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立在原地,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他不禁在心里给沈漓竖起了大拇指,这九姨娘还是有点儿本事的!
第113章 你昨晚亲我了
司炎进屋时,沈漓的心情已经恢复如常,正任小萍给她梳妆打扮,以迎接今晚的宴会。
但这种心情在她触及到司炎平静的目光时,又有了起伏。
看看这清冷禁欲的眼神,好像昨晚发疯似的啃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司炎并没收到沈漓不友好的信号,冲着丫鬟说。
“你出去。”
丫鬟退下,顺带贴心的给二人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接连不断的蝉鸣,屋子里一下子就变得安静起来。
司炎站在沈漓身后,看着铜镜里的她,声音平稳道。
“你把后院的女人都放走了?”
沈漓并没抬头,只顾着低头扒拉匣子里的发钗,似是在认真挑选,等她终于挑到一个称心的之后,这才抬眼去看。
沈漓冲着铜镜扯了扯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神像钩子似的盯着镜中的“曹元”。
“元郎有我不就行了,还在乎那些女人干嘛?”
沈漓的语气有些矫揉造作,好像还在扮演着李师师的身份。
司炎被她的声音弄的面色一紧,立马别过头去,克制着说。
“眼下没有旁人,你不必这么说话。”
沈漓瞬间收起嘴角的笑,表情收放自如。
“那你还问我干嘛,明知故问。”
那些女人若是继续留在曹府,将来的下场司炎比沈漓还要清楚,现在离开无疑是给她们一条生路。
沈漓忍不住小声嘟囔。
“凭什么男人犯罪,女人都要跟着倒霉。”
司炎没听清她说的什么,只见她还在盯着那一匣子的发钗看。
他长臂从沈漓的身侧伸过去,拿起了一支翡翠珠钗,径直给沈漓簪在了发髻上。
一本正经的说。
“这个衬你。”
做完这个动作后,司炎便退回去了,接着说。
“收拾一下,一会儿要出发了。”
沈漓的心情被他刚才带发簪的动作弄的不上不下,她蓦地将匣子收起,然后转身两步走到司炎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
“你昨晚亲我了。”
这句话是陈述句,而非疑问,沈漓向来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这问题问不清楚,她浑身难受。
司炎的表情没有诧异,显然,他也没忘。
两人四目相对,司炎看着沈漓略带怒气的脸蛋,喉结动了动。
“抱歉,昨夜是我唐突了。”
听到司炎的道歉,沈漓的脸色立马僵了,但只少倾便恢复如常。
这个答案虽是她没想到的,但把话说开了,倒也好。
思及此,沈漓扬起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故作大方道。
“没关系,为了咱们的大计嘛,我懂得。”
沈漓说完还哥俩好的拍了拍司炎的肩膀。
“放心,我今晚一定好好表现,这样咱们就都能完成任务了不是。”
司炎继续他的计划,沈漓则可以离开。
说完之后,沈漓随手摘了司炎给她簪的发钗,转手戴上她之前选好的。
垂着的流苏配上发簪上镶嵌的红宝石,虽不及司炎选的成色好,但显得整个人极具风情,更加贴合李师师的装扮。
沈漓将那支翡翠的还给司炎,晃了晃头上的流苏,一字一顿道。
“我觉得还是这个更合适。”
司炎垂眸看着手里的发钗,看着沈漓的背影,薄唇紧抿。
他不是都道歉了。
怎么感觉她更生气了?
一旦事情想清楚了,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
之前沈漓总是被司炎的那个吻弄的心烦意乱,如今看来,倒是没什么必要。
收拾准备好后,司炎又嘱咐了沈漓一些事,不多时,一行人便启程出发了。
不过是抱有目的的逢场作戏,司炎能做,她也可以。
逍遥馆所在的位置并不近,马车停停走走,等真到了目的地后,倒是有些令沈漓意外。
她以为像这种地方应该地处于一个偏僻荒凉的地方,独门独院,看起来就很神秘的那种。
结果却是在闹市街,还人来人往的。
果然是大隐隐于市,任谁都不会把这样一个小茶馆跟京城权贵联系到一起。
沈漓跟着司炎进去,店里面的人一眼就认出了“曹元”,急忙过来迎客。
“曹大人,里面请,雅间已经备好了。”
沈漓下意识的觉得这应该是什么暗号,因为那店小二的表情着实有些古怪。
笑眯眯的,一脸谄媚,很像是她从前在电视里看见过的那种宫里的大太监。
店里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人,都是穿着不凡的男人,其中还有沈漓见过的袁昌明。
他们大多都带着女人,或美艳或清纯,都是有几分姿色的,跟身旁的男人毫无顾忌的贴在一起。
但很明显,包括沈漓在内,这些女人都只是陪衬,甚至没人拿正眼看她们。
在名义上的“雅间”待了一会儿后,门外突然进来一个管家装扮的人,那人手里拿着一串钥匙。
屋子里的其他人看见来人后,纷纷站起身来,像是准备去干什么,沈漓不明所以,也故作淡定的跟上去。
管家先是转动了桌边的花瓶,下一秒,门后墙上的壁画便被分成了两半,显现出一道暗门。
接下来便是钥匙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随着“咔哒”一声声响,暗门应声开启,后面隐约可见是一条幽深狭长的走道。
尽管沈漓有心理准备,但还是紧张的咽了口吐沫。
这地方隐藏这么多机关,不知道走道的后面是何种“风景”。
下一秒,她腰间突然多了一条手臂,将她牢牢的揽进怀里。
只见司炎侧头看了她一眼,面上端的云淡风轻,甚至还浮现着几丝笑意,轻声道。
“走了。”
沈漓的人设本就是“曹元”的宠妾,当然不用跟他客气,她干脆顺势靠近司炎怀里,娇柔道。
“好黑啊,人家有点儿怕。”
其他人早就注意到“曹元”身边的这位了,毕竟就那身段,前凸后翘的过分,皮肤更是嫩的要掐出水似的,就算不看脸,在众多女人中间,也是一骑绝尘。
更别提人家还有张无可挑剔的脸,看那樱桃唇,粉嘟嘟的,要是能咬一口,可真是叫人欲仙欲死了。
众人见沈漓柔若无骨似的靠在“曹元”身上,两人的上半身紧贴在一起,而“曹元”大掌就按在她腰间的软肉上。
其他人或羡慕,或嫉妒,或蠢蠢欲动。
有些人甚至把心里那点儿龌龊心思直接摆在脸上了。
“曹大人真是好福气啊,怪不得在外地流连忘返,原来是得了这么个美娇娘啊。”
另一个靠过来的人也眉飞色舞的说。
“是啊是啊,都个把月了,还没腻啊,这可不像你啊,要不要把我府里新来的那几个跟你换换啊,换个口味儿新鲜新鲜。”
司炎在这两个人靠近的时候,脸色就已经不太好看了。
此时面对他们露骨的言语,手臂上更是青筋凸起。
不过他面上还是带着笑,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丝毫没表现出怒意,只是将沈漓搂的更紧了。
司炎侧头凑到沈漓耳旁,语气满含柔情。
“这可不行,如今我这九姨娘粘我粘的紧。
这不,昨日刚进了府,今天就把我府里的姨娘都放出去了。
刚来的时候还跟我闹呢,说是不许我看别的女人。”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司炎已经把沈漓架在那个位置,她若是不给点儿反应就不合适了。
不就是仗着宠爱不知天高地厚还吃醋的宠妾人设吗,她可以的。
沈漓看着司炎近在咫尺的脸,踮起脚尖轻轻在他嘴角轻轻啄了下,晃着身子撒着娇说。
“元郎从前可是说过的,以后只会爱我一个人的。”
“元郎从前可是说过,以后只会爱我一个人的。”
这话众人并没往心里去,毕竟爱不爱的,在这些人的意识里,只当是个笑话。
谁会把这种话当真。
不过“曹元”口中这位九姨娘的所作所为,可足够令旁人咋舌的了。
把府里的其他姨娘放出府,能做出这种事儿,足以证明这女人妒性大的可以。
除此之外,更关键的是,“曹元”既然没怪罪于她,证明这事儿已是他默许的了。
把后院的管家权交给一个刚进府不过两日的人,沈漓的地位瞬间变得高大起来。
毕竟在他们之中,女人的地位仅取决于男人的重视程度,有了“曹元”这等宠爱,别人便不敢轻慢她了。
思及此,刚才那两个人只得讪讪笑笑,附和几声过后再不说话了。
经过狭长的走道过后,前面突然柳暗花明,视野变得开阔起来。
入目可及便是一座石桥,桥那头是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两侧还摆放着各种奇珍异石,烟雾缭绕中,跳脚望过去,还能看见远处一座高耸的宅院。
此情此景,衬得这桥宛若连通着凡间与仙境的幽径。
沈漓不动声色的四处观望,觉得这地方真的大的可怕,一眼望不到边,难道都是这逍遥馆的地界。
她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再往前走,便能看到周围都是巡逻的侍卫,或配刀或佩剑,一队队的,排布整齐有序,这森严的警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皇宫呢。
等一行人进了宅院,沈漓才发现她的比喻并不过分。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院子里却灯火通明,里头的景致很是气派,桌椅早就摆放整齐,陆陆续续有人在上美酒糕点。
院子中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台子,很像是唱戏用的那种。
沈漓他们应该是第一波到的,大家轻车熟路的找地方坐下,然后便自顾自的饮酒吃食,十分惬意。
不一会儿,附近就飘起了酒香。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刚才还人模狗样的一群人,此时已经开始暴露本性。
他们笑容逐渐鄙陋,对身旁的女人上下其手,场面越发的萎靡。
沈漓看在眼里,突然觉得胃中翻滚。
她看着桌子上的糕点,侧头去问司炎。
“这里的东西能吃吗?”
司炎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低声对沈漓说。
“我吃过的,你再吃,明白吗?”
说完之后,他拾起一个桂花糕掰成两半,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放入口中。
沈漓乖巧的点头之后,也跟着拿了一个。
食物下肚,她才压下了刚才那股恶心感。
不多时,院子里又进来了一波人,这回几乎将座位坐满了。
与此同时,后院走出来一群美人儿。
她们个个穿着清凉,打扮妖艳,不是露着胸口就是露着大腿,走过来后驾轻就熟的投入男人的怀抱,惹得男人们笑意连连。
就在沈漓惊叹于这活色生香的场景时,有个女人突然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过来了。
女人一边走,一边娇嗔道。
“元郎~你可好久没来了,奴家都想你了。”
沈漓挑眉看过去,见那女人一脸熟识的模样,明显就是认识曹元。
就在此时,司炎按在她腰间的手突然动了动,低声在她耳旁说。
“坐上来。”
虽然知道司炎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沈漓还是不可避免的想歪了。
她用手扒拉了一下被司炎弄的发痒的耳垂,随后手臂撑在司炎的肩膀上,轻飘飘的坐上了他的腿。
沈漓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的胸膛,扭捏着身姿说。
“元郎~她是谁啊,你不是说过这名字只给我叫吗。”
沈漓的声音拐着弯儿,可谓是将“吃醋”两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说完之后,她表情不悦,干脆两只手搂住了司炎的脖子。
司炎弯了弯桃花眼,轻佻的抬起沈漓的下巴,宠溺满满的说。
“自然是了。”
走到近前的女子看着两人一唱一和,讨好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但下一秒,她又扯了扯唇,笑着说。
“曹大人,我是阿蛮啊,这才多久不见,你就不认识奴家了,上次您还说奴家伺候的舒服呢。”
司炎掐了掐沈漓嘟着的脸,语气略微带着嫌弃的说。
“今日不用。”
得到“曹元”明确的拒绝后,阿蛮花容一变,神色不安,像是在害怕什么。
下一秒,管家走上前来,一巴掌扇在了阿蛮的脸上,力道之大,直接把她扇的身形趔趄一下。
沈漓哪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哆嗦一下,抓着司炎的手下意识的收紧。
被打了之后,阿蛮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整张脸几乎垂在地上,颤着声音说。
“阿蛮错了。”
这句话她说的极其顺畅,像是说过无数遍。
蔡胜德冷眼看着她,扬着音调说。
“知道错了,还不上一边儿跪着,别在这儿碍了曹大人的眼。”
阿蛮听见这个,迅速的起身,然后寻了个角落又是“扑通”一声跪下。
这些女人都穿的单薄,腿上更是露着风光,经刚才那么一跪,阿蛮的膝盖上已然渗出了血丝,如今又来这么一下,不用想也知道肉皮肯定破了。
沈漓听着都觉得疼。
她十分纳闷这管家发什么疯,扫视一圈看过去,只见其他人都是见怪不怪的神情,只有那些女人或多或少露出惊恐的神色。
但这么有了这么一个插曲,那些女人好像都更卖力的摆弄风骚伺候男人。
视线转回到管家身上,沈漓觉得自己拳头都硬了,看来这些女人也并非自愿的。
接下来的时间,院子里的舞台派上了用场,各种绝色美人儿上台表演,吹拉弹唱都不在话下,水准都是高规格的。
引得下面的男人个个瞪直了眼。
看着面前歌舞升平的场景,沈漓直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若只是听歌赏舞,哪里值得这群人如此大费周章。
事实证明,沈漓的猜测没有错,随着管家吆喝一声。
“有请我们今晚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货品。”
看着后院推过来的一个人形木桩,沈漓头一次对“交易”两个字有了另类的理解。
女孩儿看着不过十二三岁,打扮的精致漂亮,若是在大街上看到,肯定会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
可惜,她此时像个玩偶似的被绑在木桩上,眼神绝望,表情恐惧。
第117章 暴殄天物
木桩呈大字形,女孩儿的手被绑在木桩上头的两个架子上,双腿则分开绑在下面。
白嫩的手腕被粗绳勒出一道道红痕。
下面坐着的男人们几乎要把眼珠子粘在女孩儿身上了,一个个搓着手掌跃跃欲试。
还有不少声音在说今晚的“货”太少了,要是往常,怎么着也得有十个八个的。
接下来是管家介绍这女孩儿的来历,说是扬州才女之类的。
看着眼下的场景,后面的话沈漓没再听进去,她只觉得脑子嗡嗡的,浑身的血液都变凉了。
若说来的这一路,沈漓没有后悔的时候,其实是假的,路途艰阻又充满变数,若不是靠她仅存的那点儿正义感,还真支撑不到这里。
但此时此刻,她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她这一趟来对了,这鬼地方必须得铲平了。
那边管家已经开始叫价,一百两起,每次加五十两,转眼就几个回合下去加到五百两了。
随着价格升高,女孩儿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褪去。
女孩儿不住的摇头,流泪,却得不到半分同情,只会让台下的禽兽越发兴奋。
起先,沈漓和司炎都默不作声看着这一切,他们都知道不能为了一个女孩儿破坏整个计划。
可眼睁睁看着,沈漓实在是于心不忍。
直到喊到八百两,沈漓终于坐不住了。
在一众男人的笑声中,沈漓的声音显得尤为突出。
她看向司炎,娇嗔着说。
“元郎,那姑娘有我漂亮吗,你看你都目不转睛盯着人看。”
司炎虽不知沈漓打的什么算盘,但还是配合她演着。
“哪有?我不是一直在看你。”
沈漓“醋精”的人设又显露出来了,她扭捏着说。
“你还说,你看你眼珠子都粘在她身上了!”
其他人听闻了沈漓的手笔,再加上刚才都见识到沈漓的醋劲儿,此时倒也见怪不怪。
不远处的袁昌明甚至打趣道。
“带了这么一位在身边,曹大人今日是不敢做什么了!”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就连风流成性的曹元都拜倒在美人儿的石榴裙下了,今晚老实的很。
可这群男人哪懂得女人的心思,沈漓的下一句话直接把他们吓傻眼了。
“我看那姑娘长的怪丑的,充其量也就给我当个使唤丫头。
正好我初来青州身边也没个丫鬟,元郎你买来送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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