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各大小卖部向他们打来的加货电话，雪芹食品加班加点的生产着干脆面，再也没了冬日里雪糕厂的萧条景象。
王雪芹前面没想着给秦齐和肖琢发钱的事，主要是想着这事情不一定什么时候能赚钱呢，得先试试看。
现在这生意看样子是要火，那就得好好跟他俩坐下盘算盘算了。
至于是要发钱还是合资入股，就等孩子们放假了再叫来厂里商议。
齐市三中这边倒是静悄悄的，没受外面纷乱嘈杂的影响，如期进入了期末考试季。
直到最后一门课考完搁下笔，秦齐这才有机会放松下来，可以好好关注下水浒卡干脆面的销量情况了。
“卖光了？”
几天没出校门的秦齐，到了邹奶奶小卖部那就扑了个空。
第227章 大生意找上门
“来，同学们看黑板！这道题的答案，上次我就写在这个位置对不对，当时还圈了个大大的圈！”
高一三班的课上。
班主任袁周拿起手中的粉笔头，在黑板上写了个龙飞凤舞的B，又重重地圈了个大大的圈。
“就算你们忘了，现做也不至于做错呀！这道题一看肯定就不选A，C也很明显不对是吧，D就不用说了，所以是选B呀！”
这题目讲的，真是跟没讲也差不多啦。
大家都快要笑疯了。
“笑什么笑呀！要是都做对了这题，咱班的数学平均分就能比第二名高出整整两分了。两分呀，你们说遗憾不遗憾！”
公布期末考试成绩这天，袁周先公布了一点自己的小遗憾。
不过看得出，袁周还是开心居多，这次全班各科成绩表现都很不错。
“好了，不逗你们了！念念前五名成绩吧，剩下的我就不念了，让你们回家过个好年。第一名——”
“肖琢！”
袁周乐了。
他这还没念名字呢，下面就已经集体抢答，帮他念出了肖琢的名字。
“对，肖琢，第一名。……秦齐，第五名。”
念到秦齐，全班人倒是非常震惊。
以前袁周会一口气念出全班人的成绩和排名，秦齐的名字混在一堆人里面，每次进步那么一两名，并不是很显眼。
这次袁周只念前五名，秦齐就相当显眼了。
秦齐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优秀呀！
看来回去不用怕寒假跟两个妹妹比的时候输得太难看啦。
“不好意思，袁老师，打扰一下，校长室有人找肖琢和秦齐，你让他俩赶紧去一趟吧。”
教务主任敲门打断了袁周的课。
袁周眉头一皱。
“主任，没看到我正在上课嘛？谁啊怎么找人都找到学校里来了？”
教务主任眼睛狠狠一瞪。
“那边直接跟校长联络的，人已在校长办公室，不行你去问问校长看看是谁！”
袁周吃了个软钉子，也不敢反抗。
最近教务主任看他有点不顺眼，主要是袁周他们班老有学生在校长那里冒头。
校长嫌他这个教务主任工作做得不扎实，不够深入一线。
袁周大手一挥，赶紧让肖琢和秦齐去校长室报道。
一路上，秦齐都在想会是谁？
不过想了半天，也没有半点头绪。
进了校长室。
秦齐看到一位慈眉善目、穿着得体的老先生正跟校长面对面坐着喝茶呢。
老先生身后还站着一位西装笔挺、一脸恭敬的年轻人。
一老一少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环境里出来的，和齐市人民的精神面貌很是不同，怎么莫名就有种港台电视剧走入现实的感觉呢。
“你，你就是肖琢？”
那老人缓慢站起身激动地握住肖琢的手。
肖琢突然被一位老人紧紧抓住，一时之间愣在那里。
主要是他平常跟别人肢体接触的经历实在有限。
他不动声色地礼貌抽出手，微微颔首。
老人得了肯定答复，更像发现了绝世珍宝一般欣喜不已。
秦齐看到这激动又上头的场面，莫名感觉那么眼熟。
怎么跟电视里演的失散多年的亲人重逢似的呀。
不过她有点看不懂了，把自己也叫来又是几个意思呢。
秦齐看向旁边的校长。
校长对她笑得温柔，那意思是让她稍安毋躁呢。
“那108张水浒卡都是你画的？”
“是的，我和我同学一起创意的。”
肖琢没忘把秦齐拉上。
秦齐听到这句才打消疑虑。
看来自己真是上辈子电视剧看多了呀，还想着是什么亲人重逢，自己这想象力真是够狗血的。
看样子，这就是两个慕名前来的崇拜者啦。
那老人听了肖琢的话，又转身看着秦齐点头。
“姑娘，你就是秦齐，画水浒卡的主意都是你出的是吧？”
“是我们一起想的。”
那老人早知道来的人就是作者了，但还是忍不住又多问了一遍，才重新坐回座位上，笑眯眯地望着他们俩。
“你们俩个倒是都不托大，这就是好的合作者呀。彼此坦诚相见、互相扶持，我看好你们这个小团队！”
老人家一番话倒是说的秦齐莫名脸红了。
虽然说的是他俩合作画水浒卡的事，但就是莫名觉得这老人家意有所指似的呢。
秦齐不敢松懈，年纪大了又这么得体的老人，肯定是人精，自己有什么心思肯定逃不过他的眼神的。
“老人家，俩孩子你也见到了，您这边还有什么别的要说的嘛？”
陶校长早上一来学校就被教委领导告知，今天有个大集团的过来，想见水浒卡的创作者，让他好好接待一下。
他这才一点不敢怠慢，把人给赶紧叫来了。
“呵呵，是这样的，我是铳一集团的高清原，这是我的秘书，今天来就是想买下这两位小朋友的画的一整套水浒人物画，不知道你俩意下如何？”
秦齐的眼珠子吃惊地都快掉到地下了。
“你，你们真是铳一的？来自宝岛的那家卖方便面的那个铳一集团？您就是当家人高清原？”
高清原哈哈大笑。
“哈哈，看来小姑娘对我们多少也有点了解啊！对，正是！”
陶校长也惊诧了，他倒是真没想到来的是这号人物。
他本来以为这就是个有上层关系的南方客商呢！
尤其是这位老人家还愿意和两个高中生合作。
他真是闻所闻闻、见所未见。
奇迹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你们真要买下我们这两位同学的水浒人物？不知道是打算收藏还是？”
陶校长觉得自己有必要出面了。
作为他们的校长，自己责无旁贷的要保护好他的学生。
“我们董事长确实有这个意向，这个是我们草拟的合同，校长您可以看一下。”
那边那位帅气的秘书从包里抽出来一份合同。
陶校长将信将疑地接过了那份合同书。
秦齐这才确信，真的是大生意找上门了呀！
“不好意思，高董事长，我们的水浒卡已经和别的厂家开始合作了。”
高清原好像料到秦齐会有这么一说似的。
“你说的那情况我知道，我看了新闻，你们双方的合作也还在想象阶段嘛，你们完全可以选择和我们合作，放心，我们这边的条件肯定比他们只多不少！”
“倒不是条件的事，是道义的事。”
“哦？”
高清原倒是很少碰上跟他谈道义的合作伙伴。
他心里对眼前的这两位小友愈发感兴趣了。
看来这不是两个简简单单的小屁孩。
这话说的要不是真有其事，那就是真的很有谈判技巧了。
“那方便给我说说你们的合作进展嘛。”
陶校长听了这话，立马从自己抽屉里掏出来一包雪花干脆面，这是前几天又有学生买来送他的。
“高先生，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陶校长先前已被自家闺女洗脑一番，所以他对秦齐这个项目已经很是熟悉。
秦齐看到校长变戏法似的掏出来干脆面，眼睛一亮。
她最近可都没在校门口买到雪花干脆面呀。
没想到校长这竟然还能藏着一包，真是高手。
高清原一脸凝重地打开了那包雪花干脆面，他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
不会这么巧吧，竟然有人比他还早，已经想到并作出了这个创意。
等他打开那包面，看到的正是水浒里那系一条鲜红生绢裙的母夜叉孙二娘。
高清原一时心里五味杂陈。
没想到，在他动心起念打算做水浒卡之时，竟然有人捷足先登。
提前已经把这么好的创意付诸实施了呀！
他沉默了一会，拿着那包干脆面看了半天，又忍不住抓了一把尝了尝，最后才说道。
“《三国》《水浒》都是我最喜欢看的书，我学会道义二字，就是从这两本书上学到的！前段时间，有人拿一套樱花国的《绘卷三国原画集》给我看，作者叫什么公子正也。我竟没想到咱们传统文化的东西，会在他们手里发扬光大，真是令人气愤。
我就也想搞一套我们自己的水浒、三国出来，没想到，咱们这边竟已经有人提前搞出来了，而且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真是太神奇了，没想到我们远隔千里，竟有一样的情怀，我真的很欣慰看到我们华国人也能光大我们的传统文化！”
秦齐听着脸上一囧。
没想到抄袭了人家正主的创意啊，正主还真正找上门来了。
这可弄得太难看了。
不过这抄袭之说，自己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信，连高老先生也不会信的。
他只会信，有人跟他心有灵犀这一部分吧！
谁会信，秦齐是重生人士这种荒诞戏码呀。
陶校长没想到这高老先生竟如此高风亮节、情怀满满，把这一件小事的意义说得比他还要高屋建瓴。
看来后面他跟齐市博物馆的展览，也可以把意义再提上去一些啦哈哈。
“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去跟这家企业谈谈嘛！你们竟然有道义这一层面的关系在，那么合作应该会更好谈，大不了我就收购他们！”
高清原原本还有点情绪低沉，但低沉没过一分钟，他的情绪就重新高昂起来。
秦齐心里一抖，这些不会给王姨惹上大麻烦了吧！
高清原做事雷厉风行。
陶校长同样不拘小节，下午给秦齐和肖琢开了绿灯。
因此，下午两点钟的时候，一行人就已经坐在雪芹食品的大会议桌前。
“嗯，你们这家食品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夏天卖雪糕冬天搞干脆面、速冻水饺，倒是不会出现机器和人工空转的情况。”
王雪芹和仇达文面面相觑。
不过是尝试着上了一条干脆面的生产线，没想到竟然能惊动到一家方便面产业大鳄，亲自上门找他们谈收购。
这也太兴师动众了吧。
“不过呢，你们也别想骗我，这生产线上了最多一个月吧？你看这包装袋设计得有点简陋了。
味道嘛也和市面上大差不差，没什么多大竞争力，至于销量吗，我猜应该还没彻底走向市场吧！”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听着人家说出自家老底，王雪芹一阵汗颜。
“水浒卡放在你们手里，我看实在浪费，没有三年五载的时间你们玩不出来什么大的花样。
而且一旦走出这个小城，你们还将面临巨大的竞争，很有可能，别人光靠价格战就把你们打垮了信不信？”
高清原可不是一般人。
作为集团创始人，他从一个只有小学学历的身份起家，那一步步的坑也都是踩了一遍的。
这家小企业的事情，在他看来完全不会超出他的想象。
王雪芹对这些心知肚明。
看这样子，要是自己拧着头不同意的话，转头人家就能把雪芹全给收购了或者把雪芹给挤兑消失了！
不过王雪芹是谁啊，她可是王忠义的独生女，那也是响当当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
“高老先生，您想直接从我们手里抢走水浒卡是不太可能的，我希望您能想出更好的解决方案来！”
一时之间，陷入僵局。
高清原大手一挥，笑容和煦。
“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能满足的一定会全力满足你们。”
王雪芹看看仇达文，再看看秦齐和肖琢两人，只觉得自己身上担子贼重。
“我就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要给到这两位小朋友足够高的补偿。不然作为他们的长辈和合作伙伴，我们说什么都不会放手的，哪怕要跟您的企业拼一拼呢，我们也在所不惜。”
秦齐看王雪芹这意思，是要牺牲雪芹食品，保住她和肖琢的利益呀。
“王姨，我们之前就已经确定要一起做这件事，您和仇叔叔为此付出了那么多精力，可不能拱手让人的，要是不能保住您这边，我是坚决不同意卖给别人的！”
仇达文想起了当初秦齐卖歌时对他斩钉截铁的拒绝。
他就知道这孩子跟一般人不一样。
她心中有大格局，有道义在身上啊。
高清原情不自禁鼓起了掌。
“你们这份彼此扶助的情谊倒是难得！我并不是来拆台的，你们先别这么紧张啊！我是希望大家共同合作，把这件事情推向更高的高度上来的。”
大家一起望向高清原。
高清原轻轻颔首，说出了他的想法。
“我先说一下我的期望。我希望在我们的共同合作之下，未来一年，水浒卡就能风靡大江南北！”
这个期望，在铳一找过来之前，秦齐是想都不敢想的。
最起码这件事是不可能在一年之内实现的。
但有铳一的加盟，那真的就是踮起脚尖就能实现的梦想了。
秦齐听了，不是不心动。
“我的建议是，雪芹食品成为我们铳一在北方的干脆面定点生产企业。我会给你们配备专业设备和人员，帮助你们把控产品、铺开市场。
这样你们就不会是齐市的一家小企业，你们会成为鲁省甚至北方最大的方便面企业，你们看怎么样？”
不得不说，王雪芹还是心动了。
这个合作方案的诱惑很大。
“高老先生，您平白给我们这么多好处，这好像不太合理。”
秦齐眼神清明，定定地看着高清原。
高清原莫名就被这小姑娘盯的有点不自在。
要不是你们刚刚表示要共进退、一个都不能少，他哪用得着满足了这个、又满足那个，他明明只想要水浒卡呀！
“呵呵，我也不绕弯子了。其实，我们最近已在魔都招商了一家4A广告公司正在筹备同一件事。
要是没有你们的水浒卡先出来，我们跟那边的合作肯定也会是相当愉快的。
现在，你们既然已经抢占了先机，我们铳一不会再找人去做拾人牙慧的事，所以也是不得不选择和你们合作。”
秦齐倒是没想到，铳一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筹划水浒卡的事了。
她明明记得前世这水浒卡出来是一两年后的事情。
幸好自己东西出来得早，不然等铳一介入运作，自己就完全没机会了。
这就是重生一世老天爷发给自己的福利吧。
等等，既然都动用到一家4A广告公司了，为什么要运作一两年才能做成呀，肯定是合作不太顺利……
“我猜，高先生虽然找到4A广告公司，但那边肯定让您不太满意。
是因为项目工期太长？画师水平参差？还是价格没谈拢呢？”
还没等秦齐开口，肖琢那边淡淡说了一句令高清原扎心的话。
高清原正喝着一杯热茶，听了这话，扑地一下就全吐出来。
吓得王雪芹赶忙关心。
“哎呀，高老爷子，是我们茶叶太烫了吗？我让他们给你换一杯。”
高清原接过身后秘书递过来的手帕擦着嘴。
“没有，没有，我这年纪大了，干什么都不利索，见谅。”
实际情况是，他们公司的窘境，竟被拿个长得清俊的小子给说中。
高清原闹不明白，明明坐在对面的是两个高中生。
为什么他会有一种跟高手过招的压迫感呢。
这种感觉，自打他混成铳一老大以来，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看来，只能拿出他最后的杀手锏——真诚必杀技了。
“呵呵，我也不绕弯子了。魔都那家4A确实确实让我不太满意。
他们要找数位业内知名画家来画，还要给足他们一年的创作期，我原本还等得起，但现在是等不起了。
至于价格嘛，咱们就不在这个场合谈了，毕竟你们创意双方的身份悬殊，实在太大。”
仇达文看着秦齐和肖琢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把高老先生的真话给套出来了，真是令他十二分的意外。
是时候轮到他发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