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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为后(韩金书)


要是王爷被人挑唆,当真是冷了心肠,依着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的老路那样对福晋,那就是后悔都晚了。
想来想去,蒙嬷嬷说:“福晋手底下,还是要有得用的人。”
这一回端午宴上,福晋和侧福晋不约而同的提出用李氏,倒是叫蒙嬷嬷心里咯噔一下。
福晋手底下得用的人还是太少了。
如今看侧福晋的意思,似乎也是想着要找得用的人,这个李氏滑不溜手的,这一回承办端午宴,她倒是靠过来了,可瞧着对东院那边,也是丝毫不得罪的。
况且福晋以前又不曾在李氏跟前狠用过心思,现下许以重利,也难说李氏就一定会忠心。
“李氏,怕是不中用了。”
福晋道,“嬷嬷今儿也瞧见了,她打扮的那样鲜亮,王爷可曾看过她一眼?”
“有宁氏在跟前,哪怕宁氏有了身孕,李氏也是不成的,一下子就叫宁氏给比下去了。叫她顶上去侍奉,怕是没有那个机会了,若是吩咐她做些差事,倒还是可行的。”
蒙嬷嬷道:“那福晋的意思,是否是请去宫中,请皇上下旨,将科尔沁格格接到府里来做侧福晋,给您做个帮手呢?”
科尔沁格格的容貌,那可是比李氏出众多了的。若是再能有个孩子,哪怕是养在科尔沁格格的膝下,对于福晋来说,也是一大助力,对宁庶福晋那边,也是个牵制。
宫中直接下旨,便是王爷也是不能抗旨不遵的。
福晋道:“小姑姑的身子如今还没有好全,这时候进府也不妥当,她没养好,进了府还要我照顾她,何苦来哉。况且嬷嬷自个儿瞧瞧,王爷这就厌上我了,还能对小姑姑有什么好颜色么?”
“便是她进府做了侧福晋,也未必能有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那样的好运气能侍奉。今时不同往日,她不能侍奉,也就没法子有孩子了。我又何必再去遭王爷的厌烦呢?”
福晋这上头,和宫里的几位也不全是一条心的。小博尔济吉特氏真要是来了,那福晋这里做事,不就更被宫中压制了么?
白白请来一个侧福晋,难道还要她一对三?
最重要的是,上回冰戏,多尔衮摆明了就没有瞧上小博尔济吉特氏,人进来了不喜欢,又有什么用呢?
福晋想要的,是个能彻底抢夺宁氏宠爱的,还能被她攥在手心里的女子。
蒙嬷嬷道:“这盛京里头,想进咱们王府的女孩子多得是。福晋若是想挑一个,那自然是很多人选的。只一条,若是重颜色又重出身的,怕是就没有太多可选的余地了。”
福晋说:“宁氏那个模样的,八旗里头比她出众又出身好的,还真是少得很。往日里倒是多留意蒙古那边了,不过如今府上,王爷怕是不会再松口叫蒙古各部有人进来。还是紧着八旗里头去挑。”
“这出身太好的,那不就是第二个佟佳氏和宁氏么。我自是不要的。这一回就只一条,只重颜色,越是勾的爷们喜欢的越好。能和宁氏一较高下的,才能把宁氏给压下去。到时候王爷瞧见了,指不定就喜欢了。”
“这都多少日子了,王爷只在邀月堂留着,这府里再添个把侍妾为姐妹们分忧的事,我这个福晋做的也没有什么不对的。总不能为她一个,就委屈了王爷吧。”
蒙嬷嬷得了准话,心里就有数了:“奴才明儿就把这事吩咐下去,叫他们警醒着些,替福晋掌掌眼。”
福晋道:“仔细些。可不要混淆了身份。定要八旗出身的。南边出逃过来的可不能要,没的整个府里都叫连累了。”
端午过后,这天儿就越发的热了。
宁翘身子越来越重,又到了晚上睡不好白日里也吃不好的时候了。
她这里不舒服,多尔衮每日与她同榻,也闹得多尔衮休息不好,宁翘的意思是想要多尔衮到隔壁屋子里去歇着,这也实在是没办法的事。
要不是翻来覆去的怕影响多尔衮白日里办差,她是肯定不会把多尔衮推出去的。
多尔衮倒是不在乎这个,还宽她的心:“也不必分屋子睡,便是同榻又如何?爷往出打仗的时候,半夜惊醒是常有的事,你这儿是闹的孩子,难道还能比敌人更难缠?”
多尔衮是舍不得。九月里要出征的事还一个字没说出过。
外头的消息还没有那么快,多尔衮也还没有同宁翘说,就怕影响她生产。
这时候能在一起就要在一起的,等回头出门了,再想一块儿那也得等回来的时候了。
宁翘无奈看看自己的肚子:“这两个可见得是比一个更难缠的。”
怀着的这几个月,这两个在肚子里总是不消停,爱伸伸胳膊伸伸腿的,宁翘都被折腾的没了脾气。
怀着孩子辛苦,心里最近的想法便是想快些生了了事,倒是没顾得上问多尔衮端午时候的事情,她心里知道多尔衮肯定会处理的很好的,事情也会查的水落石出。
莫说是外头的事情没精力管了,就连三阿哥的事,也撒手不管了。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倒是也安静,天天和多尔衮避开,就只管安安静静的带着她的三阿哥。
也是瞧着宁翘这里方便了,才会过来略坐一坐,说说话。宁翘觉得她挺识趣的。
多尔衮似乎忙得很,有时候一连数日也见不到人,宁翘却也习惯了。
倒不会跟先前多尔衮出门的时候那样心神不宁的,是因为心里头晓得多尔衮迟早是会回府的。几天之后的深夜,总会回来,带着一身的暖意上榻抱住她,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
宁翘的心里是安宁的。这日子倒也如流水般的过,慢慢的往临产的日子靠近。
只没想到七月末的一天,天儿热得很,外头的蝉鸣阵阵,宁翘倒是难得的安宁,肚子里头的两个小家伙似乎睡着了,也不闹腾了。
她难得坐在窗前吹吹风。
这双身子又是两个孩子,自比寻常人更热些。
但用冰是有定数的,她也不能贪凉坏了身子,只好在廊下放着,借一点微微热风送来凉意。
都要昏昏欲睡的时候,烟水悄悄进来,宁翘看见了,微微阖着眼眸,懒懒道:“说什么呢?我可瞧见了。你们姐俩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
烟清烟水只好一同过来,烟水笑道:“是以为主子睡着了。这里正为难呢。主子既没睡,那便是正好了。”
烟水道:“礼王福晋来了。福晋那里已经去接了,本是要接去正院的,但礼王福晋说,见见就罢了,就不去坐了。这一回过来,是特特来寻主子的。这会儿烟雨姐姐和刚安已经带着人去接了,就要到咱们邀月堂了。”
宁翘忙起身,烟清过来扶着:“主子别着急,小心摔着了。”
宁翘忙让人梳妆迎客,这心里可纳闷极了。
这么热的天儿,怎么礼王福晋就过来了?
前儿是听说礼王福晋的病好些了的,精神头还是很不错的。可怎么就出门来她这里了?她是晚辈,合该是她去登门拜访才是的啊。
怎么倒是人家有旧病的老人家过来寻她呢?
宁翘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她不出门,就是素面清水的。这会儿听说礼王福晋来了,肯定是要好好收拾一下的,不能怠慢了贵人。
她只是怀孕,也没有如何了,手脚纵然慢些,但在烟清烟水的努力下,也是在礼王福晋进门的时候给收拾好了。
宁翘要行礼,叫礼王福晋一把给搀住了。
礼王福晋笑道:“你有身子,这礼就免了。来日生产了,养好了身子来见我,再给补上吧。”
宁翘笑道:“那我听福晋的。”
瞧了瞧礼王福晋,人是瘦了些,但还是有些精神的,病气不曾全部消散,但总归是能走动的。只是总觉得,礼王福晋这一趟来的不简单。
这么热的天气,久病未愈的人,谁跑一趟会只是单纯的探望呢?
指定是有事的。

“上回你们府上办宴,我这身子骨不争气,倒是没能来上一趟,也没瞧见你。”
礼王福晋道,“后来佟佳氏去我府上,和我说起你这丫头,我才放心些。今儿来一瞧,人是瘦了些,但是精神还是不错的,就这么养着,你的这两个孩子生下来,指定是健健康康的。”
若说早先的往来可能还有些利益掺杂在里头,如今这几年的交往下来,一老一少的,还有几个亲近的福晋夫人们,那都是有了真心的感情的。
礼王福晋这几句话,也是真心的拿宁翘当做年轻妯娌在疼爱的。
宁翘笑道:“妾如今尚好,腹中的两个孩子也好,这也都是福晋给的福气。若不是有了身孕,早先听了福晋生病的话,我便是要去探望的。本来还想着,等月子坐完了,我便要去一趟福晋府上,看看福晋的。”
“你这丫头就是有心,自个儿还怀着孩子呢,就想着我了。”
礼王福晋笑道,“我啊,是等不及要见你的,这一趟不等你去了,我就趁着这会儿身上舒坦了,就过来了。咱们之间也不要计较这许多,我来不也是一样的么。”
宁翘道:“只是这样热的天气,劳烦福晋走一趟,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礼王福晋笑道:“这有什么的。这天气于你们是热,可我这久病的身子骨,倒是不觉得有多热。你瞧我,不是连汗也很少么。也是舒坦的,就不必牵挂着我了。”
宁翘听着却心疼,这天气都不觉得热,那得是气血亏损到了一定的程度,也确实是久病的人才会这样。
幸而她这里没有将冰拿进来,都是放在廊下的,还特地叫烟雨几个把窗扇关了几个,看礼王福晋身上穿了三四件衣裳,也确实是没有出汗,也怕久病未愈的人受不得风,总不能叫人家来一趟,回去就又病倒了吧。
礼王福晋就瞧着宁翘让奴才们忙碌着,她唇角含着笑,这丫头嘴甜她是知道的,没想到人也这样贴心周到还会照顾。
想想也是的,要不然怎么能这样叫多尔衮喜欢呢?
“你们端午宴上的事情,我听说了。”
对上宁翘的目光,礼王福晋微笑道,“这样的事情,外头传的是最快的。又哪有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呢?不外乎就是有人见不得你如今这样好,才要断了你的前路。只是觉得单单这样就坏了你的名声,那也是未必的。”
“我瞧着,这是他们没招了,才有了这样狗急跳墙的举动。多尔衮历事那样多,也不会叫这么几件事给拿捏的。事情但凡有人做了,就一定能找出来是谁。”
“只是我要问问你这丫头,心里怕不怕呢?”
宁翘安然望着礼王福晋的眼睛:“妾若是心里怕,早就巴巴的跑去正院告罪了。哪里还敢在自己院子里招待福晋呢?一早就请福晋往正院去了,可不敢私底下跟福晋说话了。”
礼王福晋失笑道:“你这丫头,和你说正经事,倒是和我玩笑上了。也罢了,瞧你这个样子,我心里也是有数的。可见多尔衮没看错人,你也确实是值得托付。”
宁翘道:“有福晋在,妾只管跟着福晋行事就是了。”
“别贫嘴。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礼王福晋道,“你这丫头身上,有她们没有的韧劲儿。我瞧了这么些年,也就是你的心,在那几位面前是正的。别人跪下就是真的跪下了,你跪下,心却是自己的。这是难得的持正,头一次见你我就瞧出来了。”
“只是瞧着你一路走过来,你这身份硬是叫她们给压低了。我偏是不愿意遂了她们的心愿,也有意要帮你。你这丫头也争气,如今身上有了双胎,将来得封侧福晋,谁也压不住你的。”
“多尔衮崭露头角,他身边最得宠的侧福晋,必然也要面对更多。我们府上许多事情不能动,你这里,就是最出头的地方了。旁人都难托付,你说说,是不是只有托付给你,才是最好的?”
宁翘心里也明白,不知道多少人等着她生这两个孩子呢。
好的坏的,总有许多的心思盯着她这邀月堂。
这两个孩子一旦生出来了,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越往上走,固然会活得很好,但是想要好好的活下去,总还是不能懈怠的。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就会一直一直的往下走。
许多事情,也由不得她自己了。
宁翘望着礼王福晋:“福晋想要我怎么做呢?”
礼王福晋笑道:“我能指点你什么呢?等你真正到了那一天,你会知道的。你这丫头这样聪慧懂事,你会做得比我更好的。”
面前的小姑娘面色红润,小脸蛋含着笑,一双眼睛就跟三年前初见一样水灵透亮,那干净的眼神从没有变过,礼王福晋只是望一望,就觉得内心越发的平静安宁了。
她说:“宸妃想要的生子秘方,我已进宫亲自送到她手上了。要说能在多尔衮的专属马房里安插人手的能耐,也未必一定就是你们府上的自己人。为了这个得罪宸妃,不值当的。你当初护着这东西,但叫她们瞧上了,那还是以后更重要。”
礼王福晋意味深长的道,“你和你的孩子,都得有一个好的开始,好的以后。”
宁翘道:“福晋又何必妥协呢?若便是不给,又能如何?那是福晋私有的珍贵的东西,不该交给旁人的。”
礼王福晋轻轻笑了一下,这个笑含着太多的意义,宁翘能看懂一些,却不能全然的看明白,还有些她看不出的沧桑世故。
礼王福晋说:“这也非是妥协。你也不要将这事想的如何吃亏了。我这里并不委屈的。究竟如何,你往后就知道了。”
“说的直白些,这不过是个物件,你用着合适,那是你这丫头有福气,旁人用了不合适,没能得偿所愿,那是旁人没有福气。要不然的话,我们这一族的人又何至于越来越少了呢?”
“我总不能瞧着为了这个物事,让她一直为难你们的。给了她,能为你们容些空间出来,那也是很好的。至于她能否再度有孕,便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宁翘想,宸妃如今将满三十岁了,或者这年纪并不是太大,但是在这个平均寿命没有太久的时候里,这个年纪就有些说头了。
若无外力,怕是宸妃和皇太极想再要个孩子,许是很难的。
现在有了这个生子秘方,宸妃养养身体,皇太极也跟着养一养身体,未必就是没有的。说不准将来,就有了呢?
这也是给了宸妃和皇太极一个希望。叫他们抱着可能还会有个孩子的念想,天天这么努力着,就不会把太过的注意力放在他们这些人身上了。
她这里的压力也能稍微轻一点。总能容出空儿来,让孩子们平安长大。
宁翘道:“福晋的一片心,我如今明白了。”
礼王福晋缓了一缓,饮了些热茶,才又继续道:“这是为了眼前,还有长远的以后。”
礼王福晋的眸光忽而有了些重色,“咱们皇上的心大得很。这么些年的宏图大志,都是被众人瞧在眼里的,收拢蒙古各部,后宫嫔妃个个都出自蒙古各部,八旗的庶妃都叫改嫁或者在宫中隐没了。固然是要抬举蒙古各部的意思。但有了一个宸妃,那就是疼宠到骨子里的,这是乐见其成的事。”
“可将来真的要到了关内,她们的荣耀,又能维持到几时呢?难道世世代代,都是蒙古嫔妃压在上头,不叫八旗女真出头?总是不成的。眼前的顾不上,若真能延续祖宗基业,总会有世事难料的时候,到了那个时候,蒙古各部不擅治国辅政,只能骑马征战,做大清在关外的屏障,那才是出头的时候。”
宁翘听着这些话就想,果然不愧是大贝勒最早娶的元配福晋。
这也这么些年了,代善从大贝勒到如今的礼亲王,历经浮沉,李佳氏也跟着这么一路走过来,曾经代善可是叫先帝认定的继承人太子,李佳氏这样的眼界胸襟,足以成为太子妃了。
只是可惜了,最终还是叫人给算计了。
礼王福晋这样的战略眼光,那也是历练出来的,和一般的福晋夫人们不能比的。
宁翘是知道那些事的,而礼王福晋说的,几乎是和后来的历史轨迹一个样,怎么能不算厉害呢?
礼王福晋见宁翘听的认真,眸中若有所思,就知道这丫头是能明白的。
她便继续道:“入关后,怕是更显不出女真旧部来了。取而代之的是八旗。八旗里头,总有些高下之分的。可真到了那个时候,也不会比现在更底下了。咱们要了蒙古嫔妃福晋夫人们多少人,这与蒙古联姻的事,如今是一个个的送来大清,咱们送去的人毕竟少些。可等到入关之后,人多起来了,焉知再送回蒙古的,不是咱们自己府上的格格公主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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