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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形是最稳固的结构(墨黎初)


睡前故事说就说嘛,谁知道在温馨的昏黄灯光里,你的故事还没把他们给催眠进梦乡里,倒是先把你自己给哄睡了。
你:“……”
第二天睁开眼睛的你窒息了,因为那群臭小孩变了回来……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睡在同一侧,而你在中间。
目睹了现状的大家:瞳孔地震.jpg
你:“……”
你:“???”
“……未来。”诸伏景光把压住你手臂的手抽了回来,努力保持着镇定,想要微笑又有点笑不出来,“你听我解释。”
“也、也听我解释一下。”差点没被挤到墙壁上的降谷零默默地、默默地把腿挪走,挪出来一片空地。
你身边的松田阵平还有萩原研二眼睛一眯,嘴角一挑,已经在准备揍人了。
一觉醒来,四个大男人挤在你身边,这张质量很好的床还没被压碎。
你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离谱的梦。
“不,你们都给我滚出去。”你听到自己冷静的说,“否则我的拳头可不认人。”
虽然昨天他们还是无害的幼崽,但现在不重要,谁能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变了回来啊!!
第二天一早,在经历了一番抱头逃窜、鸡飞狗跳的被揍以后,四个人贴着ok绷,绷着脸照常去上班,然后被同事爽朗地拍了拍肩膀:“松田、萩原,我说你们两个和星见小姐的孩子都那么大了,也不说带过来看看,未免也太见外了吧!我们都知道了!孩子是无辜的啊!”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
什么鬼东西?
“嗯?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啊?”警视厅的大家七嘴八舌的凑了过来,“昨天交通部的人都看到了!不过……咳,听说还有两个孩子,另外两个难道说……”
……你们就是这样做警察的吗!怎么这么八卦!
“我突然觉得有点手痒,要不要进训练室里来一场?”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摘下墨镜,转了转拳头,办公室里的人顿时做鸟兽散。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倒是没有遭遇到这样的热情对待,但是同僚们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他们又不瞎,当然一猜也知道到底是什么事了。
低气压大魔王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果然还是因为太闲了。”
诸伏景光揉了揉眉心,有点无语又有点好笑。
这都什么事啊。
就连你也接到了奶奶的电话,有点儿探听消息的意思:“未来啊,我听一些老朋友说……”
是的,组织倒闭了以后,起码奶奶偶尔就能和以前的旧相识们来往了,令人惊讶的是,原来工藤家也是她的朋友,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开始瞳孔地震。
奶奶!你都听说了什么谣言啊奶奶!
请问现在逃离地球还来得及吗!

远到此生泾渭分明、黑白两端,可能再也见不到面。
幼驯染们将话说的语焉不详,某种幽暗的光在他们眼底蔓延,却又似乎被路旁昏黄的灯光所驱散,遮挡了那两双过分锐利的眼瞳,因而望向你的时候便也显得柔和许多。
“要离开……为什么?”
你忍不住睁圆了眼睛的模样,看得幼驯染们忍俊不禁,但这点轻松的笑意很快便如潮水般退却,化为更加浓稠晦暗的情绪。
人类总是不得不面对分离,你早该接受这样的事实了。
可它不应该来的这么早、这么快。
迟钝的意识到这一层隐含的信息,你忍不住急切地上前一步,将整个人暴露在月光底下,脸上的慌张也因此显露无疑。
面对自己的幼驯染,你的情绪总是这样直白、不加遮掩,也因此,他们无法下定决心也将你就此卷入黑夜。
可是……就此放手又真的好吗?
让刚刚脱离危险念头的幼驯染,再一次远离他们的视线,那谁又知道,她到底会不会因为失去了生的欲求而从容赴死呢?
必须要给予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少年们沉默着。
这样无言的寂静让你没来由的感到不安,你用力抿住嘴唇,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未来。”松田阵平这样叫了一声你的名字,目光定定地落在你的身上,极为专注地像是要将面前的这一切刻入骨髓一样。
黯淡的光芒将他的眉眼映得模糊不清,影影绰绰的乌黑卷发浸在昏沉的夜色当中,尚未长成的少年人总是如同骄阳般明亮,可是今天却又有些不同。
……那到底又是哪里不同呢?
还没等你想明白,萩原研二便率先上前一步,笑意盈盈地看了过来,以相当从容的姿态将你拥入怀中。
“小未来。”他言笑晏晏,垂下的眉眼总是宛如春风拂面般,今日也是如此,与往日不同的,唯有眼底缓缓化开不易察觉的阴暗而已,“不可以再有其他的幼驯染哦?我会吃醋的。”
松田阵平额角青筋跳了跳,如临大敌地提溜着萩原研二从你身边拉开,也上前一步抱了抱你。
他抱得很紧,也很用力。
引得你“嘶”的一声吃痛,然后身体一僵的幼驯染便有些无措的放轻了些许力道,又重新变成那个让你熟悉的幼稚鬼松田阵平。
这一次换成萩原研二大惊小怪,很大声地抱怨着小阵平的借题发挥,这一幕幕是你司空见惯般的事,见怪不怪了,根本不足为奇。
你很想如同往常一般笑出声来,但是身体上的每一根神经纤维都根本不听使唤。
“如果还有再相见的一天——”松田阵平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唤醒了你,让你从蒙昧的迷障里挣脱,同样用力地抱紧了他。
“真的还能再见吗?”
你没有再问为什么他们要走,对于下定了决心的人来说,无论是什么理由都已经不重要了。
萩原研二的语气重新变得平静下来,柔和中透着宛如高悬的月亮般冰冷的味道,他说:“那就要看未来有多么想见我们了。”
他们就这样凑近,轻轻地亲吻了你的脸颊,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温柔又沉重地打在脸上,可是根本无法点燃那颗冰冷的心。
茫然的情绪出现在眼角眉梢,你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抓住谁的衣袖,却又抓了个空,一时之间只能看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
斑驳的月光倾泻到萩原研二的身上,映亮了他一点点变得难看下去的脸色。
“hagi。”
旁边的松田阵平忽然看了他一眼。
“什么嘛,小阵平可真像是个……”萩原研二立刻不满地抱怨起来,收敛了表情,那副孩子气的笑模样像是就此印在脸上一样,让他在黑夜里无论见到了什么都会纹丝未动。
从那以后,你就此失去了幼驯染的音讯,仿佛这世界上根本就未曾有过他们的痕迹。
于是,你从未如此清楚地意识到,你不是被选择的那一方。
“……我忽然觉得,我拿了zero的剧本。”
面对着你的若有所思,降谷零手一滑,差点没把夹住的菜掉到桌子上。
“话也不能那么说吧?”他吃惊地看着你这样嘟囔着,把筷子上差点英勇就义的蔬菜放到了碗里,小眼神又飘到了你身上,而过分的是,对面这个始作俑者竟然还敢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降谷零呼吸一滞,忍不住辩解道:“我那是——”
“意义非凡,我知道。”你一边扒饭,一边肯定地点头,鼓励般的眼神看得对面的人一阵失语,“就像是女医生对zero的重要性一样,幼驯染们对我而言也是同样的。”你想了想,又玩笑般的补充了一句,“也不太一样,起码他们不算年上。”
“我看不见得吧!还有,这个梗你到底要玩多少次啊!”也不知道是谁更喜欢年上呢,降谷零轻轻哼了一声,照常吐槽了你一顿,便盯住你忍不住叹了口气,“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未来。”
“有吗?”你迷惑的看了他一眼,得到了诸伏景光的点头赞同,又语气平淡的说,“但是我觉得还不够。”
还远远不够。
于是坐在一边的诸伏景光也开始叹气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漫无目的的寻找是很耗费精力的一件事。
可是降谷零不这样觉得,你也不这样觉得,只是hiro太过忧心忡忡了而已。
……这不是根本就没有在听吗?
事到如今,他们既然有那样的决心,诸伏景光也就只好奉陪到底了。
遇到了未来是个意外,他想,困扰了他十年之久的梦魇被风吹散也是个意外。
不过,意外叠加上意外,也许就是必然了。
于是他们便就此成为了朋友。
虽然称不上无话不谈,但也比一般人更为亲密。
至交好友的苦恼,也是他为之惦念的事。
有时候行走在阳光底下,远远眺望东京那座偌大的警察学校,你会朦胧而又遥远的回想起故去的记忆。
风华正茂的五瓣樱花正在嬉笑怒骂,对于与明日朝阳落下的光辉相伴前行,怀揣着希望走到最后,而不是、而不是迎来只有一片残存的结局。
于是你决定走上降谷零的老路。
这倒不是说你要去执行卧底任务,虽然你什么都可以学,但是你很笨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那些心机与演技并不青睐于你。
幼时也曾跟着幼驯染们学习过一部分拆解机械,但是你天赋有限,简单一点的能够上手,更复杂的就不会了。你也没有想要成为机动队的一员,因为作为普通警察,一般是接触不到更多、更机密的情报的,所以你将目光瞄向了公安。
想要成为公安的话,首先要成为职业组的一员,这样一来升职速度就会变快。
对于你来说,要有不断向上攀爬的野心是一件很陌生的事情,可是你身上还背负着与幼驯染们再度相见的期待。
……不能随意辜负。
总之,如果降谷零还是能够成为公安警察,那你作为他的联络人也不是不可能的嘛,你乐观的想。
“对了,如果hiro和zero有朝一日见到了阵平和研二,一定要告诉我哦?”
虽然你觉得对要去卧底的家伙而言,这只是徒劳,但是万一呢?他们在搜集世界各地的情报的时候,偶然撞见了幼驯染们呢?
诸伏景光认真仔细看过你手中那张发黄的照片,好像没有看过很多次那样,一如初次般微笑着、郑重地答道:“好。”
倒是降谷零这一次叹了口气,对你点了点头。
快点有一些消息吧,否则未来看起来就如同紧绷的弓弦一样,一味地给自己施加压力,直到快要断裂了。
一看到对面那个女孩子紧锁眉头的表情,诸伏景光就好像又回到了那段被沉重至极的回忆压得无法呼吸的梦魇当中。
乱七八糟的思绪充斥着脑海,宛如迷雾般笼罩着前路,却又慢慢被缓缓吹散。
你总要试一试的。
要尽可能地走到更高,才有机会接触到更多情报。
寻找谁也会更方便一点吧?
你还是不能不在意,分别的那一天,他们所说的那句话啊。
黑方威士忌和红方威士忌是组织的双子星,无论什么任务总是能被完成的很好,虽然过程有点一言难尽,但是组织唯结果论,所以这二位至今没有出过什么大的差错——毕竟有过那种历史的早就已经自愿安然入土了。
听说这两位大人天赋卓绝,年幼时就被组织招揽收养,是绝对的忠心耿耿,但也是真的惫懒。
干活也是干的,并且还干的不错,但就是懒懒散散的,喜欢踩着组织容忍的底线边缘大鹏展翅,与此同时,该捞的好处也是一样都不少。
不过酒厂一向是个宽容的大家庭,只要肯一直乖乖打工,不去动什么辞职的离谱念头,那是什么古怪脾气都能被快乐接纳的。更何况,这两位还是被组织抚养长大、战功赫赫的孩子呢?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这两个人就是底气十足,敢于当面回呛琴酒,丝毫不给顶梁柱面子,也无人有什么异议。
毕竟二人身手敏捷、技术过硬,对于炸弹的见解与手艺无人匹敌——就连如同火焰一般将战火铺满大地的雇佣兵普拉米亚研制的炸弹也能被轻松破除——这神一般的车技,也真是撤离时的好帮手。
只不过……
黑方大人一脸不耐,用冷冰冰的目光看过来,威胁似的“嗯?”了一声,然后耳边又是他带着怒气的问询:“哈?又要炸弹?”
红方大人的声音还是那样柔和,孩子气的笑容又再度展露了,像是顽皮的孩童一般欣赏着别人的恼恨与惊恐,倾听着那些即将而来的愉悦悲鸣:“唔,要我去接应你,哎呀,那边都是条子,恐怕会有些麻烦呢。”
于是他们就懂了。
——可以,得加钱。
……这就很不讲道理了啊!!
别的酒是花酒厂的钱,他们是从其他酒的手里明抢……啊不,赚钱。
是谁说爱不能用金钱衡量的?
他们明明可以直接抢,却还是选择搭把手,这就是酒厂专属的情深似海吗?
起码酒厂员工——无论新旧——通通感受到过这份沉重的同事爱,只好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掏空小金库。
他们真的,酒哭死。
boss从来不管这种小事,朗姆也没有搭理过,至于琴酒?琴酒懒得管。
虽然消极怠工了点,但是那两个都是货真价实的好酒,绝对不掺杂半点水分。
除非哪一天,黑方和红方一下子想不开,也想“表面卖酒、实际卖水”了,琴酒才会用标准的恶役笑容对准他们扣动扳机,否则上层那些大人物们一向是不会插手这些小事的。
于是面对要价不菲又没脸没皮的这两瓶酒,打工人们也就只好继续含恨去掏自己的小金库了。
“真没想到,分别多年,小未来好像一直在找我们呢,都要为此不惜报考警察学校了,真是可爱。”
那双总是微笑着的眼睛,眼尾微微下垂,看起来如同稚子般无害,可那只是表象。
因为它在东京目睹了故人的身影,此时正兴奋到瞳孔骤然收缩,也由此浮现出了晦暗不明的光。
“走了,hagi。”黑色卷发的青年心底翻覆着诡异的满足感,久久不曾平复,然而他终究只是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现在还不是时候。”
“确实如此。”
组织的黑暗犹如跗骨之俎般幽附在他们身后,一直与之共舞,若想不被完全吞噬,或是被就此埋葬在夜色当中,于是便只能进,不能退。
萩原研二突然小声嘀咕了一句,语气轻飘飘的:“真想辞职啊。”
“别讲傻话。”
脱离组织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日益增加的死亡数字可以告诉他们。
松田阵平的语气还是如此桀骜,却又暗藏警告,这让萩原研二原本温柔的表情里慢慢卷起了几分危险的意味。
那当然是他们的珍宝。
经由那份喜爱衍生出呵护,再到延伸出占有,是堪称本能般的渴望。
于是就更要加倍珍惜了,不至于使她泥足深陷,起码也要把她藏得好好的,不被组织知晓,否则她一定难逃死亡。
也许未来还不知道吧,但是组织与她之间有着家仇血债,无法轻易抹消。
“如果她真的有再次来到我们面前的那一天呢?”
听到这句不紧不慢的话,松田阵平的眼神突然变了。
他狠狠踩下油门,伴随着引擎的咆哮声踏足这座钢铁之森,在风驰电掣间张扬而恣意地笑。
“那就只能请她留下了。”
他们会赞叹她缺乏考虑的勇气与执着,欣然迎接她的到来,然后为了隐藏起这份弱点,她就会被基于“保护”之名,被随意地折断翅膀,被困住手脚,被禁锢灵魂,被扭曲认知——即使如此,他们也在所不惜。
所以千万别来啊。
松田阵平由衷地想。
因为,他已经快要关不住胸口这头横冲直撞的野兽了。
野兽就是野兽,永远不是家畜。
如果她继续对着别人毫无防备的微笑,它也只会蛮横无理的狠狠咬碎那些人的脖颈,而不是热切地欢迎对方光临自己的领域。
那样的念头不断撕扯着他的理智,致使他在痛苦中煎熬反复。

如果说这个世界的社长是非常高危的职业,轻则倾家荡产,重则不治身亡,只有铃木集团是经济腾飞永远的支柱,那么栖身于黑暗当中的那群乌鸦就更加是会被死亡青睐与眷顾的存在了。
起码现在被松田阵平拿枪抵着脑袋的可怜家伙就哆哆嗦嗦地说不出来话,下一秒,便被冰冷的□□毫不犹豫地堵住了喉咙。
“哎呀呀,这样是问不出来的哦?”一直在旁边躺着偷懒的咸鱼翻身了,嘴里还嘀嘀咕咕的抱怨着什么,如此轻松随意,“还是我来吧,小阵平真是急性子,明明时间就很充裕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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