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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黑化男二的炮灰妹妹(夕阳大帝)


周怀安懒懒地掀起眼皮,扫向她:“你为何要告诉我?”
声音冷冽,眼神阴恻恻地,叫人不敢有半句假话。
绿珠咬了咬下唇,如实道:“事关紧要,奴婢不敢告诉夫人,我害怕紫菱若知道是我揭发的她,会恶意报复我。我……我不敢以身试险,”
说到这里,她扑通跪了下去,拉住他的衣角哀求道,“二少爷,求您帮帮奴婢吧,奴婢不想在紫菱手底下做事了,自上次我帮您转移赃物出卖她之后,她将我视作了眼中刺,肉中钉,动不动就对我又打又骂。奴婢整日过得提心吊胆,实在没办法了,才来寻求您的帮助。”
绿珠一口气将肚子里的苦水吐完,却见周怀安全程一个表情,只是淡淡睨着她。
倏然,周怀安抬脚蹬在绿珠胸口,足下微一用力,将她蹬开去。
雪白的衣角自绿珠手中脱落,她狼狈地跌坐在地,却没意识到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不容多问,连忙重新伏跪回地上,等候发落。
庆幸的是对方并没有发难自己,他掸了掸衣角,言简意赅:“二人一般何时,在何处私会?如何通信?”
“奴婢也是近来才发现他们苟且,具体的时间不明,只知道最近两次都是在夜里子时左右,私会地点是库房,以纸通信。”
绿珠战栗地交代完,周怀安又问,“上次之事,你可有透露过,是受我指使?”
绿珠抹着泪,连忙摇头:“没有。您放心,我未提过您半个字,只说是自己寻不到机会放到您房间栽赃您,不得已才放到她的被褥下。她事后打了奴婢两个耳光,也没怀疑什么,出了气便没再追究了。”
“知道了。你去吧。”
周怀安淡声说完,绿珠迟疑地问:“那您……”
绿珠不明对方的态度是何,欲问一嘴,结果却被对方一个凌厉的眼刀吓到,忙将话咽回,慌声改口道:“那奴婢便先回去了。”
绿珠正要伏身告退,这时,周怀安语气凉薄地开口:“回去后,记得把眼泪擦干净。”
她抿了抿唇,吸了吸鼻子:“是,多谢二少爷提醒。”
绿珠规规矩矩躬身退出去,关好门后,欢喜“啧啧”两声:“小的真没想到,那两条臭虫竟搞在了一起。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说到这里,转而问,“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需要小地去揭发他们吗?这倒是个一箭双雕的好机会。”
于周怀安而言,这二人在他眼里不过是跳蚤蝼蚁,无关痛痒,并不值得他大费周折地去解决。
他关心的是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是如何要让所有人臣服在他的脚下,仰望自己。
“一箭双雕吗?”
他似笑非笑,笑容不屑,看着有些许诡异,“既然自己送上门来,那便找个机会一道解决了吧。”
欢喜应了声“是”:“小的立刻就去着手此事。”
欢喜还算机灵,先是找到二人的笔迹,完了趁人不注意时,将模仿两人笔迹的稿纸悄悄放进二人房中。
彼时王全回房发现纸条,淫声一笑,暗道:这小sao货,短短几日,都已经这般主动了,看来是被我伺候舒坦了。今晚我得再努努力,让她哭着求饶才行。
王全这般想着,到了当夜子时,美滋滋去了库房。
这间库房位置偏僻,离住宅区域较远,平日里无人经过。
欢喜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将自己遮盖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藏身在暗处。待这狗、男女出现私会在一起,方才迅速赶去了前院。
陈氏已经躺下,此时正在睡梦当中。
他随地捡了石块朝窗上门上打去,声响很快惊醒了陈氏。
被吵到好眠,她一坐而起,怒声对外询问何人在此造次。
结果换来的只是变本加厉的砸门声。
陈氏恼火不已,立时起身喊人。
今日本该是紫菱守夜当值,结果这个时辰不知道去了何处,陈氏屋里屋外喊了个遍也没得到回应。
“夫人,”
恰时睡在隔壁耳房闻到动静的寅春披着衣服跑了过来,“发生何事了?奴婢方才听到好大一阵动静。”
话音犹落,一块石头抛到陈氏脚边,陈氏惊了一跳,顿时朝始作俑者看去。只见趴在墙上的黑色人影,转眼间翻下了墙头。
“有贼,赶紧让人去追!”
陈氏厉声喝道。
寅春吓得失声,反应过来,连忙应“是”,完了慌色跑出去喊人抓贼。

第24章 捉奸
前院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护院小厮们一个个追了出去,四处寻找贼人身影,忽然,不知道哪个喊了一声:“在那边!”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朝黑衣人追去。
欢喜腿脚麻利,与众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路奋力将其引到库房之后,有惊无险地躲在了提前择好的隐蔽之处。
很快,护院小厮们挑着灯笼陆续赶至这里。恰时正听到库房内传来接连不断的□□,以及谈话声。
“乖丫头,你再忍忍,这段时间老丈人对我起了疑心,风声紧,等风声过去,我再行动,完了送你一支金钗子,好不好?”
男声一落,娇媚的女声断断续续响起:“好……你可不要……不要骗我。”
“小祖宗,我何时骗过你……”
“讨厌……就数你最坏……”
“我哪里坏,嗯?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坏了……”
“……”
似是知道此处偏僻,无人途径,遂两人嬉笑怒骂声肆无忌惮,毫无廉耻。
护卫们陆陆续续追过来,眼下所有人到齐,都惊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这黑贼没找到,却找到了一对偷情的野鸳鸯,说来也是匪夷所思。
这时,有人惊疑不定地低声道了一句:“我怎么听着这二人声音耳熟。”
另一人亦不敢确定地道:“好像是王大管家,和夫人身边的紫菱?”
众人七嘴八舌的窃窃私语起来,已然将抓贼的事忘到一边。
为首的护院见过些世面,此时意识到问题有些复杂,于是压低声音对周围人道:“你们先守在此处,别打草惊蛇,我去通报夫人一声。”
寅春以及两个壮丁陪着陈氏匆匆赶过来时,王全和紫菱在屋内皆浑然不知外面情况,正一面进行鱼水之欢,一面畅聊将来如何卷钱跑路的幸福人生,殊不知所有一切皆被人听了去。
陈氏脸色难看至极,满身气压低到了极点,试着推了推房门,结果发现从里面闩上,当即沉声下令:“把门给我撞开!”
一个孔武有力的壮丁闻言后上前,用身体一把将门撞了开去,榻上二人被这声响吓到,慌乱地爬起身来穿衣。
可惜陈氏已经带着众人长驱而入。
下一瞬,当紫菱抬眼间撞到陈氏冷怒的目光时,
如一道惊雷砸在颅顶,连忙捂住胸口,无措地惊呼一声:“夫人!”
里屋榻上一片狼藉,污秽不堪,紫菱衣衫不整地抓着被子蜷缩进角落,一时间惊得煞白了脸,说不出话来。
陈氏无意瞧见旁边的王全刚刚提好裤子,不禁郁愤地别开脸去。
“夫人,小人是被她勾引的,求夫人明鉴。”
王全抢先将锅甩给紫菱,试图为自己脱罪。
紫菱反应过来,慌乱摇头:“不是这样的,”她怒指王全,对陈氏极力解释,“是他强迫的我,您要相……”
“你当我方才什么也没听见吗?”
紫菱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陈氏冷声打断了。
紫菱一怔,见她盯向自己,继续语气缓沉地道,“他许诺你,等他从他那位老丈人家大赚一笔后便带你远走高飞,而你,见钱眼开得像个妓子一样,对他卖力讨好。你们二人谁也不清白,都是一丘之貉,自相作践。”
一字一句,恍若针刺一样,扎在紫菱的心口上。
刹那间,她又羞又怒,再也没脸见人,忍不住在众人面前,抱头痛哭。
王全慌乱跪地求情道:“夫人,是小人被美色所惑一时昏了头,才做出这种勾当。求您再给小人一个机会,小人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众人瞧着这一幕,一个个暗暗咂舌。
今日闹这么一出让陈氏丢尽了脸面,抓贼的事情也被暂且抛到了一边。
而陈氏最看重的便是脸面和规矩,眼下沉着脸道:“侯爷与你老丈人素有交情,我若无缘无故解雇你,不好对二人交代,所以,在解雇你之前,理应先通知你家里人一声,对其禀明原因。”
“夫人不要啊!”王全急声求道。
陈氏翻了个白眼,不顾王全阻拦,铁面无私地对寅春下令:“今日已晚,等明日天亮,寅春,你去把他夫人请到咱们府上。届时,我亲自将他交给对方处置。”
寅春领命应是。
陈氏又道:“往后他不再是咱们侯府的管家,给他结清月例后便不用回来了。”
“夫人饶命,求夫人给小人留条活路吧,”王全苦苦哀求,“贱内和老丈人若是知道了这些事,我会没命的!”
盗卖货物,与人私通,随便哪个都够他死上一次的。就算不死,也必定掉一层皮,被打断骨头不可。
王全能进侯府坐上大管家之位,全是倚靠自家老丈人与周家有些私交。陈氏上次没有彻底拿掉他的管事之权,便是因着这层关系。
此时王全戴罪在身不说,还拐骗自己身边的丫鬟无媒苟合,简直是在挑战她的威信,令她颜面扫地,她也没什么好继续顾忌的:“有没有命,下场如何,都与我无关。自己种的因,就要承受结的果。”
陈氏此话一出,王全自知不可能再有迂回之地,即将大祸临头。继续留在这里,无异于等候发落,任人宰割。
而他深知自家老丈人一直瞧不上自己,自己身上做的这些丑事若是被他和母老虎知道,届时再也无人能保自己。想到自己接下来的下场,他后背直冒冷汗,头脑一片混乱。
突然,他眼珠一转,看向众人身后,腾然起身道:“不好,走水了!”
众人猝不及防,纷纷回头之际,趁此空隙,他冲出人群向外急奔而去。
陈氏回过神来自知受骗,满脸不虞:“把他给我追回来。”
护院小厮们闻命一窝蜂追出去,转眼间,屋内变得空荡荡,只剩紫菱的抽泣声。
更深露重,烛火摇曳。
陈氏瞧她衣衫凌乱,捂着个脸见不得人,遂压下一腔郁怒,命她迅速穿好衣裳。完了又命人将其压回自己房中,再行处置。
两个壮丁压着紫菱回了陈氏房间,寅春为陈氏递来茶水,安慰她消消气。
陈氏接过茶盏,看着埋头跪在自己面前的紫菱,痛心疾首道:“自作孽,不可活!亏我近来日给你物色杰出才俊,想要给你寻个好归宿,风风光光嫁出去。没想到你竟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真是丢尽了我的脸!”
紫菱死死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陈氏说到这里,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转头唤寅春,“寅春,你明日一早找两个人,将她送回苏州老家。”
这时,默不作声了半天的紫菱倏然抬头,脸上刷地落下两行泪来:“夫人,奴婢家中已无亲人,回去后,根本无力生存。”
话音刚落,下一瞬,手中的茶盏被陈氏重重掷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她隐忍了半天,此时愤怒起身走到紫菱面前,“啪”的一声,一巴掌甩在她脸上:“你还知道无力生存!”
她抬手指向紫菱面门,“你从小举目无亲,是我可怜你把你带在身边。结果呢?你看看你现在都做了什么?!不知廉耻,毫无教养!你告诉我,你把我的脸面都丢尽了,我如何能够留你?还是说,你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我悉心栽培你多年,就培养出来这么一个不要脸的贱人?!”
紫菱被这一巴掌扇得偏过头去,跌坐在地,眼泪流得更凶了。
而她被骂得狗血淋头,无地自容,心中的怨憎积压已久,此时,一不做二不休,嗤笑一声,恼羞成怒地瞪向陈氏:“你说得真是好听,这么多年来,你可有打赏过我什么?我尽心尽力服侍你,你却因为一支簪子重罚我,还取消我成为大世子通房的资格。你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下半生考虑,我靠自己的本事谋求幸福有何不妥!”
“冥顽不灵!执迷不悟!靠出卖身子谋财,愚不可及!”
陈氏彻底心灰意冷,厉声下令道,“寅春,明日一早就将她给我送走,我再也不想见到她!”
寅春想劝两句,但看陈氏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知道此时开口无用,于是领命应是。
陈氏让人将紫菱带回房里看押起来。人被拖出去后,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寅春为她轻柔按了按后颈,待她心绪平静了几些,方轻声开口询问:“您真要将她送走吗?她可是跟了您快十个年头了。”
陈氏疲惫的眸中露出些许哀婉与无奈,但还是铁了心道:“我为她早早准备过一份嫁妆,就锁在柜子中。你明日找出来,让她一并带走吧。虽然我们主仆缘分尽了,但好歹她伺候我多年,我不会亏待她。”
寅春轻声一叹,躬身应是。
次日一早,紫菱被人押上马车。寅春将那只妆奁用布包好交到她手里,并私下嘱咐她:“等到了苏州,四下无人时再打开看,切记。”
紫菱懒得给她回应,待帘子一落,车夫驾着马车跑起来,便径自打开来看。
当发现是满满一盒子价值不菲的首饰后,她不仅毫无感激之心,且没有半分忏悔,只认为这是陈氏心虚补偿自己的。完了开始兴致勃勃地挑选起来,佩戴在自己身上。
彼时,紫菱正手持一面镜子佩戴着簪花,越看越喜欢,不自觉轻轻笑出声来。
两个驾车的车夫好奇地回过头,透过帘缝朝她看了过来,被她发现。她仍当自己是一等大丫鬟,一脸不屑地对着二人喝令道:“看什么看,好好驾你们的车。”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多说什么。
关于紫菱和王全一事,周绮元一早便得知了消息。人多嘴杂,消息传得很快,虽然被陈氏严声警告压了下去,但仍有些许风声流传出来。
周绮元听小桃说,紫菱被遣送回了老家,王全则逃出府去,到现在为止仍旧没有抓到。
但想必王全此刻处境很惨,因为慌乱逃走之时,他身上只穿了单衣,并无银钱傍身,加上有家也不敢回,此时怕是已经流落街头。
周绮元听完之后感到意外:“库房位置偏僻,他们二人私会又是在子时左右,基本府里的人都歇息睡了,这都能被发现,倒是怪倒霉的。”
小桃附和道:“是怪倒霉的。听说抓奸之前,有个黑衣小贼出现在夫人的院里,完了夫人命人去抓时,那贼正好经过库房,这才被发现的。”
周绮元闻言一怔:“竟有此事?”
小桃应了一声,旋即语气可惜,“只是后来大家光顾着抓奸,却让那黑贼逃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贼,竟敢独闯我们侯府,真是不要命了。”
一夜之间,同时发生两
桩事,还正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周绮元不禁心中生疑。
这二者之间,莫非存在联系?

转念一想, 也兴许是自己悬疑剧看多了,想得复杂了。
不过‌不管真相如何,是黑贼故意引人过去抓奸, 还是只是巧合碰上而已, 却是不得而知‌了。
回过‌头来‌, 且说今日陈氏忙着抓捕昨夜的黑贼以及王全, 无力分身。周绮元心里一直念着上次周怀安送完自己画作后,忘了让他在上面题字签名这件事, 于是正好借此时机,携带小桃溜去了西院。
临近年关,近来‌因为府中遭贼,王全‌犯事后管事一职空缺,一应杂物‌琐事, 尽数落在了陈氏身上。是以陈氏整日忙得晕头烂额,心力交瘁, 无暇分心继续盯着周绮元, 亦不晓得周绮元时常去往西院。
这日, 陈氏抽空到玉锦苑歇了会儿脚出来‌,刚离开不久, 途中忽然想起落了东西,遂又折返了回去。
结果发现, 方才还在屋里与自己有说有笑的周绮元,却不见了人影。
她提了个‌院里的扫洒丫鬟到自己跟前审问,然后得知‌,原来‌, 周绮元已经不止一次两‌次如此,近来‌常溜去外面, 具体去了好处不清楚。
陈氏立刻猜到了一个‌地方,虽然没有完全‌确定,但照之前的形势看,基本八九不离十。
“太不像话了,”她沉了脸色道‌,“看来‌,我必须严加管教管教了。”
音落,陈氏带着丫鬟仆妇风风火火的直奔西院而去。
最近事务缠身,陈氏本就心气不顺,此时走‌进敬安居,问了院里的丫鬟得知‌人就在书房中,立时语气不悦地让人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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