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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失格之后(好伞)


周澄午眼睛一眨,眼泪立刻就像宝石一样滚落,被夕阳折射出漂亮的光。
但他哭了徐颂声也不为所动——所以周澄午只好不情不愿的松开手,两只手撑在沙发上,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我松手了已经……但我真的很难受姐姐。”
他太会卖乖和讨人同情,平时喊颂颂,这种时候就知道喊姐姐,被眼泪沾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扑闪。
徐颂声垂着眼皮看他,“贴着我就会舒服吗?”
周澄午可怜兮兮的点头。
发情期贴着抑制剂,怎么可能不舒服。
徐颂声说:“知道了。”
她这样回答,却在周澄午第二次抬起胳膊意图拥抱自己的时候又抬手;周澄午被打了两次,已经被打出经验,在她抬手的瞬间缩缩脖子放下了胳膊。
因为他这次反应很快,所以徐颂声没打他,掌心慢吞吞落下来,揉了揉他的脑袋,他眼睛一眨就又开始掉眼泪,眼珠子滴答滴答落到徐颂声衣角,浸开一滴一滴圆形的水晕。
在周澄午安静不动之后,徐颂声主动伸出胳膊抱住他脖颈,按着他后脑勺顺毛。
是完全贴合的拥抱,来得突然以至于让周澄午有些受宠若惊,原本还在忙着掉眼泪的眼眸突然睁大,连眼泪都不掉了。
因为是真的诧异,所以连虚假的情绪都短暂的无法维持。
徐颂声给他顺毛,手掌心顺着他的后脑勺摸到他后脖颈——她听说Alpha的腺体就在后脖颈,所以Alpha的后脖颈都很敏感。
突然被人触碰的话,好像会有很大的反应。
大部分都会应激然后突然攻击人之类的。
当然徐颂声并不想被周澄午攻击。以周澄午和她的力量差距,两人大概率三七分:周澄午三拳,她头七。
但徐颂声就是想试试。
周澄午对她的容忍度比她想象的要更高,徐颂声就想试探出周澄午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如果无法明确周澄午的底线,那么徐颂声会很不放心。
摸到之后第一感觉是柔软,然后是烫。
徐颂声也没摸过别人腺体,不知道是不是每个Alpha的腺体都是如此。
空气中烈酒的气味瞬间变得浓郁了一些,连带着被她坐在身下的周澄午都浑身僵硬。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成了拳,徐颂声左手搭在他手臂上,能摸出他手臂内侧一跳一跳的青筋。
他心跳声变得好快,以至于徐颂声这样坐着都能听见。
但周澄午只是身体出现了变化,并没有表现出失去理智要攻击徐颂声的迹象。徐颂声也见好就收,按了一下后就立刻撤开手,继续抱着周澄午。
他僵硬紧绷的身体,过了好一会儿L才慢慢放松下来,就是下面还立着。
在徐颂声冰凉的手指摸到他后脖颈的瞬间,周澄午真的身体差点就条件反射性要将她抱摔出去了——那一瞬间全身的肌肉都直接略过大脑做出了最本能的攻击反应,却又在动手的前一秒死死被周澄午的理智摁了下去。
因为呆在徐颂声身边,所以才能有这样理智的发情期。
他和徐颂声是她活他活,她死他死的关系——但这是对周澄午而言。
对徐颂声来说,周澄午的死活都不会影响到她的死活。
其实比起在这勤勤恳恳的哄人当狗和挨巴掌,当然也有更简单的办法。毕竟对方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beta,只要周澄午愿意。
把人绑起来,关在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安全屋,像圈养食物源一样将其终身囚禁在自己需要就能够到的位置。
这自然是一个简单又快行的办法。
只是周澄午在暗处观察了徐颂声太多年,他最后得出结论:这个办法不行。
徐颂声像一枚没有声音的炸弹。如果被逼到退无可退的绝境,在这份绝境威胁到了她的基本人权时,她给出的反应大概率是玉石俱焚而绝不是屈从。
徐颂声死了无所谓。
但徐颂声死了他也会死,而他死了徐颂声却不会有任何事情——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李鸿笙的建议很有道理:成为对方的走狗不一定是被对方驯服,等她习惯了身边存在某样东西时就会开始依赖他。
让这份不公平的关系变得公平的唯一方式,就是在他们之间建立起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羁绊。
这点周澄午很自信,他自信没有人会比自己更了解徐颂声也不会有人比自己更没有自尊心。
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一样有耐心跟踪一个目标这么多年的。
有风从敞开的窗户处吹进来,带来几片落叶,窸窸窣窣滚落于地板。徐颂声在周澄午怀里趴了一会儿L,感觉有点热——正在发烧的Alpha身上哪里都温度很高,只是靠着也感觉是在贴贴一个巨大的人形热水袋。
她问周澄午:“现在好点了吗?”
周澄午可怜兮兮:“还是好难受。”
徐颂声:“我要去吃晚饭了。”
周澄午做出了最低底线的让步:“牵手也可以。”
徐颂声是一个和任何人都保持着强烈距离感的人——这点习惯来源于她那位不靠谱又好赌的大伯,在徐颂声的记忆里他至少把老家那栋房子连同她和奶奶卖了五次不止。
但每次都没有签的合同不够正规,加上徐颂声的监护权也根本不在他那里,所以没能卖成功。
但并不排除一些小赌场在违法的边缘大鹏展翅拿着并不合法的合同去她家里带人。这种时候地区警察就会突然觉醒不存在的良心严厉制止他们……等等,回忆得似乎有些久远了。
总而言之,徐颂声没有和人牵手的经验。
牵手会的时候也只是十指相扣而已,牵着手走路的话应该不需要十指相扣吧——徐颂声在心里这样困惑的思考。
世界上确实存在她这样极度缺乏信任感的家伙——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回到现在。
徐颂声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皱巴巴的裤子,然后又看向周澄午伸向自己的手。被拉一把和牵手应该是两回事……应该是吧?
她迟疑了一下把手放上去,放上去之后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担心这样的问题。
因为周澄午直接一把握住了徐颂声的手,然后很熟练的挤开她手指,十指相扣,掌心紧贴。
在两个人牵手的时候,气氛又归于平静。
刚刚不知道跑去哪里角落避难的流浪狗,这种时候又飞快的跑出来,绕在徐颂声脚边打圈。
徐颂声低头看了它一眼,道:“以后你就叫狗腿吧。”
周澄午:“为什么起这个名字?”
徐颂声:“很适合它。”
人要吃饭,狗也要吃饭。附近的超市是对宠物友好的类型,只要栓绳了就可以带着狗狗进去。
徐颂声现场买的狗项圈,套在狗腿脖子上。狗腿接受度良好,进了超市之后也不会乱扒东西,就只是一直摇尾巴。
因为太乖巧,所以看起来不像是野狗,更像是经历过社会化训练又被抛弃掉的狗。
徐颂声径直走向便当区,开始在不同口味的便当里面挑挑选选。
周澄午目光扫过那些便当盒,有点嫌弃:“颂颂,我之前就想说了,你不要老是吃垃圾。”
“垃圾吃多了会变得柔弱——会变得很脆的!”
他本来想说柔弱,忽然想到这算一个贬义词,于是飞快的改了口。只可惜改口不算太及时,不该说的词汇已经说出口,他心虚的用眼角余光去瞥徐颂声。
徐颂声没在意,继续挑盒饭口味,只是回答:“我不喜欢做饭。”
周澄午当即拍着胸口,意图将功补过,顺带增加自己在主人生命中的重要性,“让我来啊!我可会做饭了,有厨师证的。”
徐颂声诧异,“你为什么会有厨师证?”
周澄午:“就,我考的。”
徐颂声更诧异了:“厨师证居然没有学历要求吗?”
周澄午也惊诧:“……当厨师还要学历要求?!”

“没考过,不是很清楚。”
周澄午再三保证他很会做饭,不仅很会做人吃的饭,也很会做狗吃的饭。虽然这两句话排列在一起有点奇怪,但徐颂声还是把饭盒给放回去了。
有人愿意做饭给她吃当然很好。
两人推着购物车到了蔬肉区,周澄午站在靠近货架那一侧,挑挑选选合适的蔬菜。
他选蔬菜的样子看起来很专业,徐颂声凑过去跟着看,但是怎么也看不出周澄午左手那颗青椒和右手那颗青椒有什么区别。
明明都长得一样。
徐颂声:“可以不买青椒吗?”
周澄午:“你不喜欢吃青椒?”
徐颂声:“不太喜欢。”
周澄午拿起另外一个货架上的蔬菜。
徐颂声:“可以不买胡萝卜吗?胡萝卜我也不太喜欢。”
周澄午放下胡萝卜,拿起隔壁货架上的蔬菜。
徐颂声:“可以不买韭菜吗?韭菜我也不太喜欢。”
周澄午放下韭菜,拿起隔壁货架上的蔬菜。
徐颂声:“可以不买芹菜吗?芹菜我也不太喜欢。”
周澄午把芹菜放回去,“你真的有喜欢的蔬菜吗?”
“有啊。”徐颂声推着购物车多走了几步,从货架里拿起几颗土豆。
“土豆就是我喜欢的蔬菜。”
周澄午:“除了土豆呢?”
徐颂声认真道:“除了土豆以外的蔬菜都很难吃。”
周澄午摇头,满脸不赞同,“难怪颂颂你那么脆,因为你根本就不吃蔬菜啊!”
徐颂声:“……土豆也算的吧?”
周澄午:“天父听了都会不高兴的。”
他说完做了个很标准的祈祷宽恕姿势——徐颂声有些意外看了周澄午一眼。
她时常分不清周澄午对信仰的态度。若说他是虔诚的信徒,但他提起主教乃至教皇时,语气都是那样随意。
但要说他是个伪信徒——现在已经不被教廷保护的骑士,似乎也没有什么将天父随时挂在嘴边的必要。但周澄午却仍旧保留有许多信教的习惯。
难道是从小就成长在宗教氛围很厚重的地方,所以即使对神明不太虔诚,但也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徐颂声习惯性的发散思维,眼角余光却瞥见周澄午拿了胡萝卜和西蓝花。
她心里各种乱七八糟的猜测瞬间清空,手比脑子更快的伸出去抓住周澄午手腕。实际上抓不住的,就算抓住了,以徐颂声的力气,也拦不住周澄午。
但她偏偏就是抓住了,周澄午也停手,歪着头看她,唇角很小幅度的往上扬,好似想笑,却又忍住。
徐颂声警惕,眼睛怀疑的打量他——周澄午解释:“不是给你吃,做狗饭的。”
徐颂声松开手:“……哦。”
松完手,她又有点意外:“厨师证还教做狗饭吗?”
周澄午:“不教,但我有兽医证。”
徐颂声:“……你还考过别的什么证吗?”
“这个吧——”周澄午眉头一皱,回答:“挺多的,各种类型的驾驶证,木工证,持枪证……”
徐颂声:“你们教堂骑士标准还挺高。”
周澄午耸了耸肩:“只有帝都那边的是这样,其他地方只要求学历和信息素达标就好了。”
徐颂声:“你是帝都那边过来的?”
周澄午:“都说了嘛,我前前上司是教皇来着。”
徐颂声左右看了看,幸好没人。
她板起脸严肃的教育周澄午:“以后在外面不要随便提前教皇之类的,很危险的。”
周澄午无所谓的点头,伸手从水池里捞起来一只螃蟹,问徐颂声晚上想不想吃大闸蟹。
徐颂声原本还很严肃的板着脸——然后瞥了眼螃蟹,神情微微柔和,“吃。”
之后又买了一些零食,加上他们之前选的食材,居然也零零散散将整个购物车将要填满。
徐颂声还是第一次在超市买那么多新鲜蔬菜和肉类,以前她都是直接买盒饭回去热来吃的。
偶尔也吃路边摊,但是不会长时间固定的只吃一家。
周澄午主动拎了所有的食物,大包小包看起来就份量不轻,但他却也拎得很轻松,还有余力去拉狗腿的牵引绳。徐颂声空着两只手走在前面,狗腿一会儿跑在她身边,一会儿跑到他前面去,走在徐颂声后面一点的周澄午嚷嚷:“这狗怎么这么能跑!”
徐颂声:“狗都比较喜欢运动。”
周澄午:“胡说!我就不喜欢!”
徐颂声回头看他一眼,天气太热,周澄午被狗腿遛着跑,额头上也出了层亮晶晶的汗。脸还是那张漂亮的脸,就是看起来有点生无可恋。
徐颂声体贴的问:“累了吗?”
周澄午满脸郁闷,摇头——他摇头的频率也莫名有点快,顺直的黑发随着他摇头的动作,被甩来甩去。
他道:“不累,但是讨厌跑步。”
徐颂声:“这种程度只是快走而已。”
周澄午掷地有声:“那也讨厌!狗就应该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个冰淇淋什么的——是谁说狗就一定要遛的啊?”
徐颂声:“……”
有时候周澄午对自己‘狗’的认知过于清晰,甚至都清晰得让徐颂声感到几分荒谬。
她觉得这个可能和成长环境无关,只是周澄午单纯的比较变/态而已。
虽然觉得周澄午变/态,但是在路过小卖部的时候,徐颂声还是去买了两杯冰淇淋。小卖部没有第二杯半价,她问周澄午有没有喜欢的口味,周澄午探头过来却问徐颂声喜欢什么口味。
徐颂声没多想,回答道:“草莓。”
周澄午‘哇’了一声,说:“可是颂颂你长着一张爱吃原味或者薄巧的脸。”
徐颂声脸部五官一皱,难以自已的露出几分嫌弃:“原味有些还行,但薄巧这种和牙膏一样的口味到底都是谁在吃啊?”
她少见的对口味表达出较为强烈的喜恶,周澄午原本要伸向薄巧的手非常有眼色的大转弯,拿了一支草莓味的冰淇淋。
他抬起脸,眼眸弯弯笑得超甜:“我也这么想,还是草莓味好吃。”
因为要边走边吃冰淇淋,所以周澄午不像刚才那样快步走了,而是慢悠悠的和徐颂声并肩。狗腿不满他的降速,数次试图前冲,又被周澄午毫不留情的拽回来。
它扭过狗头楚楚可怜看着周澄午,周澄午不为所动继续舔冰淇淋。
狗腿意识到讨好这个男的没什么用处,遂将楚楚可怜的眼神投向徐颂声。结果徐颂声也在认真吃冰淇淋,狗腿的媚眼全都抛给瞎子,只换来周澄午意味深长的,带着讽刺意味的一声短笑。
他这一笑倒是吸引了徐颂声的注意力。
她视线从冰淇淋的脆皮格子上挪开,转向周澄午,“你笑什么?”
周澄午指着天空,“颂颂你看,那朵云看起来好像猪头喔!”
徐颂声顺着他指的方向抬起头,望天上看。碧蓝的天空中确实零零散散飘着几朵云,但徐颂声看来看去,也没看出哪朵云像猪头的形状。
她觉得这些云的形状都挺抽象的。
徐颂声:“没有吧?都挺像云的。”
周澄午:“有啊,左边那朵,你往左边看一点啦~”
徐颂声:“……指方向的时候没有必要挽着我的胳膊吧?”
周澄午皱巴着脸委屈道:“可是出门之前颂颂还说会牵着我的手,结果走到一半就因为嫌弃我热让我松手了。”
徐颂声有些心虚的沉默了。
这件事情确实是她食言在先。
不过挽着胳膊确实没有牵手那么热,所以徐颂声把冰淇淋换到另外一只手上好方便吃,默认了周澄午继续挽着她。
回到家,周澄午拎着菜去冰箱,徐颂声在门口为狗腿解开了牵引绳。
没有牵引绳,狗腿高兴的嗷呜两声,冲进客厅,绕着沙发来回奔跑。
徐颂声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她刚开始还以为是甲方又发邮件来催工作进度了,但是拿出手机一看,却是个陌生邮件。
点进去后看见一张中规中矩的葬礼邀请——准备在一周后进行的,徐颂声前房东的葬礼。
葬礼的负责人是前房东的堂妹,前房东的孩子也是由她收养了。
徐颂声习惯性查了一下发送邮件的邮箱地址,发现对方给不少人都发送了电子版本的葬礼邀请函,其中许多和房东只是点头之交,算不上好友。
大约是想把葬礼办得热闹一些,所以才会连徐颂声这样已经搬走的房客,也尝试着发送了邀请函。
在徐颂声出神的想事情时,手机屏幕因为长时间无人搭理而暗了屏幕。
狗腿大概是跑累了,把两条前腿达到徐颂声膝盖上,吐着舌头喘气,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她。徐颂声空出一只手摸了摸狗腿的头,她那许久没有使用过的厨房,久违的传出了菜刀的声音。
徐颂声站起身走到厨房边,正好看见周澄午在切番茄,番茄汁往他白色上衣上面溅出好几道交错的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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