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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她不想做德妃(素小离)


德妃有句话是说对了的。
他爱太子,为之计远。
只他身为帝王,不仅要考虑太子,还要考虑更多东西。
太后闻言沉默了下来。
她虽有心想要为太子说话,却也不得不承认康熙说的对。
康熙见太后难以释怀,缓了缓语气道:“这只是小小的考验。”
“如果他没法走出你给的……小小的考验呢?”太后艰涩的问出这句话。
“如果他做不到,那就只能废了他。”康熙平静道。
“他是太子。”太后不得不提醒他。
“他以后也会是皇帝。这大清江山不能毁在我手里,也不能毁在下一个皇帝手里。”康熙再次重复道,“我会给他很多次机会的,皇额娘请放心。”
太后沉默半晌,才道:“希望你记得你当初发的誓。”
她提的是当初太皇太后逼他发的那个誓。
康熙闻言,心中厌恶。
他做了太久的九五至尊,他不喜欢有人逼迫他。
只因为这个逼迫他的人是至亲,所以才作罢。
他强忍心中厌恶,仔细思虑这个他不止一次思虑过的事。
在两个至亲的接连离去,宜妃的不解,德妃的背离后,康熙日日夜夜的思考了很多事。
他更加成熟稳重,也更加具备帝王的威严和思绪。
他更加体味到了他是皇帝。
他问她:“如果我所有儿子中,只有德妃的孩子最适合当皇帝,皇额娘也还要阻拦吗?”
皇太后不能回答。
康熙见皇太后如此,只是行礼后告辞。
皇太后看着他的背影,带了几分苦笑:“他比他皇父更像是个皇帝。”
那兰图默不作声的为皇太后换了盏茶。
康熙虽这样问皇太后,但他是极为重情之人,到底有些不安,恰逢新宫殿建成。
于是在十一月初,他谕告大学士、内务府总管等:“朕因皇太后所居宁寿旧宫,历年已久,特建新宫,比旧更加弘敞辉煌,今已告成,应即恭奉皇太后移居。可传谕钦天监,敬谨选择吉辰,礼部详考典礼以闻。”
大学士领命下去,准备典礼一切相关。
康熙忙完政务,不知不觉间行至永和宫,在外面站立良久,最后去了永寿宫。
钮祜禄贵妃见康熙来了,同他说了几句话,不论是说宫里的事,还是提及老十他们,他都始终兴致不高,便提及了章佳敏若。
“奴才宫里有个章佳贵人,她惯会跳舞,前几日说要奴才给她看看,她新学的舞还有哪儿不足。这会儿正赶上皇上来了,皇上不如也一块儿看看?”
康熙记得她,那是个生得美丽又灵慧的女子。
康熙点头,算是答应了。
钮祜禄贵妃便叫来了章佳敏若。
章佳敏若到了后,听钮祜禄贵妃一说,便笑道:“奴才才学了几日,要是在贵妃姐姐和皇上面前丢丑了,可不许笑话奴才。”
康熙扬扬下巴:“跳吧。”
章佳敏若跳了起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这是汉人女子的舞蹈,她跳动间,举止颇为优美,并不是她口中的只练了几日。
康熙神色缓了缓。
等她跳完,向她招了招手。
章佳敏若走近。
康熙将手上捻动的珠串赏了她:“你跳的不错。”
“谢皇上赏。”章佳敏若盈盈行礼。
康熙提了一句:“你刚柔并济,不如学一学汉人的剑舞。”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康熙感叹了一句。
说起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什么像样的剑舞。
章佳敏若微微摇头道:“奴才不敢。”
康熙初闻言还纳闷不已,脑子一转,便想到了袁青青的事,他挥挥手,让章佳敏若下去了。
随后,康熙这才起了点儿兴趣,和钮祜禄贵妃说起了宫中的事。
他道:“老十来看你没有。”
“素真儿前些日子领着他来看我了。”
“这小子。”康熙感叹了一声,“他上回还问我,他怎么有两个妈妈。”
钮祜禄贵妃垂目道:“大抵是哪些不长眼的背地里给他嚼舌根了吧。”
康熙细细的打量着她的神色:“大概吧。”
康熙在钮祜禄贵妃处用了晚膳才离开,夜间翻了章佳敏若的牌子,一连宠幸了三天。
而后宫中新进的几位妃嫔各有宠幸,早些年进宫的妃子,康熙大多只是去她们宫里坐一坐。
康熙有回走到永和宫了,最后又走了段路,入了承乾宫。
承乾宫中,胤禛和胤禩依旧为孝懿皇后守丧。
康熙问过他们的学业后,又问过他们各自的额娘。
胤禩道:“儿子前几日回去见过额娘,额娘一切安好。”
胤禛道:“儿子前几日去见额娘,姑姑们说额娘还是在吃药。”
康熙张嘴欲言,最后只道:“叫你们额娘多注意身体。”
两人齐道:“是。”
康熙让他们下去了,自己坐在承乾宫中发呆。
这大雪下了一日,衬得承乾宫中越发没几分人气了。
他好像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不管他来多少次承乾宫,都再也见不着她了。
娇蛮聪慧的她,体贴灵慧的她,狡黠心机的她,行将就木的她。
他忍不住作了悼诗,曰:
淅沥动秋声,中心郁不平。
离愁逢叶落,别恨怨蛩鸣。
寂寂瑶斋阁,沉沉碧海横。
玉琴哀响辍,宵殿痛残更。
他坐了一夜。
人生已是半百年,写尽颓唐尚未完。
他能做的,不过是一声长叹。
他后来翻了几回章佳敏若,章佳敏若果然灵慧,也学了剑舞,比给他看过。
她如此知情识趣,康熙也没什么不喜欢,加上他已下旨立佟家二女佟苍雪为妃,只待明年正月就入宫。
他虽惦念着孝懿皇后,但这宫里若有个佟家的女儿,不论是他,还是他舅舅佟国维,都会放心些。
至于佟苍雪,能入宫做妃子,是她的福气。
何况,她是他的表妹,他也自是会待她好的。
不过钮祜禄家毕竟不能轻忽,虽不能给钮祜禄贵妃更多的荣宠。不过考虑到章佳敏若是钮祜禄贵妃的人,他索性封了到章佳敏若为嫔,权作意思意思。
十二月初一,康熙思来想去后,下了口谕,封章佳敏若为嫔,让梁九功去通传声。
梁九功去了,绕了一圈儿才回来,见永和宫依旧是闭着宫门,不大见人出入,他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脚步都没停一下的离开了。
也没有册封,只是一句话的事,到底比正式册封的差了点儿味。
只她毕竟是钮祜禄贵妃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阖宫上下还是都送了贺礼。
琉璃自也是替乌玛禄提前准备好了,只待乌玛禄发了令,便派人送了贺礼去。
而另一边儿,礼部那边儿忙于皇太后迁宫之事,早准备好了章程,于是于十二月初四日下午,仪仗全设,康熙率王公,内大臣、侍卫等行礼,皇太后移居宁寿新宫。
乌玛禄知道后,派人送去了庆贺乔迁之喜的礼物。
这宫中处处皆是人情往来,好在有琉璃在,乌玛禄省了不少工夫。
十二月初七日亥时,袁青青生下皇十四女,等她生完孩子,就被拖到了宗人府。
原先伺候她的宫女早就去慎刑司受刑了。
那孩子由嬷嬷抱走,暂居于咸福宫偏殿。
不过康熙并没有明说这孩子以后由谁抚养。
宝音素来是个聪明人,不愿意沾染是非。
众人也不愿意接手这烫手山芋,有意无意的忽视了这孩子。
乌玛禄惯来是个聪明人,她虽然爱把人往好处想,而却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一个刺王杀驾后妃的孩子,亲娘又没有护在身边,当爹的又浑然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只怕底下人心浮动,未必能够好好照顾。
且不论袁青青和康熙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这孩子却是全然无辜的。
她无法帮袁青青,却可以帮一帮这孩子。
思来想去后,她便叫琉璃多费费心,叫人多照顾些袁青青的孩子。
琉璃跟着乌玛禄这么久,自是知道乌玛禄的性子,得了令,略微考虑后,便亲自走了一趟咸福宫,让照顾这孩子的嬷嬷和乳娘上上心。
这些嬷嬷、乳娘们,得知自己伺候的是这么个主,心里介怀得很。免不得没有那么上心,只要这孩子不死,怎么都好说。
就算死了,这宫中也多的是夭折的孩子。只要到时候查出来跟她们没关就好。
这会儿被德妃身边的大宫女提点了两句,便忙不迭的保证自个儿一定会多加注意。
琉璃惯知这宫中人的秉性,听她们这么说,也不信,只牙尖道:“我可不管你们嘴里说得怎么好听,但凡小主子出了什么事儿,你们有一个算一个的,都跑不掉。”
她这态度,只招得她们连说不敢。
她走后,有嬷嬷呸了她一口。
那嬷嬷骂道:“下作的小女昌妇,得了主子宠幸,便觉得高我们一等,还不是个下人。”
旁人拉她:“你呀,少说几句吧。”
旁人看着她两,也不打算掺和。
她们可没那个胆子去骂主子身边的奴才。
同是奴才,有些奴才也比别的奴才高贵些。
有嬷嬷得了机会,出了咸福宫门,把这事儿说给了一个小太监知晓。
宗人府中,袁青青被拷问,在得了康熙的允许后,甚至上了刑罚,袁青青依旧一言不发,即便痛到不断流泪,她也不曾说过什么。
没有办法,宗人府大臣叫人把曾伺候她的宫女押到她面前,那宫女鲜血淋漓,身上没有一块儿好肉,看她的目光像是恨不得咬下她身上的肉。
袁青青扭头,压根儿不屑于看她。
那大臣厉声道:“你不在乎一直伺候你的宫女,难道你也不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
她疯笑道:“我恨不得那孽种去死。”
不然他们以为她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机刺杀康熙,因为她宁愿去死,也不想给康熙生下孩子。
康熙不配!
他祖宗欠了这片大地几万里的血海深仇,他配个屁。
宗人府大臣没有法,只好让人继续给她上夹棍。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自然是会感到痛的,然而她痛到尖叫,也不愿意求饶,仿佛只要一示弱,便会损了她祖上的威名。

痛到极致,她索性咬舌。
虽抢救回来了,她依旧不发一言,即便要说话,也不过是毫不停歇的唾骂他们。
宗人府大臣没有法,只好上报给康熙。
康熙此时已经接到了先前宗人府派去袁青青籍贯处寻找到的消息,说是几年前,夜里起了一场大火,一家老小葬身火海,里面的人都没能逃出来。
康熙气笑,摔了折子。
梁九功在一旁垂首,不敢说话。
康熙并不解恨,让梁九功叫来大臣,下了处罚:“当地县令粗心不察,革去功名。余下与袁青青进宫相关大臣,官降二品,罚俸三年。宗人府与内务府办事不力,皆罚俸一年。”
袁青青一家人死了个干净,不然此时也逃不了一个死的命。
“滚下去!”他厉声道。
众大臣退下。
康熙坐在椅上,问梁九功:“德妃还没什么消息?”
“德主子之前向咸福宫的妃主子递了帖子,咸福宫的妃主子没有接。德主子便没做什么了。这些日子,连门都没有出。”梁九功斟酌了一下道,“内务府那边儿说德主子今年比往年多要了些炭火。”
康熙微微闭目:“让内务府给她多送些炭去,她身子不好。”
梁九功闻言忙道:“是。”
康熙突然又问道:“她这样宽和的人,你说,袁青青有些话会不会告诉她。”
梁九功不敢回答。
康熙挥手:“下去吧。”
梁九功没有动,在略微迟疑后,跪地道:“奴才有罪。”
“说。”
梁九功不敢抬头,只道:“魏珠告诉奴才,德主子手下的琉璃前些日子去了趟咸福宫,叫她们照顾好小主子。”
“德主子向来仁厚,奴才不愿见皇上因为这件事情而与德主子渐生嫌隙,所以一时猪油蒙了心,没有告诉皇上,奴才罪该万死。”
“起来吧,我知道。”康熙不咸不淡道。
梁九功这才站起身,老老实实的低头。
康熙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似有所指道:“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老实本分。”
梁九功挤出笑来,不敢说话。
康熙挥了挥手,像是要挥去空气里的灰尘:“你下去好好想想吧。”
梁九功忙不迭的下去,擦去额上的冷汗,还好他反应的快,否则的话……
他不敢想。
他路过魏珠身边,笑着:“你这几日忙得厉害,我看,你先歇一歇吧。”
魏珠张口欲言,最后闭了嘴。
梁九功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我是你师父,自然要体恤你。下去吧。”
魏珠离了乾清宫,回了自己住处。一路上胡思乱想,心里堵得厉害。
梁九功看向一旁的小太监,让那小太监走了一趟内务府,传了康熙口谕,给乌玛禄多添了几分煤。
乾清宫中,康熙闭目,他叩着椅子把手,他要利用她吗?
没能得出回答。
未过几日,康熙染了风寒,久久不好,缠绵病榻。
各宫妃嫔派人送了汤水点心。
永和宫送来的点心混在里面,毫不起眼。
康熙尝了一口便不吃了,反倒是喝完了宜妃送来的甜汤。
十二月十二日,康熙实在头痛,传口谕,让太子胤礽与诸皇子代行孝庄文皇后再期致祭礼。
莺哥给胤禛备好了保暖的,叮嘱他不要取出来。
一向思虑不全的莺哥,在孝懿皇后去后,也逐渐会多想一些事了。行为举止,是个合格的姑姑。
快到年里,康熙终于好了起来,但还是没什么精神。
由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在除夕宴上,康熙终于看见了一直与世隔绝闭门不出的乌玛禄。
被冷落的她,没有他印象里生母被冷落时憔悴的模样,一如既往的平和优雅。
就好像,不论她遭遇了什么,她都能这样不慌不忙,平和的度过。
康熙收回目光。
可不知不觉间,他的目光总会落在她身上。
三番五次,死不悔改,言不由衷,意不由己。
然而,年里,康熙最常翻的牌子是章佳敏若和王云锦的。
王云锦侍寝后第二日。
大年初五,梁九功亲自来了一趟,给乌玛禄抱来了一件大红色的狐狸皮斗篷。
琉璃忙把梁九功迎进了屋子,端上杯茶:“梁总管喝口水。”
梁九功忙摆手:“我还要回去伺候皇上,就不喝了。”
梁九功上前道:“这是内务府新进的,皇上命人赶制出来后,就派人给您送来了。”
乌玛禄命人收下了。
梁九功略微犹豫后,劝乌玛禄道:“德主子,听奴才一句劝吧,皇上既已这样,您见好就收吧。”
乌玛禄垂目想了会儿,让琉璃将康熙曾送她的那枚相思玉扣取了出来,然后交给了梁九功。
她说:“还请总管告诉皇上: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梁九功心里默念了两句,见记住了,这才道:“是,奴才记住了。”
“多谢总管。”
梁九功退了出去,琉璃塞了赏钱。
回了乾清宫,梁九功把相思玉扣送上去,也转告了这句话。
康熙手心里捏着玉扣,口里念着这句话,有些想砸了手上的东西,到底不舍,只是让梁九功退下。
他喃喃:“好一个,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旁人听不出,他还听不出吗?她死不认错,死不悔改,她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她真是愚昧可恶!
但他到底舍不下,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摩挲那枚玉扣。
公元1690年,康熙二十九年,出了上元节,便是包衣秀女选秀的时节了。
佟佳苍雪是康熙下旨让进宫的,还未入宫便有了位份,地位尊贵,自是不可能跟包衣秀女一同的。
挑了个良辰吉日,她上了要入宫的马车。
佟国维这段时日细细叮嘱,见她要走了,临行前,还是忍不住叮嘱道:“你要听你姐姐的话,她是怎么说的,你就怎么做。要是受了委屈,只管跟皇上说……”
佟佳苍雪这会儿倒大度得体:“爹娘,女儿心中自有计较,你们不要为女儿担心。”
佟国维夫妻,看着马车消失于街道,才回了府,闭门。
一男子站在城墙上,远远的望着。
身边有人喊他:“四哥不去吗?”
“不去了。”他的目光缠绵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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