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式是想象力(花暮年)

寒川悠真抬起头，面无表情看向五条悟。
卿鸟和吉田、星野晚一些走进教室，就看见眼前这幅沉默对峙的画面。
“……”
少女一下拉走五条悟，一阵风似的离开教室。
五条悟威胁寒川对卿鸟而言不是特别有所谓。但卿鸟怕那样会造成她与吉田之间的隔阂。
少女心思敏感，总是膈应的。
岂料下午吉田在三人讨论组里嚎啕大哭。
她不知从哪里听到了寒川的八卦，听说那位少年实际的模样与平时表现出来的不一样。私下里抽烟对异性也不友好，是截然相反的性格。并且喜欢撬别人墙角，靠着自己的先天优势总能轻松撬动，撬来后又不要。
星野劝她，说不定都是谣言，寒川看起来不像那种人。
不知道吉田的消息来源是哪里，但少女十分相信传言。尤其是今天看到五条悟气鼓鼓地站在寒川面前的样子。
卿鸟看着讨论组里破防的表情包，偏头看向窗边的寒川悠真。
后者“碰巧”也看向她。
一直在暗色里前行，是会变成自己都不认识的怪物的。
卿鸟不想过多共情这种“怪物”。只是好奇如果自己也一直在暗色中沉默长大，会不会也变成那样。
“不会哦。”五条悟咬着棒棒糖十分肯定地否决了。
一百个人拥有相同经历，也会延伸出一百种不同地活法。重点还是在于自己的内心。
“小鸟只会用沉默来封闭自己，不会伸出爪牙肆意伤害别人来填补自己心中的空洞。”
卿鸟扬了扬眉。
她逗他：“照你那么说，我还真是超棒的。”
五条悟一把揽住卿鸟的肩膀与她脑袋碰脑袋。“那当然！”
走在两人身后的夏油杰轻叹一口气。狗粮这东西，看样子他要吃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了。
丸子头少年虽然当面十分嫌弃自己的挚友和卿鸟，但作为围观他们在一起全程的人，比任何人都希望他们两个从此坦途，直到暮年。
所以当周末夏油杰碰巧在商场遇到打工的寒川时，特地倒退两步，笑着提醒了一句。
“你和悟、小鸟不是一个世界的，没有人可以介入他们之间，就连悟本人也不能。”
寒川悠真看了一眼夏油杰。非术师与咒术师，两个同样以微笑示人，但内心复杂的少年对视三秒。
前者转身继续自己的工作，后者抬步走向电影院。
难得的周末，夏油杰也是想要自己一个人放松一下的。
寒川点开卿鸟三天前给他的留言。
「我可以帮助你，祓除咒灵，或是资金助贷，但我救不了寒川同学。爬出泥泞的，只能是自己。」
半年后的春天，高专问题三人组正式步入大学校园生活。
为避免进入新环境后小情侣再度遇到不知名想要插足的人员，五条悟作为新生代表在开学第一天，发表了惊天地泣鬼神……吓跑卿鸟的代表发言。
那一天，一年级新生乃至老师、校长都知道，这位少年有一个女朋友，名叫卿鸟。
“小鸟呢？”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的少年下来问夏油杰。
“顶着龟壳跑了。”挚友歪头一笑。
夏油杰独自去看电影那日桃花运当头，有了一位名叫佳绪里的漂亮女友。
人生，总是都猜不到下一秒走向。讨厌非术师并称之为猴子的夏油杰，在平行世界拥有了一个非术师女友。
卿鸟和五条悟坐在校园的石桌边，两人同吃一袋薯片，看向不远处的软萌少女和夏油杰。
少女生得水灵可爱极了，是那种男女通吃，让人不由自主产生保护欲的可爱又柔弱的模样。与夏油杰荷尔蒙爆棚的气质形成鲜明对比。
“她会被杰‘欺负’的吧。”
“话说回来，原来杰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八卦。
沉默三秒后。
卿鸟忽然想起什么，扭头看向五条悟。“悟，你知道土拨鼠吗？”
五条悟：？
卿鸟摆出土拨鼠表情包的姿势。“啊——”
五条悟：！
小情侣走到夏油杰和佳绪里身侧，异口同声笑问：“杰，你知道土拨鼠吗？”
夏油杰、佳绪里：？
一猫一鸟同时摆出土拨鼠表情包的姿势。“啊——”
夏油杰、佳绪里：“……”
夏油杰默默抬起手，遮住了佳绪里的眼睛。脏东西，不要看。
回到高专的三人遇见家入硝子。
“硝子硝子！”
家入硝子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们。“咦？今天怎么一起来了？”
“硝子，你知道土拨鼠吗？”
家入硝子：？
卿鸟站在中间，左边是五条悟，右边站着夏油杰，三人一起摆出土拨鼠的姿势。“啊——”
“……”
家入硝子夹在指间的烟掉在地上。
正在宿舍里看书的七海建人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说实话，他不想开门。此刻站在门外的那些咒力气息，真是让他又敬又烦。尤其是那三位集结在一起的时候。
但少年知道，如果不去开门，他的宿舍门怕是会被敲穿。
房门拉开，金发少年提前准备了无语的表情。
“七海，你知道土拨鼠吗？”四位前辈同时问。
七海：“……”他知道土拨鼠，但他不想知道这四个人口中的土拨鼠。
于是，在学弟生无可恋到极点的模样中，四位前辈同时摆出土拨鼠的姿势。
“啊——”
七海建人决绝地关上宿舍门。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去找夜蛾正道。留下夏油杰与卿鸟两人在长廊边等待。
时光好像一下被拉回两年前，他们也曾在这样的夜空下，在长廊边聊过天。
“虽然悟会生气，但毕竟答应了悟，还是要和小鸟说。”夏油杰说了一段绕口令。
卿鸟：“……”
“那位前辈要我带一句话给小鸟。”
少女轻眨了一下眼眸。
她偏头看向夏油杰，唇角微微上扬。“什么？”
他在未来等你。
——END——

第122章 万事屋玩像素小人啦
这一天, 坂田银时和过去很多次一样宿醉而归倒在万事屋的玄关处。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倒地的卷毛手上握着一根又粗\又硬，闪闪发光的东西。
刷完牙出来的神乐和买菜回来的新八同时看到那个物体, 骤然变了脸色。
“新八唧, 男儿两腿间有的东西被银酱握在手里了阿鲁。”
“啊……不，那是膝下才有的东西神乐酱，不能搞错位置哦，有些东西的位置不能差一分一毫的哦。”
二人目光一凝, 空气中闪过一丝剑拔弩张的微妙电流，神乐与新八同时一个箭步冲上去！
“这种东西新八唧你两腿之间也有！不要抢别人的啊鲁！不要夺走银桑唯一有用的东西阿鲁！”
“所以说那是膝下啊神乐酱！就算真的是那种东西也不是十四岁的你应该握住的喂！”
然而那种东西被宿醉的男人紧紧握在手里。哪怕是夜兔的力量也无法撼动丝毫。
“所以男人这种生物，发自内心不想放手的话是绝对不会被别人夺走的阿鲁。说什么爱你但是不小心错过你都是渣男的借口阿鲁。”
直到一小时后，坂田银时醒来……发现三双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着自己。准确的说, 是看着他的手。
啊咧——
掌心确实是有握住什么东西的质感。
马萨卡——
他昨天宿醉回来的路上，顺手牵羊了什么马赛克回来？
记忆断片的坂田银时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闪闪发光, 宛如中华小当家的菜出锅了。
——是一根又粗又长的金条！
嚯！坂田银时两眼一黑。没有吧，他昨天晚上应该没有借着喝醉做出什么引来警察的行为吧？
“银桑, 你回来的路上完成了什么不得了的委托任务吗？”
“银酱，你终于舍得用两腿之间没用的东西去换可以开冬佩利的金条了吗！”
“汪。”
什么叫两腿之间没用的东西啊喂！那种东西金不换啊喂！宿醉的坂田银时头疼万分，甚至还有点反胃。银发卷毛脸色一变，冲进厕所。
“……”
神乐与新八同时斜眼。
“这就是名为成年人的恶臭啊银酱。”
“这是成年人的辛酸啊神乐酱。呕——”
“排放成年人的辛酸时能不能放下手中的金条。银桑。”
总而言之, 成年人带着金条洗漱完毕，挽回了成年人的体面。但不多。
万事屋三人组坐在沙发上，三双眼睛望向坂田银时，等待他从断片的记忆里搜刮出一点关于金条的线索。如果搜刮不出, 他们就要进行下一轮分赃。
“诶多……”
“啊咧……”
“嗯……”
银发卷毛用金条使劲挠头, 静电翘起一缕毛发。同时, 一些离谱的回忆与画面浮现在银时的脑海里。
有光, 有像素格仙女，带翅膀的那种。但因为是像素格所以完全没有神圣感。甚至像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被打上了马赛克。
「万事屋老板你好，由一位母亲发出的强大的愿景。请你们帮助无助小鸟收获幸福，报酬是五根金条。这一根是订金。」
「任务完成将会支付剩余的四根金条。如果任务失败，在回收金条的同时，将夺走你两腿之间的黄金作为利息哦。」
“……”坂田银时两眼一黑。
脚都麻袋！！！
哦什么哦！谁同意了！
“哟西……我们先去吃草莓芭菲吧！”
坂田银时准备无视断片记忆里的神奇像素格以及任务委托。是的，手握黄金的他决定先去潇洒。
然而卷毛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忽然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
“啊咧……”银时卡顿地机械般回头。他感觉不到重要东西的存在了。“啊不不不……一定是宿醉导致的神经麻痹……”
坂田银时站在原地瀑布汗。
神乐和新八以及一旁的定春同时看向银时的下\身。重要部位不知为何出现了动画里才会有的，表示“空无一物”的特效。
坂田银时飞速后退几步退回沙发。能掌控自己尊严的感觉恢复了。
不信邪的卷毛又一次起立往外走——
然后再度失去了重要东西的存在感。
男人摔了手中的金条。
“不给小鸟幸福就要没收别人的鸟是吧！”
“银桑，这样直白吐槽真的好吗！虽然还不知道小鸟是谁就这样把人家的名字和自己的尊严挂钩真的好吗喂！”
总而言之。
万事屋的匾额下，忽然展开硕大的投影幕布。分明没有投影仪，但幕布上出现了古早游戏像素格游戏画面。万事屋的办公桌上多出了话筒与类似游戏手柄的物品。
“说什么给小鸟幸福……结果是通关像素游戏吗？像水管工人救公主那样？”
画面里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公寓。床上躺着一个像素格小人，头上冒着姓名气泡【卿鸟】。
“小马救公主也是有游戏基本操作和关卡任务的喂。这个睡觉的马赛克要怎么给她幸福啊？”
三人陷入沉思。
不仅仅是因为剩余的四根金条，更是为了银时随时会消失的“尊严”。
小玉敲响万事屋的大门，几次没有回应后被动开启清扫功能，扫除了那扇大门。她走进屋里，看到犯愁的三人一犬。以及从未出现过的巨型幕布与话筒、游戏手柄。
“啊咧，系统。”作为机器与机器之间的奇妙共鸣，小玉一下认出了眼前的家伙。“存在于游戏人物精神世界里，但实际连接到另一个真实世界的系统。这是新款，两个世界可以有一定程度上的互通与连接。”
万事屋：“……”所以他们现在正在那占了六个像素格的少女的精神世界里吗？
这个精神世界未免太离谱了吧喂！
“所以，到底什么是幸福啊银桑？”
“小玉检测到幸福的定义，接下来为你解答。幸福是一种能长期存在的和平、舒畅的精神状态。有别于短暂的快乐，幸福是长期不断的精神富足状态。”
“对我来说每天能吃到八桶饭就是幸福了银酱。”神乐小脚踢踢银时：“在给小鸟幸福之前先让我幸福起来阿鲁。”
“对我来说每天能见到阿通买到她的最新专辑就是幸福！”
“现在是讨论你们的幸福的时候吗喂，银桑我现在遇到的是大危机啊，是幸福与性\福同时消失的大危机啊喂！”卷毛看向身后的小玉。“可以直接让系统掉落幸福值吗？就那种上帝倒一点幸福结果失手倒满的效果！”
小玉尝试与眼前的系统机器沟通。
片刻后。
“做不到。像素世界里的人是真实存在的，不是机器也不是代码，只能用心感受，不能修改数据。”
银时两眼一黑。
幸福那么抽象的东西他要怎么给这六个像素格啊摔！
“不过，根据我和系统的联系沟通。银时大人你可以先给系统拟定一个模式，例如恋爱系统、婚姻系统、火葬场系统、先婚后爱系统……”
“怎么都是这种狗血剧本系统啊喂，这要怎么幸福，这绝对没办法幸福啊！怎么想都是伤痕累累的过去和勉强自己原谅的未来啊！”
总而言之，三人组决定伪装成恋爱系统。
因为眼前这个系统真的没什么好用的功能，比如让宿主一飞登天，称霸世界的狂拽技能。只有零散「修罗场」「英雄救美」「白月光」这样难登大雅之堂的补给包。
万事屋三人已经拟定好了装作系统的台词。那六个像素格还在睡。
度日如年如坐针毡的坂田银时已经打了一个盹，神乐已经提前完成了今天的“幸福”，那六个像素格……还在睡。
“……”
“快起来给我幸福啊像素格君！”
卷毛举起话筒。并使用三人商量好的礼貌用语，这样即便三人轮换监工也不会被宿主发现端倪。
「您好，宿主。介于你来到新的世界后已经连续睡了十个小时，系统决定采用强制唤醒。倒计时三秒…...」
「三……」
定春应声汪一下拍飞茶几上的水杯，杯子里的水恰巧洒至六个像素格的卿鸟身上。
小玉口中的两个世界微妙的连通在此刻显现。
泼进幕布里的水，直接泼进了卿鸟的大脑。
像素格刷地一下坐起身。醒了。
同一时间，银时手里多了一本资料书。上面密密麻麻记载了关于卿鸟的过往，与游戏世界背景的基础介绍——一个名为咒术「哗——」战的漫画。
清醒的卿鸟开始在房间里走动。并且她大脑里思考的事情会以文字泡的形式飘在荧幕边。
万事屋三人组及一条神犬与机械女仆站在荧幕前，看着飞快闪过的文字泡。
“别看小鸟只占了六个像素格，思想还是很饱满的阿鲁。”神乐从银时手里夺过话筒。她也要玩！
「您好宿主，您领取到的是恋爱系统哦。金手指系统最近有些繁忙，没有额外名额了。如果您实在嫌弃恋爱系统，这边可以给您免费申请升级为婚姻系统。」
“哦已经很熟练了啊神乐酱！”
两个抖\S在逗像素小人玩的时候，只有新八一个人在认真阅读基础资料，包括卿鸟的来历与个人信息。
文字泡泡在荧幕里飘起：完成任务我就能回原来的世界了吧？
“……”
啊咧？回去？一白一红两颗脑袋回过去看小玉。
和系统在看不见的电流与代码中飞速交流后的小玉面无表情道：“系统出现不可逆转的BUG，该宿主回不去了。请操控人拼死圆谎吧。以上。是系统的原话。”
这是什么系统啊喂！这就让你四分五裂！坂田银时黑脸抽出洞爷湖。
新八一把抱住银时的腰：“冷静点啊银桑！小鸟的幸福不重要金条不重要你的尊严也不要了吗！”
于是坂田银时坐下了。
新八就着资料里的内容编了很长一段无法将卿鸟送回去的理由。甚至都把自己说动了，最后忍不住哽咽起来。
荧幕上，像素小人的头顶冒出一串刺眼的问号文字泡。
说好的要让系统永远保持礼貌和优雅呢！新八唧一上线就要破坏人设吗！宿主已经向你发射一串问号了哦！神乐一脚踹飞新八，抢过话筒。
「是这样的宿主，我想起了家里六百岁的老母亲。」
结果像素格沉默一会儿后，飘起一行硕大的文字泡：既然回不去，我就不完成任务了吧？直接摆烂！
“原来如此！选择摆烂的幸福吗小鸟酱？”银时起身，拿起神乐吃完午饭还没洗的大勺。“不不不！你的幸福啊，现在和银桑的尊严的挂钩了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挂钩，但是好歹体谅一下他人啊喂！没有的哦，天降幸福和大饼这种事不会发生的哦，哪怕偷也要给我去把幸福偷来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