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媱。”周靖疆叫柳仙媱, “嗯?”柳仙媱抬头看周靖疆:“什么事?”
两人四眼相对,周靖疆有些犹豫问道:“我说如果, 如果我被调离龙省到南方去,你和孩子会跟我去一起去吗?”
“你要, 确定了吗?”柳仙媱改口问。周靖疆既然跟她提了,那说明这事几乎可能已经是定下了。
周靖疆点了点头:“已经定下了。南方不稳,猴国在南方边境屡次挑衅,我们已经有不少战士牺牲了。”
“南边动荡,被调动的不仅是我们部队,还有其他部队。不少部队都抽高兵力往南方去,这一仗只怕是免不了。”
“这一去也不知多少年才能回来;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意思。”周靖疆自然是希望妻子能带上儿女随他一起去的。
柳仙媱没有犹豫,她说道:“我倒是无所谓,能去南边看看也好。就是这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还得看领导的意思。”
“这两年那边潜入的老鼠少了许多,北边也相对安定;可并不代表就没有老鼠了。我国重工业都在北方,这边始终是需要人守着的。我要是走了,谁为接替我。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还有卫生所,也得有人接手才行。云老爷子已经年高不再到卫生所上班了,如今卫生所就我一个人。桃叶村对我们有恩,我们不能不管不顾一走了之。”
“还有若是去了南方,我肯定也是要到前线去的。我是大夫,不可能只有后方享受安全。孩子们还太小,带他们去肯定不行的。还有奕之和山灵,他们还在读书。”
“孩子们还太小,离开我们太远太久肯定是不行的。若是孩子们长期不在我眼前,我也会担心的。”
“特别是山灵,山灵的情况比较特殊,她是不能离开这里的。至于原因我不方便说。”
山灵是这片群山中汇聚天地灵气而诞生的山灵,这片群山就是山灵的根基命脉,她是不能离开的太远太久的。
他们毕竟不是一个人,也不只有他们夫妻俩,他们还拖家带口呢
以前是柳仙媱自己担起了一切,才让周靖疆得到自由。
柳仙媱将问题一一例出来,看怎么解决。
周靖疆听了之后也皱起眉头思索。
“卫生所的事,小栋和小晴应该毕业了吧,他们兄妹俩至少得回来一个接手卫生所吧。毕竟他们才是桃叶村的人。”
周靖疆觉得这理所当然,可柳仙媱却没那乐观:“孩子们都出去了,都到城里去了,真正愿意回来的又有几个。不过倒是可以先问问他们的意思,小栋或许会答应。但这事我不敢保证。”
张裕晴心思比张裕栋活泛,这桃叶村留不住她。
周靖疆听了之后说道:“那就先问问张裕栋,实在不行再跟那孩子做做思想工作。他们毕竟是村子里培养出来的,应该知恩图报才是。”
“至于奕之和山灵,他们年纪也不小了,可以照顾自己了。就让他们留在家里继续读书。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请村长一家帮照看。奕之和山灵都是懂事的孩子,我倒是觉得你不用担心他们。”
“至于孩子们,我们把孩子们带过去。我们俩的级别部队肯定会给分房子,不用担心没有地方住。至于带孩子的事,娘她已经退休了,等到南方我请我娘过去帮我们带一段时间。”
“孩子都三岁了,我家里人都没见过你和孩子们呢。正好带你去见一见我家人。”
周靖疆的想法倒是不错,可是……
“南方可不比京都,婆母退休了在京都养老好好的,婆母会愿意到南方给我们带孩子吗?”柳仙媱不太相信。
人年纪大了,都求安稳。她婆母都年过六十了,让她婆母大老远去南方给他们带孩子,柳仙媱觉得够呛。
面对柳仙媱的质疑,周靖疆却非常坚定地说道:“怎么不愿意?我娘肯定愿意。我娘和我爹可稀罕我们家山山和果果呢。”
“家里三妹四妹都已经嫁人,三妹带着孩子随三妹夫在粤省驻军,四妹未去了西北基层,四妹也带着孩子跟着去了。二弟都三十了还没结婚,如今在琼岛任团长。家里就只剩俩老,寂寞着呢。”
“二弟还没结婚,更没有孩子,老爷子老太太的亲孙子就咱们山山和果果,他们稀罕着呢。”
其实周靖疆更想将孩子送到京都去给孩子爷爷奶奶事,可是柳仙媱已经说了舍不得孩子;所以周靖疆才提让他娘去给他们带孩子。
周靖疆想办法倒是想得挺快的。
柳仙媱:“就算按你说的,这些问题都解决了;那谁来代替我抓老鼠呢。没有我这样的本事,可是抓不到老鼠的。”
领导为什么让柳仙媱守在这,不就是因为她本事高,能及时除掉潜入炎国的老鼠吗?
周靖疆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柳仙媱从后世过来的,她知道许多周靖疆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虽然这个世四界是书中世界衍生;但国情和前世差不多。
倭国对这片土地一直有觊觎之心,一直暗中窥视。
前世倭国曾放话,他们有十万间谍潜伏在龙国,他们的间谍已经在各方各民渗透了整个龙国。事实也是如此,倭国的间谍甚至都潜入指挥部。
其中最可恨的就是,他们染指了教育界,将毒手伸向了龙国的孩子龙国的后代。他们控制文学界和舆论,扰乱民心国情。
前世的龙国就是现在的炎国,倭鬼却还是那倭鬼,他们肯定还会对炎国施行和前世针对龙国一样的计划。
柳仙媱一直希望能够警醒大领导,希望炎国上层能预知提防。不希望前世龙国面对的事,今世在炎国再次发生。
柳仙媱为什么一直坚守在这里抓老鼠,也是为杜绝老鼠潜入之后潜伏作乱。
倭鬼一直在学习炎国,企图取而代之。柳仙媱是怕那些倭鬼老鼠潜入炎国进行李代桃僵计划。
潜伏,观察,模仿,杀害,取代。取代炎国百姓的身份,然后利用炎国百姓的身份进行威胁炎国的事。
这就是倭鬼的李代桃僵计划。这事柳仙媱已经上报上去了,至于上面的反应如何,柳仙媱也不得而知。毕竟她的级别还得知不了上面的消息。
这也柳仙媱捕杀倭国老鼠时,审问出来的。坚守在这里及时捕杀潜入的老鼠,柳仙瑶所接受的这项任务,目前还没有人能替代她。
这事将周靖疆给难住了。
周靖疆想了许久没想出办法,柳仙媱靠在周靖疆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人都已经迷糊了,快睡着了。
这时周靖疆突然说道:“这事我一时也拿不住主意。这样吧,我跟领导们商量商量看。”
“现在北边比较稳定,我看领导们的意思也是希望你能到南边去。以你的医术能挽救更多战士的生命。”
柳仙媱的医术是公认的,能从阎王手里抢人的。、
柳仙媱没睁开眼睛,她含糊说道:“那就看领导安排吧。只要领导下令,我就服从命令跟你走。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困了,我们可以睡觉了吗?”
当初她刚生完孩子还在坐月子的时候连续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救人,把她身体给累垮了。虽然已经三年过去了,但柳仙媱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到最佳的状态。
这三年来,柳仙媱几乎都不熬认,她的身体熬不起。
周靖疆听柳仙媱说困了,他搂着柳仙媱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柔声说道:“睡吧。”
看着柳仙媱的睡颜,知道柳仙媱的身份还没好,周靖疆心里总忍不住愧疚。为当初的事愧疚 。
周靖疆紧紧将柳仙媱楼在怀里。
六月, 柳仙媱的调令下来了,柳仙媱和周靖疆随大部队南下去滇省。
张栋裕毕业后回村接手了卫生所,王奕之和山灵暂时留在桃叶村。山山和灵灵两个孩子暂时被送去京都跟他们爷爷奶奶住。
等过段时间柳仙媱和周靖疆安顿好了, 周妈妈再带着两个孙子南下去找孩子爸妈。
暂时是这么计划。
至于接手柳仙媱的人, 有一批退伍军人被安排到了林场工作。巡边巡林也是他们的工作任务之一。
随部队南下时,柳仙媱和周靖疆先将孩子送去京都交给孩子的爷爷奶奶带。夫妻将孩子送到就立即走了, 甚至都没在京都过夜,连家门都没入。只是在车站将孩子交给孩子奶奶手中。
“爹,娘,两个孩子就拜您们。”柳仙媱看着孩子不舍地说。
周妈妈知道他们时间紧只得赶紧跟他们说道:“你们放心, 我和孩子爷爷会照顾好孩子们的。你们就放心去吧, 一定要小心, 要平安回来, 至少活着回来。”
知道他们是要上前线,周妈妈眼睛都红了, 只求孩子活着回来。
“我们会尽力的。爹,娘,我们走了。”
今世炎国南边战事提前了。前线每天都人牺牲,上了前线能不能活来,连自己都不知道。
广播已经在催了, 周靖疆说完拉着柳仙媱转身奔跑, 夫妻俩上了车之后,从车窗里朝外看。
看到孩子们哭着喊爹娘, 柳仙媱眼泪哗啦啦下来了。这是她第一次和孩子们分开,她很不舍。
周靖疆搂着柳仙媱, 让她在自己怀里哭。
火车鸣笛,火车开动缓缓离开。
周妈妈和周爸抱着两个孩子一直哄, 可孩子和爹娘分离哭得伤心,根本哄不住。
直到孩子哭累了,怏怏的趴在爷爷奶奶怀里,让两老心疼极了。
两人带着孙儿坐车回到大院,大院里有不少人树下乘凉聊天。看到老夫妻俩抱着孙子回来,都打招呼。
毕竟大院里住的老头老太太,大部分都是当年杀过倭鬼,活下来的,战功赫赫的老头老太太。
“老周,老林,这是去接孙子回来了。”
“这两孩子出生后我和他们爷爷就没见过他们,孩子他爹妈知道我俩老惦记孙子孙女 ,这不特地将孩子送来替他俩尽孝呢。”
周妈妈笑着说。
虽然国家往南边调兵这不是什么秘密,但周靖疆和柳仙媱也被调到南方前线这事,周妈妈是只字不提。不泄露什么消息。
这都是他们身为军人本能。
两个孩子睡了一路,这会听到动静醒来,睁着大眼睛好奇着围过来的老头老太太。
“哟,好俊的孩子啊。”
老头老太太们见到两个可爱的孩子都忍不住地夸赞呢。
“你家老大长得不错,这两孩子长更是俊俏,这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囝。”老太太们笑着夸奖。
大院里的老头老太太们都是经历无数风霜,无数欠经历生死之人,都豁达之人。见着乖巧的晚辈,都会真心夸赞。
孙子被夸,周爸爸周妈妈都高兴,周妈妈更是笑着说道:“两孩子亲妈长得俊,他们都是随了亲妈。”
虽然周靖疆信写回来说过柳仙媱长得好,可等周妈妈今天见到柳仙媱时才知道,周靖疆信上说的是大实话,他媳妇的确是长得好看。是长得太好看了。
“孩子他们亲妈我们认识吗?我怎么觉得你家这小孙女这眉眼有些眼熟呢?”其中一个老太太说道。
周妈妈看看了自己怀里的孙女,没觉得哪里眼熟。周妈妈笑着和那老太太说道:“我大儿媳妇是龙省人,你们肯定不认识。这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老姐姐,我们这辈人都是走南闯北闯出来的,见过的人多了,说不定是你记混了。”
“天气热,我们就不说,我们先带孙儿们回去。老周,我们回去。”周妈妈喊周爸爸,两人跟其他老头老太太道别,抱着孙子孙女回家去。
“我这记性好着呢,肯定没记错。”那老太太不服嘀咕。
“哎呀,我到底是在哪里见过,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老陈,想不想来就别想了。说不定改天你就想起来了。”另一位老太太劝那位老太太。
周爸爸和周妈妈已经抱着孙儿回家,赶紧喊照顾他们起居的王嫂给孩子们冲奶粉喝。知道儿子媳妇要将孙子孙女送来,俩老早就买不了少奶粉放家里了。
俩老的级别都不低,又因为两老儿女都不在身边,为了照顾俩老,也为了给烈士家属一份养家糊口工作,安排年轻的烈士家属来照顾像周妈妈和周爸爸这样的老头老太太。
王嫂就是烈士家属,她丈夫是烈士。她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上面安排她来照顾周爸爸和周妈妈。
王嫂出身农村,不识字,靠她一个女人在农村想养活三个孩子难了。她不识字到城里找工作也艰难;部队和政府为了照顾他们母子四人,才给王嫂安排了工作。
周家也照顾他们母子四人,王嫂家住的房子是周家给找的,三个孩子上学也是周家给安排的。
这都是部队和政府对老英雄和烈士家属的照顾。
“慢点吃,慢点吃不急啊。”
小兄妹俩坐在周妈妈和周爷爷怀里捧着奶瓶吃奶,两老看着,是怎么都看不够。
“周叔林姨,您二老的孙子孙女长得真是好看,我还没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孩子呢。”王嫂喊周爸爸周叔,喊周妈妈林姨;可见周家两老是没将王嫂佣人看。
毕竟新社会了,已经不兴旧社会那一套了。
听王嫂夸孙儿,两老都高兴;不过周妈妈还是谦虚说道:“小孩子都一样,小孩子还小哪里分得出好不好看。要我说,孩子身体健康就好。”
小兄妹俩在家里胆大,可到陌生地方,周围又全都是陌生人,他们还是有些害怕。
是周妈妈和周爸爸的疼爱亲近,才慢慢消除了小兄妹俩对陌生环境和陌生人的恐惧。
晚上老夫妻俩怕孙儿刚到陌生地方睡不习惯,就带着孙儿一起睡。
周妈妈看着已经睡着的孙子孙女,她喊还在看书的周爸爸说道:“老周,老大媳妇今天你也看到了吧。老大媳妇长得也太出挑了。”
“大院里的姑娘长得都不错,但和老大媳妇比起来还是差些距离的。咱们老大虽长得不错,可也够不上娶这么颜色出众的媳妇。你说老大,他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娶到他媳妇的?”
周爸爸听了周妈妈的话,放下书摘了老花镜扭头看他老伴说道:“老大是你生的,你就这么嫌弃他?”
周妈妈听了之后瞪周爸爸一眼说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嫌弃老大了,我这说的是实话。”
“老头子,老大媳妇那颜色也太出挑了,老大该不会是被迷昏了头吧。老头子,我这里不踏实。”
周妈妈已经退休了,退休前周妈妈从部队转到妇联工作。部队的事,周妈妈是不知道的。周爸爸目前还没退下,有些事他是知道一点的。
听老伴的话,周爸爸十分严肃地对周妈妈说道:“你呀,别胡思乱想。老大媳妇是为国家做出过特殊贡献的,怀疑谁也不能怀疑她。”
周妈妈听了惊讶,要知道特殊贡献这四个字份量可不轻。
周妈妈盯着周爸爸好奇问道:“老头子,你知道老大媳妇的事?”
周爸爸仍旧严肃说道:“这是机密,不该问的你别问。关于老大媳妇的事,你别跟别人提起来。也问孙儿们,也别让别人问孙儿们。你就好好照顾孙儿们就行。”
周爸爸真是一点都不说。
毕竟柳仙媱救了太多人,也杀了太多人;她的身份要是暴露了,定会柳仙媱带来巨大的危险的。
毕竟柳仙媱杀了那么多倭鬼间谍,咸菜国间谍以及鹰佬国间谍还有其他国家的间谍。若是让他们知道,他们派出潜入炎国龙省的间谍都是被柳仙媱杀掉的。他们肯定会不择手段弄死柳仙媱的。
这也是周爸爸坚定不透露柳仙媱的身份信息的原因。
柳仙媱和周靖疆坐了数天数夜的火车,中途还换车。数天之后,他们终于到了滇省。接着又是一路奔波到了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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