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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后我成了朱砂痣(矮糖冬瓜)


他那带着寒意的目光直视着白爸,话落,又弯下腰将芭比娃娃的身体捡了起来,用手拍了拍上面看不见的灰尘。
白爸张了张口,正欲反驳,便见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从莲娇娇的眸子里落下了来,见状,他说不出口来了。
论装可怜,莲娇娇最会了,不过,这还是从白珍珠身上学来的。
房地产将芭比娃娃的头重新插回芭比娃娃的身子上,伸手想摸一摸莲娇娇,却被她躲开了。
她双眼饱含泪水,神情固执,“这东西原本就是我的,你不喜欢,也不要随意糟蹋它!”
话落,她将芭比娃娃抱紧,抹着眼泪跑远了。
“娇娇!”
房地产应情应景地喊了一声。
周遭的人也在指指点点。
白爸觉得这事情发展得甚是荒唐,但他也不会怪自己的女儿,他冷眼看了一眼房地产,又看了眼怒视着自己的小李,心中有话说不出来。
“爸爸,我不是故意的。”
白珍珠以为自己犯了错,可怜兮兮地抱住白爸的大腿,瑟瑟发抖。
见状,小李愤气填膺,“娇娇小姐不过是好心,你们父女俩怎么这样?”
“你说说,我们怎么对她了?她把玩具拆了,扔个垃圾过来给我们!我们错在哪里了?明明是她心肠恶毒,你们还反过来诬赖我们!”面对指指点点,白爸再也忍不住了。
“随你怎么说!”小李要被气笑了,他一想到这么大的商场,娇娇小姐可能会走丢,便朝她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莲香美紧紧地盯着白爸旁边的白珍珠,听到小李的话,才突然回过神来,她连忙也跟了过去。
只剩房地产与白爸对视着,“是非对错,她也不过是个小孩。”
言外之意是,他一个大人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些什么。
白爸也是有理没处说。
这么多人围观他,他杵在这里也很尴尬,便抱起白珍珠就要往一边走去。
耽搁了这么久,他都忘了,自己还有一个贵客要见!
跑出来的时候,莲娇娇就知道自己的计谋得逞了,尽管这不是她生活的真实的世界,但这里的一切确切地发生过,又或者是将要发生。
她一脸不屑地将手上的芭比娃娃扔进垃圾桶,抬头便看到了一个人。
他正直愣愣地看着她,想必,也看到了她将芭比娃娃扔到垃圾桶的场景。
对此,莲娇娇勾起嘴角,漾起一抹坏笑,便吊儿郎当地离开。
末了,小李追了过来,在人海茫茫中找到她,“娇娇小姐!”
只是一瞬,莲娇娇脸上已干的泪迹又被新的泪水覆盖住。
莲香美紧随其后,也追了出来,她满眼心疼,早已忘了刚才看到白珍珠时,心中涌起来莫名其妙的感觉。
她弯下腰,半搂着莲娇娇。
然而,莲娇娇的眸子淡漠,眼里一点情绪也没有,她看着不远处的他,看着一直在看着自己的他。
看到了吗?
这样悲劣的她。
“娇娇,你的芭比娃娃呢?”
房地产也走了过来,但他注意到莲娇娇的手里空空如也,那个芭比娃娃也不见了。
闻言,莲娇娇只是淡淡“哦”。
在谈话不欢而散后,白爸赶去赴饭局,结果却不欢而散,原因正是因为之前他在商场据理力争的那一幕被看到,对方觉得不能和他合作。
“荒唐!”
“荒唐!”
白爸一手扯着领带,一手牵着白珍珠的手,嘴里频繁呢喃道。
不谙世事的白珍珠被他吓到了,“爸爸,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珠珠没错,错的是别人!”
白爸蹲下身子,用手帕擦了擦白珍珠的嘴角残留下的菜叶子。
她正吃着手抓饼,里面夹着新鲜的肉干和菜叶子,十分懵懂。
白妈从珠宝店里出来时,看到这样的她,顿时恼火了,“白沐容,你干什么?怎么给珠珠吃垃圾食品!”
“这是手抓饼,怎么是垃圾食品了?”白爸觉得有些好笑。
“我不管,总之,珠珠不能吃这些东西,真是脏死了!”
白妈说完,半哄连骗地将白珍珠手上的手抓饼拿走,翘着兰花指,将它扔到了垃圾桶里面。
白爸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觉得她不可理喻,“你在发什么神经?”
“你说我发神经?白沐容,你好得很啊!现在都敢骑到我头上来了?”

说着,两人当众扭打起来。
确切来说,是白妈扑上去抓着白爸的头发,打了他一巴掌,然后他气不过,便推了一把她。
白妈跌倒在地,白珍珠便嗷嗷大哭起来,引得行人纷纷侧目。
“老兄,你冷静一点!”
有人出头劝白爸,但他也很无奈,“我也没办法,公司在紧要关头,最重要的一单生意也谈失败了,这婆娘还要为了一点小事跟我闹。”
“唉,话是这样说,但我们男人可不能对女人动手!”祁建辉摇了摇头,“遇到事情要寻找解决的方法,不能只一昧地抱怨和撒气。”
“资金链断裂,公司都要频临破产了,我忙得焦头烂额,她还给我添麻烦,这不是找事吗?”
这边,白爸在气头上,王金英就将白妈从地上扶起来了,祁廷远也将自己手中的棒棒糖递给白珍珠。
“小妹妹,别哭了!”
白珍珠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一点点的男孩,目光往下移,最后停留在他手中的棒棒糖上。
她懵懂地看着这一幕。
祁建辉说自己可以帮白爸度过危机,王金英便扶着白妈一起,带着祁廷远和她一起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开了一间包厢,在里面谈事情。
到了中途,祁建辉环顾了一下周围,皱了皱眉,“小野呢?”
“小野?”王金英突然才反映过来,“他去哪里了?”
“你是他妈,你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吗?”祁建辉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一家四口出来吃饭,到了最后,竟是把哥哥丢了,说起来也好笑。
白妈打圆场,说:“小孩子是贪玩了一些,是不是落在商场了?”
“是啊,快回去找找,这年头的人贩子也不少!”白爸附和道。
平白惹了祁建辉,王金英有些气恼,她在心中咒骂了一声,脸上笑意盈盈地说:“说的也是,那我回去找找。”
“不用了,你穿着高跟鞋,还想找什么人?我让齐叔去找他!”
祁建辉一语为定,王金英倒是乐得自在,屁股还没离开半秒,便又重新坐了下来,整块贴在椅子上面。
亲妈还能忘了亲儿子?
真是搞笑!
命运的齿轮在转动,既定的情节虽然被意外扭曲和篡改,但是大致的走向还是不变的。
莲娇娇也没有想到,白爸和祁建辉这么快就搭上了线。
而且,为了巩固情义,白爸还和祁建辉商量,给两家定下了娃娃亲。
可以说,莲娇娇的所作所为,推动了这一切——她书写下的一切。
时光流逝,如白驹过隙。
很快,十几年就过去了。
“珠珠,看这里!”
在一个国际大机场中,一个男子拿着欢迎牌子,朝人群中的人大喊。
他是白夜白,豪门世家的二公子,也是白珍珠的弟弟。
他口中的珠珠,也正是白珍珠。
这么多年过去了,白珍珠也长大成人,现下正是她出国留学回来,而在国外,她就已经是个知名设计师了。
“啊啊啊啊~”
“老公~”
突然,接机的人群中发出一声尖叫,随着这声尖叫,无数的闪光灯咔嚓咔嚓地亮了起来。
除了狂热的男粉丝和女粉丝外,还有从头到尾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记者,他们拿着话筒和摄影机争先恐后地上前。
今年的冬天很冷。
白珍珠身穿着一件幻客的白色羽绒服,把自己包裹得一丝也不透风。
四面八方照过来的强烈闪光灯,照得她睁不开眼来。
尽管她的行李,在后面有佣人帮忙提着,但涌进来的人群实在多,她差点就要被挤扁了。
“啊啊啊啊~”
“祁爷出来了!”
“老公~”
白珍珠用手半遮着眼,一边扭头往回看,顿时看愣了眼。
她从没见过这么帅气的男人!
“这是谁?”
白珍珠不由地出声道。
来人被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们团团围住,鱼贯而入的记者们一直近不了他的身,在强烈的闪光灯下,他白皙的脸庞近乎透明,棱角分明的弧度杂着一丝清冷孤傲,神情高贵而淡漠。
大抵,是个气场很强的男人。
他身子欣长,举止优雅,那如冬日里孑然挂在夜空的寒星的眸子,在面对周围人时冰冷而冷俊,在低头的瞬间便刹那间冬日回春,眸带柔情。
他抱着一只猫在怀里,那极暖的橘色,与他身上高贵不凡的气场不符,给人一种极其诡异的感觉。
就像是不可一世的神明沾上了人间烟火一般,入世而出尘。
“啊啊啊啊~”
“好想变成一只猫,待在祁爷怀里!不知道他还养不养猫!喵~”
他站在那里,就是人群的焦点。
白珍珠看愣了。
“珠珠,干嘛呢?”
白夜白已经穿过人群,来到了白珍珠的面前,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由地瞠目伸舌。
“没事,弟,我们走吧!”白珍珠回过神来,却见眼前的人愣住了,她伸出白皙如玉的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弟,你怎么了?”
“噢,没什么。”白夜白收回目光,叹了一口气,“这种场面难得一见,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大少爷,他是谁呀?是明星吗?接个机怎么搞出这么大阵仗来?”
一旁的佣人忍不住开口。
白夜白皱了皱眉,明显对她插话的行为很不悦,但在白珍珠面前,他尽量压抑着自己的不满。
他姐,可是被全家人宠爱着。
“跨国集团的总裁,身世不明,商业天才,旁人只知他姓祁。”
“这么多媒体,岂是连名字都不知吗?”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
“谁知道呢?”白夜白反问了一句,便伸手接过白珍珠手上的星夜镶钻包,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他似乎有些生气,把白珍珠落在了后头,见状,她连忙追了上去,“弟,你等等我!”
白爸有应酬,所以没有过来接她,白珍珠是很谅解的,可白妈除了打牌和逛街外便无所事事,还不来接她,她嘴上不说,但心底也是埋怨的。
她出国留学都快四年了,也没回过一次家,妈妈就不想她吗?
怀抱着这种惆怅的心理,白珍珠靠在舒适的车座上,缓缓闭上了眼。
或许是以为她乘机太久,有些累了,白夜白便柔声细语地问:“珠珠,你困了吗?家里已经把你的房间收拾好了,回去就能休息。”
想到自己出国留学前布置房间的品味,白珍珠顿时就不困了。

“弟,停车!”
白珍珠的身体激动地向前倾,要不是系了安全带,她的头估计就要撞到前方的靠椅上了。
通体红火的跑车发出一阵急刹车声,急停在跑道上。
白夜白皱了皱眉,这个路道可不好停车,“你干嘛?”
他连珠珠也不叫了,脾气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暴躁、易怒。
“我不想回家,你开车去酒店吧!就是帝都那家最大的酒店,我要在那里住几天,还有我的房间要重新装修!”
“你房间原来的样子不也是你设计的吗?怎么又要装修?”
“死亡芭比粉的壁纸,谁会喜欢啊?”白珍珠翻了翻白眼,“以前的装修都配不上现在的我了,再说了,这都四年了,我装修一下怎么了?”
“话是这么说,可你都回来了,装修的事以后再说不行吗?”
白夜白扶额。
他姐怎么这么麻烦?
“不行,我就是要住酒店!”白珍珠嘟着嘴,十分固执,“祁廷远那小子,听说我回来,还想来接机呢!幸亏我机智,报了个假航班给他,不然,我现在就要被他缠死了。”
她出国留学,也有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那个未婚夫。
白夜白想不明白,人家祁廷远是财爵世家的大少爷,是多少贵女争先恐后想去争抢的对象,她怎么避之如蛇蝎?
“廷远哥挺好的呀?别人想近他身都不能,怎么到你这里,反倒是嫌弃起他来了?”
“哎呀!说了你也不懂!你快送我去酒店吧!好不好,弟!”
白珍珠放软了语气的瞬间,白夜白就已经被征服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言语宠溺地说:“好,我的好姐姐!”
话落,他透过目视镜看她的神色,果真见她高兴起来,“还是弟弟好!”
“那是……”
白夜白应了一声,刚想发动引擎,便见一辆失控的货车撞了过来。
“我艹!”
“啊啊啊啊~”
两车相撞,那辆跑车如断了线的风筝那般飞了出去,连连撞到路段上的其他车辆,波及很大。
就像是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把牌捋起来,用手一推,后面的都倒了。
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野马,正停在道上等绿灯,却猝不及防被前方翻过来的车给砸了个稀巴烂?
哦不,野马没有被砸得稀巴烂,而后座上的那位爷自始自终也没抬头,他修长的手指正摸着怀中的猫。
司机觉得,祁爷要是再摸下去,那猫的毛都要被他摸秃了。
野马的防护级别是全球顶尖的,面对巨大的伤害也毫发无损,可前面的视线全被挡住,司机也有些犯难了。
看情况,这是前方发生车祸了,而且还波及到了他们。
“爷,我们该怎么办?”
司机惶恐,他想下车看看,但又碍于后座的那位心思难以揣测。
“报警,叫救护车。”
“啊?”司机愣了愣。
“听不懂吗?”
祁野抬头,惜字如金。
他冷漠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看着司机的眼神,似乎在说:“你是猪吗?”
“哦哦!”
司机再也顶不住他看过来的目光,连忙下车,屁颠屁颠地跑远。
许是再不跑,它身上为数不多的猫毛就要被撸秃了,见车门打开,猫猫眼急猫爪快,从祁野怀中跑了出去。
后座上,俊美孤傲得如神明般的人,看着手上残留着一半橘一半白的毛发,陷入了深思中。
猫猫的毛掉得越来越频繁了,国外的宠物医院已经无法解决,迫不得已,他只能选择回国。
“喵~”
离开了禁锢,猫猫别提有多高兴了,它欢快地跑着。
看着眼前车祸现场的惨状,心中突而涌起一股拔刀相助的正义感,司机一手顶着冬日的阳光,一边打着电话。
他口溅飞沫,正与电话那头的人员说得热烈,便见一抹橘色飞快地从眼中略过,朝车祸现场跑去。
速度之快,他老眼晕花,还没看清楚是到底是什么东西。
野马的后面还跟着几辆车,里面坐着的是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们,见前面有状况,连忙停车下去。
有眼尖的保镖看到猫猫从车里面跑了出来,心胸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猫猫~”
“什么猫?”
“祁爷的猫啊!”在外人面前波澜不惊的保镖,终究是吓得鬼哭狼嚎,“它跑了!它跑了!它跑去车祸现场了!”
话落,惊慌失色的保镖们纷纷使出吃奶的力气,追了上去。
那可是祁爷视若珍宝的猫猫,前面是车祸现场、危险路段,要是一个不防猫命升天,那他们都要完了!
祁爷对他们薄情,但对猫猫不是,要知道猫猫可是相伴他数十年之久。
司机打完电话,被保镖们的阵仗吓到了,才反应过来,“哎哟,我的小祖宗呐,又乱跑!”
他一手叉着腰,哎哟哎哟地叫嚷着,也跑了过去。
一群人眼中只有猫猫,为了它提心吊胆,一时之间倒是把最重要的忘了。
祁野从车里面出来,拔通了一个号码,“齐叔,我今晚不回去了。”
“好,我知道了。”
齐叔刚应完话,电话就嘟嘟一声挂掉了,可想而知,这是个简短的电话。
“齐叔,他说什么了?”
靠在沙发上的祁建辉抬头,只凭借这通连一分钟都没到的电话,就猜出了电话那头是他的不孝儿。
十四岁就跟他断绝关系,单枪匹马出去闯荡,他这个儿子真是勇得很呐!
祁建辉抽出一根雪茄,点了两次火,才将端口点燃。
他猛吸了一口烟,又吐出来,手拿着雪茄抖了抖,不知是手在颤抖,还是要抖那端口上的烟灰。
总之,他的心中不平静。
齐叔眼观鼻鼻观心,“大少爷说,今晚不回来了。”
话落,桌子啪地一声响,那支才吸了一口的雪茄也卑微地躺在了晶莹剔透的钻石烟灰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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