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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系求生,我在海岛当吃播!(姜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已经死亡了。所以一旦恢复记忆,这具克隆体就会进入瓦解倒计时。时间有限,我们长话短说。”
她还是那具宋珊瑚的皮套,眉眼间却大有不同了,此刻紧紧箍住人,神情冷静。
“大小姐你冷静一下,不要忘记任务。”
怀里的李椒终于放弃挣扎,脸色苍白到吓人。
她是王棋不错。
但言孜才是那枚隐藏的杀棋。
没有比亲姐妹更有默契,更适合配合的了。
这才是她进入游戏的任务。
“山奈……”
虚弱的声音缓缓唤道,李言孜怀里还紧紧拥着那尾小人鱼,两人的血肉相连,远远看去仿佛共用同一颗心脏般。
不过,她现今胸腔中的这颗心脏,确实就是属于言茴的。
原本欺诈将它藏在稻草人里,想要用来监视她。但言茴将自己身体的这一部分,直接送给了她。
让她可以多一条命,多一个机会。
“山奈……最后……帮我一个忙……”
她没说是什么。
但胡山奈立时会意,一个手刀猛地砍在李椒后脖颈上。
“!!!”
李椒难以置信地努力睁大双眼,想要保持清醒。
可到底撑不住受卷轴污染后的人类身体,倒了下去。
视线模糊掉的最后一秒,她似乎看到言孜缓缓从小人鱼嘴中,取出了一样什么东西……
她的手掌也已经被融掉,只能依靠仅剩的两根手指,把那块漆黑如墨的东西夹出。
而几乎在那东西出现的一瞬,胡山奈飞快地将李椒往第一通道里一推,随后整片海洋都疯狂震荡起来,像是海神发怒对她发出警告。
原本懒洋洋看戏般的那幅黑色卷轴里,袭来可怖气息。
数不尽的血红眼珠凭空凝聚,出现在她的正上方。
这群神明主宰终于正视了她。
即便克隆体可以重复拼装,没有疼痛,但还是在未知的威压之下,散成一堆。
七窍淌血,胡山奈仍是激动无比地趴在自己那堆破碎肢体上,斜着上空眼珠。
她不敢直视,只能用眼角余光去悄然捕捉。可即便这样,还是带来了严重后果。
“这才是真正的灾厄主宰……”
双目下一刻毁坏,胡山奈只能凭借着感觉,笑意吟吟地转向言孜那个方向道。
“阿孜,我们两个见面都还没说上一句呢,分别这么久,你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这种情景实在不适合叙旧。
两人都濒临生死一线,隔着遥远的咫尺距离对望,言孜难得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
“我有点想……回家。”
末尾两字轻的风一吹就能碎开,在这片与未知对抗的海底里,湮灭在她手中那个从人鱼腹中,新掏出的冰冷吊坠里。
“咔。”
她的交易仅限方才那把锁。
而这把,是先前在贪婪洞窟复刻的产物之一。
因为破坏规矩,她甚至被闭合的树洞折断一条胳膊。同时,这也是她在迷惘徘徊之际,凭借强悍本能留给自己的退路。
死性不改说的就是她,在找了交易之主一次bug后,还敢。
如果只是普通人类,自然存在可以复制锁或者钥匙这种东西的可能。但她身上带有隐藏的世界气息。
所以尝试复制时,通过审核了。
这也是起了疑心的欺诈,盗窃蛋崽子的真正原因。
很可惜,蛋崽子直接选择倒退生长,陷入沉睡。黑色吊坠作为世界的特殊产物,又感应不到。
而欺诈没有剖杀一探究竟的原因,大概也只有一点。
这是最后一尾会流泪的人鱼了。
世界的每一个族群,既然被创造出来,自然是有存在的道理。要是莫名就这么完全消失掉,难免会引起世界的注意,重新进行调控……
这大概就像是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漏洞,就害怕杀毒软件起来工作,发现并修补了一样。
“阿孜,该说再见了。”
直到临死那刻,胡山奈都是平静的。克隆体彻底失去生息的那刻,大量的金色藤蔓忽然从地上那道人影的胸腔之中涌出,源源不断地蜿蜒而出。
由她一个渺小凡人的血肉躯体灌养出来的世界,很快覆盖住整片海洋,也填满了破碎的卷轴。
言孜能感觉到颤颤巍巍的面板,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只是这次,没有系统熟悉的声音了。
而是真正冰凉的数据。
这是最后的一次资料展示。
姓名:■
性别:女
P值:???
先前许多资料被削减去,只剩下最简单的几项。这次倒是终于判断正确她的性别,但名字被自动乱码,抵抗值更是变成了判断不出到底多少的污染值……
躯体似乎失去了固定形状。
感官焕然一新,和之前完全不同了。她好像失去了人的耳目鼻等感知方式,正在形成一种全新的奇特感官……
恍惚之中,周身的海洋也在蜕变成虚空一样的漆黑无底色彩。以她为固定中心,那两把鱼叉作为指针,果实形状的时钟终于开始走动起来。
灾厄世界重新步入正轨。
原本因错位和现实世界有了接口处,此刻因为新锁,被拨正回了原来的位置。
审判者:???由绝对仁慈公正的神明坐镇中心点,维持秩序的运转和空间的稳定和平。
请不要害怕,新的神主,世界将永远与你同在。
面板开始消失。
那张合照上有的已经全都消融了,言孜依稀看到,那个红裙张扬的姑娘,和瑰姿艳逸的青年。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随后微笑挥手告别……
自从,她不再拥有生死,不再畏惧海鲜。
但也不再拥有别的了。

第216章 选定
“今日新闻播报,南岸海洋地带发生地震,多名旅客伤亡,事件目前还在调查中……”
光屏上还在滚动着那条最新消息,李椒乍地从床上坐起。
落地窗外过分明亮的阳光有些刺眼,她下意识抬手挡了挡,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呆呆地望了自己苍白无血色的手心半晌,脑海中的记忆走马观花般迅速闪过,那张每个阶段都存在的熟悉面容像是褪去色彩一样迅速模糊……
她已经想不起来那人的长相。
但还能记得那是谁,而且正在遗忘。
“嘭!”
重物被推倒的闷响声惊动了外面的胡川穹,他匆匆跑了进来,“椒姐?你这是……嘶!”
满地凌乱的物品中,李椒就坐在那里,以往张扬明艳的红色长发纠结成一团,黯淡地散乱在身后。
而她的手中,正紧紧攥着一块尖锐的玻璃杯碎片……
“椒姐你这是怎么了?我们有话好好说。”
胡川穹被她的偏激举动,吓得不清,尝试想要上前两步。
对方依旧没有搭理他,只是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胳膊上,那些上一秒镌刻下一秒就无端消失的名字……
“在哪?”
那个名字脱口的一瞬,便像是被容器自动隔开,消失在空气里。
而比起她手臂上的那些伤口,只要一想到这个名字,五官就会疯狂往外渗血,脑袋仿佛马上就要裂开,甚至可以看到后脖颈上浮起的血管。
这才是最可怕的。
胡川穹看出她的不对劲,不敢轻举妄动了,只站在那里担忧看着她,“椒姐?你说的她……是谁?”
李椒何其灵敏,瞬间反应过来不对,掌心一片滑腻冷汗。
“李自然有几个孩子?”
对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两个啊,一个是你,还有一个二少爷已经牺牲了……椒姐,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李椒犹如雷击地顿在那儿。
满脸鲜血中头脑嗡嗡作响,只觉后背冰凉。
“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的妹妹才刚永远被留在那个怪诞的世界中,结果一转眼却被所有人遗忘了!
“照片呢?那张合照呢!”
手中还是攥着那块玻璃碎片,李椒慌乱地站了起来,急于求证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身穿校服,背着书包的少年悄悄探进一点脑袋,也不知道在那里偷听多久了。
他的手上是一张被海水浸泡的,有些皱巴巴的照片,身后则齐刷刷跟着于秉、贝小扇和宁九徵。
“是这个吗?”
“你记得!”李椒激动扑了过来,“你是不是还记得她!”
但对方的回应很快就让她失望。
“这是言茴哥哥的遗物,我会永远记住他的。”
李椒松开搭在他肩上的手,踉跄地后退两步。
那张合照被少年恭恭敬敬地摊放在双手掌心。
窗外的日光折射照在上面,一片明亮,仿佛灰暗天幕被彻底揭开之后的晨晓,阴霾尽散唯有光明。
她也第一次看清了那张合照。
银白长发的男人端坐在正中,姿态温和。
而他的身后,只站了一名身形颀秀的青年,短发干净,只可惜面容似乎被什么东西刻意刮花掉了……
只有两个人。
她将照片翻面。
同样是看不清脸的李言茴,
和身穿红裙的紫苏,一个坐在一把怪异的漆黑餐椅上,另一个则手肘轻撑在椅背上。
两个人的姿势都有种临空的古怪感,但是中间又确确实实什么东西都没有……
身后背景灰蒙蒙,看不出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整张照片都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她知道中间应该还有一个人,但无论怎么回想,都无法记起那人的容貌声音……
“他们两个当初也不知道是去什么地方拍的照片,我们星际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吗?怎么从来没见过?”
宁九徵越看越觉得眼熟,眼熟之中又是空白的陌生,十分矛盾。
遗忘的速度在加剧,李椒神情痛苦。
玻璃碎片深陷进手掌之中,淋漓鲜血顺着修长手指滴淌。
“大小姐!”
胡川穹连忙上前给她包扎,“这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李椒没有说话,只是咬牙努力维持记忆。
如果所有人都遗忘,至少自己得记着,不能让那个傻子就这么被轻易地抹除掉……
“椒姐,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
贝小扇上前,帮忙将人扶着躺回病床上。
几人将带来的鲜花和礼品,轻手轻脚放在桌子上,不敢打扰李椒休息,合上门出去了。
长廊人影晃动。
银发青年站在那里,身板直挺,仿佛一棵不会弯折的松柏。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眉眼清隽,瞳色浅淡如琥珀……
童声愣了愣,脑中莫名晃过一道极其相似的影子……
只是一瞬的时间,他下意识出声喊住了对方。
“李先生!”
怀里那个骨灰盒只有两手大小,底部指尖触及到的那片地方有些粗糙,似乎是几个字,刻的很深,但已经模糊掉了。
身体也比脑子更快一步做出反应,“先生,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这是牺牲了的尤余队长……”
话一说完,他又怔愣了下,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对方倒是没有丝毫意外,温和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少年,以及那只骨灰盒子上。眼帘低垂间,日光恍惚,让人看不清他眸底情绪。
气氛有些凝滞,半晌之后李自然终于将东西接了过去。雪白的手套落在漆黑的盒子上时,仿佛一朵静默圣洁的白色玫瑰,无声祭奠。
“好孩子……”
他低柔地说了这么一句,嗓音哑的难以辨清。
接着又问,“童声是吗?”
“是的。”少年抬眼望着他,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只觉亲近,没有半分胆怯。
温暖的掌心落在脑袋上,男人力道和声音都很轻,“我想让你成为我的继承人了,你愿意吗?”
童声呆呆看了他好半天,这才用力点头,心底那股酸涩总算化为泪水,砸落在对方手背的雪白手套上,泅染出一片深色……

只是她在梦中似乎也没多安稳,频频皱眉。
李自然走进来时,身穿白大褂的胡川穹正专心致志注视着那台仪器上的数据波动。
许久才注意到身后之人。
“先生。”
“情况怎么样了?”
李自然注视着病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儿,李椒性子最是要强,极少有这般脆弱的时候。
“大小姐的情况很奇怪。”
胡川穹望着光屏上那些上下窜来窜去,但就是无法固定的数据,轻叹一口气,“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的身体正在变得衰弱,就像……”
说到这儿,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对方一眼。
“您一样。”
“而且,恶化的速度更快。”
李自然沉默了片刻,问,“有解决的方法吗?”
“这倒是有。”胡川穹听出话外音,脸上露出几分难言,“但就怕椒姐自己不愿意。”
“她不信任我们,这段记忆特殊又藏的太深,催眠恐怕不能成功。”他边说边调试着仪器,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椒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记忆……”
话说到这,胡川穹又顿了顿,“先生,有关于那个世界的东西,正在所有人记忆里消失……”
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只不过不同的人,忘却速度有些差异。所以昨日发现记忆会褪色后,联盟就第一时间将其收录下来,以便供给后人遇到相似灾难做参考。
尽管不可能了……
这个念头冒出的一瞬间,胡川穹自己都觉得好笑,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信任什么。他下意识往那张病床上看了一眼,心底莫名空落落的。
“不如我先开几天药给大小姐,看看情况再调整方案?”
他委婉建议。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趟凶险任务后父女俩的关系更差了。以后李椒虽然埋怨,可嘴上总会唠叨几句,现在却提都不提了,仿佛陌生人。
李自然心底也明白。
如今李椒能理解他的做法了,但难以放下隔阂。
“就按你说的来吧。”
李自然神色一如既往的平和,像是一碗清水,任何事都不会起波澜。
“对了先生,还有你的身体……”胡川穹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但还没开口就被示意噤声。
“我没事,这已经算是很小的代价了,对于我们来说。”男人声音略微有些低,“而且,我现在有一个优秀的继承人了……”
除了被选中作为容器一样的言孜,世界的信息并不好接收,言冰雪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警告。
污染从床头摆上那盆养魂花时,便已经开始。
这么多年早就无力回天了。
这场人类和灾厄的对抗中,李家最后只会留下李椒一人。
对于人类联盟领袖这个身份而言,这是好结局,但对于一位父亲,个中滋味恐怕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还请节哀,先生。”胡川穹也为到心痛。李言茴的离去,所有人都感到难过。
尤管家本来就上了年纪,收到骨灰盒时,更是直接昏倒过去。
“剩下的事情,时间足够了。”
李自然依旧十分冷静,像是一台最为精密的机器,合理计算安排着自己剩余的能量和价值。
胡川穹没有再说什么,只默默低头抓药。
这个程度的污染……他无能为力。
两人出病房的一瞬,有死神般的半透明黑影忽然出现在角落。宽大的黑袍兜帽遮住大半张脸,依旧是熟悉的人类身形,却看不清面貌。
那道影侧身坐在一只黑山羊身上,裤腿紧紧扎入长靴,衣角下隐有古怪的黑色液体流动,并不是血肉躯体。她怀中抱着一颗流动的幽蓝色水晶球,其中清晰地照出那片灾厄世界。
病床上的李椒似乎感应到什么,眉心蹙的死紧,脸上显露出急迫,费力想要睁开双眼,伸手去抓住留下面前的东西。
言孜没有犹豫。
时间有限,以自己当初亲手刻下的名字为点,得在名字彻底模糊之前回到那个辣鸡新家。同样也意味着,这是她最后一趟的现实之旅了。
骨灰盒底的名字是她留给自己一条退路,从刻下名字开始她就基本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归宿,但世界的bug果然不好卡,只成功了一半。
“阿孜……”
为了让李椒能安安稳稳睡上一觉,胡川穹这次开的药剂量很大,她依旧双目紧闭,眼皮下的眼珠却还在不安地滚动着。
伴随着这两个字的梦呓,她唇角渗出血液,滚落在雪白的枕上。
具有代表性的全名无法被唤出,小名倒意外可以。但不可言、不可听、不可视、不可感知……记住她并不是一件好事,污染程度只会越来越严重。
窗外天光明亮,午后暖阳和煦,命运却像衔尾蛇,循环颠倒。在这间曾经专属她的病房之中,言孜抬手为自己的亲生姐姐洗去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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