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姓楚的在给他们下套。
他们进来时这姓楚的就是清醒的。
明明无性命之忧,姓楚的他还装死。
等着他们往圈套里钻呢,看着他们又哭又叫的拙劣表演呢。
众副将内心狂吼:卑鄙、无耻!
面上却无比的恭敬“卑职们不敢,卑职们冤枉,卑职们一心牵挂将军,在营帐外心焦如焚地等着将军的消息。
初闻谢小公子一声惊呼,卑职们才顾不得其他进了营帐。”
众副将一口咬定,是谢屿衡说将军死了他们才会涌进来。
这会谁还会顾及谢屿衡的身份,度过眼前的难关才是。
“嘿!你们一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玩意儿,明明是你们先闯进来的,小爷我又何时说楚兄死了的。
都别想着扯皮,刚才是谁说要追随楚兄的,小爷我可都记下了。
都赶紧的给小爷我滚回去,通知下属归入我楚兄麾下。”
京中军本就该属于楚兄麾下,都是那些手伸太长的人,将好端端一个京中军搞得乌烟瘴气。
现在楚兄有皇帝撑腰,干嘛还要怕那些势力,干就完了!
“谢小将军说笑了,我等本就都是楚将军的麾下,还怎么再归将军麾下呢。
将军他可是京中营的主帅,哪一个兵不是将军的部下了。”
这是在混淆视听。
他要的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归属,而不是表面一主背面一主。
“韩副将也是如此作想的吗?”沈昭看向缩在人群之中的韩副将。
韩副将非常苦闷地从人群之中站了出来。
他想个屁想。
刚才为了表现,他说的话都是要他小命的话。
谁知道楚将军他还能活。
“将军是军中主帅,自然京中营的兵都是将军麾下的。”
他说这话半点差错都没有,姓楚的别想揪着他不放。
“好你个韩副将,你居然敢扰乱军心,来人呐将韩副将给本将拉下去,实施军法!”
沈昭此言一出,韩副将直接愣在原地。
什么情况谁来告诉他,他怎么就扰乱军心了。
他冤枉啊!
“卑职冤枉,还请将军明言,卑职到底犯了何错,让将军对卑职动用军法。”
不仅韩副将不知道自己犯了何错,其他副将也是一脸懵。
韩副将回答得中规中矩,半点让人挑不出错来。
怎么到了姓楚的口中,韩副将就成了扰乱军心的人了。
这是莫须有的罪名,姓楚的是寻个理由要好好折磨他们这些副将一番了。
若是放在往昔,他们绝对不会为姓韩的求情,甚至还会幸灾乐祸的观刑。
可现在不是往昔,韩副将是第一个被姓楚的揪出来责罚的人。
他们相信,韩副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人。
现在他们不为韩副将发声,成为下一个韩副将的就会是他们。
“将军息怒,卑职等人认为韩副将没有错,更没有扰乱军心,还请将军给卑职们一个惩罚韩副将的理由。”
沈昭等的就是他们这一句话。
“好、好、好,想要理由本将就说与你们听。”
众人齐齐看向沈昭,看姓楚的能编出什么荒唐的理由。
“韩副将说既然本将是京中营主帅,自然京中营的兵都是本将的麾下。
这句话是不是他韩副将说的!”
楚慕眼神凌厉地看向众副将。
众副将点了点头,韩副将这话没有说错啊。
在规矩不过的一句话了。
沈昭见状,再次开口,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让韩副将当即腿软。
但闻楚慕说道:
第143章 是时候搬出皇上用一用了
“那韩副将为何先前说,只要本将醒来,他愿意率领部下投靠到本将麾下。
既然京中军都是本将的兵,何来的他的部下何来的投靠本将。
莫不是他韩副将在本将不知道的情况下,结党营私拥兵自重想要造反。”
韩副将脸色煞白欲哭无泪,刚刚还说他是扰乱军心。
现在又给他多了两条罪名。
这是想要他的命啊!
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哪一个不是背着他姓楚的结党营私拥兵自重。
这说出来与不说出来差别可就大了。
他哪里知道姓楚的还活着。
他要知道他没死,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这般说啊。
还有说这些话的不仅仅是他啊,还有别的老匹夫也说了同样的话。
姓楚的为何单单揪着他不放,就不能雨露均沾吗。
“韩副将你还有何话可说!”沈昭看着瘫坐在地的韩副将,严词厉色道。
他还说个屁说,这分明就是姓楚的在拿着他开刀,他说再多都是枉然。
都怪他嘴贱,偏偏没有个眉眼高低,什么头都想出,这下子好了,真的要出人头了。
“都怪卑职担心过度,才会口不择言说出胡话,将军要打要罚卑职悉听尊便,只望将军能消除怒火,以保重身体为重。”这两句话说得快要呕死他了。
姓楚的咋就不死呢。
这两日他出门都看了黄历啊,怎就次次栽在姓楚的手里。
当真是憋屈。
韩副将和众副将都以为姓楚的不过是在找名头收拾他们,全然不担心姓楚的能真的收编了他们。
姓楚的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能一口气吞下京中营这块大肥肉。
沈昭的眼眸变了几变,这些人全然不将她放在眼中啊。
是时候搬出皇上来用一用了。
“诸位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上,没有一个是呆笨的,这是不是胡话诸位心里比谁都清楚,本将近日闲来无事,可随时入宫请教皇上。
本将要请教一下皇上,这一紧张激动就嘴瓢的人,还能不能担任这军中副将一职。”
众副将心里咯噔一下。
这姓楚的是在赤裸裸地威胁他们啊。
纷纷都朝韩副将甩眼刀子,就你能耐就你会说话,现在被姓楚的抓到了把柄,连累他们都不得安生。
韩副将委屈,他想哭。
怎么一个个地还埋怨上他了。
分明就是姓楚的使坏,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是火气没处撒朝他放呢。
他不干!
他们不仁就别怪他不义!
这两头气他不受!
“我等有罪,还请将军降罪我等。”让他一个人死算什么事儿,要死都给他死,谁也别独活。
众副将气得心口发胀,额角突突直跳,这姓韩的他是要将他们都拖下水啊。
好一个姓韩的,若是不知他是太子的人。
他们现在还以为他是楚慕安插在他们这些人之中的奸细。
准备随时反水,坑死他们。
“卑职等有罪,不该一时情急犯下过错,还请将军恕罪。”
众副将恨得牙痒痒,现在他们对韩副将的恨意大过了沈昭。
沈昭冷嗤一声道:“诸位还在想着蒙混过关呢,是以为本将罚了你们这件事儿就算过去了是也不是?
嗬,本将还是进宫将诸位的话学给皇上吧,让圣上来判诸位有没有错,又该如何责罚。”
众副将闻言连忙齐声道:“卑职等不敢,还请将军明示如何才能放过我等。”天杀的楚慕,天杀的韩文宰。
他们说过的话加上他们现在的态度,若是传到皇上耳中,他们这些人还要不要活了。
“不难,只要诸位按照自个儿说过的话去办,本将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诸位既往不咎。”她知道一口吃不成大胖子,想要一次就将他们拿下,那是在痴心妄想。
不少人庆幸不已,还好他们刚才没想着出头,没说出什么不当的话,只跟着干嚎了。
有几人黑了脸,尤其是与韩副将说过同样话的人,恨不能甩自个儿几个嘴巴子。
让你嘴贱让你什么话都敢往外捅。
现在遭了殃吧!
他们要真依着自个儿说过的话去做,也不用活了,今日不死明日也要被自家主子弄死。
总归都是死,早死晚死都是死,他们还是选择……晚死。
“卑职等遵命!”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主子那里还能狡辩。
就说……就说被太子一党和姓楚的算计了。
本来就是韩副将将他们拖下了水,说被他算计也没错啊!
他们仅仅是一名副将,哪能抵得过太子和楚将军,被算计在内也是情有可原,主子一定会谅解他们的不易。
“尔等退下,韩副将留下。”
众副将闻言,眼中闪过阴郁之色,看向韩副将的眼神纷纷带着质疑。
莫不是这老匹夫真的背主了,投靠了姓楚的。
这一切都是这老匹夫和姓楚的演的戏,为的就是让他们中计。
得立马派人将此消息传给主子,让主子有所防备,万一是太子和姓楚的暗中联手了呢,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韩副将背脊冰凉一片,姓楚的当真是要害死他了。
干嘛要偏偏留下他啊。
这不是让他落人口舌嘛!
这不是让众人怀疑他对太子不忠嘛!
该死的!合着非要整死他才肯罢休呗。
待众副将退下,营帐中除了韩副将都是沈昭的人。
韩副将压力山大。
他怎么觉得这些人要活啃了他,一个个都眼神如狼似虎,让他分外不适。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留下你。”在一片寂静中,沈昭开了口。
“不知,还请将军明示。”还不是你不安好心,想要弄死我。
“还真是笨呐,当然是拿你当箭靶子了。”
一旁的老太医忍不住开了口,这个副将咋就那么不开窍呢,他这个局外人都看得明明白白,他怎么一点感知危险的能力都没有。
那些个副将临走时,看他的眼神恨不能将他给活剐了,明显将对楚小子的怒气都转移到了这位身上。
楚小子这招叫乾坤大挪移,移得不错,说不定那些人将太子都给猜疑上了。
这样也好,楚小子的麻烦就少了,他就有机会与楚小子多呆了,楚小子无缘无故昏迷失去脉搏,又无缘无故地醒来恢复脉搏。
这一奇异现象很吸引他,有生之年他一定要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韩副将很想让这老头儿闭嘴,他是笨了一点但他又不是没脑子,当然知道他被当成了箭靶子。
沈昭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看得韩副将一阵心惊肉跳,又来!
第144章 抢的就是太子的人
“天色不早了,耽搁老太医多时,楚慕再次谢过老太医的救命之恩,改日登门重谢。”
沈昭此话一出,老太医十分识趣的起身离去,他知道接下来的话不适合他和另一位年轻的后生听。
这可是军中大事,确实是他们不能知道的。
“老朽就与这后生先行回宫了,楚将军要保重身体啊,有任何异样定要派人前去寻老朽,老朽随时恭候。”
他是要走的,但是走之前一定要交代好。
“老太医放心,我若有事,必寻您。”
老太医这才兴高采烈的走出了营帐,只不过走之前稍稍失落了一把,不情不愿的将前辈的手札还给了谢小公子。
他其实是想要带走的,但是谢小公子的拳头不让。
送走了老太医,沈昭并没有屏退其他人,而是看向韩副将,缓缓道:
“韩副将啊韩副将,你说现在外界将你传成了什么样儿?
会不会说你早已背主,背着太子投靠了我!
你说若是太子听闻此消息,还会不会留你,尤其是本将又特意留下了你,这期间与你谈了什么,肯定让人好奇不已呢。
猜忌是最要不得的,尤其是在上位者面前,他们可是宁愿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呢。”
韩副将的心坠入了深渊,他只觉前途黑暗,看不到一丝光。
等待他的只有死,世人都说最毒妇人心,在他看来最毒不过楚将军。
呜呜……这是半点活路都不给他留啊。
今日当真是他韩文宰的死期吗!
“将军您到底要卑职做什么才肯放过卑职一条贱命!”
“瞧韩副将吓得,本将又不是吃人的妖怪,何时说过要韩副将的贱命了。
本将是惜才之人,只要韩副将衷心本将,本将可保你一命,只要本将不取你贱命,没人能取走韩副将的贱命。”保韩文宰一命她还是有把握的。
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太子绝对不会因为一个韩文宰,再在皇上那儿落下口舌的。
还有这几日,太子怕是也有得忙了。
那些人不仅会猜测韩文宰投靠了她,还会猜测太子与她暗中联手了。
这对其他皇子或势力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韩文宰一咬牙道:“卑职先谢过将军的饶命之恩,但愿将军能说到做到保卑职贱命。”
太子那儿他是说不清了,即便他再解释,今日之事传出去,太子也不会再信任他。
与其等着被太子放弃坐等死亡来临,不如搏一搏。
万一……万一他有机会活命呢。
而且近两日楚将军异于往常的表现,或许跟着他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沈昭满意的看着韩文宰,“张良你随韩副将一同回去,本将的部下都要跟随本将的脚步。
去粮库将韩副将和其部下的口粮都搬回咱们的营地。”
“是,属下遵命,这就随韩副将一同过去。”
沈昭送走了韩文宰和张良,心情还算愉悦,抢的就是太子的人。
这时出去打探消息的刘忠沉着脸回来了。
他一脸不忍的看着沈昭,将军他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
这要他如何开口说他打探回来的消息。
将军现在刚刚醒来,保不准会经受不住打击再晕死过去。
谢屿衡看着神情变幻欲言又止始终不开口的刘忠,火急火燎道:
“你都探听到了什么你倒是说啊!楚兄的娘还等着咱们营救呢。
是不是京兆尹无故拿人欺负楚兄,还是有人陷害楚兄拿着楚老夫人开刀,给楚兄致命一击。”
刘忠摇了摇头,都不是!
要他怎么开口,说楚老夫人不是将军的亲娘。
说将军的亲娘被楚老夫人给害死了。
将军对老夫人的敬重,他们这些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这对将军而言可谓是致命一击啊!
“你摇什么的头啊,咋!出去这么一会舌头丢了,不会说了,你这是要急死小爷我了,早知我就出去探听了。
真是急死个人。”谢屿衡恨不能撬开刘忠的嘴瞧瞧,他的舌头还在不在了。
沈昭早已知道其中缘由,刘忠不知如何开口,是怕她会承受不了这个事实吧。
毕竟楚慕对老妪婆的孝顺可是深深的刻在了这些人心中。
“刘忠你探听到了什么直接说出来就是,本将能受得住。”
刘忠怜惜的看着自家将军,将军早晚会知道,还是由他说出来吧。
“将军根据属下探听到的消息和去府上的求证,老夫人……老夫人她此次被捕是府上二爷报的官……”
“什么?你说楚兄他娘被抓,是他二哥报的官!楚老二他是不是疯了,那也是他亲娘啊!他脑子坏掉了报官抓自个儿娘。”还不待刘忠将事情讲完,谢屿衡惊的变了腔调。
活了这些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子女报官将父母双亲给抓进去的。
也不怕世人的唾沫星子将他给淹死。
其他人和谢屿衡一样的想法,这楚二爷是不是疯了。
谢屿衡连忙转身安慰道:“楚兄你别着急,小弟我一定想法子将老夫人给救出来,你也别心焦,或许你二哥也是被人挑唆才会报官抓你们娘的。”
“谢小将军,你可否能听我将话说完,再做打算。”刘忠忍不住开口道。
那个毒妇根本就不配当将军的娘。
虽然他心里很不耻毒妇对将军的做法,但是他现在不知道将军听到这件事会怎么想。
毕竟毒妇在将军心中的重量无人能及。
若是将军对毒妇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呢。
“对、对、对你快说,你还探听到了什么消息,是不是有人蛊惑了楚老二,让他先对老夫人下手扼住楚兄的命脉。
再让楚兄委曲求全为他们所用。”
谢屿衡已经在脑子中脑补出一场计谋大戏。
“不是、谢小将军您就别再胡乱猜测了。”刘忠十分无奈的看着谢屿衡。
“那你倒是说啊,那是因为什么!”
一旁的沈天赐看不下去了,“那你倒是给刘副将一个机会啊,你可让人家有机会开口了,全营帐都是你哔哔嗦嗦的声音。”
“你……哼!”谢屿衡本想怒怼沈天赐,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楚兄他二哥害他娘被抓一事儿还没理清呢。
刘忠长叹一口气道:“将军您要坚强啊,接下来属下要说的话,对您来说或许是致命的打击。”
“老夫人……老夫人她不是您嫡亲的母亲,而是害死您生母使手段上位的小妾。”
“将军……”众人齐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