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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西施难为/吴宫妃(璋华)


“哪里还会有春天了。”我长叹一声,看着这纷纷飘落的雪花,有些出神。
郑旦瞧了我一眼,神色黯淡下去,却是没再说话。
我们又是第一个在浣衣房报到的,看着昨日未洗完的衣裳,又开始蹲下身子清洗起来,好在天上的雪落得小些了。
不一会儿,浣衣房又陆陆续续来了三两浣衣宫女,经历了昨日麻姑的刻意刁难,他们看见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夫人,你还病着了,可不能太劳累,今日你且意思一下糊弄麻姑,这些让我们来洗吧。”夏荷伸手试图将我盆中衣服拿过去。
“不用了。”我制止住夏荷,环绕了四周一眼,叹道:“这里说不定就有监视我们的眼线,若是让麻姑知道我偷懒,又不知该怎么刁难,我看着越是难受,她背后的那人才会越是开心。”我摇了摇头,又对着夏荷轻笑了笑,“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夫人。”夏荷神色凄然,却是再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天色愈发明亮,前来浣衣房的宫人更多了,时不时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你们听说了消息没,大王今日就要回王宫了。”有宫人小声议论道。
“听说了,一大早消息就传开了,大王回了王宫,我们的活儿倒也更轻松了些。”又有人带着一丝欢喜附和道。
夫差要离开姑苏台了么?
我本已冷得没知觉的手变得更是僵硬,心仿佛就在这一瞬间缺失了一块,变得迷茫无措,窒息感填满了整个心房。
“之前不是一直说大王会过了除夕夜再回去么,这景阳宫还未修缮完毕,大王就这般急着回去了?”又有人疑惑问道。
“听说大王是要在王宫给王后举行丧礼,总之大王走了,这姑苏台人少了,我们也能偷些懒了。”
“说起王后啊,贵为一国之母,却也当真是可怜。”
“王后多好的一个人啊……”
“王后芳逝,你们觉得大王又会立哪位夫人为后?”
“越国一战,大王仅剩两子,王后之位左右不过是姬夫人或者吕夫人了。”
“应该是姬夫人无疑了,毕竟大王那般宠信太宰大人。”
窃窃私语的声音不断传入我的耳中,我又想起王后临终前对着我横眉冷对的模样,不觉一阵心堵难受。
“快快快,都别说了,麻姑来了。”有人急声道,一时议论纷纷又归于沉默。
“都在嚼些什么舌根,贵人的事情也是你们可以议论的!”只见麻姑面容严肃的走了过来,显然是听见了宫人们的议论,手指着众人道:“还不快麻利的干活儿,再让我发现你们偷懒,可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皆不敢再耽搁,开始干起手中的活儿来。
麻姑走到我面前,看着我早已被冻得通红的双手,眼神闪动,睨了我一眼,也没有多说话。

第149章 除夕
一日复一日的来往浣衣房与净房劳作,一直持续到除夕,夫差也再没有来过姑苏台。
除夕之夜,屋外落了大雪。
我缓缓推开窗,远处高翘的檐角下挂着一盏微亮的宫灯,风起时,摇摇晃晃,带起一阵宣铃脆响。
今日是团圆日,想必此刻王宫中定是十分热闹。
“夫人,快来尝尝这拐枣酒,吟霜泡的,甚为好喝了。”夏荷这时进了屋来,抱着小壶对着我笑道。
“这拐枣树还真是被这丫头玩出花样了。”我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将窗缓缓闭上。
“夫人,快尝尝。”夏荷将小壶中的酒倒了一小杯出来,递给了我,又道:“这大冬日的,也可以暖暖身子。”
我伸出手方准备接过酒杯,却是夏荷惊呼一声,“夫人,你的手……”
我看了看手上大大小小的冻疮,这几日或许天气愈发冷了,这双一向养尊处优的手终究还是扛不住冷水的刺激,生了红疮。
“不过偶尔会有些刺痛瘙痒罢了,没多大事。”我对着夏荷又宽慰地摇头笑了笑,示意无事,“除夕一过,天气会慢慢好起来的。”
“夫人……”夏荷心疼得看着我,低吟。
“好了,我来尝尝吟霜的酒。”我再次接过夏荷手中的酒杯,小口抿了一下,这酒入口有一种独特的甘甜味道,舌尖最后又有些微涩的感觉,却是让人有些晕乎乎的沉迷,我闭上眼又将酒一饮而尽,感受其浓郁且持久的口感。
“我还没喝过这种酒了,真是独特。”我将酒杯放在了桌案上,脸上似乎是有些红晕了,轻轻对着夏荷笑道。
“夫人觉得好喝,便让吟霜多泡一些。”夏荷轻声道。
我点了点头,正在这时,屋外传来阵阵击鼓的声音,吟霜和郑旦随着鼓声也一同进了屋来。
这是古人逐除的习俗,在新年的前一天用击鼓的方法来驱逐“疫疬之鬼”,这就是“除夕”节令的由来,古时驱鬼首要的是舞傩,“傩”乃人避其难之谓,傩舞又称鬼戏,是汉族最古老的一种祭神跳鬼、驱瘟避疫的娱神舞蹈。
想起往日在王宫中,除夕之日,也会在大宫之中击鼓舞傩,那时候,我和夫差还没有这些恩怨纠葛,欢声笑语守岁迎新,一切似乎还是仿若昨日。
“西施……”郑旦进了屋,却是一脸沉郁的模样,对着我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凝眉望向她,她这副样子事情显然是与夫差有关。
“方才外面传来消息,今夜,大王封了一位女子为夫人。”郑旦终究还是开了口,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神情。
我心底蓦地一沉,呆愣了许久,方才缓过神,佯作镇定地看着郑旦,继续问道:“喔?什么女子?”
“听说,那位女子是宋国国君的女儿,也是先王后的侄女,先王后逝世不久,宋国便送了她过来,已经来宫中有些时候了,只是今夜大王才当众将她封作了季夫人。”郑旦又缓缓说道,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这样啊,想来定是位年轻貌美的姑娘了。”我红了眼眶,却又是点了点头,想我来了这吴宫十年,如今已是年近三十了。
“西施……”郑旦泪眼朦胧地望着我,低声掩泣。
“他是一国君主,身边女人多了些,也不足为奇,况且,这些事也不是我们一个罪奴需要知道的。”我看着郑旦,却是忍住了眼角的泪,缓缓出声道。
郑旦没有再说话,夏荷与吟霜亦是默契的沉默在旁。
“好了开心些,今夜可要守岁了。”外面的鼓声依旧,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她们又道:“吟霜泡的拐枣酒好喝的紧,咱们今夜不醉不归。”
三人见我如此,亦是都含泪笑起来陪我喝着酒,一同守岁到凌晨方才各自昏沉睡去。
许是兴奋了些,今夜这拐枣酒喝得有些多,到了后半夜这酒的后劲儿才冲入脑门,我躺在榻上,迷迷糊糊间似乎看见一个人影出现在我面前。
那高挺的鼻梁,桀骜霸道的面孔,挺拔的身姿,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想念……
“大王……”我不禁小心翼翼地唤出声来。
可是他却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温柔地回应我。
我摇了摇头,试图睁大着眼继续看清眼前的面孔,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我伏在榻上痛声低泣,他是真的有新欢了,连梦中的温存也不愿再施舍了么……

第150章 季夫人
转眼到了初春,春日的暖流融化了冰层和积雪,外面处处花红柳绿,燕语莺啼。院中的几株春梅也已经长叶,叶尖儿在日光下泛着点点银光。
一月间,宫中亦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夫差昭告天下,封姬夫人为王后,立其子公子姑蔑为太子,后宫不能一日无主,这也是不足为奇,意料之中的事。
只期望她不要再想起姑苏台我这个旧人,刻意刁难,就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一大早,吃过简单的薄饼,我们一行四人如往常前去浣衣房的路上。
“终于是天气变好了,不再这般阴冷了。”郑旦用手伸向天上的微光,发自内心笑道。
“是啊,这个冬日,实在是太冷了,总算熬过去,雨过天晴了。”夏荷亦是在一旁笑道。
我看着说笑的郑旦与夏荷,轻轻一笑,这些日子一路是多么的辛酸,只是有她们陪在身边,再苦的日子似乎也不是那么煎熬。
手上的冻疮也早已结疤痊愈,只是留下了粉嫩的痕迹,春日的水也不再冰冷刺骨,我长长舒了一口气,一如往常蹲下身子浣洗着面前成堆的衣裳。
“你们听说了吗,宫中的季夫人有了身孕了呢。”有浣衣房的宫女窃窃私语,似是故意传入我耳中。
我闻言,手一僵,不知为何心中如被人狠狠捶打一番,闷沉沉地压得似要喘不过气来,又有些如针扎般隐隐作痛。
“西施……”郑旦轻声唤了我一声。
我急忙掩过万千情绪,转过头望向郑旦。
郑旦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晶莹的目光似是回答了一切。
我恍惚一瞬,笑了笑,低头重新洗起衣裳,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本就是我自己的选择,我究竟是在难过些什么?
他恨我,怨我,甚至不爱我了,都是我罪有应得,我要在这里用我的后半辈子为因我而逝去的人赎罪。
“听说了,大王大喜,还在景阳宫宴设百官了。”紧接着,有人附和着回应那宫女道。
“没想到不过数月,这季夫人就有了身孕,看来大王还真是宠爱她了。”又有人追着接话道。
“听说啊,那季夫人肤如凝脂,年轻貌美,可是宋国第一美人啊,和已故王后亦是有几分相像。”
“她是先王后的侄女,姑侄俩定是有几分相像的。”
“当大王可真是好啊,总有源源不断的美人送进宫来。”又有人感慨道。
初春的风虽凉,但不刺骨,空气中流淌着青草落英的香气,又带着一些潮湿的水汽,漫着一层薄雾,将眉眼都染上水渍。
“都在议论些什么了!”这时,突然麻姑凌厉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时众人不再议论,纷纷屏气吞声,继续干起活来。
麻姑冷哼一声,眼神逡巡了一圈众人,又厉声道:“刚得了消息,大王与季夫人的车驾不久就会到姑苏台,都给我打起精神干活儿!谁要是再偷懒,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大王来了!”夏荷与郑旦惊讶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我只觉手中的衣服一松,想到他要带他的新欢来姑苏台,只觉五味杂陈。

很快就到了正午时分。
阳光穿过微隙,洒满大地,犹如温柔的抚摸,我望着这春日,本应让人感受到无尽的温暖与宁静,如今却一点也不能驱散我心中的寒冷。
他应是已经到了姑苏台吧,不知此刻是否正与那季夫人携手欣赏这姑苏山上的绝世美景,就像当初的我与他一样……
一切只如梦一般。
食过午膳,在一件件衣服的浣洗中,有浣衣女会时不时传来几句夫差与季夫人的消息。
“我听在殿前的人说啊,大王来了姑苏台一直都陪着季夫人赏景逛园划舟,好不惬意了。”有人艳羡道。
“是啊,真真是宠上心尖上了呢。”有人附和道。
我只作未闻,静静地洗着衣裳,抬头望了这刺目的日光,只觉头一时眩晕,四下尽暗,跪伏在地,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西施,你怎么了?”我转过头,只见郑旦担忧的眸子焦急地望着我。
“无事,有点头晕罢了。”我轻轻摇了摇头,对着郑旦示意无事。
“夫人身子本就弱,午膳也没吃多少,身体定是受不住了。”夏荷在旁又道。
“实在是吃不下罢了。”我轻笑了笑,又对着郑旦和夏荷摇了摇头。
“西施!”郑旦紧紧握住我的手,望着我凄厉出声,“这就是你的坚持么,大王他变了心,他再也不是从前的他了,娇玉在怀,他哪里还记得在这里日夜受苦的你,他不值得你再这样为他伤神下去!若早知如此,你还不如和范大夫……”
“郑旦!”我厉声制止住了郑旦不着边际的话,看了周围还好没有人注意,这才又叹道:“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你莫要再说了!”
郑旦看着我这副决绝模样,软了气势,却依旧对着我劝慰道:“西施,你别骗自己了......”
“郑旦,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也会尽力忘了这些事,你莫要为我担心了。”我目光含泪地望着郑旦,信誓旦旦的回握住她的手道。
“西施,你何必如此自苦。”郑旦不再说话,半晌才又喃喃出声道:“我这才看清,帝王之爱,竟是如此廉价。”
我紧紧闭上眼,却是不言。
日光慢慢变得影影绰绰,和着天边的夕阳撒落,点燃了天边的云朵,泻了一地的橘橙。这一幕的日薄西山,如浓墨重彩的水粉画,带走了愁肠与悲凉,平息了焦躁与喧闹。
“夫人,您慢点走。”正在这时,有焦急的老妇人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能在这姑苏台称作夫人的,除了夫差的新宠季夫人,还能是谁?
她怎会突然来了这里?
我心中一惊,抬头望去,待看清了眼前缓缓而至这人的容貌,不禁怔住。
只见面前这人亭亭玉立,一双明眸好似秋水般明澈,柳眉弯弯,朱唇皓齿,双颊粉嫩若花,一派天真烂漫的模样,顾盼之间,竟与王后当真有几分神似。
她定是季夫人了,我未曾想过,她竟然是这副天真少女模样,我的目光缓缓划过她的小腹,这里还孕育着夫差的孩子,我攥紧手心,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季夫人逡巡了众人一圈,待看见了我,目光一怔,迟疑地向我走来,眼神中有打量,有好奇,又有许多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你就是西施?”
“罪奴西施,见过季夫人。”我不知她怎如此肯定我就是西施,却也是上前依着规矩向她行了一礼。
就在我回应之后,一道锐利的目光好似瞧了过来,我移目望去,正是方才那位发声的老妇人,她看向我的眼神是掩饰不住的厌恶之意,见我望了过去小声啐了一句,“还真是一张祸水的脸。”
想来这老妇人是宋国人,多少因为先王后的原因对我有些敌意。
“你真是好看……”正在这时,季夫人突如其来的夸赞之语,让我有些发懵,“难怪他……”
还没来得及等她说完,却只听一声熟悉又很久远的斥责声传来,“夭夭,你怎么来了这里!”
我身子一僵,迟迟不敢回头。

“大王。”一时,只听众人齐整的问安声从身后传来。
我只觉全身的血液仿佛就此凝固,未曾想与他再见面竟是如此境地,我偏过身子头低得死死的,不敢看他。
他说过不想再见我,如此也不算相见了吧。
“大王,我……我只不过是迷了路罢了。”季夫人到底还是少女,说起谎话来多少是有些生疏。
一时空气变得死寂。
天似乎也变得愈发暗沉,昏沉的气息弥漫着整个空间,在岁月河流中凝视着那曾经繁华如梦的过去,仿佛青烟般悬浮在空中,缓缓地围绕着那些早已虚无缥缈的约定。
仿若过了许久,终究夫差轻叹一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以后莫要乱跑。”
“夭夭知道了。”只听少女娇嗔又乖巧的声音传来,这声音无论是谁也不忍再继续责备。
“好了,和寡人回去。”他嗓音低沉,除了略微有一点沙哑之外,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嗯。”少女柔柔轻应一声。
我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离去,只觉周围一片漆黑,一切都默默无语,空气仿佛也凝固了一般,令人感到窒息。
“哎呀……”突然少女的惊痛声传来。
我听得心中一惊,本能抬头去瞧,只瞧了熟悉的那人背影一眼,便蓦然红了眼,又是很快将头低了下去。
我真是没出息得紧了。
为何只是一个背影,就如此扰乱我的心神,郑旦说得对,原来我一直在自欺欺人,我根本就忘不了,一直以来说的不在意在这一刻早就分崩离析,丢盔卸甲。
我紧紧攥住手心,让自己显得镇定一些。
“怎么了?”夫差的声音又传来,语气温和又带着一丝关切。
“脚……不小心崴了。”少女声音中带着一丝怯懦,又有一丝委屈,忍不住让人怜惜。
“寡人抱你。”只听夫差无奈叹息一声,“有身子的人了,怎还如此冒失?”
我的心咯噔一下,紧紧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我本以为承受得住,但当他二人当真在我面前展现这副恩爱情景时,细细密密的痛感涌上心头,全身的血肉仿佛被割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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