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婠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异样,还在分析朱泾今天带人堵她的动机。
顺便把当初朱泾在风铃镇对她死缠烂打的事情说了一下,听得舒彤直呼朱泾不要脸。
庄衍连喝了几杯酒,蓦地站起身。
他似有些醉了,全然忘记还勾着叶婠的小拇指。站起身时,也让他俩在桌下的小动作暴露无遗。
舒彤和顾江都看见了,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刚才叶婠的脸突然开始红了起来。
舒彤咬唇,忍住了姨母笑。
顾江则轻咳了一声,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衍哥,你这是干嘛?”
庄衍眸色沉沉,语气不快:“后悔,揍轻了!”
叶婠拉他坐下,羞赧至极,“你醉了。”
“我没有。”庄衍坐下了,扭头看着叶婠:“我要去找朱泾,再揍他一次!”
叶婠:“……”
他们四人一直在大排档坐到凌晨一点多。
庄衍和顾江都有些醉,叶婠和舒彤只能一人顾一个。
“婠婠,那我带顾江先走一步了,你和庄衍路上注意安全。”舒彤打算去顾江学校那边找个酒店入住,这样明天顾江醒了,回学校方便。
叶婠目送她和顾江上车,挥挥手:“记得报平安。”
出租车开走了,长街静了下来,前路清冷,只有路灯的光。
叶婠扶着庄衍往回走,月光拉长了他们的身影。
庄衍其实没有喝醉,只是情绪和身体,有些受酒精影响。
他将身体小半重量压在叶婠身上,很享受这种依赖她的感觉。
“宝宝。”男音低磁,很突然。
叶婠心跳漏了一拍,扭头看他,呼吸一竭,“……你叫我什么?”
说话间,叶婠的脸已经红透了,不是很适应如此亲昵宠溺的称呼。
庄衍停住,手臂收紧,欺近吻了她。
静默的吻,卷着粗重的呼吸。直到夜风拂过他们耳畔。
庄衍才收势,声音沉哑:“宝宝。”
“以后私下里我都这么叫,可以吗?”
叶婠胸口起伏着,呼吸还没匀过来。
但她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庄衍的提议。
她喜欢他这一声,柔情宠溺的“宝宝”。
叶婠没有回答,她的沉默就是答案。
庄衍太了解她,每次害羞时,都不爱说话。
叶婠和庄衍回到租房时,刻意放轻了动作。
怕吵着已经睡下的姥姥。
“还好让姥姥睡的主卧,离生活区域远。”
“不然她老人家觉轻,只怕会被我们吵醒。”叶婠小声嘟囔。
庄衍揉揉她的脑袋,“以后我们尽量早回家,不让姥姥担心。”
叶婠点头。
今晚这事她没告诉她老人家,怕是还以为他们是因为各自有约会才晚回家的。
“我先去洗个澡。”庄衍有些受不了自己一身的味道,出了汗,还沾了酒气。
混在一起,味道可不好闻。
也就叶婠,情人眼里出西施,不觉得。
“那我去看看姥姥。”叶婠蹑手蹑脚去了趟主卧。
看老太太睡得很安稳,便悄悄退了出来。
恰好,庄衍在外面洗手间喊她:“宝宝,能帮我一下吗?”
叶婠急忙过去,只见庄衍的上衣脱了一半,似是扯到伤口了,疼得直皱眉头。
叶婠一眼望见了他精瘦的一截腰身,似见到了新大陆一般,忍不住数了数他的腹肌。
不会过于夸张,练得刚刚好。
“……”叶婠不自觉吞咽了一下。
在庄衍朝她看来时,心虚地移开了视线,“需要我怎么帮你?”
虽然她动作挺快,但庄衍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他沉默了几秒,唇角勾起弧度,“帮我脱一下衣服。”
叶婠点点头,蜗牛般慢吞吞磨过去,紧张兮兮地帮他脱下上衣。
她全程动作很轻,脱得小心翼翼,怕弄疼庄衍。
好不容易脱下,叶婠按捺住呼吸,强装镇定地移开视线,打算退出洗手间。
庄衍却叫住她,“还有裤子。”
叶婠:“?”
换气扇开着, 掩去了叶婠澎湃的心跳声。
她美目圆睁,不可思议地看着庄衍,不确定地问, “什么?”
庄衍也看着她,眸色深深, 似火燎原。
他没说话,因为确定叶婠肯定听清了。
他在等她缓过来。
叶婠很快便缓过来,心跳如雷,瞅了眼庄衍的短裤, 她呼吸已经有急促的迹象,“不、不好吧。”
帮他脱上衣也就罢了, 再脱裤子?她下不去手。
庄衍笑, 敛了逗弄的心思,“那就不脱。”
叶婠呆住, 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
她的心脏还剧烈起伏着,在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出去。
没想到庄衍拿过了角落里的折叠凳, 安然坐下,“我身上的伤不能碰水,得麻烦你帮我洗澡。”
叶婠:“……”
她的心情宛如坐过山车一样,刚从云端冲下来, 又上了另一个云端。
庄衍似没有察觉到她的不自在, 继续道:“简单冲洗一下就行, 可以的话,头发也想洗。”
叶婠花了好一会儿才平复情绪, 看着已经小板凳上坐好的庄衍, 她挪步过去。
其实,也只是帮他冲澡而已, 他穿着裤子呢,倒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而且庄衍身上的伤口确实不能沾水,前面还好,他背上也有伤。
若是让他自己洗澡,很难留意到后背的伤。
叶婠如此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总算说服了自己,去拿了花洒,调节水温。
庄衍乖乖等着,伤口隐隐作痛。
他的视线如烟笼雾,始终锁着那抹倩影。约莫是酒精作祟,他心头有些躁动。
想起之前叶婠说朱泾曾对她死缠烂打过,他便联想到他们交往前,她可能也有过无数的追求者。
虽然叶婠并未搭理过那些人,但庄衍此刻就像钻牛角尖,胸腔内始终醋意难消。
“水温合适吗?”叶婠用花洒冲了一下庄衍的手背,目光盈盈看着他。
庄衍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低哑地嗯了一声。
叶婠这才来到他面前,微微弯腰,小心翼翼往他身上浇水。
她很仔细庄衍的伤口,想到他不遵医嘱,和顾江一起作死地喝酒,便有些不是滋味。
“以后别打架。”叶婠温声,“像在风铃镇时那样,找个地方躲起来,等警察来就挺好的。”
至少不会受伤。
庄衍知道她的担心,但他此刻无法回应她。
只因叶婠给他洗澡时,她娇柔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身上揉揉抹抹。像羽毛似的,扫得他心里发痒。
庄衍只能全神贯注地去克制心里那股冲动,没法应她的话。
叶婠也没太在意,她认真帮他洗澡,肉眼可见的地方,几乎都替他抹上了沐浴露。
伤口被她想法子遮好,短时间不会沾水。
叶婠只需快速帮他洗完,擦拭干净水珠,就不会有问题。
至于庄衍那头乌黑的碎发,叶婠想了想,那湿毛巾帮他擦拭,一缕缕,温柔又仔细。
“今天先这样吧,等过两天伤口结痂,你再好好洗洗。”
叶婠替他擦干头发,又拿着毛巾绕到庄衍跟前,蹲下身帮他擦拭脖颈、胸膛一片的水珠。
其实在这整个过程中,叶婠的心境已经平和下来,不及之前那般尴尬害羞。
直到她在庄衍面前蹲下,替他擦拭了胸膛挂着的水珠,视线不经意垂下。叶婠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竟一不小心,蹲在了庄衍腿间,整个人像是依偎在他怀里。
意识到这一点,叶婠心里似有什么炸了一下,脑袋一片空白。
她满眼慌乱地朝男生看了一眼,未想,庄衍早就在看她。视线猝然撞在一起,似点燃了火线,嘭地绽出烟火。
叶婠只觉自己呼吸受阻,胸腔内猝然掀起一场兵荒马乱。
她想起身退开,想移开视线,却感觉身体无法动弹,仍单膝半跪地蹲在少年膝间,微抬下颌,愣愣望着他。
她的手还温柔地按在他腹肌上,另一只手拿着毛巾为他擦拭,动作僵了许久。
庄衍虽是坐着,却也比蹲在他面前的叶婠高出一截,正低眸凝着她,眼神晦暗,涌着复杂的暗光。
只有他知道,自己此刻面临的是何种考验。
叶婠清丽脱俗的小脸近在眼前,还用那般懵懂无辜的眼神望着她。
她身上有股香味,混合沐浴露、洗发露的味道,似有催化人心的作用。
否则庄衍为何觉得自己呼/吸急/促了许多,唇/干/舌/燥起来,不自觉地滚了滚喉/结。
两人对视良久,视线缠/绵/黏/腻。叶婠的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她强迫自己低眸,抽手起身,声音紧张得微颤:“我、我去拿吹风机……”
她起身欲走,却被庄衍蓦地抓住了手腕。
叶婠顿住,浑身如电流穿身般颤/栗了一下,酥/麻感由她心间向四/肢/百/骸扩散开。
心跳犹如潮/浪般,一浪比一浪卷得更高。
下一秒,庄衍拉回她。叶婠毫无防备,回身便扑进了他怀里。
庄衍似早有准备,顺势让她跨/坐在他/腿/上,大手覆在她脑后,施力一压,便让叶婠自己将温/软的唇/瓣送到了他面前。
呼/吸/交/融之际,庄衍身体微微后仰,声音磁/欲得没边,“占了便宜就跑,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叶婠未来得及辩解,男生手掌施力,她便亲上了他滚/烫的薄/唇,整个人被/动又主动地吻/上/他。
庄衍得偿所愿,须臾便反客为主,激/烈/回/吻。
他的手按着叶婠的后/腰,不给她起身的机会。
一轮接一轮的深/吻,令叶婠身/体/发/软,似要在他/身/上化作一/潭/春/水。
她明显感觉到今晚的庄衍与以往不同,他亲了她一遍又一遍,没完没了的纠/缠。
叶婠的心脏鼓/动着,有所预感般,心慌的不行。
后来,不知怎么,顶/喷花洒被打开。
冰凉的水柱泄下来,似一场突然而至的夏雨,将两人淋/透。
冷水渐渐变热,水声潺潺,隔绝了所有声音。
叶婠只激/灵了一下,慌乱间被庄衍按/坐回/腿/上,呼/吸再次被夺/取。
虽然庄衍什么都没说,只是吻她。
叶婠却早已意会了他的心思,心下只一个念头。
要是姥姥起夜怎么办?
“庄衍……”叶婠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别开脸,避开了男生又一轮吻。
她呼吸已乱,只说了两个字,“姥姥……”
庄衍已然是箭在弦上的状态,满目幽沉,捏着她下颌令她面向他,凑上去纠缠,“主卧有洗手间……以我对姥姥的了解,她晚上不会出来闲逛。”
“放心。”
叶婠呼吸微竭,能感觉到他此刻的强势和失控。
她的心紧紧揪着,也跟着跃跃欲试,却又有所顾忌,心中不上不下地难受。
“你的伤……”叶婠呢/喃。
话没说完,又被庄衍堵了嘴,“……你只需要回答,愿不愿意。”
低哑的询问就在她耳畔,似蛊/虫般啃/噬着她的意志。
叶婠自然是愿意的,但她羞于启齿。
庄衍的呼吸洒/落她湿/透的脖/颈,贴着她脖颈的动脉低笑了一声,沉/磁/暧/昧,“不说话,就是默许了。”
音落,没等叶婠反应,男生直接将她抱/起,放在洗/手/台上,欺/身/吻/下。
叶婠的手撑在冰凉的台面,思绪乱得已经顾不上担心庄衍的伤,也顾不上姥姥会不会起夜。
她已经和庄衍一样变得疯/狂,不顾一切热烈回/吻他……
水雾越来越浓,浴/室里宛如仙境般,只依稀看得清两人身影。
淋/浴水/声淅淅沥沥,混杂了婉转的浅浅女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钻心刺骨的痛感漫上来时,叶婠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死过去。
……后来痛意被覆没,她又觉眼前发白,神智混乱,难以自己。
唇/齿/间的破/碎低/吟,直到凌晨四点多才停歇。
叶婠困得无力睁眼,是庄衍送她回屋的。
睡梦间,她隐约感觉庄衍亲吻了她的额头、眉心和鼻尖。
最后的吻落在她耳畔,男音暗哑温柔:“婠婠,我爱你。”
叶婠翻身,把人抱住,下意识地呢喃,“我也爱你……”
她这反应,险些让庄衍再度失控。
他隐忍着,无奈地亲吻她的脸颊。
许久,才叹息着喃了一句,“好想时间过得快些,快点毕业。娶你。”
仿佛人在过了十八岁这个人生重要阶段后,时间就被提了倍速。
陈文婉在京北市住了两年,一方面是为了治病, 一方面也是担心叶婠。
两年时间,陈文婉先后做了三次手术, 身体总算恢复如常。
只是医生的建议还是要定期复查。
叶婠本打算让她留在京北市,以后和她一起,她会照顾她老人家,让她颐养天年。
但陈文婉却不肯。
她的病已经好了, 叶婠也有庄衍照顾,陈文婉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所以叶婠大二那年暑假, 陈文婉动身回了风铃镇。
用她的话说, 赡养她本就该是叶婠舅舅舅妈的义务。
她有儿子,为什么要留在京北市, 给叶婠增添负担。
老太太执拗,一心不想做叶婠的累赘, 她根本拗不过。
送她回风铃镇那天,叶婠抱着老太太哭了很久。她深知,如果没有姥姥,她的童年或许不会有一丁点的快乐。
在她弱小无力的时候, 是姥姥替她撑起了头顶的一片天。
如今她长大了, 已经可以自力更生, 也想为她老人家撑起一片天。陈文婉却不愿给她这个机会。
“我的好婠婠,你从小到大, 一直都过得不容易。”
“姥姥没能力, 过去这些年,并没有护好你, 让你吃了很多苦。”
“还拖累你替我治病……”
“你不欠姥姥,是姥姥愧对你。”
陈文婉亦没能忍住眼泪,一边轻拍叶婠的后背,一边陪着她哭,“一直以来,是姥姥拖累了你。乖,以后不要再顾念我这个老太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啊。”
“你放心,你舅舅舅妈现在也不敢对我不好,姥姥会过得很好的。”
“你呢就好好打拼,要过得比谁都好。以后得空,回来看姥姥就是了,不哭啊。”
叶婠抽泣着点头,知道自己多说无益。
老太太自己决定的事情,谁都改不了她的主意。
何况她本来也不爱留在大城市,时间久了,倒是想念那些街坊邻居和几个老姐妹。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叶婠尊重了陈文婉的意愿,和庄衍一起,送她回风铃镇。
又在风铃镇陪她老人家住了小半个月,才回的京北。
自从姥姥回了老家,庄衍和叶婠便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同居关系。
不到一个月,庄衍便和叶婠一起搬去了主卧。
两人平日里除了学业,也会出门约会,日子过得惬意也充实。
又两年,盛夏,毕业季。
叶婠在京北电视台实习转正,给一个栏目组的导演做助理。
庄衍也和顾江以及另外一个同学一起,做了一款小游戏,卖了一些钱,打算再拉点投资,创办自己的公司。
所以毕业季,叶婠和庄衍都陷入了繁忙中。
两人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除了早晚碰一面,连一起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甚至叶婠加班到很晚回到家,庄衍还未归,在工作室和顾江、周成安一起改代码,优化程序。
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两个月。
叶婠他们栏目组一档节目收尾落幕,她得了三天假。
庄衍也谈妥了一家投资,打算和顾江他们一起庆祝。约了时间,可以带上家属一起吃饭。
那晚,叶婠也喝了一杯酒。
因为都是熟人,她席间很放松,一直在和舒彤说话。
四年的时间,大家的变化都很大。
舒彤已经不再是高中时那个高冷的少女,举手投足间,皆透着成熟女性的大方从容。
顾江也沉稳很多,为人处世更加圆滑。
周成安和他女朋友是典型的温柔爹系男友和小鸟依人女友,般配又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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