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开的这家电影院位于残秽标记图的范围内,同时也不能排除“真凶”咒灵寻觅相似地点重复犯案的可能性。]
——总而言之,留在这里待命确实是个一举多得的选择,刚好就被有任务空档的他们给碰上了。
考虑的东西一多,思绪便厚重地积攒起来,待乙骨忧太回过神,原本牵住的手落了空。
他转身,看到阿尔娅对着手机新建起备忘录,而后一边打字梳理情报一边哀怨:“怎么会有人约会了还要出来加班…”
“也不一定会出任务。”乙骨忧太安慰她,“阿尔娅,手……”想要牵手。
晚上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看电影的人多了起来,大部分是奔着新开业的活动而来。
他们两两同行,经过检票口走入放映厅前,好奇地将目光停留在高中生情侣身上片刻,随后偏过头,露出了然的笑容。
“手?”阿尔娅一愣,脑回路清奇地一转,解开制服外套从领口翻出项链,项链上穿过戒指。
阿尔娅意会错了意思,却更加戳中了乙骨忧太的内心,见证着那只定制的戒指戴上中指,顷刻间满脑子被幸福的情绪占据。
“这样如何?”阿尔娅的动作幅度向来大,她干脆把外套甩开,带着清凉的衬衫上衣和短裤抱住乙骨忧太的手臂,立下一个大大的flag:“今天我必不可能加班!”
乙骨忧太挪开视线。
不是这种意会啊!
放映厅内漆黑黑的一片,电影已经开始了几十秒,唯有播放的荧幕闪烁着光亮。
幸亏阿尔娅拿到的电影票位置就定在出入口附近,两个在边缘连号的座位不至于惊扰到别人。
抱着一桶焦糖爆米花,阿尔娅才想起来一些事,嘴一开一合:“这部是什么电影?”
区区黑暗和不出声的环境无法阻碍他们之间的交流,乙骨忧太低头察看票根,抬眸一板一眼地比口型。
“不清楚。”
“标的是恐怖题材。”
恰好此时,荧幕上的画面从警方调查现场的镜头转移,主人公揭开一块盖过头顶的白布,下一秒,镜头直接正面对准一具流着血泪的死尸,配合着诡异的背景音乐,给观众来了个严严实实的跳脸杀。
画面瞬间切为黑屏,娓娓道来的旁白声响起。
周围人多数被那个故意设计的跳脸杀剧情给吓得尖叫,侧身和同行人小声地诉苦。
在阿尔娅正前方的一男一女就是如此,女方缩起身体朝男方倒去,似乎还有顾及到这里是公共场所,很收敛地压着嗓音撒娇。
乙骨忧太:“……”
阿尔娅:“……”
反观两位年轻的咒术师一点都读不懂空气,阿尔娅无动于衷地扒着爆米花,终于明白这家电影院在搞什么活动了。
情侣电影票促销打折,或者买一送一……肯定是这种噱头吧!
不然怎么会整个放映厅都是小情侣!
旁白交代完一段连环杀人案件的背景后,电影的前期进入到标准的主人公探案阶段,阿尔娅有点没兴趣,偷偷地把心思放在玩手。
玩乙骨忧太的手。
穿过指缝,她不是第一次地感叹,这样的手为什么没有从小开始学习变形啊,好好练习起来的话,可以用技巧弥补不少单纯身体力量上的不足。
幻想着少年用骨爪生生挖出人的心脏/咒灵的核心,一点液体都不会残留,仍在跳动的温热脏器握在掌心,只要稍稍用力,就能立马爆开。
超帅!那可不比电影刺激多了!?
阿尔娅的猫猫嘴抿成一条缝,慌慌张张地松手。
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电影上,这次的剧情终于有了阿尔娅感兴趣的点。
中期出场的新角色是一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办公人员,似乎是作为线索突破口而出场的,他的思路活跃,逻辑严密,与主人公超高的行动力配合起来将剧情推至一个探案的高潮。
阿尔娅的关注点在演员的体格方面,拍了拍乙骨忧太示意他靠过来,说:“这个角色是个练家子。”
以为裹着厚厚的冬装就能掩盖住身体受过锻炼的痕迹了吗?
后面的一段小插曲,为了拾起一样证物,办公人员撩起袖口,然而主人公忽略了一小部分肌肉暴露出的青筋,反而观察到套在手腕上的绳结,调侃道:“你有女朋友了吗?”
办公人员沉默三秒,微笑说:“是的……我们想必会很恩爱。”
阿尔娅的脖子歪到一边,表示不解。
[他戴的是同心结,或是头绳。]乙骨忧太掏出手机打字发送,解释了这段对话的含义。
就在阿尔娅沉浸于富有动感的搜查追捕桥段里,后期的剧情像开了跑车那样直接在山路上急速拐出十八弯。
原本根据线索推导出的最终嫌疑人被主人公发现惨死家中,喷涌满屋的血水,在墙壁上书写出一句极其嘲讽的话语。
【不要回头】
下一刻,头顶的灯泡突然爆裂,深夜里,屋内仅剩的微弱光源彻底报废。
主人公拧起眉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借着屏幕自带的光亮,准备将捉捕失败的消息告知办公人员。
身后的大门忽然敞开,冷冽的寒风灌入门窗,传来像怪物般呜咽的嘶吼,主人公下意识回头,紧接着被一棍子敲闷。
镜头进行了模糊化处理,由地板拖行主人公的近景开始,缓缓上移,手腕处红色的绳结正式揭露了动手者、同样也是真凶的办公人员。
主人公败了,观众席传来一片质疑声,被拖到地下室之后,真凶将绳结解开,里面竟然藏着一把极小的钥匙,通往一间暗房。
暗房的深处摆满了刑具和一些在如此氛围下显得异常怪异的普通日用品,真凶将主人公扔到椅子上,用背后的机关束缚住。
“那么,希望你可以撑得再久一点。”
主人公是女性,从电影中期起就配合默契的两人似乎在心中都泛起了某种涟漪,结果到头来是一场空,真凶的目的和他最后到底对主人公抱有何种情感尚未得知,电影定格在真凶那张病态狰狞的面目上。
“请接纳下我……全部的爱意。”
字幕飘出演职人员名单,END全剧终。
观众:……
观众:???
什么电影会这样拍啊?各种标签都沾了边,就是每一条线都能让人无比捉急,没一样能看爽的!
而且结尾的那个反转到底是什么鬼啊!?
见周围人反响超级激烈,阿尔娅低头搜索,发现该影片评分不及格,截屏甩给乙骨忧太。
“其实我倒觉得还行。”阿尔娅就喜欢这种狗血剧情,津津乐道,“连环杀人案的死者应该都是一些被真凶‘倾诉爱意’却无法完全‘接纳’病态爱意的人吧。”
“如果主人公也犯病起来,刚好能够和真凶对上脑回路,那就是百分百he啊!”
很显然,阿尔娅分析得头头是道,是一点都不顾电影里其他人的死活。
观众们骂骂咧咧地退场,阿尔娅心想也是,补充道:“拿来当爱情电影的噱头,正常情侣肯定没办法理解的啦。”
“恐怖情节少,悬疑部分凑合,背景音乐满分,但总的来说,还是部差电影。”阿尔娅很是主观地说,“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对病娇和囚禁play感兴趣的……”
“阿尔娅喜欢什么颜色的绳结?”身旁人突兀地开口。
捞爆米花的动作停下,阿尔娅指尖微颤,僵硬地转过脖子,喃喃自语:“不是吧……”
乙骨忧太的眼眸清澈又干净,接着说:“战斗过程中长发恐怕不方便,我记得阿尔娅有时候会扎马尾,邻街有些店铺,要去挑一些备用的头绳吗?”
啊……她这该死的脑补能力,是她想多了吧。
阿尔娅恨不得赶紧把自己脑袋里奇怪的想法清空,耳根红了一半,勉强道:“行吧,那就要蓝绿色好了。”
蓝绿色,很像他的眼睛。
一直以来都在选这种颜色,好像再过几年都不会看腻。
离开电影院没多久,两人的手机响起提示音。
高高立起的flag再次打脸。
阿尔娅无奈地把戒指拿下串回项链,穿好白色制服,咒具手套佩戴整齐。
眉宇间隐约闪过一丝约会中途被打断的怒意,现在无论眼前飘过怎样的咒灵,她都觉得手痒。
……得加班了。
裹着黑色外套的男人跨步迈入天台。
仅从外观上判断,“他”的样貌与去年相差不大,梳成丸子头的黑发,狭长的眉眼浅浅一笑。不同的是,如今的“他”在裸露的额头上多了一道尤其古怪的缝合线。
这个占据了夏油杰身体的家伙,内核为存活了上千年的特级诅咒师,似乎酝酿着某个能为世界带来翻天覆变化的阴谋。
羂索摘下不显眼的兜帽,双手插在口袋,状似无意地提起:“你的实验结束了?”
“哎呀,还算不错。”真人无所谓地回道,“那个一级咒术师,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呢。”
“只要咒术师不对我的灵魂形态造成伤害,无论身体破损到何种程度,都能通过消耗咒力重新变回来。”布满缝合线的手捏住刚恢复如初的下巴,“真有意思,下次实验如果能再激烈一点就更好了。”
羂索眯起眼睛:“那么,就预祝你所制定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
“还需要再刺激顺平一点……”真人道,“哦,对了。”
那双蓝灰的异色瞳因好心情而变得明亮:“夏油,你有办那件事吧?投放那根听起来很贵重的手指——”
“嗯。”羂索戴上兜帽,“我不能留下咒力残秽,先走了。”
在即将离开天台前,他的脚步微顿,随后便如同被地板牢牢吸附住了那般,许久没有挪动的迹象。
“怎么了?”真人扭头,“夏油~”
“特级咒术师乙骨忧太回国了,目前更新的情报中,他最后一次确认出现是在六个小时前,以你现在的实力水平,最好把他当成仅次于五条悟之下的角色。”
他所补充的这些话并非空穴来风,步伐停滞的刹那,羂索用特殊的方式察觉到宿傩手指的异常,像是已经被什么人提前回收,却一时半会无法辨认出突然猛涨的气息来源。
虽然羂索很不想承认,但感知的事实证明,他的这项“阴谋”被人从中搅乱了。
咒术师中的个体,除了五条悟外,还需要提防什么角色?
最坏的情况已经提醒真人了。
临走前,羂索最后告诫道:“咒术师方可能派了增援,尽快下手。”
收紧并隔绝气息的办法有很多,例如曾经念能力体系中的“绝”。
原本阿尔娅还在担忧,自己的身体完全适应这个世界后,念力技巧的用法会消失,谁成想从小需要保护的竹马·现任未婚夫巧妙地解决了她的忧虑。
乙骨忧太,术式名为【模仿】。
将一些通用的念力应用技完整复制下来,再调整到适合咒力运转的模式…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阿尔娅和乙骨忧太在寝室里钻研这些,一直到熬不动统统倒进被窝为止。
“绝”的形态下能让个人的气息骤缩,存在感变得微弱,还附带了治疗极端疲惫的效果。
观影期间,阿尔娅和乙骨忧太都默不作声地进入到“绝”的状态,在排除掉新电影院的受袭可能性后,刚走出放映厅,一条协助要求的简讯使得他们兵分两路。
几分钟过后,住宅区。
阿尔娅破门而入,挥拳砸去,眨眼间祓除了一只正要对普通人下手的三级诅咒。
屋内,黑色披发的女性呆呆地坐在木椅上愣了许久,使劲揉搓眼睛,才从宿醉中惊醒。
“这是…什么东西啊!?”吉野凪慌不择路地拍开桌上的烫手山芋,被阿尔娅顺势接住。
无视掉浓烈的诅咒气息,那是一只像在水里泡了多年而红肿的巨大手指,尾端甚至隐约有生根发芽的迹象。
两面宿傩的手指。
虎杖同学究竟是怎么做到直接吞下去的?阿尔娅见缝插针地恶寒了一下,随后把心思投入到任务中去。
因为裸露在外的宿傩手指而被吸引来的诅咒吗?
她环顾四周,手心召出几个小幽灵去处理掉角落里级别不高,却不识好歹蠢蠢欲动的咒灵们。
做完这些,阿尔娅抽空问道:“这里是吉野顺平的家吗?”
“诶?”吉野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的。”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好像看到有妖魔鬼怪闯进了家里……是我宿醉还没醒吗?”
吉野凪闭目,点住了自己的太阳穴,拼命绕圈按着。
阿尔娅的目光扫过客厅装潢,精准地锁定了沙发柜旁的两排电影录像带。
“对,姐姐你还不是很清醒。”阿尔娅压低声线,借着吉野凪闭眼的时间,火速从腰包里掏出临时镇压的符纸缠住宿傩的手指。
一卷超级贵,从很久之前阿尔娅开始出外派任务时,五条悟就让她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即便如此封印也不是长久之计,仍会有诅咒泄露,由一些评级不高的咒术师带回高专太过不稳定,先放在身边,找机会撤离居民区……
一层一层地裹下,确认无误后收进包里,阿尔娅面不改色地说:“姐姐你好,我是虎杖悠仁的同学。”
[吉野顺平,一个和电影院凶手扯上关系的少年。]
她边说边构思:“和他是同一个灵异电影社团的同学,我是来找他的,顺平刚才好像有了什么灵感,和虎杖一起出去了。”
[根据伊地知所言,虎杖和他相处得不错,晚餐时间还登门拜访一起看了电影。]
“刚才是我们社团的投影展示,哦,还有我们的表演道具。太过逼真!不好意思吓到姐姐你了……可以原谅我吗?”阿尔娅无比歉意地说,神情内敛,带上些撒娇意味。
[直至虎杖离开,吉野顺平在今晚失去踪迹……]
脱离了生命危险,吉野凪自然看不到诅咒,她缓过劲,很快接受了来人的身份,而后爽朗一笑。
神经大条地挥手表示:“我是顺平的母亲啦,但我很喜欢你的称呼,说明我是个跟中年母亲搭不上关系的女人~”
“是嘛……”阿尔娅腼腆一笑,“那就太好了。”
【纪录:电影院一案后,与凶手有过接触的学生吉野顺平莫名失去踪迹,在其家宅中发现一根裸露在外的宿傩手指(副左臂小拇指)】
【经由协助赶来的二级咒术师五条娅子及时处理,无人伤亡,被诅咒吸引来的咒灵在后续均已祓除】
【吉野凪受到严密保护,现场清理完毕,二级咒术师五条娅子前往搜寻吉野顺平】
事实上,吉野顺平并未理解真人叫自己出来是为了什么。
虽说心里有困惑,但出于那场下水道里的畅谈,送走虎杖悠仁过后,他穿上一件简单的外套便出门了。
定下的地点就在通往里樱高中的一个路口,这个时间点,商家纷纷关门歇业,不远处的住宅区陷入黑暗。
吉野顺平来到了说好的位置,却迟迟不见真人的身影。正当一筹莫展之际,一道熟悉的、引发他不适的声音自后方传来。
“哎呀,这不是顺平吗?”那人眯眼笑,熟络地打招呼。
吉野顺平瞳孔紧缩,厚重的刘海遮掩住半边面目的伤痕,握拳的手指微微颤抖,猛地回过头。
伊藤翔太。
为什么是他?
吉野顺平几乎是咬着后槽牙默念出这个名字,片刻过后,这种愤怒在达到极点的瞬间转化为空寂。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吉野顺平冷漠地问道。
“什么叫我?吉野,这难道是作为‘朋友’应该有的态度吗?”伊藤翔太变了脸色,咂舌,“你在说什么鬼话,我不该出现在自己回家的路上?”
他站定,一改成人眼里优等生的姿态,显露出学校里那副嚣张的霸凌者的本性,伊藤翔太似乎想起了什么,笑意不减,自顾自地开口说:“最近有很多有意思的传言呢,吉野你的母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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