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楚的他是什么意思?杜康他要留下,这还要处死楚仁庆,那他带谁回杜家,难不成带着姓楚的回杜家!
杜康看到了沈昭身后的杜祈安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瞬间有了底气,“楚慕你敢!仁庆他是杜家子嗣,你处死了仁庆就是与我杜家为敌!
你还不知我的身份吧,实话告诉你我乃杜家经商一脉的嫡系,我们这一支子嗣稀薄,杜家族人不会看着我们这一支的任何一人被人害死。”
说着看向杜祈安:“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记着带上楚仁庆,他是我们杜家人。”私心里杜康没有提起楚仁杰。
只要他不爆出来,毒妇也不会曝出仁杰的身世,仁杰他现在是读书人,若跟着他回了杜家,这往后再不能科举只能经商。
凭什么、凭什么同是杜家后人,他的子嗣就不能读书科举了,他一定要让杜家人看看,他杜康的后代也能出一个文官。
杜祈安白了一眼杜康,他可不是来接他回杜家的。
既然已经知道他想要知道的答案,这杜康的死活他可就不管了。
那个产婆和杜康留下证明楚仁庆身世的东西,他们杜家都会找到。
接下来的戏,他可没有心思看了,对着沈昭拱手道:“多谢楚将军为下官寻到杜家后人,接下来是楚将军的家务事,下官就不再参与了,下官告退,过几日下官会过来接人,到时还请楚将军安排好一切,下官承诺的绝对不会少给楚将军一文。”
沈昭懂杜祈安话中含义,杜康的生死杜家不再过问。
杜祈安承诺的条件不变,不过前提是要她说服楚仁庆随杜祈安回杜家。
这个好办,依着楚仁庆对楚慕的愧疚,楚慕就算让楚仁庆去死,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杜大人尽管放心,只要杜大人将本将要求的东西准备好,可以随时来接人回杜家,本将保证不会让杜大人失望。”
杜祈安得到沈昭的保证,是一刻也不想多留,立马转身离去。
杜康听得云里雾里,他怎么就那么走了。
孽种想要什么,他们杜家给就是了,立刻将他接出去才是,还准备什么!
“侍郎大人别走啊,带上我,我可是杜家人啊。他想要什么你尽管答应下来就是,等回到杜家我会全部奉还给你。”
杜祈安连头也没回,在杜康期盼的叫嚷声中快步离去。
杜康一下子傻了眼,他之所以还敢叫嚣,仗着的就是他是杜家人。
孽种看在杜家的脸面上也不敢轻易杀了他。
可他现在有些慌了。
侍郎大人他是什么意思?是不救他了吗?
不可能,杜家不会放弃他们这一支任何一人。
一定是孽种要的太多,侍郎大人生气了才会不理他的。
杜家一定会将他救出去。
一定会。
“慕儿,娘是气不过才会来地牢审讯这个恶人,他说的皆是离心之言,挑拨咱们母子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你可别信。”
老夫人殷切的看着沈昭。
沈昭故作伤心道:“老夫人,我本来对你深信不疑,可现在老夫人出现在这儿,不得不让我怀疑杜康所言真假。
老夫人的行为,只会让我误以为你是在心虚,是想要杀了威胁你的存在。”
沈昭此言一出,老夫人心底咯噔一下。
不过片刻委屈袭上心头。
不自觉的红了眼眶,慕儿他居然怀疑她。
慕儿他怎么能怀疑她呢。
“慕儿,你这是宁愿信一个小人之言,也不愿信我这个母亲了,好、好、好母亲知道了。”
说罢伤心的落下一行泪来。
“老夫人你让我如何信你,我前脚刚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探视杜康,老夫人你又是怎么做的。”
说着沈昭看向身后的守卫,自嘲道:
“本将现在真的很怀疑,这里还是不是大将军府,本将还是不是这府里最大的主子。
一个个的对本将阳奉阴违,将本将的命令视若无睹,嗬!
老夫人你说你让本将信谁?满府皆无我一人,你让本将如何信你!”
沈昭这话说的就严重了。
噗通、接二连三的跪地声响起。
“将军恕罪。”
“将军恕罪。”
众人惶恐不安的朝着沈昭的方向叩首请罪。
今个儿将军这是怎么了,那可是老夫人啊。
将军何时对老夫人发过脾气。
“慕儿!你这是在怀疑娘亲架空你吗?你怎么可以有这种心思。
你是娘亲拉扯长大的孩儿,娘亲大部分心思都在你的身上,你难道是怀疑娘亲对你别有用心吗。
你现在这般做让娘亲情何以堪,往后这府上谁人还敢听娘亲的命令。
你太让娘亲失望了。”
老夫人说着声泪俱下。
慕儿一定看不得她哭的这般伤心。
是、她这些年一直在潜移默化让大将军府的众人唯她独尊。
大部分下人都是她的人,可这些都是她应得的啊。
是她将慕儿培养成长,是她助慕儿成为大将军,这大将军府有她一多半的功劳。
她这么做何错之有。
“老夫人的意思错在本将!本将懂了,当真不是亲生的,就可以不顾及我的感受。
老夫人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敢问老夫人是如何为了我的。
是让府上的下人对我阳奉阴违,还是瞒着我所有!”
“慕儿!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老夫人彻底慌了。
“那是什么?老夫人你若真为我好,让我信你,就不要再插手大将军府的任何事。
只要老夫人能做得到,我就信你。”
老夫人咬了咬牙,慕儿已经对她起了疑心,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慕儿信她。
“好,娘亲答应你,往后府上一切事宜娘亲不再过问。”
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在说,等过几日她好好哄哄,还不都是她说了算。
“好,我就暂且相信老夫人,来人呐送老夫人回院子。”
立马有人从地上爬起来,争先恐后的上前。
待人走后,沈昭对着还跪着的几人说道:
“都给本将滚出去。”
众人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现在的将军太可怕了。
等众人散去,一时之间地牢之中只剩下沈昭、楚慕、杜康三人。
沈昭慢悠悠的走向杜康,从烧红的炭盆中取出烙铁,对着杜康比划了起来。
迎面而来的炙烤气息让杜康往后缩了又缩。
“你……你要干嘛?我可是杜家的人,侍郎大人就是来接我回杜府的。
你若现在杀了我,杜家不会放过你。”
沈昭嗤笑一声道:“杜康啊杜康,你还不知道吧,我和你口中的侍郎大人签好了协议。
送他一名杜家后人,他送我百万银两。不过在楚家的杜家后人可不止你一个呢。
你觉得杜家是会感激我送他们一群杜家后人,还是会怨恨我杀了你一废人。”
杜康瞬间瞪大了双眼,“杜家不会放弃我的,他们怎么可能会放弃我,就算他们同意,我的手足亲人也不会同意。”
沈昭居高临下的看着杜康,说她对杜康有多大的恨意,还真谈不上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毕竟与杜康有杀父之仇的是楚慕不是她。
可杜康间接也害了她不是。
嘲讽的看向还不明所以期盼亲人来救他的杜康。
一字一句,打破杜康的幻想道:
第105章 西北军出事
“你的手足亲人,嗬!杜康你若还有手足亲人在世,杜家岂会寻你这个叛离家族的罪人。”沈昭此言一出,杜康意识到了什么,立马变了神色。
不可能,绝不可能!
哆哆嗦嗦道:“姓楚的你胡说什么!”
“本将说,你们那一支都死绝了,你可听懂了,现在就剩下你和毒妇的后代了,所以杜家才会来寻你。”
杜康瞬间慌了心神,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他离开杜家之时,他上有两个兄长一个幼弟,父亲和二叔都还在。
他离开杜家不过才二三十年的光景,怎么会都死绝了。
一定是这个孽种骗他。
“你骗我!不可能,我们那支不可能都死绝了。”
沈昭冷笑一声:“本将还犯不着骗你一个没用的废物,好好在这儿呆着吧,别怕本将不会让人轻易取了你的性命。”
“孽种,你骗我你放我出去,我不信我父兄没了,定是你的阴谋。”
沈昭看着发疯的杜康,“那你就等着你的父兄来接你团聚吧。”说罢在杜康的嘶吼中离开了地牢。
刚出了地牢,沈昭看着跪在外面的数十人,眼神越来越冷。
这些人留不得。
众人屏住呼吸,战战兢兢的跪着,将军的眼神好可怕。
将军他要干嘛。
“趁着天色还早,你们几个速速收拾包袱,去找管家领了卖身契,滚出大将军府。”
不忠的人,她干嘛还要留着,是为了给自己添堵吗。
众人猛地抬头,将军要赶他们走!
他们之中有楚家的老人还有跟随楚慕征战沙场退下来的兵。
深得楚慕信任,若不然也不会让这几人看守地牢。
在大将军府过着与世无争安逸自在的日子,府上正经主子比起其他府邸少之又少。
他们在大将军府当差无需担心主子的责罚,尤其是俸禄还比一般世家的奴才多出许多,谁人不羡慕他们有这等美差。
可一旦被赶出大将军府,他们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纷纷后悔不已没有谨遵将军的命令,齐齐求饶道:
“奴才知罪,将军开恩。”
沈昭看也不看这些人,这会子知道知罪了,早干嘛去了。
现在知道让她开恩了,早些怎么不知道听从她的吩咐。
她若不处置了这些人,还会有更多人对她阳奉阴违欺上瞒下。
这次关押杜康,她可是下了死命,可他们是如何做的。
有人见沈昭冷着脸,哭的鼻子一把泪两行,“将军你不能赶走属下啊,属下是跟随您南征北战退役下来的将士,您若赶走了属下,外人会如何看待属下,今日属下没能拦着老夫人,是怕将军会怪罪属下对老夫人不敬。
现在属下知错了,念在属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将军就饶过属下这一次吧,属下再也不敢了。
属下对天起誓,往后只听从将军安排。”
其他几个纷纷有样学样对着沈昭开始各种哭诉。
有说上有老下有小的,还有说只要逼着他离开大将军,他就一头撞死在大将军府门前。
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沈昭对此场景见怪不怪,一旁的楚慕脸色黑如锅底。
这就是他管辖之下的大将军府啊。
“够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大将军府岂是容你们撒野的地方,想要死的即刻去死。”
众人瞬间停止了哭声,齐齐看向说话的夫人。
夫人她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让他们去死!
这还是他们记忆中的那个夫人吗!
夫人她不是一向最善待下人的吗?自从夫人嫁入大将军府,他们的俸禄抬了又抬。
夫人她从不打罚下人,甚至还会体贴的为下人们着想。
虽然他们在夫人落难之时没有伸出援助之手,可他们也没有像其他下人对夫人落井下石啊。
夫人她也太狠毒了些,怪不得被将军冷落了两年之久。
谁会喜欢自己的枕边人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啊!
众人纷纷哀怨的看向楚慕,带着几分怨恨。
楚慕被他们的眼神瞧得更气。
他们有何脸面来怨恨他。
沈昭看着这些人的眼神,神色更冷了。
当真都是一群白眼狼啊!
“将军府不要不忠之人,本将念在往昔的情分上,让你们体面离开,若再敢闹事,那本将就愿你们的梦,直接杖毙!”
众人纷纷一愣,瘫坐在地。
他们这次真的要被赶出大将军府了。
沈昭冷哼一声快步离去,对着身后的楚慕催促道:“还不快走还愣着作甚。”
她还有事要与这木头疙瘩商议,直奔书房。
沈昭和楚楚二人刚进入书房,一道黑影闪身出现在二人面前。
“将军,属下有要事禀报。”
对于突然出现的一人沈昭吓了一跳。
不过片刻便恢复往常,面上镇定自若,眼神瞥向楚慕询问,这一身黑衣的人是谁啊?
为何她没见过,那日分配楚慕手下暗卫时,她可不记得有这一号人。
虽然心底狐疑得紧,该装的还是要装的,冷淡道:“说。”
她这就是楚慕平日里的态度,在下属面前,从不多说废话。
楚慕对于此人的出现,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
此人是他留在京中军的暗卫,一直隐藏在将士们之中。
轻易不会出现在大将军府。
除非军中有要事发生。
“启禀将军,您一直要属下关注的西北军今日与梁副将手下起了冲突,其中一名叫林松的西北军,失手误杀了梁副将的次子。
现下林松被梁副将绑在校场中央要施以千刀万剐之刑,恐有性命之忧。”
沈昭面色骤变,林松那个精瘦的汉子。
“起身快随我走。”沈昭立马快速出了书房,边走边对着一旁的黑衣人询问道“西北军为何会与梁副将发生冲突。”
还有这个梁副将是谁?他怎敢在军中对将士施以极刑,可曾请示过她!
她不信在京中军举步维艰的西北军会先挑起事端,他们活着就足以耗费了他们所有的精力。
怎么会去招惹那些人。
楚慕连忙跟上,提醒道:“夫君,梁副将的长女是三皇子的贵妾。”那梁副将是三皇子的人,他的阿昭什么都不知晓,他不能看着阿昭身陷囹圄。
那姓梁的可不是什么好人,是个阴狠狡诈之辈。
沈昭感激的看了一眼楚慕,步子更加快了几分,对着身后稍显吃力追着他们的楚慕说道:
“夫人且在府中等着,为夫定会处理好营中一事。”
楚慕紧追的步子停了下来,他现在是阿昭,虽然他心急如焚,可他现在不能跟着阿昭去军营。
否则会对阿昭不利。
看着阿昭越来越远的背影,楚慕对着暗中吩咐道:
“你们速速跟上将军,定要护将军周全。”
沈昭跨上马匹,一旁同样骑着马的黑衣人迎风回着话。
“回禀将军,今日谢小将军将将军您为西北军争取一百五十亩地居住地一事告知了京中军所有将士。
待谢小将军和忠义王离去之后,许多将领站出来反对,说西北军是沈氏父子手下的将士,身上沾染了沈氏父子身上的劣性,他们不配与京中军的其他将士平起平坐。
更不配得到那么好的一块地当居住场地,西北军就合该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沈昭越听脸色越寒,西北军不配他们这个狗杂碎就配吗!
长眼睛的都知道她父兄是被人陷害的是被冤枉的。
他们怎敢昧着良心再往父兄身上泼脏水。
父兄可从未得罪过他们任何一人。
什么是劣性!父兄是顶天立地的男儿郎,身上哪里来的劣性。
是不是个个要将她父兄将西北军踩到泥泞了才肯罢休吗!
“你继续说!他们对西北军做了什么?西北军才会奋起反抗!”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震惊的神色,将军他怎么知道是梁副将等人先为难的西北军。
一五一十道:
“四千西北军团结一致力争将军您为他们争取来的居住地,激怒了京中军其他副将。
众副将联合起来,势要逼迫西北军自愿放弃居住地,其中梁副将次子梁義为逼迫西北军低头。
率领一干将士将感染寒疾的西北军丢出营外,放言那些人都是感染重疾将死之人,不能将病气过给了其他人。
不仅如此争执之中梁義手为震慑西北军下了死手,他砍杀了数位上了年岁得了寒疾的西北军……”
沈昭听到这儿心猛地抽痛当即泪湿了眼眶。
他怎敢杀西北军。
恨那些畜生胆大妄为视人命为草芥。
恨自己的无能。
恨她无法护住他们。
不用在听下去,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西北军都是有情有义的汉子,他们怎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足被人斩杀。
梁義他死不足惜,若是她在当场,她定将梁義给千刀万剐了!
“驾……”
沈昭再次加速,林松若再出了事,她再无颜面对西北军面对父兄。
当沈昭快马加鞭赶到军营之时,正巧碰见身形狼狈满身是血的沈天赐被一群人给围攻。
“格老子的,小爷今日与你们拼了,没成想小爷我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你们这些人渣手中,就算小爷死,也要多砍你们几个脑袋。”
沈天赐发了狠的朝围攻他的那些人砍去,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