乱,大家都在为了生活努力,都在拼命活着,也带着颇多的迫不得已。所以也不排除,那只是穆子民一段拿不出手的经历,他或许堕落过但是改过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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