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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系求生,我在海岛当吃播!(姜粥)


她手上还是类似皮质的熟悉黑手套,只不过这次连指尖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如果认真细看就能发现,那双手套已经化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记忆迅速开始退潮。
被咬破的唇角血冒得更多,李椒拼命痛苦挣扎。费力追赶着记忆中的那道身影,大声喊着对方的名字,哀求她离开的脚步能够停下来。
但终究只能残忍地看着,那道从青年时期颓丧蔫巴的高挑人影,经常七凌八乱地翘着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无精打采。
到身穿校服马尾高束,走路都带风的张扬少年人。夏日洗过的外套上,总带着一股干净清凉的薄荷气息。
最后变为扎着两个歪歪扭扭辫子的小女孩,拎着小小的书包,安静地越走越远……
她没有回头,再也不回来了。
那里只留一片空白。
李椒从小最是要强,幼年就算面对有可能不被父亲接纳,甚至抛弃处理掉的危险,都没有哭过。
这次却清清楚楚的。
血中,混了泪。
“抱歉。”
言孜轻轻抚了抚身下的黑山羊,眸底终于有了明显波动的情绪。
这是她的私心。
她希望李椒能活着,好好的活着。

第218章 告别
银星营名单正式对外公开的那天,白纸之上密密麻麻的红字,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是由鲜血和绝望灌染。有第一任成员,也有最后一任,而直到胜利才被公开,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次六组牺牲最为惨重,无一生还。”
李自然念完那一串长长的名单,台下的尤管家已经站不住身子了。李家几个孩子,包括尤余在内,都是他亲眼看着长大,亲手带大的。
如今这么一遭,老人家显然有些承受不住。
长街尽头遥遥传来风铃声,叮当作响。
目若琥珀的青年,银发似乎又白了一分。他的声音仍是冷静平稳的,辗转在三月春风里。
“由于原先选定的继承人,发生意外,我和其它几位长官商议了一番,决定选出新的接任者。”
在一片好奇目光中,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身穿校服背着书包,面容尚且稚嫩的少年。
联盟领袖的选定并非继承制,而是需要多方考察测验才能敲定。但童声这么突兀地出现,底下没有任何质疑的声音。
不仅仅是对李自然的信任,也是那些记忆还没完全消褪者,对于这样年纪能成功活着出来的心服。
“尤叔。”
李自然一下来就伸手扶住自己的那位老管家,说道,“我们走吧,剩下的交给那孩子,他可以的。”
老人家扯着袖口揩了揩眼角泪花,半晌轻叹一口气,“唉,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李自然回头望着台前分明是第一次面对大众视线,却不见半点紧张之色的少年,笑了笑。
“没关系,这些开始受我们羽翼庇护的孩子,最后都会长成大人,反过来庇护我们的。”
尤管家扶着他的手,还在念念叨叨的,“我这几天总是恍恍惚惚的,往常打理忙活的时候从来不这样,最近总觉家里少了一个人似的……”
“比如那个秋千,总记得有谁站在上面重重摔过一跤,但少爷和大小姐还有阿余好像没这么皮实……”
“您是想阿余了吧。”
两人逆着人流缓缓往前走。
“多好的孩子啊。”尤管家每念上一遍就会想起那个骨灰盒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当年的那碗粥,尸骨无存相报。
“这一上年纪就记性不好,记不清了……你呢,还能记得多少?”
李自然清楚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对那个世界的记忆并不算什么好事,这点参考李椒就知道。
尤管家这是在担心他。
他笑着摇摇头,“我也记得不多。”
不远处的理发店门口,摆着金灿灿的向日葵,在阳光下聚成暖融一团,有年迈的黑猫正蜷缩在那儿休憩。
世界明亮,生机盎然。
轻手摘下挂着的其中一个风铃,抹掉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最后痕迹,李言孜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两道人影,不再犹豫地转过身。
她身后背对着的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光影从中间投落,将其划分成一暗一明,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男人的脚步忽地停顿住。
清风入巷,言孜清楚听到他的声音,在很久很久的将来,依旧在心底回响不绝。
“但我永远为我的孩子骄傲。”

“爸爸,还有十五分钟,我们几个就都要迟到了。”
矮矮的折叠凳上坐着个身穿白裙的小姑娘,白袜小皮鞋,腰间还背着小熊水壶,上面贴满贴纸。
同样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后,正给女儿扎羊角辫的青年,闻言更加手忙脚乱。
“没事的阿孜,再过五分钟就好……”
“半个小时前你也是这么说的。”然后,五分钟又五分钟。
她无情戳穿。
“其实机器人、尤管家或者季姨他们都可以帮忙的。”至少不用像这样一大早起来。
但李自然平常工作忙,按照他的说法就是,要多抽时间陪伴孩子童年,有益健康成长。所以说什么都非得亲自给他们绑头发。
“咔蹦。”
又一根皮筋光荣牺牲了。
星际的产品质量当然不可能这么差劲,只要还是他太紧张,力道使的大了点。
李言孜见怪不怪了,“爸爸,那是我的头,不是炸弹。”
“好的好的。”
青年伸手摸了摸旁边的透明小罐,但里面原本满满当当的彩色小皮筋已经阵亡了。
好不容易一手将女儿头发都拢了起来。小姑娘头发细软,稍微一动就会溜溜掉出来。
无奈之下,他干脆从怀里掏出一方雪白帕子。
“阿孜,我们不用皮筋了好不好,爸爸给你扎个白色蝴蝶结。你看,颜色和你今天的裙子多配啊。”
“真的?”
到底还是小朋友,非常好哄。
手心捏着一把汗,李自然总算把女儿的头发扎好。
想到小女儿好动,害怕松开,还特地打了好几个死结。
“爸,我脑壳好像……有点紧。”
“没事,你回头蹦一蹦就松了。”说到这儿,李自然轻叹一口气,“可惜你妈妈走了,不然她也不会扎。”
言孜:……
“你妈妈是短发,她要是在的话,保准也给你一剪刀给你咔嚓了,哪里会像爸爸这样?”
伸手牵过小女儿,一个转身就看到另外一大一小两只,正站在门口……各自顶着一个狗啃刘海。
“爸,怎么这么慢啊!”
李椒从自己父亲手中抢过妹妹,说道,“只剩十分钟了,你这是想让我把自行车蹬出火吗?”
“我让尤管家送你们过去,五分钟就能到。”李自然难得眼睛不受控制地扫了眼,面前这两只七零八落的头发……
李椒本就是急性子。
那天放学回来,从自己头顶摸到一块光秃后,她呆滞,她愤怒,为了不继续受父亲的毒害,她毅然决定一剪子将长发剪掉。
而在这之前,小白鼠李言茴被逮住了……
而事实证明,实验前后的效果都差不多。
两个脑袋的狗啃程度不相上下。
身后的电子时钟响了起来,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想到去世的妻子,以及那样东西……青年眉眼沉了沉,随后又转回温和。
“今天季姨给你们泡的是什么?”
李椒已经一左一右拽着人,往外跑去。
一边跑,一边回头应答。
“莲子心!”
两方分道扬镳,李自然开了自己车门点点头,“天气这么热,清凉解毒挺好……”
话还没说完,自家的漏风棉袄就大声补了一句。
“确实挺好的,所以我全倒你杯子里了!”
李自然:……
几只同一所学校,只不过阶段明显不一样。
午点是李椒最讨厌的花酱饼。
她全部打包,偷偷跑去塞进言茴的书包里。
路过一楼时,正好看见咬牙切齿和言孜头发奋战的老师。
“小孜,你的头发今天也是你爸爸扎的?”
那名女老师是新入职的,还没好好rua上一把小朋友的肉乎脸蛋,就遭受到职业生涯的一大打击。
她实在没有想到,大众最为崇拜的李先生,私底下是个笨手笨脚,这么久还扎不好女儿头发的人。
滤镜碎了一地。
小姑娘点点头。
那名老师涨红脸,拆了好半天,都没能成功解开这一层又一层的死结,纹丝不动。
终于上火了。
她拎起小朋友,往自己腿上横着一放,伸手示意另一位配班老师道,“上神器!”
被视为禁忌物品,放在最高处的剪刀,重见天日。
旁边的保育员也跟着上前,捂住孩子的眼睛,加油打气。
“小孜宝别怕,很快的,一点都不痛。”
“对啊,我们小孜最勇敢了!”
“快啊!还磨叽什么!这种下手就要快!”
几人剪块帕子,剪出过年杀猪的气势。
至少视角盲区下,李椒看到的确实是这样……
“放开我妹妹!!”
哐当,她一脚踹开班级的门。
里间那个老师手抖了下。
咔嚓,一声脆响,帕子随头发一起落地。
小朋友原本的长发,瞬间变成了妹妹头……
“我的头发……死掉了……”小姑娘淡茶色的眸子,失去高光。
下午是户外活动,人手一个七彩小皮球。
邻铺的宁八角见她有些沉默,特地抓着她说要和一起玩,“阿孜,你就算没有头发也很可爱,真的。”
胖乎乎的小男孩,真心诚意地对她说道。
但下一刻,那个小皮球就忽然砸了过来!
“阿孜??”
宁八角一惊,回头就看见几乎和围墙融为一色的怪异触手,正在缓缓缩回去……
“灾……唔唔唔!!”
话没说完,便被捂了嘴。
小姑娘一头半长短发,顺从地贴在耳际。面容是还没长开的一团稚气,声音却清楚冷静。
“低级灾厄,影响范围不大,别惊动它。”
“我在这里守着,你去把李椒喊过来,她带了武器。”
宁八角两眼瞪的圆溜,一时不知道是应该惊讶李椒上学带武器,还是对面前灾厄的本能恐惧。
他没有再说话,圆滚滚的身影迅速向楼上跑去。
已经很有经验了。
自己那个刚出生的小侄子,身边经常出现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言孜就站在原地守着,不敢轻易离开。
直到李椒手拖狼牙棒过来,干脆粗暴地砸掉整面墙。
身后,闻声而来的校长和老师们瞠目结舌。
好半天后才反应过来,拨打了李自然的号码。
“喂李先生,您有空吗?”
“哦是这样的,就是关于您这个孩子的教育问题……我想我们还是得再认真谈谈……”

他的大女儿仅凭一己之力,砸坏了学校的一整面墙。
车门打开时,后座上还有一个人,小心翼翼地坐在那儿。
是季兰。
李椒手上还拎着狼牙棒,冷哼一声直接扯了副驾驶上的安全带。但坐下去的那刻,才发现位置上正好有一瓶提前冲泡好了的蜂蜜水。
她愣了下,将脸扭到窗外。
“季姨。”
小姑娘拎着书包,探进毛茸茸的脑袋时,先打了个招呼。如果忽略已经脏了的白裙子,以及破洞的小腿袜,看起来确实乖巧懂事。
她坐下来悬着腿,脚碰不到地。
李自然并没有直接问什么,只像平常一样,一边开着车,一边和几个孩子聊聊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我看你们的点心安排表上面,午后吃的是花酱饼?”
“对,言茴应该一个人吃了四个。”李言孜一张嘴,就把自家姐姐老底都抖掉。
从车镜里面可以看见,坐在前边的李椒,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旁边的李言茴忙去捂妹妹嘴,“没有没有,今天的是玫瑰花酱,我很喜欢吃的。”
“爸,你有话就直说吧!”李椒开门见山道,“虽然赔了钱,但今天的事情我和阿孜没有做错!”
“不要那么紧张,把安全带系好。”李自然还是不紧不慢的语调,“今天的事情确定没有错,而且做的很好。”
“但我希望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你们能先保护好自己,这才是未成年应该做的第一件事。”
车内静默了一会儿。
言茴自告奋勇道,“街边好像有卖小蛋糕的,我下去多买几个?”
“谁要吃你买的?”
正好有借口可溜,李椒连忙顺竿子爬,“我自己去!”
她解开安全带,推了车门刚迈了一条腿出去,身后就传来李言茴温温和和的嗓音。
“要是能多放点草莓就好了……”
“就你会吃!”
话是这么说的,但也没拒绝。
看着女儿的火急背影,李自然终于轻叹一口气,“这性子也不知道是随谁的……”
“大小姐只是看起来要强,其实是个心软的孩子。”季兰难得开口了。在李家生活这么久,这两位小姐的性格她早就摸得清清楚楚。
要说内里最要强的,那还得是岁数最小的言孜。
至少她进门这么久以来,从没见这孩子掉过一滴泪。
对比李椒,也要沉默的多。
“阿孜,今天在幼儿园有什么好玩的?”李自然看了眼,正乖乖让季兰换鞋袜的小姑娘。
对方抬了下脑袋,脸颊圆鼓没有表情,只清脆应答。
“没有。”
“每天都没有。”
李自然:……
似乎感受到老父亲的沉默,她终于又多添一句,“今天,老师们把我的头发弄死掉了。”
“李椒的饼也没有分我一个。”
李自然:……
在他认真思考自己的教育方法是不是出问题时,李椒很快回来了,怀里揣了一大袋子新鲜出炉,热乎乎的茶杯蛋糕。
透过半透明的环保袋,还能看见里面有些被挤压变形的草莓。
她左手里还拎了雪白的一团。
“鸽子?”
言茴眼睛最尖,鼻子也最好使,“受伤的鸽子?”
“是程奶奶家的那只小黑猫,刚刚忽然跑过来塞给我的。小猫咪就是爱溜达,居然跑到这里来了。”
李椒毫不客气地将袋子往他膝上一扔,伸手拨弄了两下那只边咕咕叫,边不停转动脑袋的白鸽。
果然,见到它腿上有两个被尖牙刺出的血洞。
“没伤到翅膀,应该还能飞。”
李言茴立马接话,“烤着应该比较好吃。”
“小茴!”
旁边一直沉默的季兰,连忙扯了一把自己的儿子,神情透露出几分僵硬和紧张,“你答应过妈妈的,不能看见什么都吃……”
“都不许吃,我要留给言孜玩!”
李椒一锤定音,利落地给鸽子处理好伤口后,将那白绒绒的一团放到妹妹手上。
它是活的,也是暖的。
因为害怕和不安,心脏在急促跳动着。
言孜低头看它。
白鸽澄澈瞳孔正在震颤,镜子般清晰倒映出她稚嫩的面容。它在恐惧,但目光始终留恋在车窗外的那片蓝天,向往又急切。
而透过十指和掌心,她能清楚感觉到生命的温度和力量,似乎能牵连着人的心脏,以相同频率跳动……
以往那些字语和形容,此刻忽然也活了起来。
在五岁这年,从掌心那只脆弱却始终渴慕生存和自由的白鸽,她第一次领悟到了生命。
雪白影子跃出车窗,重新化为天际边的一线,李椒下意识转头看去,轻啧一声。
“那可是喂了这么多小鱼干后,小黑猫特地送我的礼物。转送给你不要就算,居然还放跑了。”
“刚才没有抓好,给飞了。”
李言孜话少,又是面瘫。外加上年纪,描述词汇更加匮乏。
支着莲藕般的手臂趴在车窗边,透过车镜,能看见父亲正眉眼带笑地看着她。
这次没有等他问,她就自己开口了。
“它是活的。”
“也是自由的。”

“同学,请帮忙把这个交给你的哥哥。”
不知道哪栋楼哪个班的哪一位,红着脸把粉不拉几的信封,满是期待地双手奉上。
站在面前的高挑人影,手里还拿着鸡毛掸子。马尾凌乱高束,有些缕从耳际落下,清冷里多了几分散漫。
“最后一排靠窗那个位置,抽屉里有专门的袋子,可以先放里面,等会我全带回去。”
对方紧张的表情有片刻卡顿。
但言孜的视线已经转了过来,“这位……”
她不知道怎么称呼。
好在那人相当配合,“哦,我是性转后跨性别的异性恋。”
李言孜:……
放到性别自由的星际,多少也有些炸裂。
“好。”
从抽屉里拔出一大袋鲜花信件和礼物,言孜非常熟练地将这些东西塞给了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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