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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为后(韩金书)


宁翘早听见了这一出,只是赵嬷嬷不曾到她这里来说,她也就不能强行出头。
若是叫人知道了,怕又是一场官司,她倒是没什么的,就怕殃及针线房,叫福晋找到借口处置赵嬷嬷。福晋那里可还没松劲儿呢,就是一直想要抓针线房的把柄的。
这会儿听赵嬷嬷说完,宁翘垂眸笑了笑,叫烟兰把赵嬷嬷扶起来,叫她坐下。
烟汀搬了个小杌子来,赵嬷嬷谢了恩,就只坐了半拉地方。
宁翘道:“这事关乎各处体面,我知嬷嬷的心思是为着我好。可这裁制衣裳素来是个精细的活儿,也不是一时一刻就能立刻好的。如今盛京城中要找厉害的绣娘怕是也难,各家各户都是有自个儿用惯了的。若是你们病了,一时又到哪里去找替补的?”
“那岂不是更耽误差事了?”
赵嬷嬷汗流浃背,连连称是。可话是这样说,不抓紧着做又能怎么样呢?她这里也不敢嘀咕,只是心里这样想着,却听见宁翘说到。
“这样面上的体面,我是不赞成的。往后,嬷嬷可不必如此。正院东院要赶着提前要,那便叫她们的先做就是了。我这里,还是按照之前的期限来做,不必提前这样做。”
赵嬷嬷没想到宁翘要这样让步。
她当即一愣,心想,那这样一来,东院不就压住了邀月堂么?
原本府上福晋是最大的。接下来便是侧福晋。
如今府上两位侧福晋,佟佳侧福晋有出身有地位,娘家得力,身边又有大阿哥大格格和二阿哥傍身,自己又是掌家的侧福晋。
外头瞧着这样的地位必然是压着府里后来再提起来的侧福晋的。
但偏偏宁侧福晋有主子爷的宠爱,又是镶白旗的出身,娘家得主子爷看重,所生一双儿女更是得了主子爷的喜欢,哪怕不曾掌家,府里也是没有谁敢轻看宁侧福晋的。
这些时日,府里两位侧福晋并重,井水不犯河水,倒是也相安无事。
可毕竟宁侧福晋这里膳食走的是前院,一应事务不论是正院还是东院都是不能插手的。佟佳侧福晋那里心里是不服气的,偏偏又不能对邀月堂怎么样,便只能在这些事情上下功夫压倒宁侧福晋了。
这外头瞧着,就是两边都在较劲呢。但其实是东院在使劲,邀月堂这边稳着呢。
宁翘一笑,身边的乌喇嬷嬷和几个丫头都笑了起来。
赵嬷嬷这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想的话可说出来了。
一时有些讪讪的。
宁翘笑道:“没事的。”
“这么着倒是说,外头一直在看着的,咱们这里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她们倒是以为跟咱们在较劲。你们在外头行走,怕是也有自己的偏向,两边都看着,自然是希望自己支持的一方不能被压过去了。”
赵嬷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宁翘含笑的模样,半晌才说了一声是。
她思索再三,才道:“侧福晋,奴才这里新得了一个消息。想着还是应当和侧福晋说的”
宁翘道:“什么消息啊?”
赵嬷嬷道:“是有关大格格的消息。”
宁翘微微扬眉,带着笑意问道:“大格格的,什么消息?”
大格格在宫里被代善府上几个小格格堵住的那一回。宁翘事后怎么去查,都查不到后来她们几个小姑娘说过些什么。
大格格那边似乎跟佟佳氏都没有提过。
那几个小格格似乎也没有跟自己家里人提过。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叫几个小姑娘捂得这样严实。
四公主五公主那里似乎只对庄妃一个人说了。清宁宫中贴身伺候的人都是在皇后身边多年服侍的人,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乌喇嬷嬷费了一番功夫的,也没折腾出什么来。
大格格自病了后,也很少在外头露面了,倒不知还有什么事。
赵嬷嬷道:“针线房里有个给大格格做衣裳的绣娘,说那段时日,大格格在前院住着的时候,尤其是养着海东青的那一段时日,前头那几个奶娘送来的衣料总是薄脆些,哪怕是一样的东西,比起来也总要松散些。那会儿那几个奶娘侍女把持着大格格身边的事,这事也没人敢报上去。只晓得那段时日大格格的衣裳总是勤换些。”
“那绣娘怕担责任,有段时日悄悄往鹰房过去。她男人是在普通鹰房伺候的。想叫人将那小海东青的爪子修一修,不那么抓人才好。结果有一回遇见了给鹰房送饲料的人。那小海东青吃的东西,是个蒙古人送来的。”
宁翘拧眉道:“主子爷的鹰房不会有蒙古人伺候。如果有,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赵嬷嬷轻声道:“深夜时分,府里的人早就睡了。那送东西来的人不是鹰房的人,是有蒙古人假扮旗人混进来的。那绣娘听见那个人用蒙古话嘀咕了一句什么。”

宁翘问道:“嘀咕了一句什么?”
赵嬷嬷道:“那绣娘也不懂蒙古话,学都学不来,也不曾听清是什么。但确定是蒙古话,就因着她以前听过些,知道是漠南蒙古这边几个部族的话。”
漠南蒙古啊。那这就有意思了。
漠南蒙古的这几个部族里头,要么就是如科尔沁这样与大清联姻修好的,要么就是如察哈尔这样被大清彻底征服收编入旗的。
这些人,做什么要在大格格的事上动手脚呢?
以前大格格身边伺候的人虽然不是多尔衮安排的,但也都是佟佳氏安排的人。
佟佳氏自来不会去推崇蒙古人的,她出身正白旗,也是多用八旗出身的人。
多尔衮赶出去的那一批奶娘和侍女是主动跟蒙古人牵扯在一起的?还是说她们压根就不知情,或是被人利用的?
不管是个什么样的情形,至少说明大格格当初养那只海东青的事情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宁翘又多问了赵嬷嬷几句,除了这个,别的就问不出什么来了。
那绣娘胆子小,赵嬷嬷也怕给针线房惹了麻烦影响了差事,不敢深究,也不敢多问,更不敢和人说她们知道了。
要不是今儿想让宁翘这里拿捏东院,也不会把这件事给说出来的。赵嬷嬷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这事儿越是细想越觉得事大,牵扯到宁侧福晋这里,还有四阿哥和二格格的事情在里头。自然是要谨慎些,也是要找准这个时机说出来的。
宁翘问明白后,便笑道:“事儿我这里都知道了。嬷嬷就不必放在心上了。只管好好管着自个儿的差事。与那绣娘说,只当没见过没听过这些事。好好的做手里的活计就是了。”
宁翘的意思,是邀月堂的差事不必赶时间,但要精致要好,佟佳氏要提前得了就让她得了去,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和她拧起来。
宁翘意味深长地笑道:“想要压过我的邀月堂,却也不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事情,且瞧着吧。”
赵嬷嬷便只这一句话就安心了。有了宁侧福晋的话,邀月堂这边的差事针线房自然是会更尽心的。
这也有将近小半年的光阴了,宁翘等赵嬷嬷走后,就与身边的人闲话:“那会儿叫你们去查的事情,如今还不曾有音信么?”
乌喇嬷嬷等几个丫头就惭愧。
她们这么多人去查,底下的人也去查,还不及人家针线房绣娘的一个偶遇。可要不是这绣娘说出来,怕是谁也不会知道有这样的事。
也是这绣娘胆子小,如今过了这么些时候,她才敢说出来。
乌喇嬷嬷替几个丫头道:“奴才们无用。没能查出什么有用的事来。”
宁翘倒是不以为意,笑道:“我又不怪罪你们。也是我早该想到的。”
多尔衮那里一直在查她的马突然暴毙那件事。只不知道目前是什么样的进展,宁翘也不曾问过。
如今多尔衮出征,人手是都带出去了的,也不知道事情进展的顺利还是不顺利,想来若是有结果,应该也会告诉她的。
从前许多事,宁翘这里没什么人手,也只能依赖多尔衮去调查。
可多尔衮那里的人实在是太叫人眼熟的,他身上的差事又多,这样琐碎的事情查起来也是没有那么容易的。总是要许多的时日才成,要不是眼前赵嬷嬷的话,宁翘这里怕是也很难知情的。
如今宁翘做了侧福晋,府里的人是尽够了的。
乌喇嬷嬷并着烟霞烟雨几个丫头,带着底下的丫头还有刚安几个,就能把邀月堂护的滴水不漏的。
若说在这府里想要查什么事情,那是不难的。
可大格格的奶娘和侍女已经被撵出府去了。
这里头捕风捉影的确实是有福晋的手笔,可实际上却并没有找到什么具体的证据与证人。
府里的人经过这么几年的筛选,已经很难翻出些什么来了。
要查,也只能是查这些人的家里人。
可这难度就太大了,而且人手也不够。熟面孔不好动,生面孔不好找,宁翘也不太愿意将邀月堂里的人牵扯太多。信息太庞杂,动静太大,反而不是好的。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宁翘才意识到,她能在府外用的人,还是太少了。
福晋能用蒙古人,科尔沁那边倒是许多人都在盛京。佟佳氏能用她自己娘家府上的人,便是李氏,也能用自己家里的人。
就是她这里,一直顾惜,不肯动用宁家的人。
而宁家也实在没有什么人手好用。
万事指望多尔衮,而多尔衮在这件事上,却似乎没有什么进展。
宁翘思忖,若是说与蒙古人有关,那难道又是福晋的手笔?这都是很像的。
若是能找到那个混进来的蒙古人就好了。
她喃喃出声,倒是叫乌喇嬷嬷几个听进心里去了。
乌喇嬷嬷还想用内务府的关系去找,宁翘却说不用:“这件事,不能用官面上的人去查。得找个万分关心这事进展的人去查。要找个比咱们都着急的一块儿查,查深了,背后的人察觉了,说不准就有动静了。”
乌喇嬷嬷听完若有所思。
倒是烟雨问道:“哪还能有比咱们更着急的人呢?”
宁翘含笑道:“大格格转年就十一了,你说说,还能有谁比咱们更着急呢?”
大格格的事情,传遍了盛京八旗贵族的圈子。
再加上之前在宫里那样一闹,怕是消息再不灵通的人家也都知道了。
哪怕皇后为着美化了几句,可大格格不友爱隔母妹妹是事实,再是改了,人家私底下也要掂量一下,怕娶回去的是个只顾着自己感受,不顾及家族利益的。
大格格这样的身份,出嫁的时候必得晋封,也不可能去普通人家府里做福晋,肯定是往高了挑的。既要承担人家一族的兴衰,谁家敢要这样的媳妇呢?
要不把大格格的事给好好的圆过去,只怕大格格的婚事就只能落在蒙古那边了。
看佟佳氏的意思,八成是不乐意的。
若真是有人在后头教唆怂恿,只怕佟佳氏是头一个想要把这人抓出来的。
不过,具体如何,宁翘还是要试探一下的。不然人家暗地里达成了协议,她这里去横叉一杠子,那就不美了。
宁翘心中有了打算,乌喇嬷嬷并几个丫头那里就不动了。免得动作频繁叫人察觉,反而受制。
四阿哥和二格格的性子着实是活泼得很。
吃饱了睡好了就是怎么都坐不住的。
这才半岁不到,就成天闹着要出去玩。
三阿哥大一岁,更是在屋里待不住,若不是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拘着,巴不得天天在外头玩,都不想进屋了。
要说也是养得好,这三个从出生到现在都不曾病过,能吃能睡的。
那接连好几场大雪,大人都是要扛不住的,东院和正院都病倒了,她们邀月堂和养云斋这里什么事都没有。
三个小的更是健健康康的,脸色红润精力旺盛。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太阳,三阿哥就站在外头炕上扒着窗户眼巴巴的看着外头的雪。
四阿哥和二格格还不大站得住,就趴在被褥上,两个互相扶着支撑着,倒是也能往外头看一眼。
三阿哥喊着雪,四阿哥和二格格也跟着啊啊的大叫,还不时的回头看宁翘。
那模样宁翘瞧着,失笑道:“这小模样,瞧着真是可怜。”
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道:“这也是大半个月没叫出去了。这是心里想得慌。”
宁翘笑道:“别看我。三阿哥可是你额娘拘着的,我可不管的。”
一时三阿哥就去眼巴巴的看着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四阿哥和二格格也去看。
被三个小的盯着看,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可顶不住了:“姐姐怎么还赖上我了呢?这做主的人,可不是我呀。”
宁翘笑着去捏了捏四阿哥和二格格的小脸蛋,又伸手碰了碰三阿哥的小手,笑道:“谁生的谁自个儿做主。”
“可到底这兄妹三个也拘在屋里许久了。可怜这几个怕是都没亲眼见过雪,只管在屋里瞧,能瞧出个什么来。三阿哥从生下来外头就事多,怕是也没有好好看过雪。你生的你自个儿做主吧。”
“我这就把两个小的好好的包裹严实了,带他们出去散散步去。”
温室里的花朵长得再好,怕是也经不起风雨。
二阿哥先前瞧着那样病弱,后来跟着大阿哥锻炼了,听说如今病好的也越来越利索了。
她的四阿哥二格格健康的不得了,总不能到了冬天就拘在屋子里不动弹的。
趁着这会儿天暖,带着孩子们出去撒撒欢也是成的。
四阿哥和二格格都不怕,都要出去玩,那生的壮实的三阿哥就更不怕了。
三阿哥看见四阿哥和二格格都被奶娘抱走了去装扮出门的行头去了,连忙就扑到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怀里也要急着出去,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一笑,从善如流的带着儿子穿衣裳去了。
大家都出门,自不能把三阿哥留下的。
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是过于小心了。也是想着不出去干脆都不出去,怕三阿哥自己玩孤单,如今倒是好了,雪晴天暖,趁着这时候叫孩子们玩一玩也是好的,过几日再下雪了,又没得玩了。
宁翘来了府里这几年,一直谨守规矩,很少在府里闲逛,彼时那样的身份,能去的地方也是不多的。
为了不让福晋还有佟佳氏抓住把柄,真是循规蹈矩了好几年。
几乎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待在邀月堂里的。
可邀月堂里再大,也终归是那么一圈地方,总不能从屋子里把孩子们带出来,又把孩子们拘在院子里看雪吧。
宁翘干脆把人直接带出了邀月堂。
她还从未去过演武场还有马场那边。
这府里的资源倾斜明显,自然是身份越高享用的越多。
宁翘现在是侧福晋了,也想要看看这府里的演武场和马场是什么样儿。总不能住了四年了,却对这府里除了几个要紧地方之外的地方一无所知吧。
孩子们倒是很兴奋的。这是新的从未来过的路和地方,他们看的目不暇接,很是高兴。
小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也都是黑亮黑亮的,盛满了光。
连日大雪,这里却叫奴才们收拾的还算干净,只是那马场里头因着这些时日下雪没有主子们过来骑马,就留着雪不曾扫尽。
也是天冷,仗着主子们不会冒雪过来骑马,马场伺候的奴才们就都躲懒,一时懈怠了。
这会儿听见说宁侧福晋还有察哈尔庶福晋带着三阿哥四阿哥还有二格格来了,马场领头的太监连忙跑了出来。
瞧见几个人跪在跟前请罪,宁翘叫人都起来了。
“你们要歇也无妨。这里有人伺候便是。你们要躲懒,叫掌事的知道了,也是你们自己的过错。我这里不过是一时兴起,能够体谅。只我不掌事,也不管你们的事,回头不说我和察哈尔庶福晋的嘴就好。”
几个人忙说不敢。
宁翘便道:“你们也不必叫他们扫雪了。我们和三阿哥四阿哥二格格也不进去,就在外头看看雪,这雪铺着挺好看的,就不必弄干净了。就这么叫孩子们看看,过后你们再处置吧。”
几个奴才忙应了是。才去同小太监们说了一声,叫不用清扫了,留着雪景给小主子们瞧。
宁翘见他们只管支使小太监们做事。
那些小太监们倒是穿的单薄些,这样的天气也实在太冷。
就叫烟清烟水去给他们预备些姜汤过来暖暖身子。一会儿怕是干活还要他们干的。
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便说道:“姐姐真是难得的宽容慈悲心肠。”
宁翘却垂眸笑了笑:“我何以慈悲?当不起你的这句话。我也做不了什么。不过是眼下瞧见了心里过意不去,才如此吩咐。回头瞧不见,又不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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