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不出错都是好的。
几个人像是鹌鹑似的老老实实起身,其中一个女演员犹豫着出声:“要不,让白皎也走吧?她好像有点醉了。”
说着看向白皎,后者迟钝了不少,满面酡红,秀色可餐,似乎听到有人叫自己,她微微偏头,茶色水眸潋滟生辉,即便她是个女人,也不禁心神一荡。
慵懒迷醉的神韵看得人痴痴傻傻。
赵绪风:“冯玉你说什么呢,白皎没喝酒,只喝了果汁,而且有我在呢,我一定会看好她!”
冯玉咬着下唇,想到他在剧组的表现,提起的心又稍稍安定下来:“好吧,我们先走了。”
她们一走,整个包厢都空了下来。
赵总再不遮掩,淫邪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白小姐。”
白皎迟钝抬眸:“赵、赵总?”
她揉了揉额角,仿若无知无觉,说道:“我可以去趟洗手间吗?”
赵总半点儿不慌:“可以啊。”
“你应该不知道这里的洗手间在哪儿,我让绪风送你去。”
白皎嫣然一笑:“谢谢,您想的真周到。”
赵总眼珠子都要黏在她身上,想到即将发生的事,心头满是火热。
他让赵绪风跟着,就是怕人跑了,可看她这副天真的模样,他一点儿也不担心了,真的送进嘴里的可口小羔羊。
同一时间,明时会议室。
高层分布在深红色木桌两侧,员工站在台上,正对新项目企划案侃侃而谈,台下,忽地响起一阵铃声,在会议室里格外突兀。
高层们顿时一怔,纷纷朝声源处望去。
主位上的男人一身西装革履,眼神淡漠,仅仅坐在那里,就有一股不容置喙的强大气场。
他面前的桌面上,手机伴随铃声震动。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小意外,唯独他身后的李特助惊愕万分,他跟随BOSS多年,熟知他的习惯,BOSS会在会议开始前,把手机铃声设置成静音模式。
这是第一次。
更让他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宗正朔接通了电话。
“叔叔……你来救我好不好?”
不同以往的柔媚嗓音甫一入耳,就叫他眉头紧锁,站起身来:“你在哪儿?”
洗手间的隔间里,白皎握紧手机,眼前是紧闭的薄薄的挡板:“我在朝云酒店的三层——”
她说着忽然一顿,轻缓的脚步声伴随着男人轻佻的询问:“白皎?”
“白皎,你在哪儿?你没出事吧?”明明内容那么担忧,语调却不急不躁。
赵绪风在洗手间外放上临时维修的牌子,不急不缓地踏入洗手间:“白皎,我知道,你就在里面?”
“你是想跟我玩游戏吗?那我要来咯。”他脸上无声无息地扬起一抹阴鸷笑容,“让我猜猜看,你藏在哪里呢?”
隔间里的人再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只有急促的呼吸声,被听筒放大无数倍,犹如尖刀扎进心脏。
宗正朔面无表情扫视一圈:“散会。”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心脏疯了似得狂跳。
几分钟后,朝云酒店接到临时通知,全面封锁酒店,所有服务生看见这阵仗全都吓蒙了,这啥情况,他们酒店可是正规酒店!
就连几个消息最灵通的人也猜不出缘由,大家议论纷纷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陡然响起,人模人样的大堂经理竟然不顾形象的飞奔出去。
有人好奇地偷偷抬头,玻璃门被人推开,身材魁梧的保镖开道,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中间的黑衣男人走来,他生得俊美无俦,通身气势逼人,凌厉至极。
服务生吓得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低下头,对方强势压迫的形象却仿佛刻进脑子里,怎么也抹不掉。
宗正朔跟前,经理顾不得擦汗,卑微地凑近:“宗正先生。”
对上一双毫无情绪的黑眸,经理全身僵硬,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道:“我是酒店大堂经理。您说的没错,白小姐的剧组订了三层的包厢,现在房间还没退,我马上带您去!”
“砰”的一声。
包厢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赵晖吓了一跳:“他妈的谁敢——”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全身上下,二百斤肥肉在那刀子似的目光下,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是投资人不错,可以在郑立面前耀武扬威,因为他拥有一家小型投资公司,大小也能称呼个老总。
可面前这人,是他曾经费尽心机也只能站在台下,远远看一眼的明时总裁!
燕京有无数跟他一样的公司,如果说他们在商界是排行末尾的小鱼小虾,明时就是足以掀起惊涛骇浪的深海巨鲨!
赵总看见他都吓傻了,结结巴巴地不成样子:“宗、宗正先生……”
他只说了一句话:“她在哪儿?”
一刹那,犹如一道闪电劈开了他生锈的脑子,挤在□□里的小眼睛不禁睁大:“您、您是说白、白小姐?”
“她在哪儿?”
听见这一句,赵总怎么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他竟然得罪了大佬!
“她在东南角的洗手间。”
一群人哗啦啦涌入,哗啦啦退去,留下满目狼藉,赵晖就在这种境地下,瞬间瘫倒,仿佛被人抽掉了所有骨头,变成一滩烂泥。
一个激动,他竟然硬生生吓晕过去。
洗手间里,猫捉老鼠的游戏还在继续,赵绪风颇乐此不疲地一扇一扇踢开门,毫无顾忌。
“吱呀”——
一扇门被打开,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他看着最后一排,想象她此刻有多害怕、恐惧,愉悦地说:“白皎,我离你越来越——”
“是吗。”
他得意洋洋的神色骤然僵在,高大威猛的保镖收回手,人已经软倒在地上,雇主一个眼神,保镖们便迅速又快捷地行动起来,拎死狗似的把他拖下去。
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灯光之下。
宗正朔目光环顾,大步流星朝里迈进:“皎皎,我来了,你在哪儿?”
他看起来那么镇定,声音却嘶哑得不成样子。
看不见她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隔间里的人抱紧双膝,迟疑地眨了眨眼,又听见一声清晰坚定的询问。
她陡然抬起头:“叔、叔叔?”
是她的错觉吗?
紧闭的隔间骤然拉开,白皎仰起头,刺眼的灯光照得她几乎睁不开眼,下一刻,她整个人腾空而起。
安稳的臂膀将她抱起来,搂入怀中。
“皎皎,别怕。”
宗正朔低下头,声音一如往日般温和,只有一双眼,血丝缠绕,情绪翻涌。
夜幕下,一辆黑色轿车飞速行驶,司机老于娴熟地降下挡板,目不斜视,兢兢业业。
后座,白皎满面酡红,虚软地一直往他怀里栽:“我好热啊……叔叔……”
宗正朔立刻意识到不对,眉心死死拧紧:“你喝酒了?”
她摇摇头,努力回忆起来:“没有。我很警惕的,我也知道自己的酒量,我没喝酒。”
“但是——”
她又往下滑,幸好有他及时拦截,她唔了一声,困惑地眨了眨眼:“我只喝了果汁,甜甜的果汁。叔叔,我好热……”
她抓紧他的衣领,红软的唇吐出幽幽芬芳,钻进胸腔,嗓音柔媚得仿佛沁出水来:“好热啊,叔叔……”
“老于,去医院。”他面色发冷,下达命令。
宗正朔低垂眉眼,眼前画面直击心脏。
五彩斑斓的华灯透过车窗,映照着她纯洁的面容,双颊泛红,她在他怀里不成章法的亲吻,落在领口、衬衣上。
她将柔嫩的脸颊放上他掌心轻蹭,乖巧依赖的低喃:“叔叔,你身上好凉。”
“我好像有点舒服了……”
涣散的眼瞳,颠三倒四的话语,一切都在昭示同一个信号,她已经醉透了,她不会记得一切,就像之前一样。
“叔叔,叔叔……”她往他怀里钻,脸颊在他双膝之上蹭来蹭去,像是寻求庇护的小猫,喉咙发出黏黏糊糊的嘟哝声,“叔叔……我好渴啊……”
她醉了。
她迷迷糊糊地说:“这是什么……东西?”柔嫩指尖隔着薄薄的西装裤,一遍一遍地画圈。
宗正朔骤然僵硬了身体,他把人拉上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抹濡湿擦过脖颈。
柔软的唇舌吻过他的喉结。
他失神地停下动作,白皎已经攀附而上,长睫微掀,水色潋滟的眼睛颤颤转动,如三月桃花,春光乍泄。
几乎是一瞬间,他沉下眼眸。
他僵硬得仿佛一座石塑,每一块肌肉绷紧到极致,空气里淡淡甜香,也一丝一缕缠上心脏。
禁锢在笼子里的野兽垂涎地看向自投罗网的猎物——
“叔叔……叔叔救我……”
她一遍遍呼救,哀求,全然不知自己正处于什么境地。
第17章
宗正朔低下头, 丝丝缕缕的血丝爬上深不见底的眼瞳,鼓噪的心跳冲击大脑,叫他几乎在这片刻间头晕目眩, 溃不成军。
“砰砰砰!”
锁进笼子的野兽疯狂撞击、怒吼, 癫狂地叩击心门, 即将冲破摇摇欲坠的防线。
“叔叔?”她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檀口微张, 露出软红的舌尖,近乎亲吻地贴近他的脸颊, 幽幽芬芳与娇软身体化作坚不可摧的牢笼与铁链, 藤蔓般缠绕。
他眼神幽暗地注视着她, 野兽一般的眼睛摄住她。
霓虹的灯光绮丽诡谲, 涂满她白皙娇嫩的脸庞, 带来奇异的魔力,使他捧起她的脸颊。
片刻后,鲜红滚烫的热血溢出掌心,在他手腕上勾画出细细红线, 晕染上一片衣袖。
痛让他彻底清醒。
他在干什么?
目光却投射在她身上, 以贪婪的、卑劣的眼神觊觎她、侵占她,嘴上说着冠冕堂皇的话:“皎皎, 这是错的。”
[剧情逆转值:90%]
宗正朔看向前方:“老于,医院到了吗?”
沙哑的声线让司机惊了一瞬,察觉到背后的深意, 直叫他心神紧绷,再看到不远处的红十字时, 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飞快答道:“先生, 我们马上就到。”
“嗯。”
很久之后,车里才传来男人低沉的回应。
他轻轻抱紧怀里的女生,眉眼沉沉。
“是不是白小姐出什么事了?”老于飞快停好车子,打开车门,问道。
看到的却是满身阴郁的先生,形容倦怠,衣领湿透,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老于大惊失色。
这怎么回事?
出事的难道不是白小姐吗,看先生的样子怎么比白小姐还狼狈?
“您的手!”司机老于惊骇地看着他的袖子,血红色极其刺眼。
宗正朔眼神冰冷:“做你该做的事。”
他简直像是一个机器人,过分理智地执行程序,即使核心已经快被过载的爱与欲望烧融掉。
等到白皎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思绪回拢,她猛地坐起来:“别碰我!别碰我!”
“叔叔,叔叔救我……救我……”
病房里的呼喊立刻惊动了床边的人:“皎皎?”
瞥见身侧的人,她下意识扑过去:“叔叔。”
宗正朔全身僵硬。
“叔叔,我……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她茫然地说,脸颊蹭了蹭他的领口。
白皎断断续续讲述起那个噩梦,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那好像不是一个噩梦,它是真的!
她本能地将惊惶目光投向眼前人,收紧了搂抱的力气,却不知他此刻多紧张,僵硬得仿佛一座雕塑。
半晌,才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眸底惊涛拍浪,语调一如既往地温和:“没事了,没事了。”
白皎眨了眨眼,想扮个鬼脸吓他,声音却漏了馅,抽噎又沙哑:“叔叔,你别把我当成小孩子,我会自己调节的。”
“嗯。”
他慢条斯理端起保温的热粥:“先喝粥。”
说话间,一碗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已经递过来,她对上耐心温柔的视线,一颗心也随之平复下来,听见他说:“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他绝口不提之前的事。
其实不用他说,白皎自己也会找,只是——
她盯着手机屏幕,推送的第一个消息,是晖腾集团疑似陷入破产阴云,前路不明。
她舔了舔唇,网友看到消息只会惊讶,又有公司要破产了,作为演员的她知道,《别想让我喜欢你!》这部电视剧的投资人,就是晖腾集团的老总。
不等她细想,手机响了起来,是郑导。
再看未接记录,他已经打了六十多个电话,从凌晨一直到现在。
白皎接通电话:“郑导?”
郑立急得一把跳起来:“白皎?白皎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劈头盖脸就是一堆问题,她非但不气,反而笑了起来:“我在医院,已经没事了。”
郑立一大堆话瞬间卡在喉咙里,半晌,才讪讪地问:“白皎,你有没有……”
她知道他的深意,想到刚才看到的消息,竟然一下笑了起来:“没有。”
“该出事的不是我,是他们。”
她抛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便挂断电话。
郑立惊愕于她透漏出来的意思,就算想明白也不敢相信,那可是晖腾,一个集团!
越想越觉得她出事了。
遭了,小姑娘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
他后悔得直拍大腿,良心受不了谴责,正要再拨回去,助理忽然打来电话,语气兴奋异常:“郑导,你看网上消息没!”
“啥消息?”郑立不解地问。
“晖腾被人爆出快要破产了!”
郑立:“……那你高兴什么?”
电视剧拍完,不代表一切结束,还有后期剪辑和宣发,现在投资人突然破产,他们的电视剧也完蛋了!
这小子是不是绝望傻了?
助理马上明白他误会了,解释道:“但是我刚接到消息,明时娱乐要接盘咱们的电视剧,预算两千万!”
电话那边迟迟没有回复,助理瞬间焦急起来:“郑导?郑导?郑导你没事吧!”
郑立:“小刘,你是不是也疯了?”
他心乱如麻,挂断电话后,颤抖着手搜索消息,确认后,脑袋里嗡地一声断了弦,卧槽,她说的是真的!她说的竟然是真的!
病房里,白皎刚放下手机,便对上一双黑色眼睛,他不知道来了多久,静静看着她。
“叔叔,是你,是你帮我对不对?”
白皎激动得快要站起来,被他一把按住,眉心微拧:“你需要休息。”
“我知道。”她仰着头,依赖的视线一直追随他,软红的唇吐出蜜糖般的话语:“叔叔对我最好了,我会乖乖的,一直乖乖地听叔叔的话。”
宗正朔动作微僵,独属夜晚的五彩斑斓霓虹灯在脑海掠起,闪烁,软红的唇,哀求的眼与粉色舌尖一闪而过,他几乎称得上落荒而逃。
晖腾公司濒临破产,旗下所有投资抛售,明时顺理成章地接下电视剧后续,他没有任何心思去看那些人的下场,只需要知道,他们很惨,他们会变得越来越惨。
原本想换掉男主角,又想到这部戏里不可避免的肢体接触,如果换一个人,岂不是重来一遍,况且它已经结束。
眼前浮现出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她是那么期待。
宗正朔目光阴郁,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白皎在医院观察几天,确定没事后就出院了,只是,有件事她没想到。
银白色的行李箱落地,滚轮咕噜咕噜地碾过地面,拉杆被一双骨节修长的手握紧,他身后是亦步亦趋的白皎。
大门打开,王妈领着佣人出来,齐刷刷的目光投射而来,她惊愕一瞬,脸颊立刻泛起淡淡的粉晕。
万万没想到,自己搬家没多久,竟然就又搬了回来。
多丢人啊。
就像小孩子闹着要离家出走,最后还是灰溜溜跑回来,明明她不是,竟然也有一模一样的感觉。
“先生,小姐。”
宗正朔:“把行李箱送上二楼,皎皎的房间。”
“好的先生。”
她都来不及拒绝,箱子已经送走,回到楼上,看到的一切更叫白皎震惊,在她离开后,屋子竟然一直维持着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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