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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宫春暖(女王不在家)


阿畴:“怎么,我冤枉你了不成?”
希锦看着阿畴,看着他那俊朗眉眼间的不悦,她叹了一声:“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呢,我刚才说了啊,你当年看到我在廊檐下绣荷包,那个荷包,是要给我命中注定的夫君的,要让他佩戴,一生一世都要戴着。”
说到这里,她自然明白,这男人怕不是要气得把自己给吃了。
她抬起手,轻握住他那攥紧的拳,仰脸望着他。
阿畴便看到,那如水一般的眸子波光潋滟,满是迷离的情雾。
他微怔了下。
接着,他就看到,希锦却突然抬起手来,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什么。
她将那物塞到他的手中:“荷包,我绣的,送给我的夫君的。”
阿畴定定地望着手中那荷包,疑惑地看着希锦。
希锦:“打开看看?”
阿畴便缓慢地打开来,果然见那是一缎绣荷包,白色提花缎子,锦带滚边,用盘金线绣了鸳鸯,又用如意纹绣法,用紫、金黄、湖蓝、浅蓝等绣了鸳鸯羽毛,看得出是用了大心思的讲究荷包。
不过那鸳鸯的毛都没齐全,腿那里也是歪的。
这一看就是不怎么动针线的小娘子练手之作,且看那色泽应该是放了几年的,不是新做的。
阿畴抬起眼,再次看着希锦。
他不明白,需要她的解释。
希锦指着那荷包道:“反正这就是我当年绣的那个,你看看,你当时过去院子中时,我正好绣到这条腿,结果你去了,我和你说话,我针线就乱了,这条腿就歪了!”
阿畴轻握着那荷包,他自然是信她的话。
休书她都承认了,霍二郎私自送来的字条她也认了,犯不着在荷包这件事上撒谎骗他。
他垂眼再次看向那荷包,想着十四岁时的那小娘子,想着那个温暖的午后,也想着她一针一线时的用心。
他的心便被那一日的太阳团团包裹住,几乎要融化了。
不过他到底是道:“那……霍二郎的呢?”
他略抿了下干涩的唇:“他也有一个,当时上灯节,他为了那荷包特意回去了。”
提起这个,希锦便有些不自在:“他那个荷包,确实也是我送的,不过,不是我做的,是,是孙奶妈做的。”
如果不是他非要问,这种羞愧的事她是不想提的啊!
阿畴听这话,挑眉,看着她。
希锦很不好意思地嗫嚅道:“我为了那荷包,花了好大心思做的,做好了,并不舍得给,就,就自己留下了……”
阿畴一时无声。
他看着她,看了很久。
自然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给未婚夫婿做的荷包,不舍得给了,于是自己留下来,却把奶妈做的送出去,这种事是她宁希锦能干得出来的事。
阿畴想起那霍二郎。
他得了荷包,也是欢喜至极,只以为是自己心仪女子亲手所做,谁知道竟然是奶妈做的。
奶妈做的,奶妈做的……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阿畴心中确实有了宿命一般的畅快。
荷包注定是自己的,就好像希锦原本就注定该是自己的。
希锦羞愧地捂住脸,道:“你不要那样看我,我也没办法啊,我为了那荷包,手指头都破了,我怎么舍得给,况且那荷包也不好看,总要装装样子嘛!”
阿畴颔首,以一种郑重的语气道:“我认为你想得非常对,自己辛苦做的荷包自然不能轻易给别人。”
希锦赞同:“我那时候虽然懵懂无知,但我一定是心里隐隐明白了,那霍二郎并不是我良配,非要留着这荷包,好送给你。”
阿畴捏着那荷包,垂眸就那么看着。
这么看着时,他突然问:“你什么时候带过来的?”
希锦:“当时我离开家,本来没带着,结果族长娘子眼巴巴给我送来了针线包,那荷包就在里面。”
阿畴看着这情景,陡然想起,当初他也是见过的。
只是那时候想起荷包的事,终究不痛快,所以连看都没多看一眼。
阿畴:“所以你把要送给你未来夫君的荷包随意扔了?”
希锦一听,是啊,这件事说不过去。
阿畴:“你不给别人的,现在又拿来哄我了。”
希锦看着他那样子,羞恼,便低叫一声,摇晃着他的胳膊抗议:“便是给他做的那又如何,当年你只是我们铺子上的伙计,你是有什么身份地位能娶我,还是能供我吃穿?我爹娘要给我做亲,给我订了亲,订的便是他,作为未婚夫妻,我就给人家送个荷包怎么了?天大的错吗,你小时候还给人家小娘子送什么猫儿眼石头呢,别说那是你娘让你送的,那也是你亲手送的,你都八岁了,八岁了!”
她重重强调着“八岁”,之后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你都八岁了,你怎么不知道避嫌?”
阿畴无奈看她。
她总是能无理辨三分。
希锦轻哼:“哎呀,你管那么多干嘛,反正我当时做的荷包是阿畴的,命中注定是阿畴的,说明我们是注定的良缘,难道不是吗?”
阿畴:“……好像是。”
希锦:“这就对了啊!”
她笑着揽住他:“好了好了,不许恼了,反正这荷包是我给你做的,我们千里姻缘一线牵,以后你要贴身带着,不许丢了!”
阿畴:“好。”
希锦:“其实我做得还挺好的吧,和一般小娘子做得荷包就是不一样呢,一看就是亲手做的。”
阿畴:“……”
他在片刻的沉默后,唇角略翘起,笑着道:“是很好,以后我就留着用了。”
只不过要贴身放,万不能让人看到他有这样的一荷包。
不然别人以为大昭王朝穷得要讨饭了。

曾经休书的隐患解决了,连同霍二郎可能引起的问题也解决了。
她隐隐感觉,荷包这事一出,阿畴便真的不会在意霍二郎了。
——当然了这男人小心眼,在意也许还是会在意,但是并不会太当回事了。
她自己其实也觉得这样很好,她当时花了那么多心思做的荷包到底是给了阿畴,她的夫君,会陪她一辈子的人。
这辈子她也只做过这么一个荷包啊。
这就是命!
不过在夫妻二人释怀后,希锦想起那希钰,却是不痛快得很:“她哪来的休书,这件事必须查个明白,她怎么存着这种坏心眼!”
若不是阿畴早就知道了,且他们夫妻感情好,只怕是还真让她挑拨成功了。
阿畴听此,却是并不在意:“希钰这人向来古怪,若是为了这个便要拘拿她,也显得师出无名,更不能知道她的真正底细,还不如按兵不动,派人暗地查探。”
希锦:“也行。”
于是阿畴便命人暗地里留意着希钰的动静,可是让他们二人没想到的是,希钰告状了休书一事后,想起阿畴的种种反应,不免心慌,她也生怕告状不成,反而连累自己。
她竟然收拾收拾包袱,自己跑了。
希锦诧异:“她……跑?”
阿畴:“嗯,已经让人抓回来了,在审。”
希锦:“那以什么名义?”
毕竟是她堂妹,突然抓起来审,也怪怪的,万一让人知道难免生出许多猜测。
阿畴:“你放心,羽林卫要审谁,还不至于走漏了风声,王明智以及宁家人那里都安排好了,就当以后没这个人吧。”
希锦:“好。”
其实她想见见希钰,看看希钰那诡计不成的失望嘴脸,不过最近太忙,便想着以后再说吧。
最后是等一切都查出来水落石出后,她再过去看看这希钰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这么说着,阿畴却道:“另外有一件事,我得和你商量下。”
希锦听这话,只觉他神情严肃:“怎么了?”
阿畴:“我得出门一趟。”
希锦当即坐起来:“怎么了?”
阿畴利索地解开外袍的系带:“九皇子那里出事了。”
希锦:“?”
烛火清冷,阿畴的神情淡漠:“摩尼教在青州一代作乱,他前往抓捕,却被摩尼教设下陷阱,将他活捉了。”
希锦:“!!!”
这可是大事。
希锦一时不知道是喜是忧。
喜的是九皇子出事了,太好了,敌人没了,对手直接被对手的对手给铲除了。
从此九皇子就算活着回来,他也没脸再觊觎帝位了。
不过也让人忧,那九皇子没办法把摩尼教扫荡干净,那岂不是还得自己阿畴为之头疼。
如果摩尼教那么厉害,那自己阿畴就难办了。
摩尼教不除,怎么安生当皇帝?
希锦头疼。
阿畴:“我已经向翁翁禀报过,我亲自过去一趟。”
希锦:“你?你去?”
阿畴:“嗯,我必须去。”
希锦便心慌了。
她一直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中秋前校阅兵伍的时候就有了,等那校阅过去,中秋来了,过节嘛,张灯结彩,便很喜庆,便不再去想,谁知道猝不及防的,他突然要去剿灭那摩尼教。
她紧攥住他的手:“可,可干嘛让你去,让舅父去啊,或者让别人去!”
那么多武将呢,为什么要让他去,他可是皇太孙殿下,储君,这大昭无人了吗?
阿畴知道她心慌,知道她担心自己。
他忙抱着她,哄着道:“事出突然,怪我,没和你说清楚,只是我也没想到这么突然,九皇子突然出事了,那边出了大乱子,我不去不行。”
希锦趴在他怀里,咬着唇,终于也冷静下来。
她想了想,仰脸问:“都谁跟着你去?”
阿畴捧着她的脸哄:“放心,我只是需要去一趟以安军心,我不会亲自上阵,更不必亲自剿匪,我身边也会有侍卫。”
希锦想起陆简:“那舅父呢?舅父陪你吗?”
在她心里,她虽然不喜欢那个陆简,但是陆简是阿畴的亲舅舅,陆简好像也确实挺能干的,这个时候她最信任陆简,最希望陆简陪着阿畴去。
她甚至自私地想,陆简一定会舍命保护阿畴的吧!
阿畴:“舅父不去,不过聂指挥使陪我去,他会带最精干的侍卫保护我,我不会有事的。”
聂指挥使?
希锦有些失望,总觉得这个没陆简厉害,不过……也只能如此。
阿畴道:“其实也没什么,你不要多想,如果顺利的话,大概也就十几日,应该就能回来。”
希锦:“十几日……”
阿畴:“明早出发,我想着回来略收拾下,再陪陪你和芒儿,明天早间就走了。”
希锦:“嗯。”
心里自然是不舍,不过也没办法,她也知道,如今不是在汝城,他也不是那小小赘婿,他们守着的更不是那区区一间店铺。
他以后要执掌的是这天下,坐在那万人之上的宝座上,原本也不只是富贵,还有无数的明枪暗箭。
那摩尼教,他要亲自去一趟,也许确实没别的选择了。
*****************
这一晚,两个人相拥而眠,不过都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阿畴早早起来了,希锦听到动静,刚睁开眼,一双手便轻按在她肩头上。
她透过惺忪睡眼看到上方的男人,他已经收拾妥当,要出发了。
四目相对间,两个人都沉默了。
希锦怔怔地看着他:“这么早就走?”
阿畴:“嗯,外面聂指挥使在等着了。”
希锦:“聂指挥使也去……那样很好,万一遇到什么,他能护着你吧?”
她想着,那聂指挥使把阿畴从汝城带回来的,阿畴登上帝位,对他有百利无一害,他必然是要一心护着阿畴的。
阿畴略颔首:“他武艺了得,自然不会让我出事,你不必担心。”
希锦点头:“那就好。”
阿畴看着希锦:“我出发了。”
希锦:“嗯。”
她这么应了后,他却不动,就那么低首看着她。
锦帐内的温度便逐渐上升了,希锦心里也泛起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在这么良久的沉默后,阿畴先开口:“对了,这件事不是要故意瞒着你,本来想着或许没事,怕你担心,之后便一直忙着。”
希锦听着心酸,不过她努力压下来,道:“我知道啊,其实也没什么要紧,就是这几天总心神不安的。”
阿畴眸底便都是温柔:“朝堂上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心里都有数。”
希锦咬着唇,轻点头。
阿畴俯首下来,以自己的额轻抵住她的,低声道:“最近燕京城似乎又要来一批新锦,你若喜欢,便买了来,再拿银子让人打几件金钗玩,天气凉起来,我让人送来紫貂白貂,还有孔雀翎,你看着给自己添置衣物吧。”
他轻笑着道:“我的希锦已经是储君妇,内命妇第一人,可不能比谁逊色了。”
希锦:“好。”
阿畴抬起手,为她掖了掖被角:“我真走了。”
说着,就要起身。
谁知道却被一双手牵住了衣角。
那双手绵软无力,可她这么牵住,他便不能动了。
他顺着那双手,看向床榻上的妻子。
她躺在那里,面上红晕仿佛雪白瓷器上面搓匀了的胭脂,一双懵懂的眼睛就那么望着自己。
他看着会这样的她,心想,这世间任凭那个男子被她这样的目光注视,都会化作绕指柔的。
他没说话,只以眼神征询。
希锦扯住男人的衣角,其实想说什么,不过仿佛也没什么可说的。
最后,她也只是道:“一路小心,早些回来。”
**************
如今各地官员向朝廷上书呈报,官家为了表彰这满村忠烈,已经降旨下召,要修建陵园,栽种松柏,祭奠死难者亡灵,并派了皇太孙畴前往慰问悼念。
皇太孙将携御赐御棍八条,弹压会场,以张大昭国威,同时皇太孙将捉拿摩尼教孽徒,将之一网打尽。
希锦听着这些,多少也明白,这是富贵险中求了。
摩尼教屠杀村民,血流成河,这样的罪行,任凭谁听了不害怕,老百姓只怕都是瑟瑟发抖,在这种情况下,阿畴率兵过去,一则安抚乡民祭奠亡者,二则扫荡摩尼教为民除害,这是造福社稷造福百姓的大事。
若他办成了,自然是大功一件,到时候民心所向,众望归一,他自然是顺利坐上储君的位置。
但如果有个万一——
希锦的心不免瑟缩了下。
如果真有个万一,外人自然是幸灾乐祸,官家纵然难过,但估计也不过一句叹息“我想让那孙子做出一番大事,谁知道他不济事,竟枉送了性命。
总之官家不会错,错的是那不顶用的大孙子。
那自己呢?芒儿呢?
希锦越想越胆颤。
在这胆颤中,她倒是想起那舅舅陆简来,她想着,这舅舅无论如何是阿畴的亲舅舅,亲舅舅嘛,肯定是牢牢地站在阿畴这一边的。
阿畴若出了事,除了自己和芒儿母子,唯一会为他难受的就是这亲舅舅了。
因为这个,希锦竟对陆简往日的不喜散了一些,甚至想和他说说话,请教下他,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或者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打听消息,帮衬一把?
他不是从军多年吗,总归有些路子可以知道一些消息吧?
希锦有心想找那陆简问问,不过她一个闺阁中人,自家良人不在家,却是不好直接找上外男长辈的。
一时不免有些苦恼,想着若是这舅舅有个舅母就好了,她就可以去拜访舅母,诉说自己的无奈,然后趁机探听消息了。
她正苦恼着,恰这日四哥过来,这四哥如今倒是慇勤得很,希锦便趁机把自己烦恼说给四哥。
四哥一听:“这个好办,怎么说舅父那里也是姻亲,我过去拜访他,趁机打听打听就是了。”
希锦:“会不会太过冒失?”
四哥:“怎么叫冒失呢,我是殿下的大舅子,他是殿下的舅舅,这高低也是一门亲戚不是,原该拜访拜访,正好二哥也要过来皇城了,我去探探路,把这亲戚走起来,岂不是很好?”
希锦想想也是,从长远来说,娘家几个兄弟过来皇城谋取生路,这是必经的,他们来了后必然要依附阿畴的,也少不了和阿畴的舅舅打交道,所以现在四哥藉着这个名头过去打听消息,那是最恰当不过的。
不过她心里还有一层顾虑,便叮嘱说:“四哥,咱们和人家说是亲戚,但其实商贾出身,人家心里未必把我们当回事,你过去后,要注意分寸进退,万不可太过慇勤了,倒是让人家看轻了,也不可妄自尊大,白白惹人笑话。”
她轻叹了声:“毕竟我现在还没做上大娘子的位置,还不知道别人心里怎么看待我们呢。”
那宁四郎听闻这话,道:“好妹妹,你且放心吧,若是以前我不懂,但现在我在和霍二郎在这皇城也结识了一些朋友,知道这皇城的进退礼仪,万不至于落人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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