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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你我仙妖殊途(轩辕月)


“你是说……”这老者走在前面没听清楚,回头见梨花望着湖水中那紫色睡莲底下的田虾。
“有田虾就该有锦鲤,这底下贴着池子边的肥美螺肉是鱼儿的食物,特别是锦鲤爱吃肥嫩的螺肉。”
“可能是,老朽的夫人往生时候酷爱锦鲤,将其投喂照顾的很大很壮,如今夫人恶疾亡故,下葬时从池子里窜出来的金色鲤鱼是个缘份,她曾说不要理睬也不要伤害。”
梨花即刻联想到,骸骨堆那只摇摆的金色鲤鱼就是老者认识的锦鲤,这府尹大人的父亲也必定与很多嗜血的事儿相干的,但又很难说。
梨花这样在心里一落实,这老者就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就是这里啦,老朽孙女的住处,孙女就在里面呢。”
婢女们端着汤婆子,盛水的瓷碗,干净地痰盂不停地更换着,梨花还没有走进去就觉得味道很冲,是很古怪的让人呕吐的味道。
走进去内居室床前,里面枕头垫高躺着骨瘦如柴的少女,形容憔悴,面无血色。
这屋子里的味道就是她吐出来的,不吃药也不吃饭,尽是呕吐,水果弄成汁往嘴里灌也就能凑合着把命给吊住。
“我的乖孙女你什么也不吃,先头大夫给抓的健胃消食汤,继续熬煮吧。”老者吩咐婢女,那些婢女脚不沾地继续忙去了,老者坐到床边握住他孙女的手着急对梨花说:“仙姑,你看看吧,我孙女从小都是康健活泼,最近忽然不吃喝,看了好几个大夫说是该定亲,可她身子这样是不能定亲的。”
梨花颌首对老者,也将他孙女细细的胳膊握住觉得脉搏正常,又瞧她舌苔也无不适。
府尹大人家小姐靠在她祖父手肘旁,无视任何人,那双眼睛始终是怔怔地,转动瞳仁间神情痴傻,扫视过梨花,微微仰视床顶上,那里空空的。
就在这时,梨花隐约见到她眼中瞳仁又带着亮红色光一闪,血珠一样的,再一看着血珠就没有了,府尹家小姐还是怔怔地眼睛看着床顶上。
屋子窗棱上缀着暗红色符咒,门扇上还挂着刀剑,床底下石灰黄豆都是那些高人驱邪的法子。
梨花从空间的丝绒荷包里,转身取出来一包铅粉,她递给老者:“挂到床顶上,有些精怪就会受伤甚至毙命。”
“这样能行吗?”老者有些质疑,这仅仅是一包粉末,她该不是诓人的吧?
“我说能行就能行。”梨花有些气呼呼地说,她这气呼呼的姿态不容反驳。
老者见她态度坚定,忙给她一包银子说:“仙姑,这往后我孙女要是彻底无恙还会有重赏!”
梨花心里是高兴的,面上淡定无所谓,收了银子轻轻点头:“这里还要继续收复那怪物的!”
话说小怪物在待客室那边就闲不了,它对这里算是有点熟悉,来了能想到昔日和父亲一起来的情景。
它走在仆人们行走的窄巷中,还被以为是个新来的年幼婢女呢,有人递给它扫把让去扫前厅窗外的灰尘,它就去了。
到了地方扫把搁到拐角,小怪物背负双手想起梨花很正经淡定的姿态,它就学了个样子踏上石板台阶。
前厅临近练武厅,那墙边都是兵器架子,拐个门道就是平日里府尹大人品茗对弈的地方。它对这里也有熟悉感,熟悉而好奇的感觉牵引着它很想走进去并停留在这里。
它攀上内墙藏在阴影里观察着厅内,没听到有人,它大着胆子推开门又关上门一下窜到房梁上蹲着。
这算是府尹大人的议事厅书房与偶尔的起居室,有兰花架子,还有个硕大到比两个人腰还粗的耀州白瓷盆,里面是水仙花。
就在这大瓷盆底下木格子里,它从房梁高处看到一方白娟布很端正就搁着那儿,于是它跳下来往仔细里看。这不走过来还看不到,它好奇地打开白绢布,里面是墨迹早就干了的字体:青耕乃怪物,其女有翅膀,若是捉拿归案,即可押解到此
白绢布中还夹着一张红色剪纸,小尖脸上碎鼻子碎眼睛没眼珠,它端详着红剪纸,被这剪纸的真实给震惊到哆嗦。
小怪稍微镇定后,认为没眼珠是酷似了重点,小尖脸也对,可那么细碎的眼睛鼻子就不对。
小怪物庆幸它如今没人认出来它,感觉到这里危险的气氛,那些兵器摆放着就是震慑它的,它得离开这里并将白绢放好原位。
它走时候并没有关上门,而那白娟也被它大动作带动了位置,起居室内多了一双脚在内。
它回去原地方的待客室,刚好就坐着等来了梨花。
小怪物心里有事儿,但没有显示在脸上,梨花牵她手时候,她起来回首狠狠地瞥了内中宅院一瞬间。
梨花带着小怪物走出来府尹宅子大门好远,她拽着它的手:“你看你,手脚上都是灰,咱们买衣裳去。”
小怪物别提有多么想穿好看的衣裳了,跳起来转身:“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吗?我。”
“你的运气?我说不来好不好,但我心情好,给你买。”
“你为何要给那老者一包铅粉呢?”小怪物忽然问了这话。
“小孩子家的别多话!”梨花扯紧了它的手,她就想给这小怪物穿好些,免得带出去是个观感上的累赘。

子时三刻,寂寥深宵。
清冷黑夜中的月色暗淡,树木将一半天空遮蔽住,暧昧不清的边光伴着夜鸟沉睡的呼吸声,温柔而恬静。
高楼的楼台上跃下暗黄色身形,先是摇摆着做个伸展,而后滑行到墙上,落地时候专拣有水迹的地方行走。
这黄色身形箭一样遁入一处高楼室内,窜到内居室中。
室内床底下多了个人,而床上人似乎睡的沉沉的裹着毯子,室内没有点灯,床顶上吊着的荷包里装了铅粉摇晃着,暂时没有任何情况发生。
这床头一盏荷花灯巴掌大的,是专用来起夜的小灯盏,里面火苗光晕是橘色的,那束身形已然走进来。
是那条鱼。
鱼望着床上的人。
那姿态暧昧怜惜,也有爱意。
话说梨花与小怪物,买了衣裳喝了茶吃了点心就找了个歇脚的地方。
梨花稍微感到不高兴了。
这小怪物是不是之前日子过的很舒适,都成了习惯了,穿衣裳很讲究里外的材质和手工,让她把那老者给的银子都快要折腾光了。
还真的是爱讲究啊,是那爱漂亮赤?的化身,是只自恋的锦鸡吗?
小怪物侧身而卧,居然很有仪态地学着千金小姐的样儿,朦胧中说着:“我要像娘一样梳那种高高的发髻,对,上面装饰纯金的花朵,我就要!”
过了会儿又呓语:“那剪纸根本就不是我,很难看!我没有那么难看!”
“什么剪纸?”梨花感到诧异,她带着它就没听说它会剪纸的?
看它睡着就变成另外一番气质,这会儿能摇醒了和它说话吗?不合适,夜里的睡眠很重要的,否则对它身体发育不好。
梨花虽然躺着,但她不能睡着,稍后会有人来这里与她回合。
过了一个时辰的丑时了,外面依然寂寥的没有任何情况,梨花想着某些事儿就当是随风一场,不能再执着了。
这里间的屋檐上忽然有了声音,有人用树叶擦着窗子,她怕吵醒了小怪物,轻轻走过去靠近窗。
先站在小怪物身旁看着,为它掖了掖被角,还把脚放进去被子里。
灯盏内的灯花用针拨亮了,围上新买的斗篷将帽子兜到头顶。站在窗子边上:“到外间来,我给你开门。”
梨花斗篷是黑色的,扣上斗篷的扣子将大阔裤与粉红衫裙遮掩住,她描眉画眼的活儿都是自学的,胭脂淡淡晕开在脸颊,朱唇调制的口脂是深色的。
这架势显得有会面的仪式感,也是受到她那位长腿大叔的影响,那中年男子曾教她,这是提升个人气势的一个法子,当然,你的技艺也要好好地保持住才可,这是能否挣到富贵的加持点。
梨花粗通炼丹,也能勉强把她炼的那些丹药卖给修行半吊子的妖灵们,但这讲究仪态的事儿她效仿到绝了。
梨花用今日上街买的桂花糕,装了一副精致的白瓷盘子,茶盅茶壶摆开来,她就等着对方来。
这排场,够细致了!
梨花微笑端坐,正想着小怪物呓语的事儿,门外的身形就折叠了进来。
就是那鲤鱼,瞬时幻化成英俊帅气美少年,大方地落座。
“你来了?”梨花真的诧异,她诧异鲤鱼能幻化成美男,但也没必要去依恋府尹大人的高堂老母啊。
“看来,我们是有渊源的……”美男子声音动听,灯盏中的光晕衬托着男子说的话:“妙华是我很多年的恩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故事还记忆犹新呢……”
鱼精与大家闺秀的暧昧,多数人都当是谈话的佐料,而真实相处定是那中间横着高深的鸿沟,带来的阻碍山高水远未必能得偿所愿。
鲤鱼精名唤虞郎,妙华小姐曾冒着被大狮子猫抓坏的危险给夺回来一命。
妙华小姐是娇弱的连虫子蝴蝶都害怕的人,家中女儿当中最娇弱无力就属她了,没人能相信她从那凶悍的家猫嘴里夺鱼。
她不是那么有胆子的小姐。
甚至那些闺秀们皱眉,觉得她大概是进棺材前的回光返照,还说的跟真的似的,谁信呢?
妙华是这样做了,当然也不在乎旁人质疑,是虞郎见证了她的勇敢。
虞郎彼时还是才进入修行历程的小锦鲤怪,那些厉害的锦鲤们能降雨行风,虞郎也就仅仅跃出水面洒上几滴水珠儿,同伴们技艺精湛,红尘内外逍遥自在,就虞郎还在水中继续煎熬着,形容依然是一条鱼,本事平庸无起色。
被那只家养的大猫凶狠捉住时,虞郎奋力抵抗也挣扎过的,可是那猫年岁长,恶劣性子一心就想吃了鱼。
妙华随着家人坐马车出来踏春,还是跟在最后面的,她在家中小姐们当中很没存在感,婢女们都不在她跟前侍候。
干脆,她也不指望谁,手里握着扇子,撩起衣襟就在岸边玩水,拾起花朵装篮子里再倒进去瓷瓶里。
平日里就很少出来活动筋骨,玩这些也能让她喘息很长一会儿,反正根本就没有人会注意她,她就是自玩自乐。
坐在岸边的折凳上,她正看着树木花草和蓝天白云在山水间,就听见大猫的恶劣得意喵喵声,她走过去从人缝中看那大猫眼睛亮的在阴凉处很瘆人,就要打算把一条鱼吃进去猫嘴。
那鱼也很可怜到鱼鳍被拽下来一块,鳞片也渗血地张着。
妙华很少管闲事的,此刻推开人群就捉住那大猫,生生从猫嘴里夺下了鲤鱼。
后花园里其实也该多养些鲤鱼的,有那么多的田虾螺肉可以喂,她是真的非常喜欢鱼的样子。
这家猫是府中最受宠的,被人忽然上来夺食还是怕了,“喵”一声窜进去别人的怀抱,妙华将鱼儿装进去瓷瓶的水中。走着走着,大猫的主人欺妙华没有存在感的弱势,暗中唆使她的恶猫继续追鱼。
妙华提着竹篮里装了瓷瓶,她的手被猫抓的血印子很疼又痒,瓷瓶里得到喘息的虞郎,看到她手臂上的红血印在裙摆上,那百褶裙成了很有特色的红花印染。
大猫是智慧等同人类的老猫,很会观人入微,知道妙华在大家族中没啥地位,今天它就是要她的鱼。于是,打翻篮子扑在瓷瓶口上,鱼儿被连水洒了出来。
虞郎望着那猫又要行凶抓妙华的手,渐渐地绝望,闭上眼睛等死。
这就是命啊,怨不得谁,唯独辜负了真心爱护的这位小姐了。朦胧中,人越多了,听见他们对妙华恭敬地赔不是。
妙华的婢女还是跟着找来了,大猫打翻竹篮子和瓷瓶就是被驱赶的理由。
虞郎重新被安置在大瓷缸里,这是妙华的屋子里,她眼睛始终不离开大瓷缸,真实而美好的小姐,那手背一双都是血,完全不能吃饭和动手。
“鱼儿,你还好吗?”小姐的声音关切着,就在瓷缸边沿一直看。
大瓷缸里放了些石头块,能让虞郎当掩蔽物休憩,还有几颗大的花螺和珊瑚石放进来,蕨类水生植物也植进来,妙华就在瓷缸边沿说:“以后呀,你就住在这里陪伴我过日子。”
那水生鹿角蕨并不是虞郎能接受的气味,已经避开那棵蕨类游到角落里了,但这小姐温柔的性情总是真的,让人臆想连翩,虞郎使劲跃上水面,吐出水泡泡逗她开心。
可即使这样,能有结果吗?
她过日子的消遣是离不开这瓷缸里的它这条鱼!
虞郎看着她梳妆,更衣之后坐下来读书,还说故事讲笑话,也让人用小车推着瓷缸到外面来晒太阳,看着她上床躺着睡去,水面上的泡泡能映出她姣好面容。
日子在天天月月中过的很快。
几个春夏秋冬之后,虞郎还对每一天的时光心怀憧憬。
这时候的小姐刚好十七岁,幼时虚弱的症状来自于血虚头晕,她就此喝药不止还食不下咽,仅仅以果蔬苟活,没人能治好这虚症,族中亲戚们一致认为该是妙华的命限到了。
爹娘哭了一场之后不再作何争取,哭也是做给人看的,血脉相连到头来仅仅是一场哭的仪式,他们来都不来她的屋子里。
可怜孤独无依,身边只有瓷缸里的鱼,还会日日在水面吐泡泡给她看。
杉树枝头上檐角风铃轻轻摆动,冷月青灰色照映窗边,小姐躺床上看着瓷缸里的鱼,焦虑起来:“我会让人把你连同这瓷缸移出去,送给人养,当然,对方定然是待你很细致的人,只是,别让家里的猫再看见你。”
虞郎不舍得小姐昔日娇美容颜就这般凋零于虚症,鱼嘴呼吸着,头脑中灵识涌动着,终于张开鱼嘴像个人一样说话:“我非一般的鱼儿,会好的,你会好的呀!”
小姐并不感到惊奇,眼中水雾起:“看得出来,那天的太阳光下,你身上的鳞片闪耀,而你的嘴一直吐泡泡,可不就是在对我说什么呢……”
她力气快没有了,还回想昔日相遇的场面,虞郎简直是惊喜在心里,这小姐此刻非常虚弱地话又道:“我不行了,体质很差,你的存在又让我多活了几年,这就是福分了。”
她挣扎着最后的力气下床赖到瓷缸边沿,面庞贴近水面,加速的呼吸声在瓷缸中清晰可听到,骤然停歇的呼吸,已然如春蚕的丝被抽尽了最后的一根。
小姐的面庞上,唇角还留存了幸福的弧度。

第7章 虞郎妙华【7】
虞郎才不甘愿就这么让小姐离开人世间呢,他透过鱼嘴吐出来浓密的泡泡,那当中的灵气给妙华小姐输入生命力,而他的真气也耗费的差不多了。
他不过是得道的小小锦鲤,得道全凭机缘。
他像是孤勇者,也如同妙华,在鱼族中曾被忽略被欺凌,他竭尽所能地达到灵根等级,到如今也是比最低的略高而已。
府尹大人全家上下十分吃惊,都已经断了气的小姐怎的又活过来了,甚至气色比之前红润精神焕发。
家人开始怜惜她了,日日过来探望,还带着各种营养吃食,也陪她看书听戏,出门赏花都派人紧紧相随。同辈们对她的看待别于昔日,丫头婆子打更的老仆人也将她的事儿说成佳话,妙华小姐是贵气盈门的象征,阎王不敢收,都没药可医了还就好了过来,这就是咱们府上的好兆头呀。
市集上人们开始议论她,认为她是上苍派来的祥瑞之星,府尹官邸内外皆感到荣耀。
这是她初次感受到家人的重视与关怀。
心理散发出来的幸福感,就连身边的人都似乎跟着沾光呢。
虞郎一直笑望她,它看着她亲昵地道谢,心里的话它能听见明显,她说它是她的福份。
所不同的是,虞郎再也变不出来人形,只能吐泡泡,用它大而圆的鱼眼睛呆萌看着她,无甚感知和反应力。
虞郎继续进入成精的路途,它太想成为非一般的鱼儿了,很想和她说话,想被她当成知己。
又是四季的轮回,春夏秋冬去了,虞郎不停跃出水面也修炼,太想回到昔日的灵敏,想拥有人类的能力,和妙华赏花看流水风景,听戏看热闹还要去冒险,就如人间的情侣那般相约。
想到这些,虞郎有这念头也更加努力了,他得不计一切。
他用记忆,搜寻了书中印象,就为了找寻一副俊挺男子样貌为他所使用。
妙华不知喜欢不。
应该会吧。
它会让她满意的。
它雀跃般跳出水面,妙华就靠近鱼缸笑着看他,伸手触碰它鱼头还在它身旁划水跟随它的动作,外面落花轻轻飘进来她衣襟,这瞬间的时光是多么绮丽美好,而他却说:“虞郎,我该出嫁了,对方是我心仪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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