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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春闺(青凤于天)


但类似于为事关人命攸关,贪没抚恤金的大罪落在他手中,万没有积压道理。
“我是王爷,与他着眼定是不同,我不知若我站在他的位置,是不是会做出相同选择。”萧凌明没有贬低慕容越行为的意思,位置不同,每个人所思所虑皆会不同。
“王爷,我亦是双手沾满血之人,但我盼王爷他日有所为,有所不为。”沈柠柠轻声道。
萧凌明抬眸,反问,“阿宁在担忧我?”
沈柠柠点了一下头,她不是不赞同慕容越的行为,于她而言安王的罪名就是十恶不赦,“安王虽然罪有应得,但在圣上……眼中,他是柔皇后亲子。”圣上此生就二个儿子,沈柠柠便道,“圣上御极二十载,从南征北战,踏上如今九五至尊之位,绝非气运使然,圣上是心有丘壑,有成算,有魄力,更是有帝王之睿。”
“阿宁,你……”萧凌明似有猜测她接下来之言。
“王爷一心为我筹谋,我心中甚是感激,但手足相向,恐圣上于你多有怀疑。”沈柠柠轻声细语,不疾不徐道。

第175章 出手
慕容越将刚把手上证据递交给孙宏等成阳侯旧部,孙宏固然知道慕容越有利用自己对付安王,不让圣上起疑他此举私心极重,但孙宏拿到证据也没有拒绝,因为当初刘温陷害于他们成阳侯旧部,害他们折损过半!
若不是老太太和沈大姑奶奶从中斡旋,想他们这些人早就怕含恨覆灭。
拿到证据的孙宏,便径直回到了成阳侯府,慕容越此时也听到一件事,“沈柠柠将府内下毒之人送至大理寺卿?”
“回主子,是的。”于圆低着头,“那下毒之人的证词皆指向安王,在大理寺卿准备劝解沈柠柠之时,明王爷恰巧也到了沈国公府,要求彻查此事。”
“你的意思是,沈柠柠这是要对付安王,才将人交给大理寺卿。”慕容越少有困惑,“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她是沈国公府的人,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沈国公府的态度,她如此行事,就不怕沈国公府被人猜忌连累沈国公府被人疏远?
他虽然与沈柠柠接触不多,但也看出沈柠柠性子沉稳睿智,绝不是冒冒失失之人,且她此举就是表明态度,是什么让她突然将所有抛到一边。是沈国公府准备全力支持明王,表明立场吗?此举会不会贸然突进了。
紧接次日朝堂,圣上就收到北防军的陈情书,目的就是在喊冤,对当年被设计军变一事。
其实这证据是慕容越出手,基本是铁证,根本没有太大纰漏之处,只需要御史台,大理寺,刑部,去核查证据便好,抓到当时人证,得了口供,交给圣上便好。
当建隆帝拿到证据后,面色平常,谁也不知道,也无人能揣摩透一个帝王的心思。
圣上惯会混合香,但都以龙涎香为主,柔皇后是个心细的人差身边有人将这香精调,做到外表气息难辨别,这才用在建隆帝就寝之处。
萧凌明得知此事后,也只是与王内侍下命令,香可用,但适量。
当日夜中圣上倒是未曾做噩梦,只是隔头酒肆,茶楼,将昔日上官绾宁的功绩编成话本,在说书先生慷慨激昂的讲述中引得百姓追捧。恰好慕容越又将昔日上官绾宁之事奏疏至建隆帝面前,里面奏疏中将上官家功绩说得清清楚楚。
建隆帝面色阴沉,一扫广袖龙案上奏疏都散掉一地,大殿内瞬间噤若寒蝉。
当天夜中建隆帝便做了梦,梦见上官父女挥兵助他进上京城,上官靖临到龙椅之前一刀砍死自己,建隆帝猛然从噩梦中惊醒,醒后只剩下满目阴郁。
可时辰尚早,建隆帝坐在龙榻上一会,便继续去歇息了,哪成想,再一次进入噩梦之中,梦中先皇后淑仁端着杯酒告诉他是他不仁在先,是他背信弃义在先,零零碎碎的声音不断指责他这个帝王,最后还是淑仁亲手将他推下万丈深渊。
建隆帝再一次惊醒,天方放白,他也就无心睡眠,起身批阅奏折,却魂不守舍。
“圣上。”王内侍的声音响起,才唤回建隆帝的心神,“圣上,奴有一事禀报。”
建隆帝捏了捏鼻根,“说!”
“老太君让沈国公府侍卫,给国公爷和威虎将军递了信,这信中内容我们无法探悉。”王内侍缩着脖子说完这话。
沈国公府老太君每月至少会给沈家军和威虎将军递信,从来走的都是官道,这次却派自己信得过的人去送信,这说明什么,老太君或许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写的信走官道不安全,但还是走官道送信,就是让圣上安心,但如今老太君这是要收回这份信任。
建隆帝豁然抬起头,宛如死人的目光幕气沉沉盯着王内侍。
咔嚓一声,手中的笔就断成两段。
似是岔气,建隆帝剧烈咳嗽起来,王内侍急忙拿出帕子,却没想圣上咳出了血。
“圣上!”王内侍惊呼。
“传御医。”建隆帝压低声音。
半个时辰后,院首面带愁云一片,圣上也没看着他,但周身都透着低沉的气息,院首打好腹稿才道,“圣上忧思过重,才致体内余毒不清,恐损心肺,才导致咯血之症。”
说完,院首就战战兢兢等着圣上怒火。
可是建隆帝却迟迟不语,反而在院首大汗淋漓之时,建隆帝不辨喜怒地问一句,“朕是否时日无多?”
院首扑的一声跪在他面前,“圣上下体中余毒必不霸道,只需要好生将养,是有尚愈之机的。”
建隆帝这才看向太医院的院首,或许他还有救治的可能,只是他身子已不容乐观。
他幼时家道中落,才落下这病根,少时又南征北战留下暗伤,壮年之时整顿朝纲无暇顾及修养,如今人到中年才得喘息之机,开始将养身子,可终是杯水车薪,不堪一击。
这次中的毒,将往日亏损一并迸发,来势汹汹,没有阻挡的可能。
“退下吧。”建隆帝自问不是暴君,人终有生老病死,终究是不可逆转的,便是神医再世或许也有不能救治的时候,他又如何降罪?
太医院的院首跟在建隆帝。身边十几载,知道帝王脾气才敢实话实说。
大殿内安静许久,谁也不知道圣上在想什么?
从日中到日落,建隆帝才出言,“备笔墨。”
一道嘉奖上官绾宁与那五万将士,还未入夜就入了沈国公府的门,特追许上官绾宁为正一品忠勇将军,赐宅,赏丰巵千户。
“这是?”老太太心下迷茫,问王内侍。
王内侍躬着身,说着讨巧的话,“哎哟老太君了,这是皇恩浩荡啊。”
老太太连连点头,谁说不是了,老太太拿着圣旨的时候不由泪水就落了下来,无声无息。
“我得去给那个不省心的说说,”老太太抱着圣旨,跟沈柠柠说,“就算是天大的怒火,她也应该消气了。”
聪慧如她,心中隐隐有个猜测,老太太这话是在对她话,是要让她放下恩怨,却无论如何她都问不出口。
“奶……”张了张嘴,她的千万语言堵在嗓子中间,最终到嘴边只化成了一句低语的呢喃。
“丫头。”老太太也唤了一声她,目光柔和无声看着她,最终只是无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老太太不说,沈柠柠也不再言语,有些事不需要言语,各自都是心知肚明的。

“圣上昏厥了?”沈柠柠接到消息的时候眸光微凝。
圣上的龙体自有太医院的太医精心调理,怎么会平白无故在大朝会上突然昏厥了?
“孙宏传过话,说是圣上中了毒。”阿绿小声回禀着。
沈柠柠点了下头,以圣上的城府,若是中毒,只要他不想,怎么会让人轻易知道他身体康健与否?
而且这昏厥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知是故意抛出的鱼饵,还是圣上真遭受了谁人的暗算?
“柠姐儿,慕容三爷递了拜帖子,说是有正事相告。”吉祥匆忙来禀报。
若非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以慕容越的性子绝不会再来见她。
“请三爷移步到凉亭。”沈柠柠吩咐了一声。
如今帝王病危,尚未立储君,而凡有资格继承大统者,恐怕哪个不是早早就为帝而准备起来。
慕容越是得到确凿的消息,建隆帝恐不好了,才急忙告诉沈柠柠。
两位王爷都未娶正妻,都是正儿八经的嫡出皇子,都是风头无两。
若他们任何一人现下得沈国公府支持,这场刀不见血的博弈或者还没开始便会结束。
毕竟沈国公府有两女待字闺中,最好早些做好打算,别被人算计之时就为时已晚。
“三爷过府是因为什么事?”沈柠柠开门见山。
抬眸入眼便是素色衣裙,发髻半挽唯有一支步摇在青丝上,看着清淡寡味,却独独那眉宇间一抹红梅正好的花钿突显几分生气,与她眉眼之间的淡然交相辉映。
慕容越回神,直言道,“圣上早朝之时突发昏厥。”
“这事我已知晓,”沈柠柠颔首,“圣上自有天佑,想来假以时日,身体自会康健。”
慕容越笑了,“若圣上此次是遭人暗算呢?”
不难猜测世家配有自己的眼线,但让沈柠柠没想到世家眼线已然可以探到勤政殿。
“三爷言之凿凿的消息,想来是收到确定的消息?”沈柠柠说。
慕容越沉默,因为这里面汲取到慕容家的势力,沈家女可以不嫁慕容家,但同时他也不希望沈家女嫁入皇家。
“慕容家根深大燕百年,又倚得圣上看重,定然是培养不少眼线。”沈柠柠其实也猜到无非就是圣上的某个亲信,现在成为慕容家的眼线,“但三爷可有想过,你探到的消息何尝不是圣上所授意让你们听到?”
不是沈柠柠看轻慕容家的能力,而是相对于比较的人是建隆帝,建隆帝看似是个宽厚的君主,其实为人极为深沉,他能韬光养晦多年到君临天下,他的心性和气度,绝非一般人能及,对于慕容家的动向,他怎么可能放之任之。
“柠姐儿所言有理。”慕容越没有否认,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圣上若是假意昏厥为何要选择朝堂之上,于圣上而言必没有什么好处。”
“我大概明白圣上为。什么会选择在大朝会上昏厥,而不是选择别的地方。”沈柠柠眸光渐沉,也没有再卖关子,“圣上,想要引不安分的人意动。”
圣上恐中毒是真,但病危一事怕有待商榷一二,他这样做应该是想将不安分的人引出来,而当下,圣上应该已派人暗中监视所有人了,两位王爷,宗亲们,甚至颇得重用大臣……
慕容越何等聪慧,先前虽未想到这一层面,但沈柠柠一提醒,便立刻明白。
“如此一来便说通了。”慕容越此时也赞同沈柠柠推测,这样想来,那递他消息之人便是圣上送给慕容家的投诚者。
心下一声冷笑,慕容越先不提及这个,而是跟沈柠柠道,“圣上仿佛是按捺不住了,怕是真当真时日不多了。”
沈柠柠点头,表示赞同,圣上重用沈家是沈家毫无根基,只能依附圣上的龙恩,如今圣上发现老太太自始至终都未相信过当日的昭书,更是私下调查上官绾宁之死,圣上恐现在对沈国公府也多有怀疑。
“现在圣上除了急于偿愿,更多的他应该是想找到解药。”慕容越说。
沈柠柠目光微滞,圣上是觉得这一切都是与他有恩仇之人动的手,而他此次昏厥真假,恐怕只有真正下毒之人知道真假。
“愿圣上得偿所愿吧。”
沈柠柠的反应既让慕容越觉得在意料之外,也觉得在情理之中。
在他看来,自圣上选择包庇安王起向来护短的沈家人心中便有根刺,找不到,拔不出,但这刺就扎在心头。
慕容越欲言又止片刻,终是站起身,“时日不早,我便不做打扰,告辞。”
沈柠柠让吉祥送慕容越离开。
她回到书房,坐在书案之前,视线落在机关盒上。
这她自诩聪慧过人但未曾想,这机关盒自先皇后娘娘交给她至今,她都未曾打开过。
她从三岁起,便随母亲出入皇宫,先皇后娘娘是她此生见过最为睿智冷静之人。
至今她都记得,那柔弱的先皇后娘娘笑得如同盛开的幽昙般,静谧又美好,明明已卧床数月却依旧风华不减,皇后娘娘屏退所有人,只留下她一个人,手指划过她的面颊,告诉他这一生万事她皆可去做,唯独不要对男子落下心,动了情。
轻轻吸了一口气,沈柠柠也从恍惚中回过神,手指划过机关盒,咔嚓一声,机关盒骤然打开。
这里只有一封书信,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
犹豫再三沈柠柠才拆开书信,薄薄三页纸,却让沈柠柠看了近半个时辰,仿佛看到往日的那位风华绝代的先皇后娘娘如何步步为营,如何没有母妃护佑的后宫,给萧凌明这个正宫嫡子铺出一条生路。
小心翼翼地将书信叠好,这封书信先皇后娘娘真想要它看到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那帝宫那位。

第177章 动手
如今上京城谣言四起,关于圣上身子不太好,以此,煽动百姓,同时也让不少官员惴惴不安。
一连圣上称病几日,三书六省按部就班就把朝堂打理得井井有条,实在拿不准的就去问询两位王爷,而明王素来解决事情干脆。
一时间好像朝堂之上缺少圣上,也能井然有序下去。
圣上挑选昏厥的时机极好,沈家军与北防军才平定漠北,对外而言,暂时无大的隐患,便是圣上真病危,周边小国蠢蠢欲动也无力伸手。
对内而言,圣上这是在等狼子野心之人自己露出马脚。
“慕容府无异样?”建隆帝都有些不相信。
“回圣上,暗中有暗卫蹲守慕容府,慕容府也有细作潜伏,除了慕容越前几日有往返沈国公府以外,再无其它异动,府内的人更是被严令禁止出府。”暗卫统领回答着话。
“当真是只是闭府不出?”建隆帝是不信的。
慕容老首辅做事素来追求稳妥,慕容越又得老首辅教养,在行事决断上面,但是处事上小心谨慎为主。
他原本是怀疑慕容府这会担心他一病不起,开始准备推出新的主君。
“这次他们倒是沉得住气。”建隆帝意味深长道。
至于慕容府上为什么沉得住气?说他们纯良刚直,说他们无尽权势,这话建隆帝自己都不信。
既然慕容府有自己野心,听到帝王昏厥不醒,竟然远去于衷,是否过于不对劲?
即便知道他们是在假装,也应该早些准备起来。
毕竟太过于安静了……
“明王和安王如何?”建隆帝又问。
“明王殿下倒是有些动静,调动了过半数的兵力,安王殿下也只是频频向太医院打探圣上的病情,是今个早上才开始调兵。”暗卫统领回答,“两位王爷下达的命令都是静观其变。”
看来是防备起来了。
“这样看来,只有明王最为活跃?”建隆帝总结了下。
这场局为的就是引出怀有不臣之心的人,如今到了这步田地,却安静得不似正常,让建隆帝觉得十分不对劲。
“京师附近最近可有异常?”建隆帝又问了一句。
暗卫统领躬首回道,“并无异常,京师营的人也一直在暗巡之中。”
建隆帝的担忧在寒云寺大师的到来渐渐变淡,因为帝王昏迷不醒,宫中内眷及文武百官尽数到场,一道为帝君祈福。
明政殿外旗帜飞扬,兵卒围立,诵经的声音伴随着敲击木鱼的声音渐渐飘散在大殿之上,文武百官跪于左侧,柔皇后及沈氏,以及宗室命妇跪在右侧,中间便是百来号僧人在诵念经文祈福。
不论殿庭之内的众人心下是否真的虔诚,肃穆的法坛前,都显得庄严。
大约过了近半个时辰,便有内侍高声喊道,“圣上驾到——”
这一嗓子嘹亮中带着喜悦,不由看了过去,果然就看到拖着病体的建隆帝被王内侍搀扶着,缓步走来,他身披墨色的轻裘,中间的僧人纷纷让出道来。
建隆帝朝着法坛中央的慧清大师走去。
百官与命妇们仿佛都如释重负般,总觉得拨云见日了,这些天的不安与压抑这一刻也是时候褪去了,忽而有僧人亮出明晃晃的长刀,朝着走到正中间的建隆帝而扑倒而去。
与此同时,地面上响起爆破的声音,一阵阵烟雾就散开来。
沈柠柠第一时间便给阿绿下达命令,护送沈氏离开,这时的命妇和百官已被吓得不轻,不少人惊呼在逃窜中。
因为沈氏是超一品的命妇,位置离建隆帝较近,但白雾笼罩,沈柠柠只能感受着杀气,一步步去探,刀剑相拼的声音异常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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