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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这宅斗文炮灰我罩了(伴树花开)


  白净无暇的脸上带着血迹,整个人有种破碎凌虐的美。
  让人看的心惊肉跳。
  才往前走一步,就看见人群中一道熟悉的身影。
  卫含章脸色骤变:“顾昀单!你怎么在这里?”
  她快步走过去,扯住他的袖子喝问:“你怎么在这里?柔娘跳楼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顾昀单年约二十,明明是最年富力强的年纪,可被卫含章一扯,他险些栽倒在地。
  像是才反应过来,他一把推开身前人,咬着牙煞白着脸拔腿往曹心柔那里冲。
  卫含章被推的打了个踉跄,侧方一男子随手扶住她,低声道了句:“姑娘小心。”
  她顾不上道谢,正要继续问顾昀单,却听见身后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这位女郎,老朽受我家公子之命,来给这位女子诊治。”
  卫含章回身,看见一位须发皆白,肩背药箱的老人,她面上露出喜色,急忙道:“快,救救她。”
  老者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这才蹲下扶脉诊治…
  卫含章跟着蹲下:“怎么样,还有救吗?”
  曹心柔这会儿已经昏迷不醒,后脑勺的血被帕子止住不再流,但是伤的很严重…
  那老者扶脉许久,神色微敛,又将三指探向曹心柔的脖颈,良久,叹气道:“好生葬了吧。”
  卫含章身子微微一晃,大脑一片恍惚。
  死了?
  那个总是温声细语的曹心柔死了?
  死在这个教坊司,就连死都要不到一个体面,穿着妓子衣不蔽体的轻纱一跃而下,被这么多人围观取乐。
  卫含章有些喘不上气,不明白好好一个姐妹,怎么就死的这么凄惨。
  顾昀单似乎比她受到的打击更大,整个人发狂般摇了曹心柔尸体许久,最后将人打横抱起,被姗姗来迟的教坊司大夫拦住。
  生入教坊司,死也是教坊司的尸体。
  真想要带人走,那也得等他们确认人已经死了,将尸体用草席裹了丢进乱葬岗后,再去捡尸。
  卫含章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神情恍惚的看着顾昀单跟教坊司的人抢夺曹心柔的尸体。
  再看着曹心柔被教坊司大夫确诊死亡,然后草席一裹抬走…
  她眼前一黑,被绿珠扶住。
  绿珠小声道:“姑娘,咱们该回府了。”
  她们的马车落在最后,没及时跟上也没人发现,但这里的事闹的挺大,卫含章坐的马车上刻有卫氏族徽,有心点的恐怕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堂堂侯府嫡女,竟然同教坊司妓子称做姐妹,更是为了救一名贱籍女子,不管不顾想要走进教坊司,无论哪一件都是能毁了卫含章名声的事。
  卫含章也知道自己今日做的不妥,只是亲眼见到昔日手帕交命在旦夕,如何能冷静的明哲保身。
  背着药箱的老人站起身,对着卫含章又行了一礼,躬身问:“女郎脸色不好,可要老朽号号脉?”
  虽然不知道这人怎么如此多礼,但卫含章此刻没有心思细问,低声道:“不必劳烦,今日多谢您的帮忙。”
  不管救没救活,至少没有见死不救。
  那老者笑道:“我是听从家公子的命令,女郎要谢,不如去谢谢我家公子。”
  傍晚的春风拂过,吹醒了卫含章的思绪,她似乎冥冥中心有所感,抬头看向了一个方向,只见一名男子立在那里,正目光温和的看着她。
  是徐州曹家别院见过的那位男子。

  是徐州曹家别院见过的那位男子。
  卫含章眸光微动,缓缓朝那个角落走过去,福了一礼:“多谢公子。”
  男子低垂着眼睫瞧她,递来一物:“你面上有血迹。”
  他的手生的很漂亮,骨节分明,线条流畅好看,跟他的人一样有种洁净的好看。
  可卫含章并没接他的帕子,不甚在意道:“不要紧,反正衣裳也脏了。”
  她把曹心柔抱在怀里那么久,身上早就染血,再擦也擦不干净。
  道谢过后,正要告辞离去,却听见面前男子道:“可有后悔刚刚如此冲动?”
  卫含章知道他问的是不顾曹心柔身份,冲出来想救她一事。
  虽然他的问题对于两人才见两次面的关系来说,有些交浅言深了,但卫含章今日心绪不稳,竟没有觉得他逾礼。
  反倒直言道:“不曾后悔,若我今日见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坠楼当做没看见,那便不是我了。”
  影响婚事又如何,若顾昀然因为她想救柔娘而悔婚,这婚事不要也罢。
  卫含章瞧了眼面前的男子,道:“你知道刚刚跳楼的姑娘是谁吗?”
  萧君湛目光和她对视一瞬,眼底再度起了波澜,道:“是谁?”
  卫含章捏紧裙摆,浅浅吸了吸鼻子:“就是我第一次见你时,那座院子的前主人家的千金,徐州曹氏嫡长女。”
  “她爹犯了罪,半年前被判了斩首,她与家中姐妹皆入教坊司,可我上次见到她时,她还好好的。”
  想到刚刚出现在这儿的顾昀单,柔娘之死绝对与他脱不了干系。
  卫含章心里暗自咬牙,自己另娶新妇,还要来糟践落入贱籍的青梅,这是何等的泯灭人性!
  萧君湛静默几息,淡淡道:“去年开春江南云、宁二州突发水灾,朝廷拨放赈灾银三十万两,被地方系官员层层贪墨,曹士仁位居云州刺史,判斩刑不冤枉。”
  卫含章不意自己会被才见两面的男子科普朝堂之事,她知道曹家是贪污重罪,但具体是什么情况其实并没有人会专门说与她听。
  甚至曹心柔的爹叫什么名字她也并不知,而这人开口便直呼名讳,如数家珍。
  她心中惊疑不定,只觉得面前这人实在有些高深莫测,一身清冷疏离的气质,瞧着有些如隔云端般不近人情。
  卫含章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道:“我并无为曹家抱屈之意,只是曹家女与我幼时相交,心里不忍…”
  萧君湛温声道:“你无需解释,我知道。”
  “……”卫含章默了默,她这是解释吗?
  她是怕被旁人听见了,误以为自己对朝廷不满,对那个太子不满…
  萧君湛又道:“你上回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卫含章眨眼想了想:“是丢了块玉佩。”
  她抬眼:“你拣着了?”
  “不错,”有风吹过,吹起了萧君湛玄色衣带,他浅浅颔首,道:“不过现在没带在身上,我下次带给你可好?”
  “下次?”卫含章眉头微蹙,只觉得这人不怀好意。
  可是玉佩是江氏赠与她的生辰礼,上头不但刻了她的小字,还刻了卫氏的族徽,虽细小,但仔细看也能看见。
  遗留在外的确不妥。
  正进退两难至极,又听见面前男子道:“就是下次。”
  卫含章微顿,直言相问:“你到底是哪家公子?”
  “我姓萧,字伯谦。”萧君湛垂眸看她,轻声道:“礼尚往来,姑娘也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哪个肖?”卫含章眼眸瞪的滚圆:“定国公府的肖家,还是…”
  萧可是当朝皇室的姓氏。
  萧君湛道:“是皇室你当如何?”
  明明还是温和的眸光,但总让人感觉到细微压力。
  卫含章步子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萧君湛收回视线,“姑娘问了我的名字,却没回答我的问题。”
  时下风气开放,女子闺名并无忌讳。
  卫含章深深看了他一眼,道:“玉佩都在你手里了,你能不知道我的名字吗?”
  男子听得笑了,与她再度对视,轻轻道:“还真叫‘冉冉’啊?”
  “……”
  登徒子!
  卫含章被他的一声‘冉冉’唤的心里直发毛,道:“我该回去了,公子自便吧。”
  “今日之事传入府上,恐怕姑娘会受责难。”瞧见她的背影,萧君湛心头乱了几分:“你怕不怕?”
  卫含章道:“敢做就敢当,有什么可怕的。”
  “等等…”
  卫含章停住脚步,回身看他。
  “无需害怕。”萧君湛顿了顿,温声道:“这件事你没有错,你是个重情义的好姑娘。”
  “……”卫含章发现这真是个妙人。
  她笑了笑,没有言语,转身离去。
  …………
  马车上,绿珠拿出马车里为着赴宴,而准备的备用衣裙,道:“姑娘换身衣裳吧。”
  她身上都是血污,真这么回府,江氏怕能吓晕过去。
  更衣时,瞧见侍女神色惶恐,卫含章歉道:“不妨事,家里真有惩罚,我一并担了,一定护住你。”
  绿珠绿兰两个是她自小的贴身侍女,从徐州跟她来京,今日绿兰留在府中,绿珠随她出门赴宴,若真因为今日之事让绿珠受到责难,卫含章心中难安。
  “婢子不怕,”绿珠手巧的系好腰带,一面说:“婢子是担心姑娘,方才教坊司门口,人多眼杂,消息恐怕都传回府里了。”
  “不是什么大事,”卫含章做不在意模样,笑着安抚道:“你也听见刚刚那人说的了,我是重情义的好姑娘。”
  …………
  卫含章走后,萧君湛立在原地静静的站了会儿。
  春日的夕阳不算明亮,悄无声息的照在他的面容上,微黄的色泽让他疏离的面庞柔和了些,犹如被染上世俗之气的神祗,无人敢惊扰。
  直到天色暗淡,夜幕将要来临,他身后那位始终不曾说话的仆人道:“殿下,该回宫了。”
  萧君湛嗯了声,回身上了马车,拿了道奏章翻阅。
  面白无须的仆人低声道:“那卫家女郎的玉佩就在马…”
  声音消失在他家殿下的眼神里。

唤作宁海的仆人怔在原地。
萧君湛将手里的奏章放回案几上,自袖中拿出一枚暖玉,缓缓摩挲上面的刻字:“冉冉…”
他轻轻唤道:“卫含章…”
声音中夹带着几许缱绻,令宁海眉头更低了些。
…………
卫含章马车停在府门口,进门时正好遇见永乐候同他的世子在卫府门前下马,沈瑜在父兄后头低眉顺眼的跟着,额上还有一道红痕。
看着这父子三人是准备上门来致歉了。
见到卫含章,永乐候世子拱手致礼道:“卫九姑娘。”
他身后的沈瑜似十分羞惭,只拱手致礼没有说话。
卫含章嗯了声,也屈膝对着他们福了福身子,问了声‘安’。
她脸上没有嫌恶,但看上去的确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永乐候父子也不意跟闺阁女子过多交谈,很快被门房迎入外院。
卫含章盯着这父子三人的背影,心里替卫含霜委屈,这么好的姑娘,嫁给沈瑜这么个毫无担当的渣男。
他的表妹也是官宦人家之女,虽父族中落,但有一层亲缘在,嫁给嫡亲舅舅家二表哥也算不上天方夜谭。
若沈瑜有担当,那就拒了这桩婚事迎娶表妹。
若沈瑜不是渣男,便不应该无媒苟合,让表妹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他,还怀了孩子。
按照卫含章的想法,这桩姻缘是大大的不好,卫家但凡有一点心疼姑娘,便应该将这父子三人打出府去,莫要让进门污了院子。
可她不知卫含霜今年已经十七,两年前和沈瑜定下婚事,如今六礼都过了,连婚期都定好,只待出嫁。
真论起来,卫含霜已经是半个沈家人。
这桩婚事不是单纯的儿女婚事,就像卫含霜自己说的,这是卫家和沈家的联姻,只要卫氏女嫁沈家,至于沈瑜后院有多少妾氏,妾氏是他的表妹还是表姐都不重要。
嫡妻的身份是卫氏女才是最重要的。
今日这事卫家最大的愤怒甚至都不是这个珠胎暗结的表姐,站在卫家利益角度想,最气恼的是沈家不应该把他们家八姑娘也搭进去,每一位姑娘都代表着一段姻亲,哪怕是庶子的嫡女。
沈家父子三人上门正是为了此事协商解决方法。
卫含章心里也清楚,即便她六姐真和沈家退婚了,下一桩婚事未必就能更如意。
世道便是如此。
可她还是替卫含霜委屈。
回到静雅堂,江氏果然不在,今日赴宴发生这么大的事,卫家几位当家夫人必然是在柳氏那里商议的。
也不知道她在教坊司外的行事何时能传入府里,这么提心吊胆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越想越头疼,卫含章懊丧着脸,心里怕的很。
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一婢女匆匆而来,低声道:“九姑娘,侯爷唤您往怡兴堂去。”
怡兴堂乃侯府正院,侯夫人柳氏的住所。
祖父见过永乐候父子了吗?竟然就要喊她去,可是已经知道了她今日的行事?
卫含章心里惴惴不安,乘坐软轿到了怡兴堂,门口婢女冲她微微福身,挑开垂帘打了个手势。
才进门,就听见里头细细的啜泣声,是卫含玉的。
正堂里,忠勇侯卫平端坐上首神情冷锐,侯夫人柳氏坐在他旁边愁苦着张脸。
如当日卫含章回府时一般,大堂挤了满满当当的人。
见卫含章来了,忠勇侯掀眸朝她看来,“跪下!”
下首坐在卫恒身侧的江氏捏着帕子欲求情,被卫恒使了个眼色阻止。
卫含章顶着满屋子视线,端端正正的跪下。
卫平道:“你可知你今日行事会对府中招来何等大祸?”
卫含章心头猛的跳了下,有些疑惑,她自觉今日的事不过就是有碍自己名声,怎么就会为忠勇侯府招来大祸了
卫平见了,冷笑道:“徐州曹家满门男丁流放,女眷入教坊司,家主曹士仁施斩刑,此案乃太子殿下御笔亲判。”
“今日犯官之女跳楼寻死,连里头的大夫都不欲施救,你却当场嚎啕大哭,请来大夫,若是被有心人拿来攻歼,旁人不会管其他,只道我卫家对太子殿下的判罚不满。”
屋内烛光明亮,清晰可见卫平苍老的脸色闪过一丝惶恐,他是真的十分担心此事被政敌攻歼,让太子心里记了自家这笔。
卫含章垂眸没看见祖父的脸色,她心中滋味难言,没想到就这么点事儿,在卫平这个政客眼里居然能放大到这一步。
如果那个太子真如旁人所说那么宽厚仁慈,又怎么会计较两位女儿家的情谊,再往大了说,也至于扯上对太子殿下判罚不满吧?
他祖父为何草木皆兵到了这个地步?
她定了定思绪,轻声道:“祖父多虑了,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我与柔娘自小手帕交,她身死,我哭上…”
“够了!还敢顶嘴,你竟是如今还不知错吗?”卫平赫然起身,满脸铁青怒斥:
“教坊司是何等地?你居然也敢往里闯,那女子乃一妓子,你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抱起,是还嫌咱们府上的名声不够热闹?”
卫平神情一冷,道:“府里已经有了个被歹人掳走的姑娘,受多少人耻笑,你们不知谨言慎行在外维护家里颜面,出趟门一个落水,一个与妓子称姐道妹…”
卫平越说越怒,挥袖摔了茶盏,转头对江氏道:“好好教教你女儿规矩,这么乖张顽戾,日后出嫁,被戳脊梁骨的可是卫府。”
话里隐喻江家没教好他们卫家的女儿,让江氏脸色一白,福身称‘诺’。
连累江氏吃了挂落,卫含章心里又愧疚又气闷,两只手握的死紧,她知道今日之事有些冲动,但真没想到她的祖父竟是这样的人。
到底是政治敏感度高,还是被那个太子吓出阴影了?
一点芝麻大的小事,都能担心惹得太子不快?
忠勇侯卫平连连斥了几句后,捂着心口坐下,接过侯夫人柳氏递来的茶盏,不再言语。

2023
柳氏看着跪了许久的小孙女,挥手道:“起来吧,你年纪已不小,日后行事千万稳妥些,戒骄戒躁,不可再冲动了。”
卫含章颔首,道了声:“是”
依言起身,走到江氏身后站好。
“咱们家近两年也不知是不是犯了太岁,家中姑娘一个接一个出事,”
柳氏轻叹口气,对着卫含霜道:“你们姐妹几个这段时间如非不必要少出府游乐,嫌无聊,便邀请好友来家中玩耍也是一样的。”
卫含霜轻声应道:“是。”
她论颜色算不上出众,但胜在仪态端庄,人也清丽稳重,柳氏对这个嫡孙女实在满意,思及她的婚事,便又安抚道:“你放心,沈家对这桩婚事的诚意十足,日后你过门,他们绝对不会薄待你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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